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从容梁长乐的其他类型小说《报告王爷,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墨涵元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慕容景安看来,顾子念跟她爹一样的攀龙附凤,爱慕虚荣。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纠缠他,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梁长乐则是看惯了他的面瘫,对他的冷脸毫不在意,“我用第二阶段的药,换秋日围猎的机会,对世子来说,很划算吧?”慕容景安皱紧眉头看她,“秋猎不是好玩儿的!更不是你这种女子去的地方!”“秋猎没有女子吗?”梁长乐挑眉。“当然不是,”慕容景安轻哼一声,目光鄙夷,“你会干什么?骑马会吗?拉弓搭箭会吗?如何狩猎会吗?别以为上次做了个灯盏,让贵妃喜欢,就处处能露脸。善意提醒一句,爬得越高,摔的越惨。”梁长乐微微一笑,“上次的灯盏,以及后来世子要走的配方,让你得了不少的好处吧?”慕容景安瞪眼看她,却说不出违心的谎话……她没说错,烧制琉璃的配方...
《报告王爷,夫人要对你上下其手叶从容梁长乐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在慕容景安看来,顾子念跟她爹一样的攀龙附凤,爱慕虚荣。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为了纠缠他,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梁长乐则是看惯了他的面瘫,对他的冷脸毫不在意,“我用第二阶段的药,换秋日围猎的机会,对世子来说,很划算吧?”
慕容景安皱紧眉头看她,“秋猎不是好玩儿的!更不是你这种女子去的地方!”
“秋猎没有女子吗?”梁长乐挑眉。
“当然不是,”慕容景安轻哼一声,目光鄙夷,“你会干什么?骑马会吗?拉弓搭箭会吗?如何狩猎会吗?别以为上次做了个灯盏,让贵妃喜欢,就处处能露脸。善意提醒一句,爬得越高,摔的越惨。”
梁长乐微微一笑,“上次的灯盏,以及后来世子要走的配方,让你得了不少的好处吧?”
慕容景安瞪眼看她,却说不出违心的谎话……
她没说错,烧制琉璃的配方,他并非献给敏妃,而是直接进献给圣上了。
且他连夜叫人烧制了两块极大的琉璃,把圣上南书房的绢纱格子窗都给换了,换成琉璃窗。
琉璃窗透光透亮,不透风。南书房一下子敞亮太多,圣上龙心大悦,大为嘉奖他一番。
连带着他爹他娘,都得了圣上的赏赐,燕王府在京都,一时风头大盛。
从来都是带着利益交换,不肯吃亏的顾子念……拿出配方时,却没有问他要一丁点儿好处。
他心里多少还觉得亏欠她……
果不其然,她的交换又来了!
“我不用灯盏的配方与世子交换,因为……那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一个人的真心。真心,是什么也不能换的。”梁长乐认真地说道,那配方是顾子念潜心研制出来的,为了她心中所爱。
她不会利用顾子念的真心,来交换利益。
“所以,我的交换条件,是那一匣子大蜜丸。蜜丸能让柳如烟身形消瘦,如柳扶风,腰肢细到不盈一握,让人望而生怜……这是假死的第二阶段,世子不想快点得到佳人吗?”梁长乐心平气和。
慕容景安却气得七窍生烟,看看,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动以真心的人?
她的真心,就是用尽手段,哪怕是帮他得到另一个女人,而留在他身边?说到底,她在意的还不是一个世子侧妃的位置?
慕容景安心里轻嗤,嘴上却说:“蜜丸你已经给我了,就不怕我不答应你?”
“那蜜丸服用是有讲究的,若是服用错了,非但不会身形消瘦,反而会丰腴白嫩。白白胖胖的,不是世子想要的结果吧?”
慕容景安真想扭头就走,再也不见她这张言笑晏晏的脸!
他拳头捏的咯咯响,“随行名单,不是我能决定的,名单在齐王叔叔手中。”
在慕容廷手里啊……梁长乐心头一跳。
“那是你叔叔,世子这大侄子还能说不上话吗?”提及那人,梁长乐头皮一阵发麻。
“叔叔的脾性……京都无人不知,我只能试试,至于他答不答应……”慕容景安皱着眉,缓缓摇头,“不敢保证。”
梁长乐轻叹一声,“世子尽力而为吧。”
“呵,求我的事儿,你步步紧逼。遇上我叔叔,就是尽力而为。你也知道欺软怕硬啊?”慕容景安讽刺她。
梁长乐眉梢一挑,戏谑说:“我可没说世子软……”
“你……”慕容景安的面瘫脸迅速涨红,尽是愠色。
“世子若能叫我入了随行名单,岂不说明,世子并不比齐王软吗?”梁长乐笑说。
“哼,少拿你那三脚猫的心思激我!”慕容景安怒道。
梁长乐福了福身,“世子叫我入列名单,我就把蜜丸服用之法告知世子。祝愿世子早日抱得美人归。”
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一肚子气给慕容景安。他真的要被她气死了!看得到、摸得着、却吃不了的蜜丸!正一下下拱着他的心火。
她真是狡猾,善用心机的“蛇蝎女子”!
……
梁长乐回到琴房,练了整整一下午的琴,老师说下课时,她的手指都木了。
她用饭后,低着头往寝馆去,边走边琢磨燕王世子究竟能不能说动那位杀神王爷?
慕容廷会不会把她列在随驾狩猎的名单上?
正想着,一道劲风,冲她袭来。
她本能迅速躲避,同时狠厉反击,猛踢对方胯下。
但实力的悬殊,让她膝盖被他压住,手腕被他扣住。她整个人被他拽进树荫下,后背撞在粗壮的树干上,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之下。
“想随驾狩猎?”慕容廷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长乐皱了皱眉,看来,慕容景安已经对他说了。
“说话。”
“是。”梁长乐暗暗攥着拳头。
“想借机得赏识?”他又问。
梁长乐迟疑片刻,思索骗他的后果,然后老实的说,“是。”
“看来你并不满足于世子侧妃的位置。”他轻笑一声,“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不考虑跟我合作?”
梁长乐一阵恍惚……跟杀神王爷合作?她岂不是一步登天了?要报复叶从容,要救出弟弟,他都可以……
梁长乐呼吸一紧,在心底给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前世遭人背叛还不够吗?相处十几年的人都可以为了利益,将她活剥,活活烧死……
更可况,眼前这个才见过几面的杀神?
他若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不转手剁了她?
“王爷说笑了。”
“本王不说笑,认真考虑一下再回答。”
慕容廷逼近她,她退无可退……
“求我。”慕容廷的呼吸扑在她耳畔。
梁长乐不由浑身绷紧,犹如一只被惹怒的母豹子。
若顾子念的身体不是这么弱,她一定与他拼死一搏!
“念念,求我,我就让你去。”慕容廷垂眸,轻笑看她。
他似乎很喜欢看她被逼无奈,浑身炸毛的样子。
女孩子仰着脸,倔强看他,她目光坚毅,闪烁着如星尘的光,她似乎极有原则,宁折不弯。
她这气质,像极了她……
“所以过几日的中秋家宴?”梁长乐问。
慕容景安重重一哼……是他看走眼,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惹人嫌!
他不耐烦的扔了张烫金的请柬给她,“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
梁长乐打了个响指,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嫌恶,反而高高兴兴道谢。
她拿到请柬离开时,却在路边烧着的枯叶堆里看见半张还未烧尽的请柬——与她手里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飞快从火堆里抢出请柬,只见上头写着“特请顾三小姐,届时赴宴”。
竟是给她的请柬?
她立时抬头四下看去,并不见来送请柬的人。
是谁来给她送请柬,却又把它扔进了火里?
梁长乐不会傻到以为燕王世子带了两张请柬,一张给她,一张为了烧掉。
她也懒得费心思去猜,送请柬的人究竟是谁。
女学整日挑她刺的嬷嬷,已经够叫她费心费力了。
嬷嬷许是得了燕王妃的叮嘱,不论是才艺还是日常生活,都格外“关照”她。
这日女学休沐,别的女孩子都可以回家,只有她被指派去了西郊马场,约马术师父为她们上下月初的马术课。
梁长乐刚进马场,就听见呼呼的风声,刮过她的耳畔。
急促的马蹄声,奔着她而来。
她迅速回头,一匹枣红色的马,疯了一样,飞快冲向她。
梁长乐想躲,却已经来不及,马速太快。
马背上的女子,一身鲜红耀眼的骑装,手里银色的马鞭甩的啪啪作响。
风沙吹进梁长乐的眼睛,却挡不住她的视线——马背上的红衣女子,竟然是她的宿仇侯思晴!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她被叶从容扒皮之后,侯思晴常以缅怀长乐公主之名,进入公主府。
当着她的面与叶从容苟合!
她忘不了,她临死之前,侯思晴穿着一身喜庆的嫁衣,在公主府邸拿喜钱砸她的脸,并与叶从容寻欢……
梁长乐已经退到马场的墙边,无路可退。
眼看马蹄就要把她踏在脚下!
却猛地从红衣女子后头,又冲出一匹更快,更高大的白色骏马。
马背上的男人长手一捞,将梁长乐拽上马,骑坐在他前头。
红衣女子的马却撞上了围墙,马长嘶一声,倒地不起。
侯思晴的一条腿,也被压在了马下头,她摔的狼狈不堪,高声惨叫着让人救她。
“多谢齐王。”梁长乐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又看了侯思晴一眼,漠然转开视线。
慕容廷兜马走远,并不理会惨叫求救的侯思晴,“你跟她有仇吗?”
梁长乐身子一紧,“不认识。”
慕容廷轻笑:“那你怎么不说去救她?”
梁长乐狐疑回头,“若不是齐王相救,现在倒在马蹄下的就是我了。我为什么要救她?”
慕容廷笑容更大,“女孩子,不都喜欢展现出自己善良的一面吗?”
“呵,”梁长乐冷笑,“不是她们伪善,就是我太冷血了,我没兴趣救差点害死我的人。”
不是差点……是宿仇。
慕容廷饶有兴趣的看她,“你倒是直白。今日休沐,你来马场做什么?”
“女学的嬷嬷,要我约教马术的杜师傅。”
慕容廷微挑眉头,“杜远鹤吗?他不是皇家马场的人,江湖人士,闲云野鹤。出了名的冷傲,不媚王侯,性格孤僻,难请得很,上月燕王相请,都没能请动。”
梁长乐眯了眯眼,难怪嬷嬷吩咐她时,一脸得逞的笑容。
燕王都请不动的人,让她来请?
“总要试试,尽人事,听天命。”梁长乐语气平淡。
女孩子不骄不躁的语气,让慕容廷眼底的笑容更深。
特别是她就坐在他身前,马鞍的空间有限,两人贴的很近。
女孩子头发上的皂角香气,萦绕在他鼻端,让他心猿意马。
慕容廷微微低头,想要深嗅这皂角的味道……
女孩子猛地回头,“多谢齐王,可以放我下去……”
话没说完,他温热的嘴唇,擦过她的耳畔脸颊。
腾……梁长乐的脸顿时热了。
她愤愤转过头,挣扎要下马。
慕容廷却箍紧了双臂,将她困在马背上,“别动,我带你去。”
梁长乐一怔。
“我与杜先生有些私交,我若不带你,你根本见不到他。”慕容廷呵气拂过她耳畔。
梁长乐坐正了身形,冷冷开口,“还请齐王,管好你兄弟。”
慕容廷朗声大笑,马场的阳光似乎都更加明媚,“放心,本王虽强,却不喜欢用强。本王更喜欢你情我愿。”
梁长乐绷着脸,厚着脸皮装聋作哑。
有了齐王引荐,梁长乐顺利见到杜先生。
但她却没让杜先生因齐王卖她面子,反倒提出赛一场马术。
看着弱不禁风的梁长乐,杜先生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
梁长乐向马行礼后,潇洒利落的跨上马背,又低头把胸口都贴在马脖子上。
她再起身时,一人一马的气势都有点不一样。马儿精神抖擞,女孩儿满面生光,犹如配合默契的战友。
在马奔跑的过程中,她在马背上连续做了数个高难度的动作,马儿都与她无缝配合。
杜先生看的眼睛都亮了。
一旁的慕容廷更是视线一直未曾离开她。
梁长乐展示完马术,杜先生甚至放弃比赛,直接答应她的邀约。
“就冲你这一个学生,女学的马术,我教定了。”杜先生爽快答应,哪有一点儿高冷的架子。
两人相谈甚欢,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犹如莫逆之交。
杜先生爱马如命,梁长乐又是知马懂马之人,战场之上,一匹战马是她最忠诚的战友,她岂能不了解自己的战友?
连一旁的齐王都被冷落了。
慕容廷并不急,自始至终面含笑意的看着她。
傍晚,梁长乐回到女学,她把杜先生亲自写的同意任教书交上。
嬷嬷惊讶的张着嘴,下巴犹如脱臼,半晌都没合上。
“这……这是真的?”
“杜先生亲笔书写,如假包换。”
嬷嬷小心翼翼捧着任教书,连对待梁长乐的态度,都多了几分恭敬谨慎。
她竟然真的把又高又壮的慕容廷给摁倒在地上了!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儿,继而也不管究竟是她爆发了“洪荒之力”,还是他故意让她。
反正得了这机会,她就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用膝盖压在他胸口,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揍。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招呼,“世子爷也来活动筋骨啊?”
慕容景安应了声,“我来找叔叔……”
梁长乐脸色一僵。
慕容廷翻身将她压在底下,他低头封住她的唇……任凭她又咬,又打……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梁长乐心慌意乱。
她用力推慕容廷,“起来。”
慕容庭重重哼了一声,更加封紧她的唇,他的手向她衣服里头滑去。
梁长乐又急又恼,推又推不动,咬也不敢咬。
慕容廷疯起来有多狠,她已经深有领教。
横得怕不要命的……他就是又横又不要命的人。
梁长乐并非真要嫁给慕容静安,但毕竟两人还有约定在。
况且她也不打算现在解除约定。
没有了燕王府做掩护,她爹只怕转眼就把她送去做人家小妾,以换得更大的利益。
顾子念的两个姐姐不就是如此么。
“齐王,求你……”她没有反抗,顺着他的力道,小声哀求。
慕容廷却没有因此放过她,他如同食髓知味的饕餮,反倒想要更多。
梁长乐引火烧身,情急之下,只得提膝撞他。
“念念,”他轻易就压制住她的攻击,低头离开一些距离,俯看着她,“你答应解除婚约,是糊弄我的?你根本不想解除?”
梁长乐心里在骂娘,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
但现在不是跟他讲道理得时候,若不是门外有人跟慕容景安打招呼,他早已推门进来,把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我需要时间……”梁长乐放缓语气,一项强硬不肯示弱的她,这会儿睫羽微颤,她眼底的紧张脆弱,一览无余。
“多久?”慕容廷追问。
“我不知道……我会尽快。”
“一个月。”
“不行。”梁长乐抬眼看他,眼底焦灼的泛出红血丝。
慕容廷危险的眯了眯眸子,“皇家一向亲情淡漠,我不会动你,但你若继续与他纠缠,我不介意少一个侄子。”
“慕容廷!”梁长乐控制不住怒气,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慕容廷握住她的腕子,“没有下次,否则,燕王要另立世子了。”
梁长乐胸腔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
门外的人却说:“齐王不在这里,世子爷别处找找?”
慕容景安不疑有他,又寒暄了两句,便转身离开。
“原来王爷早就安排好了说辞?”梁长乐错愕看他。
慕容廷轻哼一声,“你想让他看到,我现在叫他回来。”
“不想!”梁长乐明知被他耍,却又丝毫不敢冒险,“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害得她紧张的要命……真丢不起这人。
“若早告诉你,如何看到你为他紧张的样子?”慕容廷轻嗤一声,从地上弹身起来。
梁长乐知道自己不是为他紧张,却没多解释。
慕容廷弯身,把手伸向她,要拉她起来。
梁长乐避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
“你记性极好,也懂得发力,知道借力的技巧,说起来你也是习武的天才。”慕容廷脸色十分惋惜,“只可惜起步太晚,如今开始练习心法,学内家功夫,难成大器。不如好好练习外家拳法,必定能小有所成。”
去掉个人偏见,慕容廷这番话说得很真挚。
刚才他跟自己过招的时候,也是对他的拳术章法毫无保留。
回头看见慕容廷似笑非笑的脸,梁长乐脊背都是一僵,“齐王怎么偷听人说话呢?”
“自言自语也叫说话?”慕容廷嗤笑。
郁芸菲瞧见慕容廷,脸上的表情更加温婉。
她莲步轻移,带着一股淡香飘来来到两人面前。
“廷哥哥。”郁芸菲的目光温柔缱绻。
梁长乐有些好笑,竟有人是不怕杀神王爷的。
她好奇此时慕容廷是什么表情,侧脸一看,却是吓了一跳。
慕容廷何曾这么温柔过?
他虽不像慕容景安那么面瘫,但他的笑容时常叫人觉得紧张,心惊胆战。
但此时,他整个人却叫人如沐春风。
“芸菲这次回来,还走么?”
“不走了,爹爹说我年纪不小了,往后要留在京中了……”郁芸菲说着,脸色微红的低下头。
女孩子一般说年纪不小,就是该嫁人的意思了。
梁长乐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只是这女孩子要嫁的人究竟是慕容景安?还是眼前的慕容廷?
“这位小姐是?”郁芸菲看向梁长乐。
“她是顾家三小姐……”
“我是燕王世子未过门的侧妃。”梁长乐说。
慕容廷话未说完,被她抢断。他皱紧了眉头,深深看她一眼,眼神还有几分嘲讽奚落。
梁长乐则不以为意……以为她没看明白?
郁芸菲面对慕容景安的时候是客气,面对齐王则是欢喜期待……
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儿。
她惹不起慕容廷,更惹不起他慕容廷温柔以待的女子。
她还是尽快撇清关系的好。
郁芸菲笑着回头,“景安何时请我们吃喜酒呀?”
慕容景安黑着脸看了看梁长乐,先前的那一点儿惊艳,已经丝毫不剩。如今他眼里只剩警告,“她还小,我也要建功立业,还早。”
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郁芸菲也没多问。
一旁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们却都过来凑热闹,“郁小姐今日都送了世子礼物了,未过门的侧妃岂能不送?”
“就是,白占着侧妃的位置,却不尽关怀之职可不好!”
“人家是燕王指定的,就算不送又如何?”
“早就听说顾三小姐对燕王世子是一见钟情,所以那日才会在燕王落水之后,奋不顾身的舍命相救。既是一见钟情,不是光嘴上说说吧?中秋家宴都来了,连一个礼物都不备吗?”
“给世子的礼物,必定是价值连城吧?”
“至少得是有价无市!”
“有价无市叫人家从哪儿弄?价值千金就行了!”
众人许是好热闹的心理。
起哄几声,见慕容景安一点儿制止的意思都没有。
慕容廷也在一旁,冷眼旁观。
众人的起哄声更大,几乎把满院子的年轻一辈儿,全吸引过来了。
郁芸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别闹了,人家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人家两人之间要送什么,关你们什么事?”
“私底下送,难免落个私相授受的臭名。既是要送,不如趁着如此中秋佳节,又是这么多人在场的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真情坦荡,那就只有美名,没有臭名。”
能来这里的都是皇亲国戚,王公贵胄。
只有梁长乐的身份,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针对起她来,更是肆无忌惮。
慕容廷冷眼旁观了一阵子,见女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他本想惩罚她一下,让她动不动就把“世子侧妃”的名头挂嘴上。
但这会儿见慕容景安不管她,众人以多欺少他又看不惯,“行了……”
“我是有准备礼物,不过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更没有价值连城。是我亲手所做的一个小玩意儿。”
慕容廷一开口,众人已经安静了。
女孩子却主动开口,叫人抱来她的礼盒。
礼盒从外观上看,普通得很,甚至没有众宾客装今日“礼饼”,也叫月饼的盒子精美绝伦。
“不会是为了省钱吧?”
“自己手作的小玩意儿,可有点没诚意啊?咱们世子爷要什么玩意儿没有?”
众人还要嘲讽,梁长乐却打开了盒子。
院子里的华灯照在盒子中间那物件儿上,把物件儿照的晶莹剔透,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这是什么?如此透亮,像冰一样?”
“你怕不是傻了?现在是中秋,哪里来的冰?冰在这院子里岂不化了?”
“不过是样子讨巧了点儿,这么花哨,有什么稀奇!”
梁长乐不急不慢的说,“哪里有火?借个火?”
慕容廷拿了一火折子递给她。
她打开像“冰”一样的罩子,把里头的灯点着。
“嘁,原来就是个灯笼啊!还以为是什么……”
话音未落,那嘲弄的人就瞪大眼,惊得说不出话来。
像冰一样的灯罩子,罩在灯芯上,灯烛的热气,竟推着灯罩开始缓缓旋转。
而灯罩上绘有极细腻的工笔画,工笔画画着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公子和一只憨萌可爱的小兔。
灯罩有八角八面,每一面上都是一副画。
连起来看,竟是一个小故事。
“公子与人打猎,小兔在山林里跑,忽然有只箭差点射中小兔,然后呢?快挪挪让我看下一幅!”
“公子救了小兔,放它回山林,小兔却感激公子,念念不忘……哈哈,这小兔动了凡心啊!”
众人被这透亮如冰的灯盏吸引,更被灯盏上所绘的工笔画深深迷住。
一群人拥挤着,探头要看清楚灯盏上的画作。
慕容景安忽然起身,挤进人群,“别看了!”
慕容景安脸色不好,似乎有点生气了。
“别那么小气嘛,不会给你弄坏的!”与他交好的年轻公子拍着他的肩说。
“就是,这灯好神奇,还会自己转呢!上面的画真漂亮!让我们看完这故事!”女孩子们也嚷嚷。
慕容景安好面子,众人央求,他拉不下脸拒绝。
他只好任由他们挤上前看,小声说,“别挤坏了。”
“小兔偷偷跑到人的地方,偷看那救它的公子……还挺知恩的?”
“小兔碰了陷阱,救了公子的父亲!”
“公子的父亲硬要把小兔送给公子,小兔很高兴啊,小豁嘴儿都笑的合不住了。”
“新来的?你怎么还不来点卯?”
梁长乐回头,瞧见是女学的掌事嬷嬷。
她跟着掌事嬷嬷到了新生报道的殿中。
果不其然,又遇见那日在皇家禁苑里,在她茶水中动手脚的女孩子们。
梁长乐提心防备,几个女孩子却有说有笑,根本没往她这边看。
她稍稍安心,这里毕竟有宫人嬷嬷们看着,她们应该不敢兴风作浪。
“顾子念?谁是顾子念?”
嬷嬷叫了两遍,梁长乐才猛然想起,她如今就是顾子念。
“到!”她慢了两拍的应声,引来嬷嬷不满的目光,以及那群女孩子的嗤笑。
“反应这样慢,怕不是个傻子?”
“傻子还能来皇家女学?”
“人家是‘奋不顾身’救了燕王殿下呢!为此还把脚给扭伤了,好几日不能下地呢。”
“我看她生龙活虎挺好的,那日燕王醉酒,该不会是被她给骗了吧?”
“骗了燕王殿下,还敢纠缠世子?真不要脸!”
……
女孩子们当着她的面大声议论,根本没有避嫌之意。好似故意要看她羞臊慌张的样子。
但她们料错了,梁长乐站的笔直,表情坦然淡漠。
“你就是顾子念?待会儿由你去驿馆,为梁国大使弹奏。”嬷嬷向那群聒噪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并不制止她们议论,反而冲其中某人,微微点头。
梁长乐心底一惊,让她去弹奏?那不是要面对面遇上叶从容?
“禀嬷嬷,如此重要的场合,小女还未在女学学习一日,惟恐表现不佳,有失我夜国体面……”
嬷嬷也有些担心,迟疑的又看向那群女子。
“叫你去就去。没本事的人,怎么能进女学呢?皇家办的女学,是鱼目混珠的地方?”蒋方怡走了出来,神情冷傲,吃定了她拒绝不去,是因琴艺不佳。
掌事嬷嬷有了蒋方怡的怂恿,不理会梁长乐的拒绝,立时叫人带她去梳妆。
蒋方怡走到梁长乐身边,低声说:“敢在来使面前演砸了,我爹要你的命。”
梁长乐被带走。
蒋方怡吩咐身边仆从:“去驿馆琴房……”
梁长乐被带到驿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架木红色的古琴。
七弦古琴,琴弦也沁润着血红之色。
她轻轻拨动琴弦,铮铮然流淌出的琴音,只叫她心头轻颤。
琴像人一样,不必多言,有时只是偶然一个眼神,就会叫人怦然心动。
“这是一架有故事的琴。”擦琴调琴音的老师傅说道。
梁长乐坐下,试了试琴音音准。
屋里来了几个听琴的人,来人没介绍身份,但一看也知道不是使者,更像是夜国的接待之人。
“你就是今日的琴师?听说今日是专门从女学里挑出了最出挑的琴师,才惊艳绝。”
几个男人的目光在梁长乐脸上打了个转,都摸着小胡子笑起来。
“艳绝,是不假,只是不知琴艺如何?”
“小姑娘这姿色,不用抚琴,往那儿一坐,本身就是一副极美的画了。”
“胡扯!我大夜女学里出来的学子,是只会卖弄姿色吗?那岂不连青楼妓子都不如了?!”
长者呵斥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惭愧的低下头,再不好意思看梁长乐的脸。
但梁长乐却敏锐的发觉,义正言辞的长者,盯在她脸上的目光却最为灼热。
她心底不屑,在杌子上坐下,低头拨动琴弦。
琴音一起,她立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里只剩下她和她的琴声。
来听梁长乐试琴的,都是专门接待外使的鸿胪寺卿。
他们当然不敢不知底细,就直接送到齐王和外使的面前。
万一出了纰漏,依着齐王的性子,他们都别想活了。
他们却不知,齐王这会儿正在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
“是谁在抚琴?”慕容廷神色一凝。
“是……”
“别说话!”
下属还未回禀,他却忽然抬手制止。
慕容廷径自起身,寻着琴音而去。
是她吗?
一定是!这是她的琴音!
除了那个女孩子,他从未听过旁人能将曲调弹奏的如此刻骨铭心……她把曲子弹活了,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顽强的生命力。
可她四年前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吗?他当时不顾一切赶到梁国,却只赶上了她的大葬……从此他再不许人与他提婚娶之事。
从来都冰冷肃杀的慕容廷,这会儿表情却是极度的期盼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慕容廷阔步而来,走到门口,却猛地停了下来。
他调整了呼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屋子里行云流水的琴音,忽然乱了一个节奏,铮——的一声,仿佛一只乱箭,射在他的心头。
“呀!小心!”
“妈呀……”
屋里几个男人的声音,乱做一团。
慕容廷表情一紧,阔步进门。抬眼只见一只碧青色的小蛇,蹿向女孩子的脸。
他正欲提气而上,却见那女孩子在乱了一个音节之后,迅速镇定,一只手继续抚琴,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攥住蛇的七寸,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那蛇不动了,她的琴音却仍缓缓流淌,那一个抚乱的音节,反而更加动人心魄。犹如生命里的曲曲折折。
慕容廷看着她的面孔,略微失望的吐了口气……不是她。
但太像了,她专注抚琴的样子,神态像极了她。
慕容廷不动声色的退出屋子。
铮然一声,琴音戛然而止,却绕梁不绝。
“小姑娘弹的真是不错,本官也好音律,几十年来却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女子,若得名师点拨,你必定一鸣惊人呐。”
慕容廷余光瞟向屋里,竟瞧见那鸿胪寺卿的大手,已经摸上了琴弦上修长白皙的手指。
他沉冷的眸子猛然一凝,杀机立现。
屋里的梁长乐挣扎要抽出自己被长者抓住的手。
那男人却抓的更紧。
梁长乐冷冷看他,“大人是官身,还请自重,放开。”
长者微微一笑,“小姑娘琴艺不错,做人却不行。你得罪了人,今日若顺从我,我保你往后平安无事。”
他说着,另一只手向她脸上抚来。
梁长乐心中厌恶至极,手攥成拳头,猛击他气海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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