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拉住我的手,眼神中流露着炫耀和得意——谢谢你让我这么开心,也让我知道,原来我老婆这么爱我。
我倏忽皱起眉,心脏仿佛被绵绵密密的针扎得很疼。
我目送柳如烟牵着陈泽的手走远。
柳如烟不会知道。
她拿来给陈泽买鞋的钱,会是我的救命钱。
2我拖着狼狈的身体回家。
贫民窟最顶层用铁皮搭建的小房子,每逢刮风下雨,总要发出尖锐撞击的金属声,扰得我整夜睡不着觉,夏天的时候像个蒸笼,没有空调,我也舍不得电费,因此中暑好几次。
原以为柳如烟永远不会找到我,却万万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对簿公堂。
我最后看了眼墙壁上贴着的从杂志报纸上裁剪下来的新闻,然后一张又一张地撕下来。
那些新闻的插图上都有柳如烟的照片,她作为新能源领域的商业新秀第一次接受采访,她被选为京市十大杰出女性企业家的颁奖典礼,以及……她和陈泽在媒体和公众注视下举办的那场盛世婚礼。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撕扯那些新闻纸页,将它们尽数收进床底下藏着的纸皮盒子里。
目光触及盒子底部的合影。
我心里一阵酸涩,望着画面中柳如烟靠在我怀里,露出的青涩内敛又欢跃的笑容。
想到她在法院走廊中那副冰冷疏远的样子,竟如隔世般陌生。
她现在是上市企业的老板,是京市位高权重的商业新秀,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是和陈泽恩爱贤惠的老婆,唯独……不再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最后苦涩地笑了一下,将那些新闻连同照片一起尘封在往事的回忆中。
然后给酒吧的领班打了个电话。
领班,从今天起,我想上夜班了。
晚上的酒吧会遇到很多花钱找乐子的富婆,会变着花样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但相应的,赚钱也快。
我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总得给自己赚钱治病。
但我没想到,会在那儿遇到柳如烟。
望着被簇拥在人群中的身影,我倏忽攥紧手指,镁光灯下的皮肤,仿佛在一阵阵发烫。
她当然也看到我了,一瞬间的错愕和不可置信后,又露出讽刺不屑的表情——原来,你在这种地方工作啊。
我手心冒汗,但还是强忍着镇定说了句:女士,您的酒。
柳如烟嘲弄的样子,仿佛在看挣扎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也是,能出入这儿的女人,随便傍一个,都够你生活下半辈子了,确实符合你的作风。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说:女士,您的酒。
柳如烟却挑起眉:来多久了?
不会伺候人?
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随手拿笔写了个数字,居高临下地丢到我面前。
帮我伺候好这些姐妹,这些钱就是你的。
支票落在我的脚下,我慢吞吞地蹲下来捡起,膝盖受伤的部位传来钻心的疼。
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时,我的瞳孔一颤,心脏仿佛被狠狠揪住般疼到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