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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掉白眼狼妹妹生活费后番外

薯饼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洗漱完,我想起护肤品落在出差的酒店了。看到架子上的爽肤水,我探出头问妹妹梁得男,能不能借来用一下。没想到她火速从客厅冲过来,一把将那磨砂的玻璃瓶夺过去,无语至极地横了我一眼:这个很贵的!是你能用的吗?说完就把它从浴室拿回了房间。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我的心一寸一寸寒下去。她住在我的房子里。吃我的用我的。读专科的生活费,还全都是我给的。我每个月四千多的转账,竟然养了这么一匹白眼狼。好不容易出完差,我拖着行李打开家门,发现家中一片狼藉。脏衣服横七竖八地扔在沙发和椅子上。吃完的零食包装袋随意丢在地上。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已经有酝酿出了臭味,甚至有小苍蝇在低低地飞动。而始作俑者梁得男,却摊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游戏连麦。她放假了,不想回那个鸡飞...

主角:宏伟梁大超   更新:2024-11-25 18: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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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宏伟梁大超的其他类型小说《断掉白眼狼妹妹生活费后番外》,由网络作家“薯饼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洗漱完,我想起护肤品落在出差的酒店了。看到架子上的爽肤水,我探出头问妹妹梁得男,能不能借来用一下。没想到她火速从客厅冲过来,一把将那磨砂的玻璃瓶夺过去,无语至极地横了我一眼:这个很贵的!是你能用的吗?说完就把它从浴室拿回了房间。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我的心一寸一寸寒下去。她住在我的房子里。吃我的用我的。读专科的生活费,还全都是我给的。我每个月四千多的转账,竟然养了这么一匹白眼狼。好不容易出完差,我拖着行李打开家门,发现家中一片狼藉。脏衣服横七竖八地扔在沙发和椅子上。吃完的零食包装袋随意丢在地上。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已经有酝酿出了臭味,甚至有小苍蝇在低低地飞动。而始作俑者梁得男,却摊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游戏连麦。她放假了,不想回那个鸡飞...

《断掉白眼狼妹妹生活费后番外》精彩片段

洗漱完,我想起护肤品落在出差的酒店了。

看到架子上的爽肤水,我探出头问妹妹梁得男,能不能借来用一下。

没想到她火速从客厅冲过来,一把将那磨砂的玻璃瓶夺过去,无语至极地横了我一眼:这个很贵的!

是你能用的吗?

说完就把它从浴室拿回了房间。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我的心一寸一寸寒下去。

她住在我的房子里。

吃我的用我的。

读专科的生活费,还全都是我给的。

我每个月四千多的转账,竟然养了这么一匹白眼狼。

好不容易出完差,我拖着行李打开家门,发现家中一片狼藉。

脏衣服横七竖八地扔在沙发和椅子上。

吃完的零食包装袋随意丢在地上。

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已经有酝酿出了臭味,甚至有小苍蝇在低低地飞动。

而始作俑者梁得男,却摊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游戏连麦。

她放假了,不想回那个鸡飞狗跳的家,我收容她住在我这里。

看到我回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连一声姐姐都没叫。

飞了几个小时本来就累,这幅场景更是让我火冒三丈。

梁得男,把屋子收拾一下。

我忍住火气,尽量语气平和地命令她。

她手指上下翻飞,敷衍地应了一声。

我回到房间,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洗漱完,我才想起水乳落在出差的酒店了。

看到架子上的爽肤水,我探出头问梁得男,能不能借来用一下。

没想到她火速从客厅冲过来,一把将那磨砂的玻璃瓶夺过去,无语至极地横了我一眼:这个很贵的!

是你能用的吗?

说完就把它从浴室拿回了房间。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我的心一寸一寸寒下去。

她住在我的房子里。

吃我的用我的。

读专科的生活费,还全都是我给的。

我每个月四千多的转账,竟然养了这么一匹白眼狼。

回房间的路上。

我瞥见梁得男沉着脸,斜倚在床头,用手机噼噼啪啪地打字。

不多久,朋友圈就冒出带着她头像的红点。

我点进去:真无语,丑八怪回来了,竟然想偷用我的神仙水!

她那个长相,用什么水都没用啊~幸好被我及时制止,吓死宝宝了[/流泪]下面是一张她脸贴着磨砂玻璃瓶的嘟嘴自拍。

照片里的她妆容精致,已经全然看不出半年前,豆芽菜一样的村姑影子了。

2梁得男是我妹妹,同父同母,但法律上没有关系的那种。

自从我初中毕业,爸妈带我搬离那个镇子,我们已经七年没见了。

半年前,我刚拿到第一笔工资,想给爸妈和自己买点礼物。

还没迈进商场的玻璃大门,就被一个喜出望外的声音叫住了。

想男!

想男姐姐!

我全身血液瞬间冻结起来。

附近的行人都被这个奇特的名字吸引住了,放慢脚步,一边掩饰看戏的好奇心,一边兴奋地暗暗观望。

梁想男是我曾经的名字。

曾经。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喊过我。

即便如此,猝然听见这个名字,那些恶心的记忆依旧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

议论纷纷中,我只想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我快步迈进了玻璃大门。

商场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我重新感到安全,深呼了一口气。

就在我提步前行的一瞬,一只黑瘦的胳膊紧紧拽住了我。

一个穿着旧条纹长袖衬衫的女孩,喘着粗气出现在我面前。

想男姐姐,太好了,真的是你!

她的脸上淌着汗,背了一个洗得发白的牛仔布包,塞得沉甸甸的,手上还提着一袋子烤鱼店的传单。

你是……得男?

她忙不迭地点头:是我是我,我考上专科了,就在这个城市!

我点点头:好事呀,恭喜你,你在兼职吗?

听我这么一问,她的眉毛蹙起,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

姐姐,我是跑出来的,呜……爸妈不让我读,说专科又贵又没用……她哽咽不已,他们……他们叫我去打工,赶紧赚钱嫁人,好给宏伟买房子……她所说的爸妈,正是我好不容易摆脱的生父生母。

恶鬼一样的夫妇,梁大超,冯艳。

而梁宏伟,是他们拼了三次,才拼出来的男孩。

看我沉默不语,梁得男撸起袖子,给我看她胳膊上的青青紫紫。

姐姐,我跪在地上求他们都没用,他们拧我,打我,最后我就跑出来了……汹涌的泪水混着汗水,在她脸上淌得乱糟糟的。

这张和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像是在哭我们共同的命运。

我侥幸逃脱的,让人窒息的命运。

我的心揪紧了。

两个声音在心里脑海里交战。

别管她,万一梁大超和冯艳找上门怎么办!

她是你亲妹妹,你要是不帮她,还有谁能救她呢!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

却听见自己说:那,我帮你吧。

梁得男的泪眼,亮起希望的光。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我,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

学费可以办助学贷款,生活费,我来出吧。

我和梁得男约定,她绝对不能向梁大超和冯艳透露我的任何消息。

还有,我不叫想男,我叫齐礼。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点头如捣蒜。

就这样,梁得男顺利读了大学。

3我闭了闭眼睛,试图在脑海里,把半年前那个真诚的梁得男,和朋友圈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合二为一。

做不到。

我有些困惑,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打开梁得男的聊天框,翻阅这几个月的转账记录。

每个月初,我都会转给她四千。

起初是两千,她说学校里食堂贵,吃不饱,我加到三千。

她又说没有钱参加活动,又加到四千。

起初她会和我分享学校的见闻、关心我的冷暖。

渐渐地,我们的聊天,就只剩下:没钱了!

钱呢?

能不能再给我几百啊,用完了!

……我忙着实习转正,领导又尽心尽力带我,给我安排了满满当当的工作和学习任务。

忙得脚不沾地的我,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细微的转变。

她的花销已经是我大学时候的两倍。

而我只当这是财政补贴丰厚的985院校,和民办专科的区别。

但是。

我的目光落在桌面的梳妆镜上。

镜中的我,穿着起球的毛衣,毛线洗到变细发硬都舍不得扔。

头发是原生的黑色,没有拉直或者烫弯。

双手也是朴素的指甲,只是在冬天会涂涂护手霜。

而梁得男。

已经染了栗色的头发,烫了风情万种的大波浪。

十个指甲做了夸张的造型,闪亮的水钻在灯光下反射着精致的光芒。

我想起她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包包,竟然是一个新款轻奢。

我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做一个决定。

就在这时,梁得男邦邦邦地敲响我的房门。

喂,都八点了,点个外卖啊,饿死了!

说完就又回到沙发上战斗了。

我昨晚工作结束得完,睡到中午才起来退房,接着又赶飞机。

一整天都还没吃过东西。

梁得男住在我的房子里,却像对待仆人一般,理所当然地对我吆五喝六。

和梁大超冯艳使唤我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的心底升腾起浓浓的厌恶。

刚才的犹豫,有了答案。

点开外卖app,我点了生煎、烧烤、奶茶。

不多久,外卖到了。

梁得男还躺在沙发上,只是扬扬下巴:放这吧,我打完这把吃。

我提着外卖径直回了房间。

就当我一边刷剧一边吃东西的时候。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梁得男面色阴沉地走进我房间,说了放外面,你怎么吃独食啊!

说着一把夺过烧烤盒子端走。

我按住她的手:我本来就只给自己点了。

梁得男不松手,白了我一眼:在发什么疯。

我把烧烤盒子从她手里拿回来,放回我面前。

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她:梁得男,我有个事情要通知你。

梁得男哼了一声: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

我顿了顿,看着她万般不耐烦的脸。

我不会再给你生活费了。

4梁得男没有我想象中的慌张。

她恨恨地说:不给就不给,你以为你是谁!

扭头摔门出去了。

留下满室狼藉。

我实在看不下去,戴上口罩和手套,收拾了两个小时,才打扫干净。

扔了三大袋垃圾。

那些四处乱扔的衣服。

不管干净的脏的,我全都丢回了她床上。

弄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她还没回来。

换做以前,我肯定会打电话问她下落、催她赶紧回家。

现在我只觉得失望至极,身心俱疲。

梁得男直到早上才回来,把门摔得哐哐响。

我第一次意识到,允许她假期住我家,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但是如果我赶她走,她就要回到梁大超和冯艳的身边。

重逢时她两臂的淤青。

儿时被当作猪狗一样虐待的记忆。

一起在我脑海中重现。

最后一丝恻隐之心,让我没有在这时,对她下逐客令。

今天刚好是发薪日。

一万五的工资,打到了我的卡上。

我独自去商场逛了逛,买了一套水乳,做了头发和美甲,又去专柜买了几件衣服。

原来肆无忌惮地给自己花钱,有这么爽。

想到梁得男这半年来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滑稽。

我又在外面吃了一顿人均300的日料才回去。

打开门,购物袋一放在玄关,梁得男就眼前一亮地走过来。

她对加起来价格堪堪过千的水乳不感兴趣,翻了翻衣服,很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会跟我道歉的,买得不错,我原谅你了!

说完提着购物袋就往她房间去。

我叫住她:你好像误会了。

梁得男挑眉看着我:误会什么?

我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过来:这是给我自己买的,没有你的份。

梁得男咬了咬牙:别给脸不要脸!

我笑了。

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的仇人。

到了晚上九点,梁得男看我没有点外卖的迹象,饿得不行去厨房泡了碗面。

烧个水而已,把水壶摔得哐哐当当响。

走过我房前,还故意阴阳怪气:你真没良心,连饭都不给妹妹吃。

我笑了:你不是有神仙水吗,用了都成仙了,还吃什么饭。

她恨恨道:你这是虐待学生。

我提醒她:你已经成年了。

有手有脚有假期,没钱就自己去挣。

她不接话,转身进了房间。

5后面的几天,梁得男都没有和我说话。

她早出晚归,我以为她去做兼职了。

虽然过程恶心到我,但孺子可教,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就在我稍微放下防备,打算下班找她聊聊时。

梁得男给我发了一个红包。

我点开,八块八。

不多,但是她兼职来的钱,我觉得心意也到了。

就在我打算感谢她的时候,她发来一个流泪小孩的表情包:姐姐,我错了~我都饿了几天了,我真的没钱了~我朋友已经尽力接济我了,可她们的生活费也不多……姐姐,今天一号了,求你,给我生活费吧~[/流泪]我一定不乱花了,我的神仙水也给你用~[/流泪]所以这几天她都是在外面浪,一个活没找?

我把她的八块八退回去:买个面包吃饱了找活干去,别找我。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梁得男给我发了一串语音,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喷国骂:婊x生的、x你妈、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想到句句骂的都是梁大超和冯艳,我在工位上笑得椅子都在抖。

梁想男的骂人续航力远超我想象,我笑了一阵,把她消息免打扰了。

过了半个小时,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好友验证。

头像是一个厚滤镜自拍照,验证消息是我有话跟你说。

我猜到是梁得男的狐朋狗友,通过了验证。

滤镜姐和梁得男的路数不一样。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是亲姐姐,怎么能看着妹妹喝西北风呢?

我一个朋友看着都心疼。

你还是把她的生活费给她吧,我就不说你了!

我甩出一张她朋友圈的截图。

滤镜姐和梁得男脸贴着脸合照。

文案是:全宇宙最好的闺蜜,我愿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爱心][/爱心]滤镜姐发出一个:?

我回:表现你闺蜜情的机会来了,你的生活费给她不就行了。

滤镜姐破防了,一顿暴躁的国骂激情输出。

我看了几句,和梁得男的词汇量大差不差。

消息免打扰,不送。

6今天是周五,想到一回去就要看到梁得男,我烦躁得不行。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在心底暗骂自己太过冲动,一时心软就把她带回了家。

我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收拾东西,打算回去跟她摊牌。

等我推开门,却发现梁得男的东西一扫而空。

她搬走了?

想起昨天来声讨我的滤镜姐,我推测,梁得男应该是搬去她那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下好歹不用我亲自赶人了。

但接下来的走向,就有点超出我的理解了。


睡前,我信手点开朋友圈。

一个满脸痘坑的矮胖土豆男,把朋友圈刷屏了。

梁得男一天发了三条九宫格动态,和这个男的或拥抱、或接吻、或喂食。

辣得我眼睛疼。

被恶毒姐姐虐待的灰姑娘,终于遇到了她的王子~[/爱心]给我买漂亮的裙裙~带我吃好吃的~最爱我的亲亲老公了~不仅如此,梁得男还专门发私信来耀武扬威:别以为就你有几个臭钱!

没有你,我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我无语地笑了:那祝你大富大贵。

真是可笑。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抓住机会发展自己,把自己养成一株挺拔的木棉。

却首先学会了挥霍。

没钱了,不自食其力,又火速抓来个男人,企图像凌霄花一样攀援过活。

这和梁大超冯艳叫她早点嫁人换彩礼,有什么区别?

我失望至极。

扶贫不如扶志。

梁得男已经把我的好意挥霍殆尽。

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心情再去给她的三观进行教育。

7临近年关,工作越发忙碌,我像个陀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只有偶尔点开朋友圈,我才能知晓梁得男的近况。

无非是和土豆男你侬我侬的日常。

一份努力一份收获,我的工资涨到了两万,还拿到了一笔丰厚的年终奖。

给爸妈发了红包、买了礼物。

恰逢恋爱三周年纪念日,男友张泽订好了西餐厅。

吃到一半,我故作神秘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他配合地闭上眼睛,等我说睁开吧,他哇了一声,对着面前的新款手机惊喜不已,从颜值到性能夸了个遍。

我满意地点点头。

小样,演技真好。

张泽看我一副得瑟样,也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我学着他的样子,用手蒙住眼睛,等他叫我睁开。

等了好一会儿,却只感到脖子、手指和腕间冰凉的触感。

想到了什么,我迅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上果然戴着配套的镶钻戒指和手镯。

我慌忙往下摘:张泽!

不行,这太贵重了!

张泽拉住我的手:不准摘!

半年前这个款一出来我就看上了,就等着今天送你呢!

我有点生气:那也不能乱花钱!

张泽看着我的眼睛,笑得像只开朗的大金毛一样:钱赚了就是拿来花的,花在你身上我高兴。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一阵吵闹。

用餐的客人都被响动吸引了注意力,都好奇地转过头去。

一男一女正在门口拉拉扯扯。

女子背对着我们,拽着男子的胳膊撒娇:不是说了吃这家吗!

陈昊!

你现在出尔反尔有意思吗!

男子个子不高,坑坑洼洼的脸上表情很难看:要不要点脸啊,我说随便吃,你二话不说找一家这么贵的?

女子不依不饶:你不是说爱我吗?

这家氛围好,我们一起多浪漫啊。

男子气笑了:爱?

可别搞笑了,爱你就要当冤大头啊?

女子有些语塞,男子一把甩开她:半个月花了我一万多,真会捞!

要吃你自己吃吧!

说着就推门走了出去。

围观的人一片唏嘘。

女子不甘地跺了跺脚,横了围观的人一眼,又赶忙推门去追。

我意外地瞪大眼睛。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梁得男。

8闹剧结束,大厅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张泽转过头来,表情很是嫌弃: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也太功利了。

我看着眼前的餐盘,沉默了一会儿。

张泽关切地问:不喜欢龙虾浓汤吗?

我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那个女孩我认识。

张泽意外地抬起眉毛:你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

张泽知道我是爸妈领养的孩子,但他并不介意。

在他眼里,我不仅家境尚可,还勤奋上进。

他看到的,一直是我积极的一面。

我不确定袒露所有之后,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接纳我。

但三周年了,也是时候了。

我喝了一口汤,平静地说:她就是我生父生母的二女儿。

张泽嘴唇动了动,还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也看到了,就是,嗯,这个样子。

我抬眼望了望大厅,想说什么,又有些无力,干脆不说了。

张泽拉住我的手:齐礼,她是什么样,和你没关系。

温暖从他的掌心,传递到我的指间。

他的眼神很温和:你这么优秀,原生家庭竟然会把你送养。

我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有些问题的。

他接着说:我只庆幸你能在现在的家里长大,你被叔叔阿姨养得很好。

我反握住他的手。

我和他说起了与梁得男的重逢。

也说起了被爸妈收养的始末。

9那是一个炎热的七月天。

我在田里和大人们一起插秧。

那时我八岁。

和村里的其他人不同,到这个年龄了,我还没有上学。

我也没有户口。

我是梁大超冯艳的第一个孩子。

我呱呱坠地,性别为女。

他们给我取名:梁想男。

这个名字就显示了我的原罪。

但他们很少叫我的名字,而是喊吊长鬼。

什么意思呢?

就是活该吊死的鬼。

像一头任劳任怨的牲畜,从记事的第一天起,我就被这对恶鬼父母呼来喝去。

挨打挨骂是家常便饭。

有时候有理由,更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理由。

就像那天。

我跟在梁大超身后,把手上的秧苗按照直线的标记,一根根插进水田里。

从清晨到午后。

累得直不起腰,我也不敢停下,生怕招来打骂。

直到最后一把秧苗插完,我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收工吃饭的时候。

挺着大肚子的冯艳,一巴掌把我扇倒在秧田里。

她抬起粗壮的腿不停地踹我:你个吊长鬼!

秧子都插不好,搞得歪七扭八,故意给我添堵!

我半张脸埋在浑浊的泥浆中,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踹下去。

口鼻眼睛呛满了泥浆,只能发出含糊的哭声:我没有,我没有……仅仅小腿深的水,却让我有溺死的恐慌。

冯艳的泼辣在村里出了名,附近田里干活的人虽然多,却没有人敢来拉架。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喝住了冯艳:喂!

干什么!

接着是一道急切的女声:你要把她打死了!

说着一只有力的手把我从田里捞了起来。

脸上泥浆被粗大的手指抹干净,我睁开眼,看到一男一女挡在我面前,和冯艳对峙。

如同天神降临,我永世难忘。

10冯艳的尖细嗓音高高扬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教育孩子,管你们什么事!

干什么干什么!

送上门的来讨打啊!

听见响动的梁大超三两步走过来,推了男子一把。

陌生男人虽然不如梁大超健壮,却稳稳地站住了身子,毫不畏惧:你虐待孩子,我们看不过去了就要管!

你们两个过路的,管得了初一管不了十五!

冯艳厉声嚷嚷:我自己生的,就算打死了也跟你们没关系!

是啊,就算今天他们帮了我,但是明天呢?

不要说明天,就是待会儿回到家,迎接我的绝对又是一顿变本加厉的好打。

我哭着拉了拉男人的手:叔叔阿姨,你们别管了,你们一走,我会被打得更惨的……妇人听见我这么说,眼眶一红,看向男人:老齐。

男人脸色铁青,看了一眼田埂上衣服脏兮兮的梁得男,又瞥了瞥冯艳的大肚子,愤愤道:你们既然对孩子不好,又何必一直生。

这话简直戳了梁大超和冯艳的肺管子:要不是连生两个吊死鬼,你以为我们愿意啊!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

妇人咬咬牙,回道:不想养就给我!

冯艳嗤了一声:哟!

这可不是说空话!

她八岁都顶半个劳力了!

你出多少!

妇人拧紧眉头,不吱声了。

男人也没料到妇人会突然说出这么句话,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似是询问,又低下头瞧瞧我。

没话说了吧!

赶紧滚开!

梁大超伸出手就要把我拽过去。

男人一把将我扣住:一万块!

梁大超的动作停下了。

当真?

妇人忙不迭地点头:当真!

现在就去信用社取!

但有一条!

给了钱马上办过户!

这下变成梁大超和冯艳急不可耐了。

你说话算话!

这个吊死鬼没上户,你们给了钱就马上把她领走!

就这样,陌生夫妇带着我坐上他们的摩托车。

梁大超跨上他的二手二八大杠,生怕财神爷跑了,双腿蹬得飞快。

信用社门前,围了一群人。

一万块,在那个年代不是个小数目。

取了好一会儿才取出来。

梁大超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迅速接过厚厚的一摞钱。

像扔一块垃圾般把我往夫妇俩一推,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妇人拉紧我的手,柔声说: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呆呆地点点头。

男人像是想起什么,蹲下身:我叫齐勇,她叫李淑兰,你叫什么呢?

我张张口,那个名字我难以启齿。

最后用细入蚊蝇的声音说:……我叫梁想男。

男人用手摸了摸我的脸,灿烂地笑了:那你愿意改一个新名字吗?

我抿着嘴点点头。

叫齐礼好不好?

爸爸妈妈今天回乡探亲遇到你,你就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礼物。

齐礼,齐礼。

我在心底默默念道。

从那天起,我有了新名字。


11张泽眼眶湿润,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我真没想到你以前过得这么苦。

我无所谓地笑笑:都过去了。

张泽点点头:所以你才会不假思索地帮助梁得男吗?

对,但是她的心思没放在读书上。

张泽叹了口气:人各有命,哪怕你们有同样的生父生母,人生终究是自己选择的。

张泽说得没错。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回家路上,我刷到梁得男在朋友圈放话:真是个渣男,50块钱的路边摊都舍不得,还骂我是捞女,拉黑不送!

配图是在我家卧室的自拍。

梁得男又跑回我家去了?

我有些头疼,转头对正在开车的张泽说:张泽,你先回去吧,梁得男在我家。

张泽撇撇嘴:她把你这当旅店呢,这样很干扰你。

我会和她说明白的。

出了电梯,还没开门,就听见电视声音开得老大。

我推开门,梁得男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

一看到我,就飞速弹起来,跑来帮我拿包。

姐姐,你回来啦!

殷勤地像是刚来时候的样子。

但是那些忘恩负义和辱骂,是不会因此就一笔勾销的。

无视她伸到我跟前的手,我把包握在自己手里:不劳驾你。

梁得男以为这是我爱护她的表现,坦然地收回手。

留意到我身上全新的首饰套装,梁得男眼前一亮:姐姐你新买的吗?

真好看,多少钱啊?

我不接话,示意她到客厅坐下。

我直入主题:快到年关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梁得男无所谓地说:我不回去,在你这挺好的。

我不觉得。

我沉了沉脸色,我不希望你再住在我这了。

梁得男噌地站起来:凭什么啊!

凭这是我的房子。

凭我们在法律上没有关系。

凭我现在不想让你在这住了。

梁得男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

我是你亲妹妹,现在大半夜了,你要把我赶出去?!

我笑了:你不是有去处吗?

一声招呼不打出去野了半个月,我这又不是旅馆,再说你给钱了吗?

梁得男伸手指着我鼻子骂:没想到你这个吊长鬼这么势利!

搬就搬!

这个辱骂词汇我只在梁大超和冯艳嘴里听到过。

我对梁得男的怒火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我指着门:滚出去!

12梁得男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还有我放在书房柜子里的三千块现金。

她的朋友圈开始频繁更新她参加活动的照片。

唱K、打本、游戏厅。

她在人群里寻觅下一个供养者。

但是流连花丛的男孩们大多外表光鲜,寻求短暂的快乐与刺激,并没有花钱供养一个女生的必要。

她苦苦搜寻了一个多星期,一无所获。

于是把算盘打到了熟人身上。

不多久,我就看到滤镜姐指名道姓、破口大骂的朋友圈:曝光梁得男这个贱人!

农村来的穷酸妹,靠男人包养装大小姐!

想男人想疯了连我的男朋友都撬!

梁得男你最好死远点!

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看得我大跌眼镜。

我只佩服梁得男在见面时装得太真切,以至于我根本来不及了解这个所谓妹妹的品行。

到这一步,我已经庆幸自己及时和她断绝关系。

周三下午,我忽然发现有个文件在家忘了带。

于是请了假回去拿。

就当我打开大门的时候,听到我房间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子里没有开灯,我瞬间警觉起来。

白日进贼?

我轻轻关上门,立即给小区保卫科发了求助消息。

我住的是一号楼,离门岗近,没过一会儿,五个保安就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我门口。

我把门打开,保安队长大喝一声,带着人冲进去。

紧接着屋内就响起一个女声的尖叫。

我追进去一看,气得简直要笑出来。

梁得男像只青蛙一样,被两个保安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装得鼓鼓囊囊的包甩在一边。

队长捡起来递到我手上: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的东西。

梁得男在地上尖叫:放开我!

我是她妹妹!

我是拿!

不是偷!

我打开拉链。

我的笔记本、iPad、还有纪念日张泽送给我的首饰,一个不落,全都在里面。

甚至连我专柜买的衣服,也被她卷进包里。

我蹲下身捏住她的脸:梁得男,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偷钱我都没找你,现在偷上瘾了是吧!

梁得男拼命摇头狡辩:我没有!

我就是借来用用!

我会还的!

我手指用力,逼她和我对视:你拿什么还?

你活得不三不四,给了你多少钱都被你挥霍光了,死不悔改!

松开手,梁得男瘫倒在地,还是仇恨地怒视我。

我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三个数字。

我把手机怼到梁得男面前:看清楚,上次你偷走的钱,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你了,去局子里面蹲到舒服为止吧!

她脸刷地白了,再没有之前的狡黠和狂妄,泪流满面地扒着我的腿: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求求你千万别报警!

知道怕了?

晚了!

警察很快带走了梁得男,几位保安作为目击证人,和我一同前往警局录了口供。

事情了结后,我给每位保安塞了两百块,感谢他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回到家里,我心有余悸地瘫坐在沙发上。

想了一会儿,我在网上找到了本区换门锁的电话。

我再不能放梁得男随意进出了。

1张泽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

简直是农夫与蛇!

你先搬来和我一起住吧,万一她报复你,我真的不放心。

我摇摇头:要过年了,万一你爸妈来找你,就太尴尬了。

张泽反而笑开了:那有什么,我老早就想带你见父母,你一直推,要是他们来了,看你还往哪跑!

我还是拒绝了。

张泽正了正色:那我每天来接送你,不许再推辞。

我同意了。

生活风平浪静了一个多星期。

来到腊月二十八这天。

爸妈把生意放了放,说今年来我这团年。

我和张泽在机场接到了二老,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回家放行李。

车开到小区门口,发现一对中年男女站在车道上,正和保安大吵大闹:放我上去!

我们来找女儿的!

她就住在这!

保安队长面色严肃地拉着他们:没有门禁禁止入内,要是你们说的是真的,就叫她下楼来接。

中年男女面面相觑,然后转头朝一旁站着的女孩嚷嚷:你不是在这住过吗!

你带我们进去啊!

张泽鸣笛示意他们让开。

一群人转过头来。

我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那个背对着的女孩,是梁得男。

而这对撒泼的夫妻,正是梁大超和冯艳!

与此同时,他们也认出了我,梁得男伸手指着车里的我:她在那呢!

梁大超和冯艳一听,迅速冲到我这侧扒车门、敲窗户,形同恶鬼:想男!

想男!

快开门!

我们是爸爸妈妈啊!

看着贴在玻璃上他们兴奋的脸。

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14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妈妈。

她利落打开车门,直接冲上去推开冯艳,用力甩了她一耳光:你这个疯女人!

对着我们女儿乱叫什么!

冯艳的身形不如从前结实了,被妈妈的一巴掌抽得原地晃了几晃,被梁大超接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梁大超挥起拳头要打妈妈,张泽和爸爸同时下车,将梁大超按倒在地。

眼见梁大超动弹不得,冯艳捂着脸高声嚷嚷起来:哇!

打人啦!

快来看啊!

打人啦!

说着怒骂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梁得男:梁得男你个没良心的!

爸妈被打了也不来帮把手!

梁得男看到我,眼神躲闪着不敢上前。

冯艳又朝着一边哀哀叫道:宏伟!

哎哟,来帮帮爸爸妈妈呀!

我这才发现,有个矮胖男孩蹲在花台边,事不关己地玩着游戏。

听到冯艳叫喊,他只是烦躁地吼了一声:别烦我!

已经有不少人被动静吸引过来,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说是找女儿。

谁是女儿?

车里那个?

细看是有点像哈,难道是嫌家里穷就抛弃亲生父母?

人们看我的眼神开始犀利起来。

冯艳借着话头大喊起来:就是抛弃亲生父母!

我们生她养她!

她现在工作了买房了就把我们一脚踹开!

亲生妹妹来投奔她,她还把妹妹赶出了家门!

要不是警察同志联系上我们,我们都不知道去哪把她妹妹找回来!

大家来评评理,哪有这样当女儿的!

众人一听,纷纷开始指责起我来,还有人举起手机兴致勃勃地录像。

如果说一开始是条件反射的怕,现在看到冯艳恬不知耻地颠倒黑白,我的心中瞬间怒火中烧。

我深吸一口气,下车走到爸妈中间,怒视小丑一样的冯艳:不给吃不给穿,八岁了都不上户口不让读书!

你有什么脸说我是你女儿!

冯艳跳起脚来:你是我生的,想怎么养就怎么养!

你长大了就该孝顺我们!

梁大超也在地上叫喊着附和。

爸爸听了这番话,气得放开梁大超,和冯艳当面对峙:你好意思说!

当年一万块就把礼礼给了我们,说你们以后再无关联,现在还敢腆着老脸来找!

爸爸握住我的手,转身面朝着围观的人,恳请地说:诸位不要被她骗了,礼礼早就上了我家的户口,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妈妈流着泪向众人诉说:当年我们遇到礼礼,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严重营养不良,才只有五六岁那么高,光是想到我都伤心。

爸爸的眼眶也红了:是啊,她干了一天活,被这对恶鬼踹在水田里打,要不是我们救下来,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样了!

众人一片哗然,谴责的目光和镜头对准了梁大超和冯艳。

冯艳在村里一向蛮横惯了,全然不怕这幅场面,还在叽哇乱叫:那又怎么样!

血浓于水!

她现在长大了,就该养我们!

梁大超一把将梁得男拖过来:她供我们二女读书,理应把房子给三弟!

梁得男没想到自己被推到了镜头前,脸红得滴血,拼命埋头想钻进地缝里。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呸!

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想吸女儿血养儿子!

孩子都抱出去了还来打算盘!

简直不知廉耻!

不知道哪个买菜回来的热血阿姨,掏出两个鸡蛋就砸到梁大超和冯艳脸上。

几个烂番茄也在梁得男身上开了花。

梁宏伟终于打完游戏,在人群边上望了望,看到这幅场面,又往后缩了缩。

在众人的义愤中,一家四口如过街老鼠,灰溜溜地逃走了。

15放好行李,张泽带着我们去了一家中餐馆。

包间里,爸妈万分关切,问我怎么会被这家人纠缠上。

我这才把资助梁得男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

妈妈担忧地蹙着眉头:礼礼,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太危险了!

爸爸点头: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你有你的善心,在他们看来却是好拿捏的软柿子。

我握住爸妈的手:我知道了,谢谢爸爸妈妈今天保护我。

他们宽和地笑了:傻话,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

这时张泽把手机递过来:这家人彻底出名了。

记录这场闹剧的视频已经冲上热门,评论区全是对梁大超冯艳一家人的口诛笔伐。

连一旁的梁得男和梁宏伟也没能逃过批判的火眼金睛。

张泽挑了几条评论读给大家听,席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饭毕,我发现梁得男给我发了消息:姐姐,我错了,都是他们逼我带路来找你的。

我已经社死了,你能不能录一个谅解视频啊?

不然我没法过了!

如果你不想录视频,看在给我造成了精神损失的份上,你继续给我生活费好不好?

我一阵恶寒,赶紧把她删掉了。

过年期间,张泽的父母到来,两家相谈甚欢,商定了今年结婚的事宜。

年后,爸妈在我单位附近的一个不错的社区买了两套精装房,一套给我,一套自住。

梁得男借住过的那套,则挂了中介出售。

梁得男还是会隔三岔五给我发验证消息。

无外乎换着花样要钱、希望和我见一面。

我统统无视了。

最后一次,她说她怀孕了,叫我去医院陪她打胎,去不了就给她钱。

我彻底拉黑了她。

无论她是什么处境,都是咎由自取。

经此一事,我们全家开始资助贫困地区的失学女童。

在一众照片中,我们选中了西北山区的几个女孩。

她们的年龄集中在九至十八岁,正处于需要专心读书,又容易因为经济、家庭等原因辍学的年纪。

我们给经办人提了条件,只有成绩稳在班级前一半名次的女孩,才能一直得到我们的资助。

如果名列前茅,还会额外得到奖励。

一学期结束,经办人给我们寄来了女孩们的照片和亲笔感谢信。

看着这些女孩吃饱穿暖,明亮的双眼中,发出希望的光芒。

我们全家都感到由衷的欣慰。

善意最好的去处,绝非被血缘纽带联结的贪婪之徒。

而是那些同样心存善念的人。

十几年前,爸爸妈妈取出所有的积蓄,将我带回了家。

十几年后,我们继续传递善意。

也许有恶草践踏好意。

但永远有希望的种子,在广袤的土地上,努力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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