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傅青行是不入流的小导演,而我是个龙套演员。
我们住着地下室,吃着菜场老板不要的菜,交不起暖气就抱在一起畅想三百平豪宅……终于,他的才华被资方看中,得到了进大剧组的机会。
那天正好是除夕,我们高兴地下馆子吃火锅,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编绳摊。
看我喜欢,傅青行就要给我买。
我心疼那十块钱,就撒娇说,想要他亲手给我编。
没想到,傅青行当真熬了个通宵,给我编了一根红色的六股绳手链。
他说,六股绳牢靠,寓意着我们的感情天长地久。
他还说,来年要用钻戒换我的手链。
可新的一年,却以灰败开场。
资方忽然不肯让傅青行进组,那些小剧组也不再跟他合作。
入不敷出,我背着傅青行捡纸壳子跟塑料瓶补贴家用。
而傅青行早出晚归,眼底的光却越发阴沉。
终于,在又一次看我白水煮面时,他发怒了,说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他丢给我两百块,让我去买米买肉,让我不要这样丢人现眼。
那是他第一次情绪失控。
我追着他跑出地下室,却在人海中迷失了他的踪迹。
就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陌生的号码,娇俏的女声。
“温乔。”
“离开傅青行,让他对你彻底死心,我就让他成为国际顶级导演。”
“你要是不肯,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娱乐圈混。”
补好妆,我重回包厢。
饭局已近尾声,男人们借着酒意将身边的女孩子半搂入怀。
谭龙将一杯酒递到我唇边。
“乔乔,听说你的酒量好地很,喝一个给我瞧瞧。”
周围人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我没有去接。
谭龙凑到我耳边。
“女二号要不要了?
听说你很缺钱,两百万片酬要不要?
小乔乔,让哥哥丢了面子,下场可是很惨的。”
谭龙酒杯倾斜,温凉的酒沾上我的唇。
他强行灌我。
我想要抗拒,却被谭龙强搂住腰。
一个人突然蛮横地将我拽开。
我来不及站稳,踉跄地撞入他的怀中,手里的酒泼湿了他的西装。
他毫不在意,只冷静自持地说:“她,我要了。”
我被傅青行拽上车。
出了市区后,他一路狂飙,不要命似的在盘旋的山道横冲直撞。
忽然,他一个急刹,将车子堪堪停在悬崖边。
我仍在后怕,傅青行却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一脚跨进来,将我按在副驾上。
副驾座椅猛地被放平,他单手解开我的安全带,将我压在身下。
汹涌的吻让我窒息,恍然间,我以为时光还停在五年前。
窗外的山风吹醒了我,我对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下。
一丝腥甜在舌尖漫开。
傅青行冷静了,眼底的失控顷刻间转为嘲弄。
恰此时,他的手机响了。
当着我的面,他接了起来,语气温柔。
“诗诗,怎么了。”
“想多了,谁敢给我塞女人。”
“是我碰上熟人了,看她可怜拉她一把。”
“什么样的熟人?”
傅青行的眸光瞥向我,自嘲地说:“一个曾说我是穷鬼,笃定我没出息的熟人。”
“傻瓜,何必自降身价同她比,她算什么东西。”
他挂断电话,捕捉到我眼底一闪而过的失神与难堪。
他得意起来。
“温乔,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吧?”
“在你眼中,我傅青行就那么下贱?”
我冷然一笑:“傅导贱不贱,我不知道。
但听说傅导的女朋友是资方小公主,傅导,当心翻船喔。”
他眼底掀起一股类似耻辱的愤怒。
我笑得畅快:“傅导是想看我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模样吧?”
“那要让傅总失望了,我这人,从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