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4
说完这句话，没管对面是什么反应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呼出一口郁气，忽然觉得浑身轻松。
可还是没忍住滑坐到地上。
抱头痛哭。
头顶忽然落下阴影。
我抬头，就见一个长相优越，气质清冷的女孩站在了我面前。
“丁晨曦？”我愣住了。
丁晨曦一开口还是那副毒舌的调调，“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废物啊季时安，有功夫抹眼泪不如把欺负你的人狠狠揍一顿。”
一句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我和丁晨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小时候因为性子内敛，我常常被人欺负。
被抢了零花钱也不敢和家里人说，只会在中午饿肚子的时候偷偷在墙角抹眼泪。
后来被丁晨曦知道这件事，她冷着脸把我骂了一通，带着我去找那帮熊孩子要钱。
熊孩子们一开始都嘻嘻哈哈不当回事，谁知道丁晨曦一言不合拎起旁边的棍子就冲过去一通乱打。
我懵了一会儿，赶紧学着她的样子，也抄起一旁的棍子去帮忙。
熊孩子们被我们不要命的样子吓坏了，没多久扔下钱就跑走了。
只剩下我和丁晨曦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彼此的大花脸。
然后同时大笑出声。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要好一辈子，可自从我和尹清瑶在一起后，我和丁晨曦明明在同一所大学，却失去了所有联系。
一开始我尝试过联系她。
高中时丁晨曦就不喜欢尹清瑶，我和尹清瑶在一起后，就想着把尹清瑶介绍给她，让她消除一下偏见。
她就静静躺在我的好友列表里，可我再也没打通过她的电话，再也没收到过她的微信。
我也尝试过去她学院找她，可她像是故意避着我，一次都没被我找到过。
我想，既然有了女朋友，确实不该和其他异性有太多牵扯，渐渐地，我们也就消失在了彼此的生活里。
如今在这么狼狈的境况下再次相见，我一时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真难看，季时安。”丁晨曦靠在我身边坐下，嫌弃地把纸巾丢到我身上，“早告诉你了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哭完赶紧跟我走。”
我擦擦眼泪，很快恢复了平静，“你怎么知道的？”
丁晨曦只是静静地说，“我一直看着你。”
我顿了顿，竟问不出口她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或许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5
今晚舍友果然没有回来。
我躺在床上回忆起这么多年。
却发现大部分的时光都是我在追寻着尹清瑶的身影。
哪怕后来在一起，我也努力地让尹清瑶的目光多停留在我身上一会儿，内心卑微地乞求着她能多给我一些爱。
就像尹清瑶说的那样，我好像每天只会围着她转，从来没有自己的生活。
我拿被子蒙住了脑袋。
暗恋也好，明恋也罢，都到此为止了。
我也该过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了。
丁晨曦提前约了我出门，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收拾收拾下楼。
在走廊里遇到了刚刚回来的夏文翰。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昨天尹清瑶接我电话时就在他身边，他当然是知道了我们分手的事。
我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谁也没有说什么。
下楼时刚好碰到了尹清瑶。
她似乎在这里等什么人，东张西望，神色不耐。
我权当没看见，正要走过去，却被尹清瑶叫住。
“站住。”
我没理她，脚步不停。
“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尹清瑶小跑两步上前，恼火地拉住我，“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说分手就分手，这次又因为吃了什么鬼醋？”
说完她皱起眉，自顾自地说：“不会还是因为你室友吧？我都说了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淡淡地看着她头头是道的辩解。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怕是真的要被她骗过去了。
……那以前呢？
以前我没发现的那么多次，她到底有没有和那些人发生过什么呢？
我不得而知。
信任一旦崩塌，过往的一切都是不真实。
她在我的目光下渐渐止住了话。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一大早来楼下等你，就为了和你解释这件事，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解释？”我笑笑，“你倒不如和我解释一下，当初到底为什么追我。”
尹清瑶一愣。
我继续道：“是因为太闲了，心血来潮吗？我是不是很好追？”
尹清瑶瞳孔一缩，“你，你都……”
“我都听到了啊，”我笑着点头，“你早就想摆脱我了，是我不识好歹，总是厚着脸皮求你复合。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主动退出，成全你们吗？”
尹清瑶神色有些慌乱。
她定了定神，道：“你听我解释，时安。我和夏文翰只是玩玩而已，说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舍得为了他伤害你呢……”
我想了想，问她，“尹清瑶，你觉得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的上是伤害？”
尹清瑶怔了怔，“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点点头，“所以你觉得，接吻不算，上床也不算？”
尹清瑶的脸彻底白了。
“怎么不说了？”我道：“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你酒店楼下。”
“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酒店做什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难道在斗地主？”
“你给我送青梅果那天，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们接吻。”
“回宿舍后我问你，本想给你个机会自己承认，你却恼羞成怒，把错推到我身上。”
“哪怕你不喜欢我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也好，你尊重过我吗？尊重这段感情了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段从一开始就很可笑的感情，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尹清瑶抿唇不语。
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正要离开。
就听尹清瑶大喊道：“季时安，你放得下我吗？喜欢我这么多年，你真的舍得吗？你以前每次吃醋提分手，最后还不是乖乖回来求复合？这样的戏码还没玩够吗？这次又要多久？”
我笑着摇摇头。
尹清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不是吃醋。
我也不会求复合。
6
丁晨曦约我去的是游乐场。
拿好票往里走的时候我还有些恍然。
我一直想和尹清瑶来一次游乐场，像大多数情侣一样，牵着手，拍很多很多照片。
我对尹清瑶提过几次，她都以自己不喜欢去游乐场为由拒绝了。
可我明明记得她曾经的朋友圈里，出现过很多在游乐场拍的照片，照片里都有着不同的男孩。
丁晨曦见我走神，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是带你来散心的，你要是还敢想她……”说完她斜睨我一眼，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我摇摇头，觉得如今很舒心，“早就不想了。”
丁晨曦专拉着我玩刺激项目。
从跳楼机上骤然滑下的时候，失重感让我大喊出声。
“去他妈的！！！”我大喊。
那些爱而不得的、狼狈不堪的过去，全都去他妈的！！！
最后一个项目是摩天轮。
玩完几乎所有刺激的项目后，在摩天轮上，静静俯瞰这座城市，这种美妙的感觉，难以言说。
摩天轮升到最顶端时，丁晨曦忽然开口问道。
“季时安，你想不想出国？”
我正沉浸在夕阳西下的美景里，闻言扭头看向她。
“怎么，你要出国？”
丁晨曦点点头。
“本来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但是你和那个女人发生了这种事，我觉得你出国散散心也好。”
她说着说着有些心虚，像是说不下去了。
我看了她一会儿，又把头扭回去，继续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我陪你。”
丁晨曦一呆。
我很少见她这幅呆愣愣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又重复道：“你想去我就陪你。”
丁晨曦呼吸一窒，又有些慌乱地找补。
“如果你不想就不去，不要为了陪我才去。我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不需要你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打断她，“现在陪着你就是我想做的事，你一个人出国我不放心的。”
丁晨曦呐呐道：“可是……”
“没有可是，”我笑笑，“我们一起换个地方，开启我们的新生吧。”
“我们……一起？”
“对。我们，一起。”
从游乐场出来后，丁晨曦的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微风拂过，她轻轻把长发挽到耳后，神色温柔。
我拿起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就像我曾无数次设想的那样，只不过现在镜头里这个人是有温度的。
是爱我的。
而我也将努力腾空自己的心，再去拥抱真正值得的人。
“季时安，你在做什么？！”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我一回头，就见尹清瑶冲过来狠狠拍落我的相机。
她大喊，“你刚和我分手，来和别的女人出来约会，你是什么意思？！”
我捡起相机检查一下，发现没坏，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尹清瑶冷冷道：“你既然也知道我们分手了，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尹清瑶怒视着我，目光里竟然有些伤心。
“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气我吗？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你现在对于我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我有必要花心思气你吗？”
7
尹清瑶瞪了我好一会儿，竟然渐渐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讲话……”
我淡淡地看着她的眼泪，心中竟然毫无波动。
“你也说了是从前，从前是我太傻了。你不也觉得我整天围着你转的样子很烦吗？”
尹清瑶抽泣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哄她。
擦擦眼泪，她靠过来想要抱我。
“对不起，时安。这次是我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我推开她。
她现在的每一下触碰都会让我十分厌恶。
“这句话我不会再信了。曾经我每一次因为你和其他男人没有边界感而吃醋，你都会说，‘没有下次了’。”
“第一次我信了，第二次我也信了，可还有第三次、第四次……你这句话说了三年。”
“既然不同频，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各自过想要的生活不好吗？”
“以后不会再有人管着你了，你应该开心才对。又可以去你喜欢的酒吧喝酒蹦迪、挑选你感兴趣的男人了，夏文瀚也喜欢玩，他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去，这才是你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尹清瑶摇着头，抓住我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不，不是这样的。我以后真的改了，我和夏文瀚断了联系好不好？我再也不见他了，我不想失去你……”
这时，丁晨曦走了过来，一把把她的手甩开，然后挽住了我的胳膊。
“喂，请你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的男朋友拉拉扯扯。”
尹清瑶闻言止了眼泪，恶狠狠道：“别人男朋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给过是他用来气我的工具人罢了！”
“尹清瑶，应该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要这么和我女朋友讲话？”我揽住丁晨曦的肩膀，想吻一下她的脸颊让尹清瑶知难而退，但又觉得冒犯。
丁晨曦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直接凑过来，在我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一瞬间，我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尹清瑶气急败坏地离开好久，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我才问出了那个一直都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
“小曦，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丁晨曦耸耸肩，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多个瞬间，谁能说的清呢？”
我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问：“所以，我和尹清瑶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已经……”
丁晨曦点了点头。
“当时我就想着，既然你有了女朋友，我当然不能再带着这样的心思和你做朋友，远远看着你就很好。”
我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那么在更早之前，高中的时候呢？
我整天对她说喜欢尹清瑶的时候，她又该多难过？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很好。”丁晨曦牵起我的手，举起来在我眼前晃了晃，微笑道：“男朋友，算不算数？”
我也笑起来，“当然算数，女朋友。”
8
回到宿舍时夏文瀚又不在。
不过无所谓。
我把今天给丁晨曦拍的那张照片修了修，发了朋友圈。
配文——
最重要的人
几乎是刚一发出，尹清瑶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挂断，她又打。
最后我选择拉黑。
酒吧里。
尹清瑶听着手机里“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气得把手机狠狠摔进卡座。
夏文瀚看她这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是说只要一分手就公开我吗？现在是什么意思，还想和他复合？”
尹清瑶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滚！”
夏文瀚冷眼看她，索性也不再管，和隔壁拼桌的女孩儿很快玩在了一起。
哪怕尹清瑶中途被见色起意的男人揩油，他也全当没看见。
气得尹清瑶拎起包径直离开。
这时夏文瀚才慢悠悠地追了上来，“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去找季时安，”尹清瑶冷漠地睇了他一眼，“咱们两个到此为止。”
“什么，”夏文瀚气笑了，“你说停止就停止？当初可是你主动来勾搭我的，玩够了就想分开，哪有这种好事？”
尹清瑶冷笑一声，“谁能想到你这么烂？在我面前就敢勾搭别的女孩，我被人吃豆腐，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连季时安一个指头也比不上！”
夏文瀚眯了眯眼睛。
半晌哈哈大笑道：“可是你的季时安把你甩了不是吗？他嫌你脏，不要你了！”
尹清瑶闻言，一巴掌甩了出去。
“你也配说我脏？”
说完她没再回头看一眼，也没注意到夏文瀚危险的眼神。
晚上时不时有人来宿舍敲门，礼貌地提醒我。
“季时安是吗？楼下有个叫尹清瑶的人托我让你下去见见她。”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我坦然接受所有探究的眼神，一一礼貌地回答。
但始终没有下去。
第二天中午，忽然看到学校贴吧飘上来一个帖子。
是一个女孩一大早被救护车从男寝楼下拉走的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是尹清瑶。
这时有知情人士开始回帖。
这女孩我有印象，因为太漂亮了，就多看了几眼，她说她在等男朋友。
那怎么早上会晕倒在宿舍楼下呢？
一看就是她男朋友不肯见，她等一夜等晕了啊。
我好像知道她男朋友是谁，昨晚她托我带话给她男朋友，说自己在楼下等他。看样子男的真的没下楼。
我也知道是谁了，因为我也被托带话了。
所以她男朋友是谁啊，渣男，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舍得辜负！
我也带话了。
天啊，这么多人带话都不见，这男的也太狠心了吧。
人渣。
渣男。
这时忽然有个人冒了出来。
经管学院经济系季时安，和他女朋友尹清瑶提出分手的第二天，就在朋友圈发了别的女孩，疑似出轨。
有人说他空口白牙编瞎话造谣，他就直接甩出了季时安的朋友圈截图。。
我是季时安的舍友，早就看不惯他玩弄别人感情了，今天终于能把他曝光出来了。
帖子热度飙升，我的微信直接被人加爆了，验证消息里更是污言秽语。
尹清瑶，是不是隔壁校花啊？
就是她，真可怜。
于是不止我们学校，连尹清瑶的学校贴吧都被热心人士发了帖子，控诉我劈腿。
我一时想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毕竟我确实在分手第二天发了丁晨曦的照片。
想辩驳给我戴绿帽子的是尹清瑶和夏文瀚，又没有任何证据。
还算夏文瀚有些人性，发截图时把丁晨曦打了码。
不然，不敢想丁晨曦这段时间会遭受多么恶意的揣测和辱骂。
再后来，热度破壁，帖子被疯狂转发，连学校以外的人都知道季时安了。
渣男的头衔紧紧箍住了我。
连去食堂吃饭的路上都在被指指点点，隔壁桌的姑娘更是丝毫不掩饰对渣男的痛恨。
“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针，劈腿男不得好死。”
我无奈地对她笑笑，“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信吗？”
姑娘瞪我一眼，端着盘子离开了，似乎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
我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发出来。
哪怕没有证据，大家可能会把我的头衔，从渣男变成造谣的渣男。
就在这时，又冒出了一个新帖。
是一段视频。
我仔细一看。
竟是我撞破尹清瑶和夏文瀚奸情的那晚。
两人在宿舍楼下激情拥吻，而我躲在树后窝窝囊囊地抹眼泪。
9
接着就有吃瓜群众把视频里的音频提取了出来。
放心吧，只要和季时安一分手，我一定立刻公开你。
就告诉他你喜欢上别人了，不就好了？
只要成功逼他说出分手，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
网上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季时安才是被劈腿的那个？
尹清瑶那是出轨之后又想求复合才站了一夜吧？
怪不得季时安始终不肯下楼。
好可怜，看着自己女朋友出轨和别人接吻，现在自己却被网暴。
我早就说了，尹清瑶风评一直都很差啊，出轨是家常便饭了吧。
我怎么觉得那个小三男像是季时安的舍友，夏文瀚？
等等，最初爆料季时安出轨的人，是不是自称季时安室友来着……
网友们终于窥见了真相，炮筒对准了尹清瑶和夏文瀚。
尹清瑶从医院醒来天都塌了。
夏文瀚被攻击后火速和尹清瑶撇清关系，表示自己都是被迫的。
尹清瑶气得牙痒痒，反手就是一张夏文瀚酒吧和人热吻的照片。
10
后来尹清瑶和夏文瀚像是杠上了，每天都在互相爆料。
但这些已经不是我在意的事了。
我后来左思右想，只觉得有一个人，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拍到那个视频，然后出面帮我。
我一问，丁晨曦很大方地承认了。
“我说过了，我一直在看着你。”
“想到这个视频或许会有用，就留着了。也算是凑巧。”
原来，在我以为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的那些年，她竟一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关注着我。
我何德何能呢。
后来我和丁晨曦成功考下雅思，一起去国外留学。
然后公开恋爱关系，见家长。
两家长辈都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自然一千个一万个开心。
生活平淡且安逸。
一次放假回国，遇到了大学同学。
闲聊时，同学忽然提到，“对了，你知道尹清瑶和夏文瀚最后怎么样了吗？”
我摇摇头。
同学说，后来舆论越演越烈，两人因作风问题被勒令退学。
退学后的两人只有高中学历，心理落差巨大。
就在某一天，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尹清瑶开着车，从夏文瀚身后狠狠撞了过去。
人没撞死，但撞成了个高位截瘫。
本来尹清瑶就要被抓了。
夏文瀚却不想她好过，雇了打手把人狠狠打了一顿。
下手没轻没重，送到医院后，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直接伤到了脑子。
尹清瑶变成了个傻子。
据说尹清瑶变傻后，嘴里还嚷嚷着想出国，想找季时安。
……
我和丁晨曦在国外毕业后，就回国结了婚。
婚后不久，又生了个可爱的女儿。
后来的某一天，我和丁晨曦在海边散步，看落日。
走着走着，丁晨曦落后了几步。
我回头找她，就听到手机“咔嚓”一声。
她满意地看看手机里的照片，放进了隐藏空间。
“咦？”
我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丁晨曦却拿着手机，笑着跑开了。
直到月亮升上来，我们两个才闹够了，气喘吁吁找个空地坐下。
“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还有隐藏空间。”
我佯装生气，一摊手，“快给我看看。”
丁晨曦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解锁给我看。
竟然囊括了我从高中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照片和视频。
我一张一张翻看着，像看着丁晨曦记忆中的自己。
越往前翻，就忍不住眼眶泛红。
如今的甜蜜，大学时的爱而不得，高中时期的少女心事，构成了丁晨曦的所有感情。
而这些照片都是我。
“不是故意瞒着你，我怕你觉得我变态。”丁晨曦抱着膝盖轻笑几声道。
我把她抱进怀里。
“不变态，这是你爱我的证明。我只觉得心疼。”
我忽然想到了一段话——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