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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 2024-11-24
6陆宴身穿西装,后面跟着几个助理,迈步走来,很是气势凌人。

众人看到陆宴后,纷纷屏住了呼吸,让开位置。

陆宴俊脸冷冽,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周子媛身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吵闹,会影响到我的贵客。”

周子媛收敛了笑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宴哥哥,你是不知道,我发现有个贱人怀了野种想潜入陆家别墅,对你图谋不轨。”

“我教训她,才稍微大声了一点点。”

“真的?”

陆宴声音不怒自威,众人胆颤。

忙有人恭维周子媛,“是啊,陆少,这贱人胆子可大了。”

“是啊,陆总,若不是周妹妹一大早来给你布置院子,识破这个贱人的诡计,怕是要酿成大祸。”

她们很懂得讨周子媛的欢心。

陆宴神色缓和,似是也松了一口气,“多谢你了,我这别墅有贵客,可不能出了差池。”

周子媛面上欢喜,“当然,我定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陆宴注意到鹅卵石上有刺目的鲜血。

提醒道:“可别闹出人命,惊动贵客。”

周子媛得了陆宴的夸奖,早已飘飘然,立刻命人让开,指着躺在花圃里的我,“放心,还有口气呢!”

见况,陆宴神色骤变。

7陆宴紧皱眉头,“怎么把人打成这个模样啊?”

我身上衣物被撕碎成破布,脸上红肿。

人不人,鬼不鬼的。

陆宴压根认不出来,厌恶地看着我。

此时的他,与之前请我下山时,小心翼翼送上玫瑰花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听他的发问,周子媛马上回答:“宴哥哥,你是不知道她心机多深,都怀上野种了,还死不承认!”

“还想败坏宴哥哥的声誉,我这才让她受点教训,免得她出去疯言疯语。”

其他跟班附和着:“没错,我们好心教导她,她骂我们多管闲事,还大言不惭说要让我们后悔!”

“她那时候的眼神可吓人了,明明是她做错事,还倒打一耙。”

陆宴听后,皱眉道:“这种人,真是该死!

辛苦你处理了!”

周子媛满脸通红,娇羞地望着他,“宴哥哥,您放心,我绝对处理好。”

陆宴正要进入别墅,脚上踩到了异物,他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的针囊。

他疑虑道:“这是?”

周子媛立即解释,“是招摇撞骗的东西,宴哥哥,你是不知道这个贱人有多大胆,她还敢谎称自己是宋神医呢!”

闻言,陆宴浑身僵硬。

“她叫什么名字?”

周子媛哪里知道,转头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我的名字。

只能低头看向奄奄一息的我,“你叫什么……”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念道:“陆……”熟悉的声音,让陆宴蓦地睁大双眼,他火速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颤抖的手,擦过我脸上的血渍。

在确认我就是他辛辛苦苦请来的神医。

他颤抖着唇,“宋黎!”

8陆宴的声音颤巍巍。

助理们纷纷背过身去,并递上了外套。

他的眼睛冒着红光,好像要烧起来。

当看到我裸露的肌肤,以及血肉模糊的手指,他俊脸逐渐狰狞,喊着我的名字。

我想开口告诉他,因为他这些蠢女人都对我做了什么。

还没等我说一个字,一口鲜血喷出,溅了陆宴满脸!

陆宴脸色大变,紧张地抱起了我,怒吼道:“快备车!

去医院!”

现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愣在了原地。

周子媛心有不甘,追着喊道:“宴哥哥,你说过交给我处置的,她就是一个捞女,还故意勾引你,死就死了!”

其他女人也边追,边附和抱怨。

“陆少,周小姐说得对啊,这个捞女,为了攀上富豪,什么手段都使得上来,不值得同情!”

“是啊,陆少,不能让她的苦肉计得逞!”

“把她交给周妹妹,在周妹妹手里,她翻不起浪。”

她们每多说一个字,陆宴抱着我的手,就更紧一分,他头也不回,口中吐出冷冽的一句——“这些人都给我留下!”

陆宴的车刚到门口,恰逢我奶奶抵达。

当看到濒临死亡的我,奶奶心疼不已,念叨着果然,赶忙探我的鼻翼,“去医院来不及了!

让我来。”

后来,我才知奶奶总是担心我,每次我下山,她都耗费心血为我卜卦。

知我有难,她急匆匆也下了山。

奶奶决定在临江别墅对我进行医治。

见陆宴去而复返。

周子媛忙迎上。

陆宴眸中似凝了一层霜,声音低沉,“是谁把她伤成这样的!”

闻言,众人都觉得这是邀功的机会。

若是能跟陆家合作,在京城绝对能一步登天。

她们争先恐后道:“陆少,她的衣服是我撕的。”

“她假冒宋神医,她的指甲是我拿针刺的。”

“她怀上野种,我还砸了她的肚子呢!”

听到这些话,陆宴目光凄厉地扫过在场所有人,“还有别的人参与?”

“我拿了玫瑰扎她。”

“是我用水泼她!”

“还有我……”她一言他一语,唯恐说话迟了,就少捞了功。

陆宴了解了大概,凝视着周子媛,“这一切,都是你先挑起的?”

周子媛得意极了,“对!

我想成为你背后的女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我似乎听到陆宴冷哼一声,随后他拔高了声音,缓缓说道:“宋黎,今天你遭受的罪痛,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9陆宴声不大,字字清晰。

众人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僵住。

也就是这一刻,他们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太对劲。

首先是周子媛走到陆宴的面前,要像往常一样,亲密地挽着陆宴的胳膊。

柔声撒娇道:“宴哥哥,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了攀龙附凤,会有多么不要脸!

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要为这样的女人开我玩笑,我可会伤心死的。”

周子媛这么一说,众人误以为陆少跟周子媛玩情趣俏皮话,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

“对啊,陆总心善是好的,可要分人呀。”

“对付贱女人,就要像寒冬一样冷酷无情。

一点甜头,就能让她黏上来,像狗皮膏药都摘不掉。”

说着,他们安抚着小心脏。

周子媛摇着陆宴的胳膊,“宴哥哥,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那些纠缠你的女人吗?

还救她做什么,直接丢海里面喂鱼就好了。”

原本看到我血肉模糊,皮开肉绽,陆宴已有些受不了。

这群歹毒的女人还一个劲只想弄死我!

周子媛面上得意,却又故作委屈讨夸奖的神情。

陆宴再会隐忍也控制不住,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异常响亮。

在此之前,客厅里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欢乐气氛。

这一巴掌响起,气氛骤变。

还没等周子媛回过神来。

陆宴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算什么玩意?

也敢冒犯她!”

只看他目光森冷,掌心收力,手背爆出了青筋!

周子媛怀疑下一秒就要被掐死了,是我奶奶提醒他莫造杀孽。

陆宴这才丢开了她。

周子媛跌在地上,大口喘息,剧烈的咳嗽起来,白皙的脖子上出现狰狞的淤青。

要知道他们从小就认识,陆宴向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打了。

周子媛震惊同时,是委屈,更是屈辱,眼泪簌簌下落,“宴哥哥,你疯了吗?

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你说呢?!”

陆宴一想到自己一心讨好,捧在手里都怕化的人,竟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弄成这么一副面目全非的模样。

周子媛与众人就算再愚蠢。

也看出了,陆宴对我的在意。

她们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不过周子媛还是不服,不死心地追问:“我在为陆家扫平阻碍,哪里做错了,错的是那个满口谎言的贱女人!”

“宴哥哥,你这么聪明,千万不要着了这个贱女人的道……”周子媛边说边站起来,还没站稳,迎面被陆宴一脚踢飞。

她又跌倒在地,趴在地上,像一条被凌虐的狗。

紧接着,陆宴揪过周子媛的领子,目光极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是我千辛万苦请回来给老爷子看病的宋神医。”

“连我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而你竟敢伤她!”

“你是何等愚蠢,要给你周家自掘坟墓就算了,还要带上我。”

“来人,把这几个疯女人关到地下室,等宋神医醒来后,由她来处置!”

周子媛这才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陆宴,一个劲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陆宴这会哪有心思回答她,他脸色颓然的叹了口气:“你最好祈祷宋黎没事,否则不止你周家,连我陆家都要破产。”

周子黎脸色瞬间惨白,但还是不服气的叫道:“她就算是神医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医生,你这么怕她干什么。”

陆宴闻言哑然,懒得跟这等蠢人在说话,挥手让人把她们全关了起来。

10奶奶是一等一的大国手,对我抢救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奶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眼都没有合。

好在第四天,我终于清醒过来。

而后,我又修养了一个多月,这才勉强能下床。

陆宴非常愧疚地告诉我,视频不用担心,已经全部被处理了。

还将那些人从地下室押到我面前。

之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们,全然换了模样,像是从臭水沟里捞出来的。

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出干净的地方,个个瘦得像猴。

扑面而来的恶臭气息,令我作呕。

此刻,她们全部战战兢兢地望着我。

“宋神医,我不知道您竟是大名鼎鼎的神医,才冒犯了你。

传闻您是菩萨心肠,饶了我这一回吧。”

周子媛抢先开口求饶。

这话看似请求原谅,实际上是甩责任加道德绑架。

其他人,也纷纷求饶。

我冷眼望着她们,“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不止一次表明身份。”

“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她们闻言,深情慌乱。

我轻描淡写地说:“你们非但不信,还嘲笑我,栽赃我,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对我痛下死手。”

“那天,你们的气焰不是很嚣张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

周子媛霎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嘴唇说:“我……也是不得已的!”

有人跟着道:“如今这年头,捞女太过猖狂,总是勾搭我的男友,败坏了我们名媛的名声。

我们是误把你当成捞女,这根本是误伤……真的误伤!”

“想您是神医,医者仁心,你如今恢复的那么好,我们却被关了一个多月了,受尽折磨。”

“我们伤了你,愿意赔偿,你开价就好!”

她们张口闭口求我原谅。

却无半分抱歉。

反而像是埋怨我,连累他们被关了一个多月。

赔钱?

可,账不是这么算的。

我站了起来,缓缓走到周子媛面前,勾起唇角:“我问你,你只是被关了一个多月,残了吗?”

我加重语气,“死了吗?”

她们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从眼角余光看来,依然不服。

周子媛沉默不语,背挺得笔直,目光锁在站在我身后陆宴的身上。

“宴哥哥,我认错人了,可那又怎么样?”

“这些年来,我在家的时间都没在陆家多,帮你照顾爷爷,料理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越说越委屈,红了眼眶,还坚持着不让泪水滑落。

“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妹妹啊!”

却不想陆宴轻笑道:“我陆家哪里来的妹妹?

爷爷已经知道这件事,叫我好好处理,千万不能让宋黎受委屈。”

“要不是我想让宋黎出这口恶气,你早在花园里,就被我剁了,丢到大海里去喂鱼,还有资格站在这里?”

陆宴当初接我来陆家,介绍临江别墅时,满脸得意,肯定我会喜欢。

因为那跟我在山上庄园的布局一模一样,希望我在陆家,跟在家里一般自在。

他没想到没给我自在,反而给我引来了杀身之祸。

一个多月的时间,陆宴愿意忍,全然是想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会儿,众人听到陆宴的话,慌的身体不稳,跌在地上,喊着饶命啊!!

周子媛听了,心中虽有害怕,却梗着脖子说:“宴哥哥,这事你说了不算,我可是珠宝大亨的女儿,你想动我,先得看我爸同意吗?”

这话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

“谁敢伤害我的宝贝女儿!”

周子媛闻言,脸上的怯意,尽数全消,一扭头看到周志国直接闯了进来,还领着一大票保镖,提着许多名贵的补品。

“陆家小子,你爷爷和我岳父认识,你父亲和我是拜把子的兄弟,生意上也有很多往来,小时候,我还看着你长大的。”

“虽说你小子挺有手段,你要记得,在道上混,讲究双赢。”

“这件事,我女儿是做错了,可你也关她那么多天。

这段时间,我也没过问,也是给足了你面子。

我带了很多礼品过来,给宋神医补身体。”

“子媛虽有错,让她跟宋神医道个歉,当给我一个面子,揭过算了。

陆少你看呢?”

周志国言之在理,表面服软,实则强硬。

必须原谅他的掌上明珠,否则这件事没完。

陆宴神情不变,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脂扳指,也没开口应答,只是看向了我。

我轻笑了两声。

周志国眉头皱起,拔高了声音:“宋神医,大家退让一步,失了钱是小事,丢了命就划不来。”

说话间,他不仅表现出高不可攀的傲慢,还有赤果果的威胁。

我向前一步,缓缓走到周志国的面前,唇角上扬,“你在威胁我,必须保住你女儿?”

“对!”

周志国毫不迟疑。

我快速在他腰间抹了一把。

周志国瞪大眼珠,等他砰然倒地,整个大厅,只剩下死寂。

他身上明明没有任何伤口,整个人却躺在地上抽搐不停。

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对……对我……做……了什么?”

常年喝酒嫖娼,腰部有旧疾还不多加注意。

迟早要瘫。

我不过好心给他扎了一针。

让他的病症提前显露出来。

我扬了扬手中的银针,笑道:“还想保住女儿,你现在连自己都保不住了吧。”

教女不严,父之过!

做错了事不但不道歉,反而来威胁受害者,可见周家上下是个什么德行。

为富不仁,该打该罚。

周志国目露凶光,大喊起来。

“来人!”

他带来的保镖,硬着头皮想要冲上来护主。

不等上前,就被陆宴的人全都打趴,压跪在地上。

周志国面色慌乱,却还威胁道:“惹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问道:“周家很强吗?”

周志国冷哼一声,看我时那种轻蔑却毫不掩饰。

我斩钉截铁道:“陆宴,我因你而伤,我要让你把周家弄破产来赔罪,能不能做到?”

陆宴闻言脸色一怔,随即兴奋起来:“是!

保证完成任务。”

周志国顿时慌了,躺在地上,已经浑身都动不了,不到一分钟,他开始留着哈拉求饶:“我女儿随你处置,求……求你救救我?”

我无奈地甩了甩手,“抱歉,本来想救你的,可是手被你疼爱的好女儿弄伤了,无法施针。”

“你——”周志国急火攻心,直接气晕了过去。

周子媛亲眼看到她引以为傲的父亲,都不能奈我何。

终于清楚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扑了过去,哭喊着爸爸!

“瘫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我蹲在她的身旁。

“你为什么害我爸!”

“害?

他自己糟蹋身子,瘫了,可跟我没关系,我本来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可惜了,我的手被某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给废了。”

周子媛如同看恶魔一般看着我,“你……你……”又扭头看陆宴,“宴哥哥救我!

求你救我。”

我抬眼看向陆宴。

陆宴冷眼看着她:“我都不敢碰她半根毫毛,却被你作践,没了半条命,你有什么脸求饶。”

周子媛浑身一颤,跪在我的面前,连连磕头道:“我错了!

宋神医!

你的手是救人的,怎么能杀人呢,放过我吧。”

“我保证不跟你争了,我会离开京城!”

周子媛给我磕头,哭得很厉害,好像心脏都要呕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地板被磕得砰砰响。

真吵啊!

我看着她们鳄鱼的眼泪,“我记得,我也这么求过你,当时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周子媛听后,身体颤得更厉害。

我挑起她的下颚,给她轻轻擦拭泪水,温柔地说:“那时候,我暗暗告诉自己,活下来,让你们十倍偿还!”

周子媛像被摄了心魂,面如死灰,然后惨叫一声,看到自己的手掌心,被一根银针贯穿,钉在地板上。

她痛得面目狰狞,吼道:“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贱女人!”

我居高临下看着她,“欢迎之至,前提是,你还有命站在我面前。”

下令,再次将她们送入地下室。

第一天,命人拔了她们的指甲,洒上盐。

第二天,用石头狠砸他们的腹部。

第三天,脱光她们的衣服,在她们身上扎满银针。

我发誓,我遭过的罪,十倍奉还。

可惜,她们没熬过三天,便都疯的疯,残的残,全都成了废人。

将大小便失禁的周子媛还给周家后,周家异常恼怒,说动秦老爷要来找我算账,可秦老爷得知我是当年救过他命的神医,直夸我帮周家清理门户。

三个月后。

周家寻访名医无果,得知只有我能让周家父女恢复正常,纷纷也学着陆宴三跪九叩,求我施针。

我告诉他们。

我手废了,再也不是什么神医。

后来,陆宴为了我打击周家,周家不得已,将周子媛丢出家门,一个又疯又残的女人,不出一日,便像快被用烂的抹布,死在了京城某个幽暗的巷子中。

一切尘埃落定,陆宴对我暗生情絮,在我离开时对我表白。

不过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男人,算什么东西?

只会耽误我研究医术。

回到了山上。

养了大半年,我才终于又熟练拿起了银针。

只是,这次我的银针不再只会救人。

必要的时候,也能一针封喉!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