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时为什么……”
简攸把食指按在我的嘴唇上。
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总是令人头昏脑胀。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小川，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将车窗打开，凉意换回了几丝清醒。
“搬家，告诉唐伯伯他们我们俩散了，然后继续工作。”
简攸又问：
“还有呢？”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还有？没了。”
“小川，我是问你的感情生活，难道你接下来要为唐婉守一辈子身？”
“……不会吧。”
这个回答我也有些没底气。
在我的前半生，我只爱过唐婉，除了她，我没设想过跟任何别的女生结婚。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段失败感情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说是痛，好像也不至于为了她停滞不前。
但不痛，我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慢慢来吧。”
简攸揉了揉我的头发，没再问。
等到了她家，我突然觉得房子的装饰有些熟悉。
“这……”
“好看吗？”
简攸将头发散下来，示意我给她系上围裙，极端黑白的对比下，更显得腰肢轻盈。
“像是，童话。”
我斟酌着用词。
“很漂亮很漂亮。”
上初中时，我接触到了人生中第一节美术课。
老师让我们画出记忆里的家。
可是我没有家，我居住的地方只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阴暗得透不出一丝光线。
别的学生们很快将画纸交上，唯独我连颜色都涂不均匀。
回到家，简攸看出我不开心。
她没安慰我，只是拿出自己珍藏的水彩笔，陪着我，直到我画出想象里的家。
唐婉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一遍又一遍被我挂断。
第二十三遍，联系人变成唐伯母。
“阿川——”
“别挂断，求求你，我马上要进手术室了，他们说流产特别疼，刮宫更疼，我好害怕，别的病人都有人陪着，只有我……”
她几度哽咽。
“唐婉，这孩子是我让你怀的吗？”
我是不想和她生气的。
尽管她在我们马上就要修成正果的时候出轨，可我也依旧承认我们之间的过去。
那些欢愉全然是两颗真心的碰撞。
但人的心又怎么可能分成两半呢。
那些短暂又不忠的喜欢，不如不要表达。
“我从未对你虚情假意，你的谎言不应该用来骗我，到这一步不是我逼你的，你更没资格向我诉苦。”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敢大大方方承认不爱了，唐婉，脚踏两只船会让你觉得刺激，你能从中获得快感是吗？你真挺让人恶心的。”
“对不起，对不起阿川，我不知道用什么能向你表示我的真心，我也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信了，可我是真的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电话那头医生正在叫唐婉的名字，她的哭声更大了，不停重复一句话：
“等我动完手术，我们谈谈好不好。”
“不好。”
我挂断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