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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伴星眠 无无全局

裴楚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景元八年,净慈寺。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伸出...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1-21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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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孤月伴星眠 无无全局》,由网络作家“裴楚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元八年,净慈寺。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伸出...

《孤月伴星眠 无无全局》精彩片段



景元八年,净慈寺。

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

“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

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

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

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

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

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替他揉着膝盖,一边应和着孟初棠的话,

“是啊父亲,你还有儿臣呢,只要父亲想要的儿臣穷极一生也会为父亲寻到的。”

至尊无上的长公主和郡主的承诺,此刻听见的若是旁人,怕是会满心喜悦,可裴楚钰却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就是离开这对母女。

对于他的沉默,两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他因为身体虚弱有些累了,便直接下令结束了祈福。

下山的马车就停在了寺庙之外,裴楚钰连忙被母女如珍似宝的搀扶着上了马车。

净慈寺离京城不远,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忙前忙后,生怕累到饿到冷到了他。

正值冬日,马车内暖烘烘的,点心也早就在裴楚钰上车之前准备好,放在了马车内的小茶几上,他的身后是孟卿然小心垫好的软枕,而他的面前,是孟初棠刚刚倒好的茶水。

马车晃晃悠悠朝前驶去,马车外,小丫鬟的议论声也传了进来。

“以前只听说过殿下和郡主都对驸马极为宠爱,还以为是夸张了些,如今伴驾出行,才知道夸张的不是传言。”

“可不是,真羡慕驸马……”

议论皇室本该被责罚,但或许因为她们也只是说了几句羡慕,孟初棠便也没有计较,

裴楚钰吃着点心,听见她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马车驶进城墙,又换乘轿撵,最后在驸马府门前停下,宫人替他收起厚厚的披风,因为已经提前派了人回来准备,三人进入府邸之内时早就已经烧起来上好的银丝碳。

明明还是冬日,殿内却温暖如春。

裴楚钰自当年受伤后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畏寒,孟初棠本就爱他如命,自那之后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譬如一尺万金的布料,她让人做成了地毯铺满了整个府邸,最昂贵的银丝碳更是随处可见。

他才刚刚在软榻上坐下,孟卿然便又带着人端来了一盘荔枝,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求夸奖,

“父亲,这是刚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荔枝,父亲快尝尝!”

她边说边拿起一颗荔枝剥好讨好般递到他面前,果肉饱满,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吃起来的味道一定很好。

可他早就不爱吃荔枝了。

他正要摇头,贴身的丫鬟就走了过来,

“殿下,驸马,郡主殿下,膳房那边已经备好了膳食,是否要现在传膳?”

一听这话,孟初棠和孟卿然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裴楚钰,语气温柔,“本宫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陪阿钰一同用膳了。”

她话音刚落,孟卿然也跟着开了口,“父亲,儿臣课业还有些问题要询问母亲,下次儿臣再陪父亲一起用膳吧!”

两人都以为裴楚钰听了她们的话会生气,连怎么哄他的话都想好了,谁知他却淡淡道:“正事要紧。”

闻言两母女瞬间松了一口气,孟卿然从怀里拿出来刚刚在寺庙求来的三个同心锁,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那父亲用完膳,可要等儿臣和母亲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戴上同心锁,祈求我们一家人同心!”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俩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驸马府。

裴楚钰看着她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将她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她们急着离开不是因为政务和课业,而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傅淮安。

之所以没有拆穿她们的谎言,不过是因为……他已经要离开了。

裴楚钰并不属于这里,他来自现代,高三那年意外穿书,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

穿书之前,他最心疼的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病娇黑莲花,也就是孟初棠。

她幼时受尽羞辱,书中男主傅淮安随手丢给她的那件外袍,就是她感受到过的唯一善意,她因此爱傅淮安爱得痴狂,偏偏书中男主只爱女主,而她做尽天下坏事,杀父杀母杀兄杀弟杀友,唯独对傅淮安柔情,最后更是为傅淮安挡箭,万箭穿心而死。

所以在发现自己意外穿进来这本书,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拯救孟初棠。

他给了她所有的爱,陪着她从默默无闻的失势公主,走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一步步改变了她的结局,而她也将他视为毕生信仰,爱他如命,同他成婚生子。

成婚当日,孟初棠便不顾天下反对,请了圣旨,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府唯他独尊。

成婚第一年,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取名为孟卿然,出生便被立为郡主,只因这是她和最心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将他宠得如珍似宝。

他体弱畏寒,她就在他的宫殿之内放满价值连城的银丝碳暖炉;

他喜爱兰花,她就让工匠在宫中辟出了一个专门移植来各种品种的兰花;

他不喜黑夜,她就遍寻世间,找到仅此一颗的南海夜明珠讨他欢颜。

因为她宠夫如命,故而连带着他们年仅四岁的女儿孟卿然也日日黏着他这个父亲。

裴楚钰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书中男主傅淮安出现了。

一夜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被吸引,仿佛眼里都只能看见他了。

她们瞒着他将傅淮安安置在了民间的一个府邸,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宫偷偷与他私会。

他的妻子孟初棠同他晚上欢好,他的女儿孟卿然竟还主动为他们遮掩。

想到发现真相的那一日,他至今能感受到那时的痛彻心扉。

裴楚钰骤然红了眼,思绪从回忆里拉回,视线重新落在她们离开前留下的同心锁上。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们全都丢进了一旁正在燃烧之中的暖炉之中。

再也不会有什么一家同心了。

他要回家了,这两母女,他都不会要了!





暮色降临,轰鸣的雷声响彻整个府邸,从前总会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的孟初棠和孟卿然,这次却一夜未归。

裴楚钰知道她们在哪里,因为原书男主傅淮安也怕打雷,今日她们必然都陪在了他的身边。

他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清晨,裴楚钰起得很早,正在用早膳,孟初棠和孟卿然就带着傅淮安走了进来。

她们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开口,话语中便带着试探。

“阿钰,卿然近日年岁大了些,本宫便又给卿然寻了个新夫子,想着带来让你也见一见。”

她话音刚落,傅淮安就走上前来行了个礼。

一礼未成,母女俩便都心疼的替他开口免了傅淮安的礼,他没有说话,却眼尖的看见了她手上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墨迹,

还记得他在看书时有描写,杀人如麻的孟初棠会为了哄傅淮安欢心,任由他在她的手上用笔墨画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昨夜,她果真是去哄他了。

见那墨迹依稀还能看见小兔子的轮廓,他心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想法,却没想到目光转向孟卿然时,会在孟卿然的手上也看见同样未完全擦拭干净的墨迹。

裴楚钰忽然自嘲一笑,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涩感。

他接受了孟初棠的心因为傅淮安而偏移,却没想到他亲手带大的女儿也会为傅淮安沦陷,更没想到,她们会为了每日能多看傅淮安几眼,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丝毫不怕她们的举动会暴露出她们的心思。

他强行压制住心口的涩痛,故意问道:“卿然的课业不是有国子监的夫子吗,怎么突然想着另请一位夫子了?”

“夫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卿然跟着他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啊父亲,国子监夫子常年待在京城,对民生的了解终究没有夫子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了解,昨日儿臣与夫子聊了聊,便觉得受益匪浅呢!”

看着俨然已经统一了口径的母女俩,他还有何反对的必要?

反正他都要离开了,她们想要和谁在一起,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见裴楚钰不再反对,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俩诧异过后便是惊喜。

或许是为了安抚他,今日孟初棠和孟卿然都不约而同的陪了他一整日。

白日里陪他看折子戏,晚上又陪他用过了晚膳,直到暮色降临,两母女才陪着他一同睡下。

半夜时分,裴楚钰忽然听得几声响动,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响动声立刻便又停了下来。

见他没有了动作,孟初棠和孟卿然才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悄悄起身越过他直接下了床,怕吵醒裴楚钰,她们甚至连一盏灯都不敢点。

摸索着穿好了外袍,两人携手朝外走去,却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后,本该熟睡的裴楚钰却倏地睁开了双眼。

沉默片刻之后,眼看着她们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才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傅淮安的院子。





裴楚钰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看着孟卿然的方向,看出了女儿慌乱,孟初棠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起了话题,“本宫听闻阿钰这个月去了五次钦天监,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可他总不好说是因为他要回家。

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推诿过去之时,另一道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听说不日会有九星连珠,天有异象,很是壮观,殿下,郡主殿下,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提起钦天监,傅淮安的眼中都闪着细碎的光芒,与孟初棠对视上的那一刻,霎时间,她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她直接便答应了下来,还给出了最高的规格,

“这有何难,届时本宫带你上瞭星台观星!”

话刚出口,在场所有奴婢便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孟初棠这才察觉出不妥,瞭星台是她与裴楚钰成婚的地方,素来只有皇家贵胄才能上去观礼。

思及此,她连忙走到裴楚钰面前,像是生怕他误会:“阿钰,你莫要多想,本宫只是觉得瞭星台本就是为了观星而存在,若只是因为我们在上面成了婚便不允许旁人靠近,有些可惜了而已……”

孟卿然也连忙从傅淮安的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裴楚钰的袖摆,跟着劝说道:“父亲,瞭星台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上去,不也能热闹一些吗?”

两人接着劝说的话正酝酿着,可去看他的神色时,却发现裴楚钰的面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伤心,仿佛只是听说了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见她们看了过来,裴楚钰更是直接点了点头,

“殿下和郡主决定就好。”

孟初棠看着他那副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模样,忽然心头骤然一紧。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阿钰,好像变了。

如同上次她想接傅淮安进府居住,其实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理由,

譬如让他做孟卿然的夫子,譬如让他做府医挂个闲职,譬如她只是出宫时偶然尝到了他做的糕点,觉得手艺不错,便将人带进宫,往后想让她也能时常尝到……

可最后她只提了第一个方案,他便如同这次这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大度得过了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她忽然又想起他们定情那日,她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公主,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她问过他会不会后悔,那时,他摇头摇得坚定且毫不犹豫,

“初棠,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在我的世界,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从你身边彻底消失,上黄泉下碧落,你再也寻不到我踪迹。”

那时她怕得厉害,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一遍遍的亲他,吻他,说自己永远都不会让那一天到来,求他不要离开她,她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可如今的她,违诺了。

只因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傅淮安从前就对她释放过善意,她本就念念不忘,如今再次重逢,而且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她控制不住往他身上吸,仿佛爱他是与生俱来一样。

但若要让她放弃裴楚钰,仅仅只是想到他会难过,孟初棠便觉得心就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所以,她只能这样偷偷的瞒着。

但如今一看裴楚钰这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孟初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见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只觉得喉中艰涩,下意识靠进那人怀中,“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本宫准备为你办一个宫宴,阿钰觉得如何?”

裴楚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殿下决定就好。”

这场生辰宴办得十分盛大,裴楚钰坐在孟初棠的身侧,和尚且年幼的孟卿然一同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来贺。

宴席过半,裴楚钰喝多了酒,跟孟初棠说了一句去更衣后便先离了席。

在廊下吹了会儿风,他的意识才清醒了些,便准备返回宴席,却在路过一个角落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传来的安慰声却令他无比熟悉。

是孟初棠。

“乖,本宫发誓,此次阿钰有的你也有,甚至比他还要多好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孟卿然那稚嫩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出来,“淮安哥哥莫要吃醋了,我给淮安哥哥准备的也比给父亲的多呢!”

裴楚钰自嘲的笑了笑,只当自己什么没有听见,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生辰宴后没有多久,孟初棠母女俩和傅淮安便也一前一后回到了生辰宴上,几人才刚刚坐定,一支箭矢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有刺客,护驾!”

现场瞬间混乱成一片,无数的箭矢蜂拥而来。

裴楚钰本能的抓住身侧人的衣袖,却发现本该坐在他身边的母女俩,在混乱刚起的瞬间,纷纷弃他而去,扑到了傅淮安的面前。

“噗嗤”一声,箭矢狠狠刺进他的心口。

颤动的箭尾带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哑了声音,他本就体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一箭,当即苍白了脸,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鲜血喷涌而出,明明朝他靠近的人越来越多,他却觉得周围惊呼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曾说会永远爱他的孟初棠,目呲欲裂朝他奔来,也似乎听见了那个说以后长大了要保护父亲的孟卿然,哭得撕心裂肺。





下一刻,一个青绿色身影从院内打开了门,一把将孟初棠揽进怀里,

“初棠,我一个人睡不着……”

傅淮安故作想念的模样再加上委屈的声音直让孟初棠骨头都要酥了,她心疼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将他牢牢抱住,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吻落下,他已脖颈全红,那动情的模样却更加让她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孟卿然还在一旁,就与他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

才四岁的孟卿然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母亲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傅淮安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松开了孟初棠,精致俊秀的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服侍公主,卿然还在这呢。”

被推开的孟初棠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怕什么,她乐得你给她个弟弟妹妹。”

说完,她一手挽着傅淮安,一手牵着刚刚放下双手的孟卿然朝着殿内走去。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裴楚钰还是心如刀割,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怎么能不痛呢?

这两个丢下熟睡中的他去陪别的男人的人,一个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一个是他付诸全部爱意亲手带大的女儿啊。

他抬手碰到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负心之人,不值得他流泪。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就能离开这里,回到他自己的轨道了。

次日清晨,裴楚钰醒来时,孟初棠和孟卿然已经回到了驸马府,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回头看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钰,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他心中刺痛,不知两母女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才刚陪完傅淮安,第二天又能面不改色的来陪他。

他没有说话,颤抖的闭上了眼,等他们携手走出驸马府时,才睁开早已湿润的睫毛,坐起了身。

简单梳洗之后,裴楚钰再一次去了一趟钦天监。

“付大人,九星连珠引发异象的方位确定是东南方吗?”

尽管他早就已经问过了许多遍,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一次若能成功,他便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若失败,他恐怕便只能葬身在这异世了。

“驸马,老夫十分确定,方位就是在东南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裴楚钰才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钦天监,回到了驸马府,一进殿,却发现殿内格外热闹。

今日孟初棠早早遣散议政的大臣们,早起的孟卿然也并没有去国子监,再加上负责“教导”郡主民生的傅淮安,此刻殿内一片其乐融融,

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兴起时,孟卿然笑弯了眼,更是直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笑得正欢,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裴楚钰,连忙退开离傅淮安远了些,起身看向他时,脸上慌张之意尽显无疑。

见她这幅样子,傅淮安不免心疼起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开口替她解释起来:“郡主殿下尚且年幼,只是以为那是表达喜欢的方法,还请驸马勿怪。”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他被送回了驸马府,心口的箭矢已经被妥善拔出,只有隐隐的疼痛提示着他不久前才刚刚受了伤。

见他醒来,孟初棠和孟卿然连忙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心疼与愧疚。

两个人皆是双眼通红,俨然是几夜未睡的模样。

“阿钰,都是本宫不好,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紧急,本宫和卿然才护错了人,你打本宫吧……”

孟卿然更是瘪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却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父亲,是儿臣没有保护好您,对不起……”

裴楚钰看着她们愧疚的模样,心中却如同一潭死水。

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危险时刻都选择了别人,说不心痛是假的,他自从十年前从现代穿越而来,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她们,

可傅淮安不过一次露面,便能轻而易举将这一切全都抹去。

中箭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伤口更痛,还是心更痛,可现在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了,

再过不久,他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将她们还给她们最爱的傅淮安,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两个不相干的人伤心了。

他不愿说话,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却仍旧每天都守在了他的身边,搜罗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哄他开心,试图让他早些消气。

不管是价值连城的珊瑚摆件,还是民间新出的新奇小玩意,即便裴楚钰从未接受过,他的府邸里也仍旧接连不断送进来了不少。

这晚,裴楚钰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

是傅淮安。

而旁边被他揽着腰的,正是刚刚温柔哄他入睡的孟初棠!

此刻,傅淮安堂而皇之的站在裴楚钰的床边,低头在孟初棠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她的手搂着他的腰,头也配合着他的动作仰起,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

直到听见了裴楚钰翻身的动静,才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话,

“小点声,不要吵醒了阿钰。”

他不满的在她身上蹭了蹭,直到听见她的轻哼声才肯罢休,“有时候真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这几天你们天天围着他,我都见不到你们。”

“别胡说,你受伤了是想让本宫疼死。”她连忙紧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声音里却满是无可奈何。

“可我就要你陪我。”傅淮安的声音低沉,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撩拨得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可想起就躺在床上的裴楚钰,却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她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时,另一道刻意压低后仍然显得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母亲,淮安哥哥,你们安心去吧,我也想要个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在这里拖着父亲,不会让他发现的!”

听见孟卿然这句话,孟初棠也不由笑了出来,低声说了句:“好声照顾父亲”后,便由傅淮安拦腰抱了起来,匆匆朝着隔间而去,

脚步声消失没过多久,隔壁便紧接着传来了清晰入耳的呻吟声。

“殿下,轻点。”

“轻不了,重一点,才能说明本宫有多爱你。”

“是吗,殿下有多爱淮安。”

“爱到恨不得死在淮安身上。”

裴楚钰仍旧紧闭着眼,装作从未醒来的模样,眼泪却无声从眼角滑落,他紧紧咬着下唇,都要被他咬出了血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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