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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小说

赫连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慕遥瞪大了眼,听着他将这一番话说出来。“慕声”是慕遥扮作男子的时候用的名字。她用这个名字,去了国事演练,租了店铺,逛了云香阁,雇了裁缝绣娘,开了华夏衣坊,策划了猫咪茶馆,还做了宫里的生意。她不知道司慕远说的究竟是这里的哪一桩事,亦或是哪几桩事。司慕远的淡然神情逐渐崩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起,脸上的线条紧绷着。这样的神情,慕遥是见过的。只有他极端生气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此时他还未发作,怕是在等她主动解释。慕遥想从头到尾托盘而出,但是这件事都要从一年前开始说了,实在太久远了。她紧张到手开始发麻,只无措的盯着司慕远,说:“这个事情,有点难解释...”“哦?”司慕远气极反笑,“难解释?那要不,我来替你解释?”慕遥咽了口口水,接着就听到司慕远蕴着...

主角:慕遥司慕远   更新:2024-11-24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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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遥司慕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小说》,由网络作家“赫连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遥瞪大了眼,听着他将这一番话说出来。“慕声”是慕遥扮作男子的时候用的名字。她用这个名字,去了国事演练,租了店铺,逛了云香阁,雇了裁缝绣娘,开了华夏衣坊,策划了猫咪茶馆,还做了宫里的生意。她不知道司慕远说的究竟是这里的哪一桩事,亦或是哪几桩事。司慕远的淡然神情逐渐崩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起,脸上的线条紧绷着。这样的神情,慕遥是见过的。只有他极端生气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此时他还未发作,怕是在等她主动解释。慕遥想从头到尾托盘而出,但是这件事都要从一年前开始说了,实在太久远了。她紧张到手开始发麻,只无措的盯着司慕远,说:“这个事情,有点难解释...”“哦?”司慕远气极反笑,“难解释?那要不,我来替你解释?”慕遥咽了口口水,接着就听到司慕远蕴着...

《穿成修罗场女配后我攻略错对象了小说》精彩片段


慕遥瞪大了眼,听着他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慕声”是慕遥扮作男子的时候用的名字。

她用这个名字,去了国事演练,租了店铺,逛了云香阁,雇了裁缝绣娘,开了华夏衣坊,策划了猫咪茶馆,还做了宫里的生意。

她不知道司慕远说的究竟是这里的哪一桩事,亦或是哪几桩事。

司慕远的淡然神情逐渐崩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起,脸上的线条紧绷着。

这样的神情,慕遥是见过的。

只有他极端生气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此时他还未发作,怕是在等她主动解释。

慕遥想从头到尾托盘而出,但是这件事都要从一年前开始说了,实在太久远了。

她紧张到手开始发麻,只无措的盯着司慕远,说:“这个事情,有点难解释...”

“哦?”司慕远气极反笑,“难解释?那要不,我来替你解释?”

慕遥咽了口口水,接着就听到司慕远蕴着怒火的声音。

“你,司亲王府嫡女司慕遥,去年六月,在皇城跟前的釜阳街开了一家衣坊。去年年底,和靳延奚在西街开了一家茶馆。上个月,同采买办合作供衣。”

“下了好大一盘棋啊,阿姊。”

司慕远扯了扯嘴角,艰难道:“若是我没发现,你还打算瞒多久?”

慕遥局促的站在书案旁,往前走也不是,往后走也不是。

这一系列事,其实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隐藏身份开店,是为了免去很多官场上的麻烦。而且若她和司祺、司慕远直说开店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更何况原主并不会设计,她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会设计衣裳了?

这么算来,对她来说,隐瞒身份是最好的做法。

帮靳延奚的那些事,也不过是慕遥想一心攻略官配罢了。

但她总不能跟司慕远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已经知道了书里的一些内容吧。

怕是会被当做疯子吧。

慕遥咬唇,只觉得长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真的不是刻意瞒你和爹的...”

“怎么,”司慕远冷笑,“有人拿刀顶着你,不让你说?”

“行,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他垂下眼,面无表情的把玩手里的茶杯,“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把我送你的东西,都拿给靳延奚去的?”

“我在你心里,就一点地位都不占吗?”

慕遥急忙道:“不是的,你其实,还是挺重要的。”

“重要?”司慕远将旋转的茶杯按定在桌面,自嘲的笑,“怎么个重要法?”

“是让你把我送的东西随意糟蹋那般重要,还是把我骗得团团转的那般重要?”

“...”

慕遥哑了,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她心里清楚,司慕远现在知道了这些事,心理受了极大的冲击。

他并不知道慕遥是穿书来的,所以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都难以理解。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词,欺骗。

此刻,就算她说喜欢他,他不仅不会相信,反而可能更加生气。

她咬唇,低声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这样的。”

“你别生气,司慕远。以后你会知道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以后?”司慕远扯起嘴角,“我没什么兴趣。”

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内室走,“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会管一次。”

“希望你也,别来打扰我。”

慕遥跟了两步,想解释一句,却被他大手一挥,放下的内室帘子挡在外面。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掀开那帘子。

他二人住在一起许久,司慕远从未放下过这帘子一次。

她心里清楚,司慕远是真的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

慕遥攥着拳,在帘子外站了许久,软软道:“你刚才说的气话,我不会当真的。”

她懊恼的要死,刚以为甜甜的恋爱要轮到自己了,结果又因为自己搞砸了。

哎。

也是,若不是穿书,此刻她的行为不就是渣女吗。

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

一边勾搭靳延奚,又一边享受着司慕远对自己无偿的好。

想着想着,她都开始觉得自己渣了。

慕遥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榻边。

睡着之前,她想了很多事。

如何让司慕远原谅自己。

若是他不肯原谅自己,还要赶她走,那她该怎么死皮赖脸的继续住在他这里。

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

司慕远一夜未睡好,早上天一亮,便出了门。

奉先还未起床,此刻听着门外的敲门声,不太真切的问:“谁啊。”

司慕远黑着脸回:“起床。”

“啊,”奉先一个激灵,从床上翻了下来,“少爷!”

他衣服都未换,打开门,“少爷,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司慕远表情阴郁,沉声问:“昨天找到的那几个人,还记得?”

“记得啊少爷。”

“帮我办件事。”

菜市场上,张放把猪肋骨一块块剁好,摆放在摊位左边。

刚放下菜刀,他将手上的油在身上抹了几下,周围突然暗了下来。

“你,你们干什么?”

黑压压的十几个官兵将张放团团围住,只留了一个缝隙。

奉先走进去,抬抬手。

“诶,诶,你们干什么?这大白天的,欺负百姓是吧!”

张放试图反抗,但官兵人数众多,只得被拖到了巷子中。

见情势不对,张放立马服软,求饶道:“各位兵爷,小的就是个老老实实卖肉的,你看,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奉先话不多,简单道:“没误会,找的就是你。”

他挥挥手,“动手。”

“诶,诶,干什么你们。”

“啊...啊!”

伴随着剑出鞘的声音,张放的嚎叫声在巷子里回荡。

他捂着自己淌着血的右手,在地上瑟缩着,面部极其扭曲。

奉先嫌恶的皱眉,说:“这次只是砍你根手指。你若是再去华夏衣坊找事,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还有,告诉雇你的那人,”奉先冷冷道,“这衣坊的掌柜的,是左将军的好友。打他主意之前,自己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和司家军斗。”


傍晚时分,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营地行进而来。

慕遥正巧方便回来,心里一颤,以为是司慕远回来了,便跑到营地门口张望。

走到近处,她才发觉出领头那人的马和司慕远惯用的不同。

而且衣服也不同。

司慕远走时穿的一身玄色,而这人隐约看上去像是暗红色。

笨重的盔甲遮住了那人的大多数面庞。

所以走到跟前,对面的人反而先认出了她。

“司小姐?”

靳忱煴高高的坐在马上,俯视她:“怎么,追本皇子追到军营里来了?”

慕遥愣了一下,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二皇子靳忱煴。

上次见面,还是在围猎的时候,他二人分在一组,一起掉进了捕猎的大坑中。

她有些失望,问:“二皇子怎么会来这?”

靳忱煴翻身下马,走到慕遥的一侧,嘱咐了一句身后的队伍继续往里走。

而后,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慕遥,反问道:“司小姐才是,怎么会在军营里?这里这么危险,不适合女子。”

慕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衣裙。

跟沉重的黑色调的军营比起来,她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她撇撇嘴,没见到司慕远,心里有些失落,恹恹道:“没什么,来找我爹的。”

“哦,”靳忱煴跟在她身侧,意味深长的回答,“本皇子以为,你这是想我了才来的呢。”

慕遥:“...”

慕遥语气不太好:“我可不知道二皇子会来,要是知道了,我就不大想来了。”

她步伐极快,但靳忱煴手长腿长的,即使她快小跑起来,他也跟的轻轻松松。

“司小姐,”靳忱煴气息平稳,“这主营帐在何处啊?”

慕遥走得有些气喘:“不知道。你去问那些士兵啊。”

“那,”靳忱煴无所谓道,“本皇子就勉强和你同路而行吧。反正你住的地方,肯定离主营帐很近。”

慕遥:“...”

她突然想到,自己住的就是主营帐。

司慕远不在,她一个人很难招架得了二皇子。

不能让靳忱煴进自己的营帐。

慕遥想了想,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哦,二皇子想去主营帐是吧。我知道路,我带你去。”

靳忱煴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扬了扬下巴,回:“那就请吧。”

慕遥改了个方向,绕了一小圈,将靳忱煴带进大皇子靳重凛所在的营帐。

她站在营帐门口:“就是这了,请进吧。”

靳忱煴眯眼问:“你怎么不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我又不找人...”

她转身刚要走,就被人一把拉住。

靳忱煴:“来都来了,就一起吧。”

一进营帐,大皇子靳重凛正坐在沙盘前出神。

看见进来的两人,他先是有些惊讶,接着恢复平静的面庞,不疾不徐问道:“皇弟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队伍都进来有一会儿了。”

靳忱煴一副了然的样子瞟了眼慕遥。

后者则心虚的缩了缩脖。

靳忱煴左右看看,择了靳重凛左侧的椅子坐下,回:“方才来的路上遇到了个不听话的小鸟,就迟了些。”

靳重凛:“原来如此。”

慕遥站在一旁进退两难的,正打算找个由头跑路,却不想又被靳忱煴cue了一下。

“司小姐别站着了,一起过来坐。”靳忱煴指指剩下的那一把椅子,“上次和司小姐一同围猎,领会了司小姐高超的武艺。想必作为司亲王府后代,在兵法上也颇有造诣吧?”

兵法造诣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

但她上高中的时候确实买过本孙子兵法。

就是一次都没有翻开过。

靳重凛和靳忱煴皆看着她,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脱身理由,只得慢吞吞的走过去坐下。

靳重凛回过头,看向靳忱煴:“皇弟这次过来,可是带了父皇口谕?”

“那倒没有,”靳忱煴扫了一眼沙盘,悠悠道,“听说前线形势不好,父皇在宫里干着急。我也无事可做,便带了镇远将军府的一些精兵来相助。”

镇远将军府掌管国都内护卫军,和司家军的职能是全然不同的。

司家军的主营地在边城,也是扶桑国边界的镇守军队。

司亲王府在国都有一个校场,里面训练了几队精兵,作为后备力量。

此次司慕远带来的就是校场里的队伍。

慕遥不能理解,像靳忱煴这样的人,是怎么做皇子的。

正常人都会说一句,为了国家效力之类的场面话。

他竟然说,无事可做就来了。

靳重凛面色如常,看上去倒没觉得靳忱煴的话哪里不妥,回:“那皇弟便休养几日吧,养足了精神,到时候再商量你那队人怎么部署。”

慕遥:“???”

司祺失踪了,生死未卜。

司慕远带伤在外面打仗,一个人当十个用。

大皇子竟然说让新来的援兵休养几日,养足精神?

慕遥有些迷惑,觉得不是他们的脑子疯了,就是自己的耳朵坏了。

靳忱煴扬眉,有些失望的样子:“看来皇兄最近挺顺利的,皇弟白来凑热闹了。”

正在此时,帘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大皇子,前线来报。”

一瞬间,慕遥和靳忱煴脸上的神情都有些莫名。

靳重凛顿了几秒,说:“进来吧。”

士兵:“前线来报,咱们的队伍已经成功将北夷国的西京城攻破,现在已经进城了。

靳忱煴了然一笑:“怪不得皇兄说,让我休整几日,原来战事局面已经扭转。皇弟佩服,佩服。”

靳重凛点头,问:“军队伤亡情况如何?”

士兵:“此次军队,耗损有三成左右。左将军已经带兵进城休养,很快就能继续作战。”

“还要继续作战?”

慕遥忍不住出声,问:“左将军呢,他近来可还好。”

士兵顿了顿,看了眼靳重凛,面露难色:“这...”

靳重凛:“但说无妨。”

士兵回:“攻城的时候,北夷军队用了燃烧箭。左将军带了一队精兵从正面进攻,吸引了大部分火力。所以...受了一些小伤。”

慕遥:“???!!!”


司慕远眼皮微微抖动,抬手按住慕遥的后脑勺,往怀里带。

“别乱动,再睡一会儿。”

他声音低沉带着倦意,尾音上挑,听上去带着几分缱绻。

慕遥老脸一红,感受到他身体依然在轻微的颤动。

看来无惑的症状还未完全消去。

想到司慕远此刻依然承受着蚀骨之痛,她心化成一片,乖乖的将脸埋回去。

她喃喃道:“就再睡一会儿哦。”

还没等她进入梦乡,门口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奉先谨慎又小心翼翼的在门外喊:“少爷,小姐,你们起来了吗?”

“三皇子来了,说有事要找小姐,现在正在大殿等着呢。”

听见这个人,慕遥的困意瞬间消散。

这两日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司慕远身上,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差点定亲的未婚夫。

这事情得尽早解决。

她仰起头,企图从司慕远的怀中挣脱出来。

“司慕远,你让我起来一下。”

他手臂力量极大,慕遥试了几次都没能动分毫。

偏偏他还腹部受伤,她也不敢硬来。

司慕远鼻子里嗯了一声,低声道:“不是说了吗,再睡一会儿。”

说着,便收紧手臂。

“诶诶诶……”

慕遥还仰着头,猝不及防的被他那么一按,脸直直的埋进了他的颈窝。

嘴唇前便是他的锁骨,稍微动一下便能亲到他的喉结。

慕遥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磕巴道:“靳……三皇子在外面,找我,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她看到司慕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抛出两个冷冰冰的字。

“不行。”

“可是,人都到大厅了,不能让他就在那站着吧?”

慕遥弱弱道:“我就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见司慕远还没有松手之意,她又补充了一句,“爹要是知道咱俩这么待客,会骂咱的。”

“阿姊,”司慕远眼都没睁,慵懒道,“你怕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抬起一只手,揉进她的发丝,”我身上的毒,可还没解呢。”

慕遥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司慕远低声笑了笑,“你若是偏偏要去,那我就...”

他轻声伏在她耳边:“拿你解个毒。”

“啊?”

慕遥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磕巴道:“那,那爹可是会打死你。”

“呵。”

他无所谓道:“不就是挨顿打而已,值了。”

“你...!”慕遥无语,老老实实的缩回推上他胸膛的小手,“那总得招呼一下吧,传出去咱司亲王府的名声可要不好了。”

“嗯,有几分道理。”

“奉先,”司慕远抬高声音,微微转过头,朝着门外喊,“告诉三皇子,小姐她还没起床。

“让他下次再来吧。”

司慕远漫不经心地说:“对了,你说话客气着点。”

奉先在门口站了半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等了半天却听到这种结果。

他支支吾吾道:“少...少爷,让我自己去说吗,是不是不太好?那可是三皇子啊。”

慕遥费劲的抬起头:“要不我还是...”

“你话有点多,”司慕远将她的头再次按回臂弯,大声向着门外,“还不去,在这等什么呢?”

“好,好的少爷。”

奉先走后,司慕远又按着慕遥赖床了一阵子,直到有暗卫来报信,才懒散的从床上起来。

见他在商量事,慕遥揉了揉饥饿的肚皮,决定去厨房搞点东西吃。

出房门没多久,便碰到了管家。

“小姐,三皇子走的时候留下了些东西给您。您看给您送到哪里去?”

慕遥思索了几秒,“不用送了,你带我过去拿吧。”

靳延奚不知道留下来什么东西,但慕遥心里清楚,这些东西最好不要让司慕远看到。

不然他肯定会多想,甚至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管家带着慕遥来到偏殿,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本子。

“小姐,就是这个东西。”

慕遥接过本子,上面写着账簿两个字。

她疑惑地翻开第一页,发现上面记录着猫咪茶馆从开业以来的所有账目。

翻到最后一页,几张纸从本子中滑落。

慕遥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几张银票。

清点了一下,有五百两。

慕遥将银票夹回本子里,抬头看向管家:“三皇子把这些东西放下时,有说过什么吗?”

“说过什么,”管家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三皇子只是说把这些东西交给您,别的什么都没说。”

“哦,好的,没事了你去忙吧。”

慕遥拿着账簿往回走,正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时,撞到了往院子外走的奉先。

“诶,奉先,你这是去哪儿?”

奉先走的急匆匆,突然被叫住吓了一跳,“啊,小姐啊。”

“少爷他刚刚匆匆出门去了,叫我帮他准备几匹好马来着。”

“啊?”慕遥疑惑着问,“他干什么去了?伤的那么重,怎么还到处乱跑?”

奉先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少爷走得匆忙,什么都没说。”

“哦,那好,你先忙去吧。”

慕遥抱着账簿往自己的院子走。

司慕远出门了,虽然她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但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她快速的回到屋子,换了身男装,准备出门。

她不知道靳延奚为什么要把账本和银票拿给她,但这东西在她手里像一个烫手山芋。

慕遥将账本揣进怀里,出门便往猫咪茶馆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她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雁,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呀?”

“就在釜阳街那边,你没听说过吗,最近挺出名的呢。”

“哦!那个华夏衣坊吧,我上次想从那里定衣服的,但是去的时候,我喜欢的款式都订完了。”

前面不远处,礼部侍郎侯启的女儿——侯清雁和两个十几岁模样的女子并排在街上走着,身后带着两个丫鬟。

侯清雁瘪瘪嘴,“哼,就这么个小店铺,还学司衣局,搞什么限量订制。我看啊,就是哗众取宠罢了。”

粉衣女子附和道:“就是的,小小的私人衣坊,还敢和侯家的司衣局抢生意,简直是不自量力!”


“所以她一大早,便梦游到我院子来了。”

未等靳延奚做出反应,司慕远便紧接着又道:“我先带阿姊回去了,三皇子慢走。”

说罢,转身跳回了院墙内。

一落地,慕遥便睁开眼:“你又胡说什么呢?”

司慕远笑道:“不装了?刚才不是还装死?”

慕遥动了一下,想从他怀里跳出来,但身上一片疼痛。

“别乱动,你以为你是金刚铁骨?”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就是你幸运,摔在草地上。”

司慕远将她被晨露濡湿的外套扒下来,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不然现在,你爹就要将御医请过来了。”

慕遥挪动一下屁股,想躺得更舒服一些。

肩膀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

虽然她是正面着陆,但此时竟然觉得屁股也疼。

再想想这般糗样又被靳延奚瞧见了,慕遥更觉得难受了。

本来和官配的进展就够慢了,还飞来横祸,大早上的,让不让人活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鼻尖的酸意,大大的啜泣了一声。

床榻旁边,正拧干热毛巾的司慕远手抖了一下。

“不是吧,你又哭什么?”

他急急地走到榻边:“很疼吗?”

“疼,”慕遥哪敢说自己哭的原因,借着缘由,提高调门道,“这里也疼,那里也疼。”

末了,她止不住呜咽起来,带着鼻音喏喏道:“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其实慕遥知道自己没什么事,但是她说的死不是那个死。

她觉得自己社死了。

见她哭得起劲,司慕远倒是吓了一跳。

他皱着眉拉过她的手,又探了一遍她的气息,确认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

他声音低沉道:“不然,还是叫御医来看一下吧。”

内脏看起来没事,但筋骨也得检查一下。

虽然司慕远常年在军中,也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但慕遥总归是女孩子,他总不能真的脱了给她看。

他隐约记得,太医院似乎有一个在帮忙的女子。

听到御医二字,慕遥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可不想让她这个光荣事迹再传播的更远了。

慕遥止住哭声,吸着鼻子道:“我忽然觉得,没那么疼了。”

“真的?”

司慕远怔愣的看着她变脸,不太相信:“你可别骗我,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我可不好和你爹交代。”

“真的,我觉得突然神清气爽。”

慕遥使劲的点点头,为了显示出她身强力壮,她忍着身上的酸疼想要坐起来。

“不信你看,我一点问题也...”

挣扎到一半,便被司慕远按了回去。

司慕远劲儿大,按得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还说没事,没事你喊什么?”

司慕远脸黑了几分,将热毛巾扔给她:“自己把脸擦干净,今天不许下床,饭让人送来。”

慕遥沉默的接过热毛巾,在脸上抹了几下。

司慕远将奉先叫了进来,嘱咐了几句,末了特意重复了一遍“小姐今天不许下床。”

慕遥瘪瘪嘴,怕他真去找御医,弱弱道:“我真没事。”

被司慕远瞪了一眼,她心虚的收回目光,闭上嘴。

司慕远又回过身向奉先交代道:“将小檀叫过来服侍,她比较方便。”

叮嘱完毕,司慕远匆匆的出门上朝去了。

慕遥百无聊赖的躺着,几次想下床都被奉先止住了。

她思索了一下:“奉先,你帮我看看,书桌那里有没有一张写了字的纸。”

今天早上在靳延奚那里丢了个大人,但是她不能认输啊。

书里的官配还是要努力攻略的,她决定继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

奉先在桌子前一通翻找,挠挠头道:“小姐,没有呀,都是些白纸。”

慕遥叹了口气。

昨天发生意外的时候,她记得写好了清单的纸被她扔在地上了。

可能是被打扫的杂役当废纸扔了。

她偏过头:“奉先,帮我拿个纸笔过来吧。”

慕遥正在写清单时,小檀就闻讯过来了。

她火急火燎的推开屋门:“小姐,你怎么了!”

此时慕遥正好绞尽脑汁的核对还需要什么东西,她招招手:“小檀,过来帮我看看。”

“你说,还有什么猫能玩的用品?”

猫咪茶馆主要是喝茶与人猫间的互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猫爬架和逗猫棒,所以她选择了一些替代品自制。

小檀偏过头,想起来件事:“小姐,你这清单我怎么看着眼熟。”

“哦对了,”她一拍手,“刚才少爷派了两个杂役,搬了两大箱子东西到咱院子里。”

“我粗略瞅了一眼,里面就有小姐写的这茶具,藤球,镂空座蹲。还有好多我没仔细看。满满的两大箱子。”

“啊?”

慕遥惊讶得张开嘴,半晌才反应过来,司慕远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来昨晚的那张纸,应该是被他捡走了。

他应该是以为慕遥列出来的是自己想买的东西,就都替她备齐了。

慕遥扬了扬唇角,这个大佬弟弟,真是越来越上道了。

活的前十九年,她都为了挣点零花熬到半夜画稿子。

没成想穿了书之后,既自己开了店,又拥有了财主爹和财主弟弟。

她美滋滋的想,一直呆在这里也挺好的。

但这些东西她留着着实没用,她又不开这猫咪茶馆。

“小檀,东西都放在哪里了?”

“放在偏房了,小姐,你要看看吗?”

慕遥摇摇头:“不用了,这样,你派个人,把这个清单交给三皇子。”

“好的小姐。”

小檀点点头,伸手去接慕遥手中的清单。

慕遥咬着笔杆:“等一下。”

她思索了一下,提笔在清单的末尾写下了一行小字:如有疑惑,可找我当面商讨。

“好了,给你吧。抓紧送过去啊。”

既然想攻略官配,不制造相处机会怎么能行!

小檀走后,慕遥翻起来她带过来的十一月账目。

自从换了好一些的料子,衣服的价格成倍上涨了,利润也跟着翻了倍。

十一月的盈利,更是达到了一千两以上。

慕遥弯弯唇,这几个月的存款,已经三千两有余了。

看来可以将金丝银凤锻和分店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慕遥轻哼了一声,懒得同司慕远一边见识。

视线扫过刚坐回自己位置的萧苑。

她眼神飘忽不定,一会儿落在斜前方的二皇子身上,一会儿又落在司慕远身上。

萧苑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气愤失望,反而透出慌张无措的样子。

看来这司家和萧家的梁子,是越结越深咯。

慕遥闲闲的收回视线。

虽然是生辰宴的主角,但大家更多的把目光放在了司祺身上。

她偶尔能听到几句别人和司祺的谈话,都是在八卦她和司慕远两人的婚事。

察觉到一分定定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抬头,对上了灯火交映处靳延奚的眼神。

靳延奚眸子亮的像星,轻轻弯唇看她,几秒之后,款款起身朝殿外走去。

慕遥立即会意。

看他走出去之后,她四下看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也默默起身离席。

出了殿门,一旁当值的侍女便服了服身。

“小姐,三皇子说,在湖亭那里等您。”

司亲王府虽然是国都数一数二的王府,华贵大气,但终归是比不上皇城的。

去湖亭的路虽不远,但天黑雾重。

慕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小提灯,迈步往湖亭走去。

快到时,她瞧见了亭子中熟悉的身影。

负手而立,身形挺拔。

靳延奚并没有提灯,整个人笼在黑暗中。

慕遥疾走两步跨上台阶。

提灯暖黄的光忽闪的映在靳延奚的面庞,显得柔和又缱绻。

“生辰快乐。”

他眼中似有星光点点,声音清润的如同九天神泉。

慕遥眨眨眼。

这是她今晚收到的第一个生日快乐祝福。

“谢谢。”

“茶馆,都安置好了。”

靳延奚目光柔和,却定定地看向她:“皆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布置的。”

“这么快?!”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想当初她开店的时候,光盘店就花了好大的功夫。

没想到靳延奚只是几天就将店开起来了。

不过亦能看出,靳延奚对她的话是上心的。

慕遥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甜意。

虽然有的时候,她也分不清攻略靳延奚对于她来说,究竟是任务还是别的什么。

但被人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靳延奚点点头:“等你有空,带你去看看。”

“好!”

慕遥点点头,一时无话,两个人又归于沉默。

只是靳延奚的目光依然落在她身上。

她被直勾勾看的有些尴尬,心里升起一丝希冀。

夜黑风高,月朗星稀。

小湖亭内,安静的只剩二人的心跳。

虽然慕遥没谈过恋爱,也不太懂得怎么追人,但是她总觉得靳延奚今晚有话要说。

然而她的第六感只对了一半。

许久,靳延奚温和缓慢的开口:“你觉得,我母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慕遥张张嘴,她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问题。

她回想起那天营帐中,虞妃娘娘和萧家少爷的旖旎风光。

但靳延奚应该是不知道此事的。

借着夜色,慕遥略心虚的扯谎道:“虞妃娘娘,是个美丽温柔的人。”

靳延奚扯出个无奈的笑,“但是,温柔在宫中活不下去的。”

没有狠手腕,怎么会爬到今天的位置呢?

没有哪个后妃能一生干干净净还能平安无忧的。

“母妃她,为我做了很多事。”

靳延奚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似乎想让她将自己看透一般。

“对的,错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最初……”

“慕远哥哥,你等等我!”

突然响起的女声将靳延奚打断。

他二人刚才一个说一个听,皆是全神贯注,全然没注意到有两个人靠近湖亭。

等他反应过来时,司慕远已经迈着大步跨进亭中。

“阿姊,跑到这来做什么?叫我一通好找。”

慕遥还没缓过神,懵懵道:“找我做什么?”

“你说呢?今晚是谁的生辰宴?”

此时司慕远身后的十公主靳阮晴才跟过来。

小姑娘气喘吁吁,靠在柱子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亭中的几个人。

“三哥哥?你怎么也在这?”

虽然被突发状况打断了话,但靳延奚很快恢复了冷静沉着的样子。

他笑笑,回:“酒喝得多,吹吹风。”

好好的气氛被迫终止了,虽然靳延奚刚才不是在表白,但慕遥总觉得他要说出口的是什么大事。

现在司慕远和靳阮晴在这,她也不好再问。

总不能直接让他俩走吧?

她看了一眼靳延奚,闷闷道:“那先回去吧。”

话音刚落,靳阮晴便凑上去拉司慕远的衣袖。

“慕远哥哥,你刚才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

“你能不能走慢一……”

未等她说完,司慕远突然极其夸张的甩开她的手。

那动作仿佛极其厌恶一般。

“……”

空气静止了三秒。

靳阮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噘起小嘴又跟上去。

“怎么了啊,慕远哥哥?”

这下他更是夸张的后退两步,压根没让靳阮晴碰到他的衣服。

脚下一个不慎,他险些从台阶踩空。

慕遥离他近,反应快的拉住他的手腕,稳住平衡。

她微微皱眉,司慕远的手腕温度极高。

借着小提灯昏黄的灯光,她看清司慕远耳根的那一抹粉色。

她心中了然,司慕远他不会是,喝多了吧!

慕遥带着几分好奇对上他的眼,却被他眼中深沉又满溢的情绪吓愣了。

司慕远手扶上小提灯的灯把,声音低沉沙哑。

“阿姊,送我回去。”

他看起来与平常别无二致,但只有慕遥知道,他将一半的体重皆放在了这灯把上。

简直像是拄拐的人一般。

她害怕再耽误一会儿,灯把都会被他压折了。

但靳阮晴依然懵着,还想贴上来。

“我送你吧,慕遥哥哥。”

此时司慕远已经一言不发,只是与慕遥保持一定的距离,将身体的重量依附在她手中的灯把上。

他微敛眼睫,两颊似乎都透出粉意。

慕遥只得委婉的帮他回绝:“我先送家弟回屋,三皇子和十公主先行回宴席吧。”

靳延奚似乎也没从状况中出来一般,半晌后才拉住靳阮晴,声音轻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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