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随时监控阮家母女,我在她们房间装了摄像头。
俩人大半夜聚在一起,手里还拿着大包小包的牛皮纸,不知在捣鼓什么。
我开了声音才听到她们的谈话。
「妈,我受不了了!你快给陆家老女人的药加大剂量,我要让她马上去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阮曼蔓脸上,出现嫉妒怨恨和无能狂怒的表情。
她叉开腿坐在地上,一改名媛淑女作风,光着脚剔牙。
阮母也不予多让,直接豪迈地将牛皮纸里的三四包药合成一份,往阮曼蔓面前一推。
「明天就熬这包药,早点让人变傻,把钱都哄过来!」
我捏紧了拳头,手腕青筋直冒,曾经的猜想化为现实。
人证物证俱在,我立即报了警保留证据。
警车很快到来,他们跟着我冲进了阮母房间当场人赃并获。
阮母试图抵赖,说药只是强身健体之用,阮曼蔓为了配合她甚至抓起药就往嘴里塞。
她们闹出的动静不小,我爸到场时小半包药都已经进了阮曼蔓肚子。
「你们以为销毁证据就万事大吉了吗?我还有录音和视频呢!」
「加上你们故意陷害我妈,让她慢性中毒的证据,我也已经全部上交,无法抵赖!」
我爸眼睁睁看着阮母被抓,气得面红耳赤。
他用力拽着我的胳膊,要我给个说法。
我将事情理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才发现我爸全程面无表情。
而他口中重复的,也只是责怪。
他责怪我,为什么要窥探阮家母女隐私,责怪我一家人为什么要查得那么清楚?
「这里最该坐牢的,就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废物!」
「你阮阿姨身子弱胆子小,会被欺负,你立刻撤销报案让她回来,不然你就去代替她!」
我妈却将我护在身后:「够了!人证物证俱在,再敢多说一句,我爸的钱你一分你都别想拿到!」
阮曼蔓瘫软在地哭哭啼啼,听到我妈话后吓得直打嗝,却也一声不吭了。
诡异的沉默随着阮母的离去,变得明显。
我妈拉我进了屋,我爸才紧随其后露出笑脸,对我妈嘘寒问暖。
受了冷待也只是一笑而过。
可他对阮曼蔓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那天后,我不止一次看到爸爸对阮曼蔓推搡。
还将她锁在地下室,不给她吃喝,逼她去替阮母顶罪。
她成了另一个我,身上总是带着棍棒的伤痕,脸上戴着擦伤,看人时眼睛怯怯的。
「我也是你的女儿!是我妈贪心不足蛇吞象犯了错误,我凭什么替她顶罪!」
原来阮曼蔓早就知道她是陆重的女儿。
我扯了扯嘴角,为前世的天真感到悲哀。
阮母入狱对陆重打击很大,连着三四天他都醉酒晚归,还和阮曼蔓起冲突,很快就将人赶出家门。
再次听到阮曼蔓消息时,是邀请我去参加她和廖楚的订婚宴。
不少亲朋好友给我发消息:廖楚不是你未婚夫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订婚宴当天,我穿了一身纯白的婚纱参加。
「她怎么穿的比新娘子还好看,是故意的吧?」
「这就是陆家资助的贫困生!不知是什么家教,人家秋雅结婚,她在那又唱又跳!」
「我看是下堂妇上不了台面,纠缠廖公子不成,故意恶心人的吧。」
阮曼蔓今天穿了身娇俏可爱的蓬蓬裙婚纱,脖子上还戴着价值千金的蓝宝石项链。
她挽着廖楚的手缓缓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只是嫁不出去,为了圆梦,想男人想疯了才穿婚纱来的,对吧?」
「姐姐只要能来,软软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故作大方,不收我红包还当众给我送礼。
「乡下人的钱我可拿不得,还是我扶贫帮帮姐姐吧~」
不痛不痒的话在我耳边像蚊子叫般,我不去看她就行,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个任务。
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阮曼蔓就忽然朝我靠近。
我往后一躲,她却狠狠摔倒在地,眼睛含着泪水。
古装剧里总有妃子为了争宠,而故意陷害他人。
阮曼蔓也是个戏精,不仅自导自演摔倒在地。
「我知道是妈妈得罪了你,惹你不高兴了,你才给妈妈下毒,我不怪姐姐!」
「求姐姐放过我,我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敢再忤逆你了~」
阮曼蔓哭得梨花带雨,很快就有人替她出头,大声嚷嚷:
「陆夫人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你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就该死!」
那人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很快就集结了一群人将我围住,把阮曼蔓护在身后。
我开始步步后退,心脏开始狂跳。
而我身后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河,阵阵凉风吹在我的脊背上,让我打了几个冷颤。
「你们别过来,阮曼蔓是在骗你们!」
我被逼得走投无路,可面前起哄讨债的人气焰嚣张,眼底写满疯狂。
在我摇摇欲坠之际,还有人伸出手推我的肩膀。
我定睛一看,才看到阮曼蔓混在中间。
她用口型告诉我:「你给我去死吧!」
下一秒,我的身体失去控制,开始往汹涌澎湃的河流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