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奏
〔第零卷•第三章•意识、智识、梦境、〕
［简介：梦境映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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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节：龍神禁忌〉
什么是梦？我们为什么要做梦？
梦并不难理解，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自发生理行为。
恩…怎么说呢？
脑组织，它就像是一台［永动机］，一台永远都不肯停止运行的［计算机］，直至生命彻底回归的时刻，直至最后的脑电波断开连接，直至浅层意识停止运行，哪怕它其中只剩下一个活跃个体，它也会企图进行残缺不全的静默运行。
在我们清醒之时，它会不停思考，在我们休眠之时，一些顽固分子不愿停歇，就会在快速眼动期激活释放电信号，以此让我们做梦。
三言两语道不尽，也不甚清晰条理，深入了解更多关于人为什么会做梦的研究，可以从了解〈激活—整合〉理论开始入手。
梦是一个神奇妙曼之物，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一定会每天都做梦，区别只在你醒来之后，是否还能记起梦中发生了什么，甚至根本就忘记昨夜是否有梦。
至于为什么本章开篇要强行科普一波脑科学相关知识，这源于前几日黑杰克的那个神秘之梦。
…
你有没有过同样的感受，在某一个奇特的时间段里，连续好几天都会做同一个梦。
每一次梦里的事物都会更清晰，下一次再做这个梦的几率也会大大提高。
直到某一天，你清醒着再次做了这个梦，梦里唯一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你是以上帝视角在冷漠旁观着梦里发生的一切。
…
疲惫不堪的肉体，让黑杰克陷入更深层的沉睡状态。
相应的，单次睡眠循环间隔周期也被延长，快速眼动期的持续时间也在一次一次的占据更多的睡眠循环期间隔时间。
一夜安眠，直到睡眠循环即将结束的最后一次快速眼动期，黑杰克又一次进入了那个已经被〈遗忘〉已久的梦境。
可能是受到脑部另一个重要区域，海马体的［瞬时记忆——快速遗忘——链接记忆——记忆强化］效应的影响，黑杰克这次的梦境格外清晰，仿佛这根本就不是梦境，而是置身于现实之中。
如果黑杰克此时不是一个没有躯体的旁观者的话，或许黑杰克可能真的会被梦境彻底迷惑。
在梦里，他一边以上帝视角冷漠的旁观着梦里的纷纷嚷嚷，一边回忆第一次做这个梦时，自己所代入的那个人身上发生的事。
…
我是一个警察，今天是我度过实习期后第一天正式上任。
昨天接到通知后，我一夜都没睡安稳，今天早早的就到警署报到，领取了正式巡逻警的全套装备。
有警服，警徽，高压弹射电击警棍，还有可以连接整个警署的无线电通讯器。
开着上一个我准备接管的街区的巡逻警，也就是我的前辈留下的警车，我一路保持着高昂的情绪，来到了已经归我巡察的街区。
这个街区是高山城东梵区通城大道上最偏僻的街区，所以这个街区在警署中历来都是归我这种新上任的片警巡逻。
因为街区地处偏僻，而且平均人流量较低，所以这个街区只有我一个巡逻警。
到达辖区，我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慢悠悠的把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归我管的地盘巡视了一遍。
我的热情很快在冷清的街道上逐渐冷却，被我忽视的饥饿感开始主导我的大脑。
这时我才想起来，今天忘记吃早餐了。
回忆刚才路过的街道，上一个路口左转有一家coffee早茶店，旁边还有一个小商店。
嗯，美美的早茶，然后去商店买点打发时间的零食，真是美好的一天。
我来到coffee店，吃完早餐，然后让店员给我续了一杯奶咖。
在桌上留下7.5大洋，多的是小费，因为我今天的心情非常奈斯。
端着奶咖，我走出coffee店，转身往隔壁商店走去。
…
刚到商店门口，随着“啪”的一声，我听见商店里传出一个男子的低声叫骂，接着就是一个中年女子慌张求饶的声音。
“马勒戈壁的，快点把钱给老子，不然你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真不是我不给钱啊，这段时间生意一直很少，店里进货都没钱了，这里是今天全部的营业额，真的没有一分钱了。”
“草泥马的，这特么才三十块大洋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呢，臭碧池，你特么到底给不给钱，你再不拿钱出来，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求求你了，别伤害我，我真的没钱啊。”
黑杰克听见商店里的对话，第一反应是上去抓捕匪徒。
但他转念一想，对方现在手里有人质，直接上肯定会威胁人质的生命安全。
于是他快速转身离去，去他的警车开启巡逻警报。
他打算先打草惊蛇，让匪徒放开人质逃跑，然后这个该死的人渣是圆是扁还不是任他揉捏。
想法是好的，但是现实情况总是出乎意料。
在黑杰克开着警车将匪徒惊动，对方准备逃跑时，劫匪却突然要挟了另一个人质。
一个长相喜人，行为举止间都透露着惹人疼爱的合法小萝莉。
其实这是刚才独自在商店购买棒棒糖的小萝莉，不谙世事的小萝莉不知道什么是抢劫，只是觉得这个怪叔叔很凶，她在里面纠结许久，选购了几个自己最爱吃的棒棒糖准备快点付钱离开。
没想到这个怪叔叔看见自己，说什么今天也不算倒霉，钱没抢到，捡到一个小萝莉，血赚不亏什么的。
然后怪叔叔不经过她的同意，就强行抱起她准备要离开，她还没有付棒棒糖的钱呢。
可爱的小萝莉居然一点的不怕，还想着要付棒棒糖的钱。
劫匪也是倒霉，好久才出门一次，壮着胆子抢了一个商店，没想到商店老板居然还是个穷光蛋。
更倒霉的是，钱还没抢到，该死的巡逻警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在他慌不择路准备直接跑路时，恰好出现的小萝莉突然让他鬼迷心窍，像是失了智一般就要弄出绑架案来。
在这个以自由为根基的城市，绑架等同于杀人，被抓住至少都是要判终身剥夺权利，并被无期限监禁的。
更倒霉的是，劫匪刚要强行带小萝莉离开商店时，那辆坏事的警车居然好死不死朝商店开了过来。
此刻已经失了智的劫匪没有苟回商店，反倒破门便要夺路而逃。
呲～！警车的轮胎直冒黑烟，强行刹车造成的打滑差点让黑杰克撞上劫匪。
跳出警车，黑杰克掏出了警棍，对准了重新掏出刀子的劫匪。
劫匪带着小萝莉行动本就不方便，现在被失控的警车一吓，手忙脚乱中失去了逃跑的先机。
劫匪也不是傻子，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失智劫持小萝莉，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黑杰克手中拿着的警棍威力有多大。
二人互相对峙，黑杰克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呼叫了相近的另一个街区的片警的临时支援，现在他要用语言拖延时间，并且分散劫匪的注意力，伺机将劫匪制服。
“听着，我是这片街区的巡逻警，今天是我第一天执行巡察任务。
如果你放下手中的人质，我可以尽可能的帮助你减少控诉，这样对大家都好。”
黑杰克也没有真正的碰到过这种情况，危急之下，也是凭感觉在跟劫匪对话。
“哼，放下人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群皮狗的废话吗？
你一定已经呼叫了支援吧，就你们这些废物皮狗的能力，今天也是爷爷我倒霉，刚好栽你头上。”
劫匪不仅不傻，反而还很聪明，这些都是所谓文明进步的成果。
“你现在丢掉警棍放我离开，我保证不伤害她，如果你再拿警棍对着我，我就杀了她。”
劫匪现在也是清醒过来，他只想着赶紧离开，为了威胁黑杰克，他手中的刀平着在小萝莉的脖子上用力按了按。
小萝莉现在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很适时也很配合的痛苦的哼唧了一声。
黑杰克见势不妙，这下弄巧成拙，他放也不是，不放又怕劫匪恼羞成怒。
“好好好，我把警棍丢掉，你不要伤害她。”
黑杰克举起警棍，晃了晃，他作势要扔掉警棍，却突然把警棍对准劫匪，快速按下警棍上的高压电击弹射键。
本来黑杰克是不打算冒险的，可这该死的劫匪一口一个皮狗，黑杰克也是恶向胆边生，干N你M们的人渣给我去死吧。
劫匪的目光跟着黑杰克的手，在黑杰克晃警棍时他的眼睛跟着看的花了一下。回过神却发现黑杰克将警棍对准了他，他心中暗呼要遭。
劫匪心想，去N你M们的皮狗，今天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他赶在黑杰克击中他前，暴怒的把手中的刀在小萝莉的脖子上猛的一划拉。
…
黑杰克的奇怪梦境总共经历了三个时间段，第一个时间段的梦境持续了五六个夜晚才变得清晰。
但是每次梦境都在这里结束，而且每次梦境都一模一样，不受黑杰克控制。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黑杰克在梦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感觉，直到醒来之后才觉得很奇怪。
我的日常生活跟梦里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最近老是梦见自己是警察，还是个灾星警察，每次想到这一点都让黑杰克困惑不已。
…
黑杰克的回忆跟梦境里发生的事是同步进行的，只不过回忆里是第一人称视角，而梦境是上帝视角。
在劫匪恼羞成怒伤害小萝莉后，梦境里整个世界都变得迟缓，而后黑杰克便在梦里短暂的失去了意识。
也不能说是失去了意识，实际情况就像是在密闭的小黑屋里突然关了灯，又因为是梦境，无法贴切的感受自身的存在，所以感觉有些类似失去了意识。
过去的梦境里，失去意识后黑杰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反应，但是这次的上帝视角给了黑杰克不一样的感官。
他看见了梦境的剧烈变化，就像是拼图被打碎，然后又重组成了另一个画面。
意识重新回归，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有一种极其不真切的感觉。
环视四周，有一处不一样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光稍一凝聚，一双由天蓝色菱形水晶构成的竖瞳眼睛骇然出现，那双诡异的眼睛好似直接看透了黑杰克的灵魂。
黑杰克之前做这个梦的时候，在这里惊醒过很多次，所以他对这双眼睛的印象很深。
空荡荡的模糊梦境里只剩下这一双眼睛，黑杰克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只是跟这双眼睛对视着。
梦境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准确的时间概念，反正就是过了一会，又好似过了很久，眼睛所在的方位发出了跟眼睛一样怪异的，充满老旧又死板的机械摩擦声的话语。
“愚蠢的人类，你的行为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愤怒。
迎接我的怒火吧，你将会成为我新的奴仆。
作为伟大的龍神的卑微使徒，去人间收割凡人对于龍神恩赐的感恩。”
虽然这是黑杰克的梦境，但是黑杰克对于这个所谓的龍神的控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迫接受它的影响从而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黑杰克根据之前做完这个梦的事后分析，那个被伤害的可爱小萝莉应该也是龍神的使徒，她负责的是收割凡人的亲昵和喜爱的情感。
而黑杰克自己，则是继续做警察，并且一次又一次的跟老对头，那个同样被龍神控制的劫匪作对抗。
至于那个所谓的龍神控制影响他们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必然是想要通过他们获取人们的情绪。
很诡异，黑杰克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把一个梦这么认真对待，还去搞什么网路资料搜索，梦境分析。
…
第二个时间段的梦境就是不停的制造情绪，黑杰克在这个阶段只待了三天，也就是三个晚上做了同样的梦。
梦境很快就进入到了最后一个时间段，让黑杰克清醒的时间段，也是黑杰克此前最后一次做这个梦，只做了一次的梦。
…
这个没由头的梦，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黑杰克在多次完成情绪收割后，再次被龍神召见。
“我卑微的使徒啊，伟大的龍神已经蓄积了足够的力量，你们的使命已经结束。”还是充满机械摩擦的话语，这次更是伴随着噗呲噗呲的气体释放声。
“鉴于你的忠心耿耿，伟大的龍神给予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是继续服侍伟大的龍神，成就无上伟业，获得无尽的力量与永恒的契机。
还是由伟大的龍神赐予你自由之身，在卑微的凡尘中任其腐朽，最终化作尘土。”
极其短暂的梦境，黑杰克在听完龍神的话之后，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梦就已经结束。
从那之后，黑杰克就再也没有做过同样的梦，已经做过的梦也随着时间流逝而被遗忘。
…
这一次黑杰克的上帝视角同样让他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梦境里这个所谓的龍神，他的本体居然是一条真龍，只不过这条真龍的躯体，是由无数蒸汽差分机构筑而成。
短暂的梦境，黑杰克只来得及看见龍神的头与靠前的身躯，远处黑幕后的事物，黑杰克却也是没看清明。
…
翌日清晨，早早起床的黑杰克刚醒时还对昨夜最后的这一个梦有些印象。
不过很快，手头上需要忙碌的事就让黑杰克将这个离奇的梦抛之脑后。
无需多久，黑杰克如果不去刻意回忆这个梦，那么很快它就会被真正的彻底遗忘。
或许之前他的某个大到他自己都惊讶的脑洞里有部分信息也来自这个梦。但他如果不仔细回忆，他能记得只是他的脑洞，而不是这个奇怪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