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趁着天黑,翻墙进到城主府。
今日城主府中极为热闹,哪怕天色已晚,仍是灯火通明。
白芨躲在暗处,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
卫昌兴被奴仆簇拥着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的不愉快,沿路的府中下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为那个无辜的出气筒。
白天时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绝色美人,可是不但没占到美人的便宜,反而还被美人用药放倒,打伤他之后大咧咧扬长而去。
这对他卫昌兴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想他在无量城纵横这么多年,今日还是头一遭。
白芨在暗处瞧得很清楚,卫昌兴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
果然,这无量城和修真界绝对有着往来关系。
这样的痊愈速度,除了修真者的法术外,便只有灵药才有这样的效果。
白芨见此,将自己打劫监狱的鲁莽方法淘汰掉。
笑话,她真敢直接傻乎乎冲上去,除了羊入虎口,她找不到别的结果。
“爹,你再给我一些人手。”卫昌兴走进大厅,大喇喇在主座下方坐下,完全没管之前屋子里的人在商量什么。
“卫昌兴!”卫城主见到这个不着调的儿子,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起来。
“诶,爹你就把他给我吧。”说着,卫昌兴将手指向他正对面的一个黑袍男子。
坐在卫昌兴对面这个位置的,显然也并不是打酱油的角色,可是卫昌兴全然不顾及这点,他现在一心只想抓到白天那女人,好让她知道得罪他的下场。
卫城主顺着卫昌兴的手指指向,看到那人正是自己最近才招募到的高人,胡子气得翘起。
要不是他老妻一心溺爱这个儿子,他非得揍得卫昌兴这下子满地找牙。
“胡闹,你给我滚下去,一天没个正行,徐仙师见谅,我儿愚钝,有眼不识泰山。”卫城主说着,向徐仙师拱拱手,又眼神示意下属将卫昌兴带下去。
白芨看完眼下这一番短暂的闹剧,连忙跟在卫昌兴之后便悄悄离开。
府中重要的人手都在这里了,监狱应当是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白芨并不清楚城主府的布局,但是事到如今,似乎只能一个一个搜过去,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跳上府中一处较高的屋顶,白芨瞧了瞧夜色下的城主府。
监狱通常来说不会选择繁华得一看就是府上主人住处的地方,也不会选得过于靠近城主府的边沿,避免被人劫狱,再排除花红柳绿以及灯火灿烂吸引眼球的。
白芨选定几处可疑的位置在夜晚的遮挡下迅速窜去。
一连两处都不是关押犯人的位置,白芨多少对自己的判断有些不太肯定了。
她的这个猜测,只是基于正常情况,但是万一这卫城主不走常规路,她也只能白做工。
刚才判断出的位置还剩下两处,白芨绝对不管其他,先去找完这两个地方再做打算。
白芨摸到下一处时,看到周围明显增多的守卫,方才的怀疑便打消,她猜对了,这里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趁着巡逻中的一人不注意,白芨抬手将他敲晕之后放倒在地。
又趁另一个听到些动静转身查看的时候,趁其不备,在对方没来得及开口前也将他打晕。
白芨将两人拖到昏暗的角落处,拔下他们一人的外衣乔装了一下,混入路过的巡逻队伍中。
“你怎么从那里窜出来?”队伍末端的一个侍卫见到白芨并没有怀疑,随口问道。
将声音刻意压得低沉些许,白芨开口说道,“去方便了。”
“哦,不过你的声音咋没怎么听过,新来的?”
白芨点点头,这人自问自答,正省了她编借口。
侍卫没再怀疑,城主府时常招募新侍卫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儿,反而常见得很。
跟着这群侍卫沿着监狱巡逻了一圈,白芨彻底弄清楚周围的布局。
她也没时间真给这卫城主看家护院,趁着队伍路过阴影处飞快脱队。
“这新人的,事儿真多。”刚才与白芨搭话的侍卫摇摇头,轻轻嘀咕一声,但也只以为对方是今日肠胃不好,也没有多想。
他们这些侍卫多是城中的普通青年,在城主府工作也不过只是为了谋生,并没有什么拳脚功夫。
巡逻这么久,也没遇见城主府出过什么事儿,哪里会有什么危机意识。
更何况,白芨那浑然天成的演技,活脱脱一个新人侍卫模样。
白芨又打晕一个头头装扮的侍卫,换上衣服摘下对方令牌之后,又大模大样走到监狱门口,轻车熟路地出示令牌,混到监狱之中。
两边的铁栏杆和她印象中的如出一辙,不过不是电视剧中的栏杆,相邻两者间空隙不可以钻进钻出。
整个监狱位于地下,阴暗潮湿。
饶是白芨,在进入的瞬间也打了个激灵。
监狱内部的侍卫就只有两个,白芨按照之前的方法如法炮制,打晕之后在监狱里大摇大摆找起人来。
两边的犯人看到她的动作,灰暗的一双双眼睛中迸发出希望。
“大哥救救我!”
“放我们出去吧!”
白芨见此,将拎在手里的长剑拔出,径直插入嚎得大声的那个犯人旁边,“安静。”
监狱中的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白芨环视一圈,“放你们出去可以,不过得找到一个人。”
“您问您问,我们绝对知无不言。”
其余人也连连点头,“对对对。”
“你们可听说了那个造成俞家村怪事的人了?”
“俞家村?没听过。”那人呢喃完,又想起如果没有白芨想找的人,说不定白芨就不会放出他们,连忙点头,“听过听过。”
这一切白芨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小声的嘀咕自然也是听到了。
白芨将插在墙上的长剑拔出来,插在这人旁边。
说谎的男子吓得脸色发白,不断后退。
“到底见没见过?”
“我错了,没......没见过。”
白芨看向其他人,“有人见过吗?”
角落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扶着墙壁站起来,“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