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十八岁开始,到今年三十二岁。
照片的内容由一开始的单纯记录我,到后来我们两人的合照。
那记录中喜欢透过镜头涌出,合照里爱意溢满他注视着我的双眼。
每一帧都是许霖川爱我的证明。
我忽的意识到,从前有个人爱我很久。
但…也只是从前。
从二十五岁到三十二岁,我爱了他七年。
按响打火机,熊熊火光燃起,带走了十四年的回忆,也带走了我绵延七年的爱。
自此以后,我和许霖川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许霖川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手将我甩了出去,空手探入火光,抢出了两张被烧的仅剩下边角的照片。
饶是这样,许霖川依然不顾自己已经被烧的满是血泡的手,疼惜地将照片上的火星按灭。
“姜南,你在干什么!”
片刻后,他又恢复以往的柔和,轻声安慰我,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算了,照片没了以后再照,到时候带上小璟,咱们照全家福,你可不许再烧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生活里到处都是许璟存在的证明。
沙发上堆满了许霖川给他新买的玩具。
卧室里挂满了许霖川和他共同的照片。
就连我们之间的对话,也三句不离许璟。
许霖川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入怀中,抬眼看到我满头鲜血时,慌了神。
“南南!
对不起,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许霖川将我打横抱起,还没走出家门,手机中沈安然的专属铃声便响起。
不知是慌乱还是刻意为之,他按了接通键。
“阿川,怎么办啊?
小璟突然就开始流鼻血,哭着喊要爸爸,我怎么止也止不住,你快来送他去医院啊!”
没开免提,哭喊声还是精准地传入耳中。
许霖川一脸为难,看看手机,又看看我,外套却早已穿在身上。
“我先送你…”换作以前,我一定会哭着躲在他怀中,告诉他我的头好疼好疼。
可现在,我只平静地打断他:“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那一刻,我看到他肩膀松动,长呼了一口气。
“对不起南南,我很快回来找你。”
说完,他在我嘴角仓促一吻便出了门。
我没能避开,在他走后,用袖子将嘴角擦了又擦,直至磨出了血。
最后,将衣服脱下丢进了垃圾桶。
我将额头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好,便继续开始收拾行李。
没了我的东西,家里空了一大半。
许霖川说,他很快回来。
第一天,他食言了,只发来一行文字。
“南南,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沈安然却在凌晨时问我:“阿川这么猛你一定受不了吧?
要不然他怎么几乎每天晚上在你睡着之后都来找我?”
还配了一段视频。
她穿着兔子模样的情趣装,满身的吻痕和指痕交叠。
许霖川喉结滚动,欺身吻了上去,与和我在一起时不同,他的克制被汹涌的爱欲替代。
而这衣服,我曾不止一次在家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