不过考虑到刘子民的性格,我还是决定先缓一下,道:“子民哥,西城分局上面,有什么动向吗?”
“什么动向?”
他一头雾水的感觉,然后又释然了,呵呵一笑,“我说了一个打黑除恶,打击收取保护费的建议,被采纳了。
我今天不就开始大张旗鼓干了么?”
我点点头,“这个想法是好的。
可子民哥你千万要注意,打狗得看主人。
像刚才郑军那一伙人里面,恐怕郑军的关系最硬吧?
这个你要考虑一下啊!”
他有些气愤,也有点郁闷:“唉,小浩啊,打狗看主人,这话西城分局上头也有人说过,真特么憋屈。
我当时也领悟了很多,郑军、赵奇和王兵都是有关系的。
郑军不说了,这狗日的爷爷以前是市局的一个老岭导退下来的;赵奇二舅在西城分局里是个小岭导;王兵是王华军的侄子,王华军虽然死了,但上头还有关系罩着的。
以前他们犯的事,什么案底都是没留的。
我当时表态了,除了像这些有关系的不动,其他的小鱼小虾一律收拾。
上头还哈哈一笑,说你刘子民真是懂事了。
说实话,小浩,我真的很难受啊!
这些大混子,一个比一个屌!”
我淡道:“子民哥,这都不是事的。
屌是屌了些,但随时时间的推移,我就不信,你不能把他们逮个证据确凿,任谁也保不了。
这就要你暗自去干这些事情,明白吗?
除了心腹人选,别的一概不要相信。
必要的时候,还得发展点卧底什么的进去。”
他眼前一亮,“你是说,要我秘密找证据,收拾黑虎这个邦会组织?”
我点点头,“是的。
等铁证如山了,呵呵,黑虎自然完蛋。”
“可……汪虎是黑虎的老大,手底下网罗的都是一批有点社会背景的人做小头目,比如像郑军这种。
这查起来阻力很大啊!
我他妈的也想不通,汪虎这厮,长得比我还黑还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大的本事,网罗到这些人?
平时,上头的一些头头脑脑,提起这狗日的,也是有点怕的样子。”
我冷笑两声,正好那时候服务员上菜,我也就没多说。
等到菜上齐了,我们一边吃着,我才低声说:“子民哥,汪虎有个亲姐,长得就不黑不丑了,很漂亮很性感,叫汪灵。
这女子不简单,跟市上杜元海是情人关系,你懂吗?”
“靠!”
刘子民眼睛一鼓,筷子都落在桌子上了,然后压低声音:“小浩,你没吹牛批吧?
这是真的?
你确定?”
我神秘一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要不然,贫寒起家的汪虎,能牛到这地步?”
他有些脸色难堪了,苦逼道:“既然是这样,那就难办了。
杜元海是什么职位,我是清楚的。
有他罩着,这汪虎我是抓不了的。”
我却摇摇头,“给你透个线索吧!
子民哥,汪虎带小弟打架砍人,背了命案且不说,关键是这货主要的黑色资金来源于贩毒。
你只要跟紧了这条线索,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他。
人证俱在,我们再造点声势,别说他姐姐情人是杜元海了,就是杜元海他爸从省上站出来,也保不了。
汪虎一倒,哼哼,你们系统里完蛋的人也不少,到时候,你就能以立功之资历,跃然上位,爽不?”
他听得又是一喜,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呵呵,小浩,你说的太天花乱坠了,叫我如何下口啊?
我们系统里有大伞,汪虎有那么样的野姐夫,还肯定出钱养着很多人的,我这做起来麻烦啊!”
“路一步一步的走,饭一口一口的吃吧!
到时候,我也帮衬着你一点,我们明里暗里合作,不怕干不成大事的。
总之,如果相信我,没错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倒上啤酒,“来,小浩,哥哥我跟你干一个!
信你,没错!”
我端着杯子,“不怕查酒驾?
醉驾入刑,酒驾扣十二分啊!”
“啊?
醉驾入刑?
酒驾扣十二分?
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愣了一下,呵呵道:“这个我不信你了。
这里,谁个交警无聊了查我的酒驾啊,还要不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来来来,喝个痛快。”
我也有点郁闷,思维一下子回到重生前了。
于是,呵呵一笑,说这个不信我,我胡说了,来,子民哥,走起!
喝了几杯酒之后,我们相谈更欢了。
刘子民对我,也是言听计从的。
我特么有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教父似的,在教他怎么混大发呢!
吃到中途,我略有些醉意,他也有点到位了。
我才说:“子民哥,你现在上位了。
有没有听说西城分局还有别的事情,比如分局的地方要变一下?”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惊,“哎!
小浩,你不说这个,我还差点忘记了。
妈的,你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这可是绝密啊!”
我一听有戏,“子民哥,什么知道了什么?
什么绝密?”
他一指我,“呵呵,你这家伙有点未卜先知的能力,哥哥我服。
我给你讲吧,就在昨天,分局领导跟我谈话,还问起我的意见。
当时,他说分局这边办公条件不好了,外面比较堵,市上准备拆走,到别的地方修,让硬件条件更完善一些。
到时候,市上会拨五百万下来,准备找块合适的地。
结果,他说准备选在我西街派出所的地盘上,毕竟这里相对偏僻一点,地价便宜。
当时,有三个地方备选,不过,一个要拆菜市场,一个要拆掉一大栋老楼,这些花费都有些高。
还有一个地方,就是你这里的旺角小街!
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一笑,“子民哥,我哪里知道些什么啊,随口一说而已。”
他哈哈一笑,指着我,“不老实交代是吧?
我前几天还问办公室里的小武的,他叫武刚,算是我的心腹了吧!
我问他你最近干什么呢?
他说好像有一天出警的时候,看见你在旺角小街的旱冰场,打听了一下,你居然把那里转租了下来,一租就是两年,对不对?”
我说:“这个嘛,确实有这么回事。
我是想呢,把那里好好搞一下,也许生意会好一点。
最主要的是,嘿嘿,也能方便你们所里的干警来锻炼一下身体,这还真锻炼人的。
只是我最近有点忙,也没听说你转正,就怕有别人想跟你竞争,一直没给你说这想法。”
他挺开心,“好!
你小子为我们锻炼着想,挺好。
不过,现在我们可是锻炼不成了。
昨天谈话后,我的意思是,旺角小街虽然环境差了点,但那是一座烂尾楼,买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钱。
给上头把钱省下来,也是一件好事情。
再说,对面的垃圾场,也可以申请搬迁走,以后盖个公安家属小区也行的。
没想到,上头就同意了,昨天就打了报告,市上回话说一周之后可能就批下来了。
这要是批下来,按照营业补偿标准,小浩,你这是要赔个五六万块吧!”
我听得一惊,“怎么这么多?”
他毫不保留,说:“我当时给上头算了一笔帐,菜市场要拆的话,西街的街道办那边肯定少了一百万不干的。
那边老楼要拆,估价会达到一百五十万以上。
而旺角小街就这么一烂尾楼,一生意不景气的旱冰场,楼主人给个四五十万了不得了。
旱冰场就给个五六万的,省了不少钱。
没想到,上头几个一听,眼睛放光,一下子就同意了。
我想啊,他们同意了我的意见,还真是给我面子,看在我能来事的份儿上了。
这不都是小浩你的功劳吗,嘿嘿……”说着,他感激的对我举起了杯子来。
我又跟他碰了一个,心里感激不尽啊!
奶奶的,搞了半天,旺角小街拆建的功劳,还居然是刘子民给我干出来的。
他呢,也是无心插柳吧?
我心头一阵兴奋,然后引诱他:“子民哥,我没什么功劳,都是你的功劳啊,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啊!
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咱们在这旱冰场的事情上,再赚他一笔大的?”
“咦?
小浩,你能赚五六万了,还不满足啊?”
他给我一边倒酒,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