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从御花园的柳树下走出,有些差异地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
明贵君再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恭敬敬跪下行礼。
母皇走到他身边,立马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平身吧,怎么了,今天有些不高兴了,和朕耍小性子了?”
明贵君嘟着嘴,这才不情不愿起身,还是扭捏着不愿说话。
母皇依旧对他极其有耐心:“发生何事了?
可是今日生辰日为了凌儿的事还在生气?
朕今日也没有再看见他,定是赌气躲起来了,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
我愣在半空,想要告诉母皇,我不是赌气躲起来了,我是死了。
明贵君扭过头,娇声道:“皇上,臣妾不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母皇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道:“那这是为何生气了?”
明贵君这才扭扭捏捏道:“皇上,你为何要诓骗臣妾?”
母皇拉过明贵君的手,耐心道:“朕诓骗你什么了?
你倒是说出来叫朕听听,定是有所误会了。”
“皇上从前告诉臣妾,凌儿是一个长爬床通房的孩子,且通房早在多年前病死,臣妾才收养凌儿的,可是,臣妾却意外得知,皇上将那通房偷偷养了起来,就在宫里养着……”他越说越委屈,居然开始缓缓落下泪来,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臣妾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只是皇上诓骗臣妾,臣妾心里难过。
’看着他装可怜的模样,我恨不得上去狠狠抽他一个耳光。
母皇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通房?
这六宫上下就爱君和四个贵人,何来的通房?”
明贵君擦干了眼泪,气鼓鼓道:“皇上又骗臣妾,臣妾真心难过。”
妙音也插了一嘴:“而且那通房目中无人,还出言不逊折辱贵君,皇上一定要给贵君做主啊!”
明明带头折辱我父君的人是他们,却将黑水泼到父君身上。
我气得半死,只想要扑上去把这条狗撕得七零八碎。
母皇没了办法,只能无奈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六宫外还有别的男人,那你就带着朕去看看好了。”
明贵君回答道:“要是有,皇上可就要好好费心思把臣妾哄一顿了。”
说着,一群人走向了临安宫的方向。
眼看眼前的路越走越偏,母皇的脸色也变得更难看了。
直到他看清临安宫那破旧的门匾,母皇的脸色彻底变得苍白。
他指着大门,颤颤巍巍道:“你说的通房,就是在这个地方?”
明贵君点点头:“就是住在这里的男人。”
夜色太暗,明贵君没有注意到母皇阴沉的表情。
“不应该啊,容雪不是这样的性格,他素来不争不抢的,为何会冒犯你?”
母皇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可是这话在明贵君听来,就是变相承认临安宫里住着通房。
他立马就恼火了,撒泼道:“皇上,当初是你说要和臣妾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收了几个高官的儿子就算了,你为何要将这个卑贱的通房养在宫里,还叫臣妾养着他的孩子?
您将臣妾的尊严放在何处?”
母皇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那我就叫容雪出来,与你解释一番吧,朕不知该如何是好。”
明贵君立马哽住了,他捏了捏衣角,有些慌张:“皇上……”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母皇他已经动手把我父君打死了。
母皇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身边的下人打开大门。
“等一下,皇上……”明贵君想要拦着,却实在是没有时机。
大门一打开,一阵浓烈的腐臭味传来,众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母皇有些生气:“临安宫的下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这样成何体统?”
一旁的总领大太监颤颤巍巍回答:“皇上,这临安宫日日都有人打扫,奴才都记着呢,怎么会有疏漏……”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奴婢闻着,倒是像是死人腐烂后的味道……”没有错,这是我尸身腐烂的味道。
我死了许久,加上天气炎热,自然是臭气熏天。
明贵君听到这话,立马急眼了:“竟敢说这样恶心的话,都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母皇现在还算冷静,立马吩咐下人进临安宫查看。
很快,宫里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死人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