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陆夕年隔绝了自己。
她在化妆间内,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出来。
进入舞团十年,整理出来的东西,堆满了中间的空地。
陆夕年呆呆看着那些精致的摆件,和绝版毛绒玩具。
她从小喜欢这些毛茸茸的玩偶,只要出新的,几个哥哥和霍启年就会想方设法给她买来。
然后摸着她的头说:“我们小夕公主,就要拥有一切。”
后来,陆挽年来了。
她的房间再也没有出现过新东西。
包括她,似乎也成了件旧物。
现在她要走了,这些昔年旧物更没有留下的意义。
陆夕年打了回收电话,让他们拉去销毁。
等待回收车的空档,她去交割了剧团工作,剧团领导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告别舞会。
陆夕年也没有出声。
在这,陆家的势力不是她能抗衡。
她也不想再为他们费心思,她的告别舞会,就当做还给陆家,和陆挽年的赔礼。
从剧团出来,霍启年的车横在她面前。
“陆小姐,霍少请您去凯悦酒店。”
“不去。”陆夕年调转了脚步。
“陆小姐,你不要为难我们。”
四个保镖挡住了陆夕年所有退路。
他们每个人,陆夕年都认识,这是霍启年以前用来保护她的人,如今用来逼她也是一样。
陆夕年低下头,把自己塞进宽敞的车内。
霍启年说,永远不会逼她的声音,还犹在耳侧。
可她不是霍少夫人了,再也没有被他偏爱的特权。
也好,如此离开,心安,干净。
车子停在凯悦酒店。
宴会厅的的庆功字眼分外刺眼。
庆贺小公主陆挽年夺得主舞。
包厢门开着,四个男人把陆挽年护在中间,陆挽年就站在她曾经的位置上,笑的甜蜜。
陆夕年嘲讽的低笑,这个夺字,用的实在是好。
“姐姐!”
第一个发现她的,还是陆挽年。
她从屋内向她跑来,马尾在阳光下晃出光影。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都是哥哥们和启年,我说了不要办,他们怕我受委屈,执意要办,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
陆挽年嘟着嘴,怯怯的看着陆夕年。
明明陆夕年什么都没做,却好像欺负了她一样。
霍启年从屋内走出,把陆挽年护在怀内:“挽年说她从来没办过宴会,我们只是找个理由,你不用怪她。”
四个男人盯着陆夕年的眼神如临大敌。
陆挽年真的很会引起人同情。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发疯。
受不了自己的荣誉被抢,还要被站在眼前炫耀。
更受不了三个哥哥和霍启年的宠爱转移到别人身上。
明明每个人都跟她说,一切不会变,可为什么每个人都变了?
但现在,她只是疏离的笑笑:“那恭喜妹妹妹夫了。”
她大步离开了那个包围圈。
既然陆挽年享受被包围的感觉,那她让给她。
从此以后,她跟陆家,只是负债和债主的关系,等她还清了养育之恩,就相归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