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修宜谢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之反派的自救指南李修宜谢长安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何若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一路畅通,经过宫门,只报了十一皇子的名讳便直接驶进皇宫。李修宜从窗外往外看,感叹十一皇子的受宠,无论刚才那府邸是不是十一皇子的,能凭借名讳就直接驱车进去皇宫,李修宜也觉得十一皇子地位不一般。“殿下,马上就要到了。”谢长安出声提醒,李修宜连忙坐好,乖巧得不像样子。谢长安如今的心里也怪怪的,李修宜惯会作妖,如今这般姿态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将她当作普通女人对待,可又不能将之前的脾气都撒在她身上,真真是难受至极。两人这一路的话都少得可怜,车夫也被这安静的氛围吓得不敢说话,心想这十一皇子盛宠极佳,若有什么不满发泄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只能乖乖受着。想到这,车夫开始祈求马儿稳些再稳些,莫要冲撞了车里的人。不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传来车夫的...
《穿书之反派的自救指南李修宜谢长安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马车一路畅通,经过宫门,只报了十一皇子的名讳便直接驶进皇宫。
李修宜从窗外往外看,感叹十一皇子的受宠,无论刚才那府邸是不是十一皇子的,能凭借名讳就直接驱车进去皇宫,李修宜也觉得十一皇子地位不一般。
“殿下,马上就要到了。”谢长安出声提醒,李修宜连忙坐好,乖巧得不像样子。
谢长安如今的心里也怪怪的,李修宜惯会作妖,如今这般姿态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将她当作普通女人对待,可又不能将之前的脾气都撒在她身上,真真是难受至极。
两人这一路的话都少得可怜,车夫也被这安静的氛围吓得不敢说话,心想这十一皇子盛宠极佳,若有什么不满发泄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只能乖乖受着。想到这,车夫开始祈求马儿稳些再稳些,莫要冲撞了车里的人。
不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传来车夫的声音:“十一皇子,谢大人,内宫门到了。”
不用说李修宜也知道,剩下的路要自己走进去了,她心里的忐忑难以言述,谢长安认不出自己情有可原,但是自己即将去见的,正是这位十一皇子的亲生母亲,难道一个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她心里很慌,可身边的人是以后要杀了自己的人,她就像被高高的围墙牢牢捆住,双腿逃不开,双眼也看不到。
谢长安没有看出她的不安,只是安静的在前面带路,将李修宜带到了静妃所居住的紫阳宫。
李修宜故作镇定,带着现代人的礼貌走进紫阳宫,一个宫女从屋内走出来,看见二人转身返回禀报。谢长安带着李修宜站在门外,李修宜想看看这书里的皇宫长什么样,却又不敢乱动。
半刻,宫女推门出来,恭敬地向李修宜行礼:“殿下,娘娘今日身体不适,还请殿下回吧。”
李修宜刚要开口,被旁边的谢长安按住:“还请姑姑回娘娘,殿下与臣有要事与娘娘禀报。”
宫女点点头,又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谢长安转头看看李修宜,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刮了几个口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可是她有可能面临失忆,这点小节,不计较也罢。
这次宫女很快就出来,请了谢长安和李修宜进屋。 一进门,谢长安对着帘帐后的身影行了个大礼,道:“娘娘,臣谢长安,本无意叨扰,只是臣奉命带十一皇子回京,发现殿下,她有些不太好。”
“哦?她怎么了?”帘帐后的人说话悠长,语气中漫不经心。
李修宜还在观察静妃的身影,只听见谢长安说:“殿下可能是,失忆了。”
“嘭”地一声,帘帐后静妃的杯子从手中滑落,随后静妃招手让宫女扶她起来,移开帘帐,看见自己的孩子正一身狼狈地站在那里,眼神里都是好奇与茫然。
静妃到底还是心疼孩子,拉过李修宜的手问道:“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还记得母妃?” 李修宜摇摇头,觉得静妃多少还是对原主有那么一丝母爱。
“这可怎么办才好。”静妃思考片刻,唤来宫女说道,“去请齐太医过来,就说是我身子不爽。”
宫女领旨快步去寻太医,静妃也不好让李修宜一直站着,便招呼二人坐下,询问起事情的原委。 谢长安看了看李修宜,开口道:“娘娘,殿下在府里留下书信便出了京,臣也是昨天才知道。便急急忙忙去寻殿下,在城外的官道上看到殿下倒在路旁,还不等臣将殿下送回府上殿下便醒来,说不认识臣,连自己是谁也不认识了。”
静妃一脸震惊,一位皇子如此的不知所谓,就倒在官道边上。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这傻孩子恐怕回来都困难了。
李修宜听完这段故事也觉得这原主太放肆,如果按照书中走向,多少人都盯着原主的性命,她却如此不在乎。
三人各有所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齐太医扶着帽子小碎步走进院子。
这齐太医人年过半百,精神气倒是很好,他一入宫便服侍着静妃母子,对他们的事也算是知道的完完全全。齐太医知道同后宫的人打交道最重要的除了医术还有效忠之人的恩宠。且不说别的,静妃经久不衰的圣宠就让齐太医在整个太医院甚至整个京城拥有了不小的话语权。并且静妃待人温和,虽然十一皇子顽劣,但也从未折辱过他,他便也以真心相待,在生病这件事上绝了母子俩的后顾之忧。
李修宜看他一把年纪大腹便便,一路跑来额头上全是汗,有些不忍心,开口道:“您且缓一缓。我现在没什么大事。”
齐太医一愣,没反应过来这居然是十一皇子口中说出来的话,连忙看向静妃。 静妃摆摆手,说道:“齐太医,请你给修宜看看,他偷着出京遭了歹人的毒手,如今是谁也不记得了。”
齐太医听完,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大事!十一皇子虽然身份有些秘密,但也是皇帝最喜爱的孩子,若是出了差池绝对不是件好事。
齐太医想到这,连忙放下还没喝的茶,拉过李修宜的手便开始细细的把脉。 只见他眉头紧锁,放开李修宜的手后立刻掰过李修宜的脑袋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齐太医从药箱中拿出一块方巾,照着李修宜的后脑勺一嗯,李修宜“嘶”地一声叫了出来。
静妃被她吓了一跳,看向李修宜的眼神里又多了几丝心疼。
齐太医点点头,问李修宜:“殿下,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李修宜知道这个老头要问自己什么,作为一个穿书者,她多少还是知道些东西的,但是她不能暴露出来,也为了将原主于自己的行为割开,她坚定的暗示自己:“我不认识,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太医听完,了然的点点头,对静妃道: “娘娘且看,十一皇子这是被人打了后脑勺了,失忆是这受伤的代价,不过现在看来还好,殿下只是失忆,若再严重些,看不见、站不起都是有可能的,这必然是有人要害殿下!”
齐太医将方巾递给静妃,静妃看见上面的血迹,眼神狠戾起来,轻声道:“很好,这就忍不住了?”说完,右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谢长安想了想开口道:“娘娘,如今殿下遭袭,此事必然不能善了。虽说皇子私自出京违反祖制,但是殿下如今失忆,殿下怎么出京也全凭咱们自己说。不如娘娘请了皇上过来,一方面提前告知皇上殿下出京,将错先认了,以防有人借此给殿下泼脏水。另一方面可以寻求皇上的庇护,也能震慑那背后之人。”
静妃想了想,觉得谢长安说得有道理,抬手就要唤人去请皇上。 谢长安连忙阻止:“娘娘且慢,如今殿下记忆全失,娘娘是不是得先交代一番。”
“对对,本宫差点忘了。”静妃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又命身边的大宫女去守门,然后才慢慢对李修宜说:“皇儿,接下来母妃说的事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这严肃的语气让李修宜也紧张了起来,她直视着静妃的眼睛,说道:“母妃请说。” 看着突然规矩了的李修宜,静妃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放在心上,拉过李修宜的手说:“其实你不是男子。母妃当年生下你,出于一些原因不得不说你是位皇子。皇上也以为你是儿子,待你极好,原本母妃只是想带着你安稳度日,但是咱们母子身居后宫,已经不是我们自己能选择的了。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为那个位置争一争。若是不争,日后你我母子恐怕难以活下去。你这特殊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紫阳宫只有我和灵汐知道,再者就是谢大人、齐太医和你师傅。你一定要小心将自己的秘密藏起来,不要被别人知道了,记住了没有?”
李修宜看过原著,原著里说十一皇子虽然是女孩子,但武艺高强,有高人作为师傅教授多年。李修宜初来乍到一下子没想起来,不知道原主不在了,那一身的功夫还有没有。
“还有,如今你受你父皇宠爱,虽无功但已经为你建了府邸,赐了封号,是庆王,你不要忘记,其他的等你见到再让谢大人慢慢说与你吧。” 李修宜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
庆王府这场闹剧也算是处理妥当了,满心的疲惫压得李修宜说不出话,瘫坐在椅子上。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那臣就先告辞了。”谢长安起身要离开。
李修宜本想留他在府里吃饭,也算尽了主人的情谊。但是无奈心累身体也累,最后只能作罢,起身送他出府,顺带问了他一个问题。
“音婉,若是我放她走,可行吗?”
谢长安也可怜音婉,她是个无辜的人,却不得已卷进这场争斗之中:“王爷的意思臣懂,但是王爷,没了音婉姑娘,还会有别人。”
李修宜叹气:“我知道,可她一辈子都要砸在我身上,我总有些对不住她。”
“那王爷可以对她好一些。”
李修宜想了想:“我……可以告诉她我的身份吗?”
谢长安一愣,回答道:“只怕是不妥,音婉姑娘虽然是静妃娘娘送来的,可娘娘未曾说音婉姑娘知道您的身份,想必是说了也有些不方便吧。”
“我知道了。”李修宜把谢长安的话听进心里,她知道皇子争位,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自己不能因为可怜音婉就将其他人的性命不当作人命。
阿竹在前厅远远就看见自己主子进门,走上前去说道:“殿下您身子还没好,何必屈尊去送一位臣子。”
李修宜看了她一眼,说道:“谢大人救了我的命,不过是送一送,有什么的?”
阿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陪笑:“王爷说的是,是奴婢说错了。王爷饿了吧,要传膳吗?”
阿竹要是不说李修宜可能还不饿,这一提起,李修宜觉得自己肚子和脑子都很空:“传传,饿死了。”随后便跟着阿竹来到前厅后面的正厅用膳。
半晌,后院的大桌子上满满都是菜,却只有李修宜一个人坐在那。这顿饭,李修宜吃的有些寂寞,她问道:“平时我也是一个人吃饭?”
阿竹站在李修宜身旁,一边夹菜一边道:“王爷自然是一人用膳,如今府里没有王妃,音夫人是妾,没有王爷召唤,自然不能与王爷同食。”
李修宜听到这,不禁又想起音婉离开前厅时眼里的泪。李修宜心里不是滋味,她不是原主,自然不像原主那样不在意。于是便对阿竹说:“去,叫音婉过来吃饭。”
阿竹震惊,想要阻止:“王爷……”
“你怎么回事?怎么本王说什么你都有意见?”李修宜控制不住脾气了,出声打断阿竹,训斥了她。
阿竹也反应过来,自己着实是越矩了,连忙请罪:“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请音夫人。”
看着跑出去的阿竹,李修宜还是不高兴,想起早上给自己更衣的灵汐,李修宜决定,将自己的身边人换了!人选就去找静妃要!
这边,音婉一回到小院便忍不住悲伤,砸了桌上的茶具,又趴在榻上痛哭不止,随身丫鬟连忙上前安慰:“小姐,别哭了小姐。”
可是这时候的音婉怎么听得进去,只是一味的将自己的眼睛哭红,好像这样,自己悲哀的一生就能得到些许救赎。
好不容易音婉才停了下来,随身丫鬟要传膳也被她拦了下来。
“不吃了,吃不下。”
她话音刚落,小院里传来阿竹的声音:“音夫人,王爷请您到正厅用膳。”
音婉一下子懵了,是王爷要让她去正厅用膳?自己是妾,本是不该去的呀?带着满心的疑问,音婉连忙让丫鬟请阿竹进来。
“你刚刚说了什么?”
阿竹刚走进房间,便听见音婉又惊又喜的声音。
“音夫人,奴婢刚刚说王爷请您到正厅用膳。”
音婉一下子被惊喜砸中,连忙站起来要洗漱。几人忙手忙脚的收拾妥当,快步就往正厅走。
李修宜本来很饿,但是为了等音婉,她也放下了筷子。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串脚步声朝正厅赶来。
音婉一进门就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正微笑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自己刚才收拾的不好,羞涩地给李修宜行礼:“王爷。”
李修宜摆手,笑着说:“不必多礼,过来坐,吃饭了。”
李修宜如今的温和就像沙漠里的绿洲,将音婉那颗快要枯死的心又一下子救了回来。音婉来到李修宜身边坐下,接过下人的筷子就要给李修宜布菜。
“好了。”李修宜按住她的手,“吃饭没有那么多规矩,自己来就好。”
音婉有些失落,但也乖巧的放下筷子。
李修宜也没继续让下人给自己弄菜,而是自顾自的吃起来,还不忘喊着音婉:“吃吧别愣着了……这个好吃,你尝尝。”
音婉的碗里突然多了一块豆腐,她愣了愣,轻轻夹起来放进嘴里,好像这是什么山珍海味,奇异珍宝。
相比较音婉的细嚼慢咽,李修宜是真的饿坏了,狠狠扒拉了几口饭,这才慢下来,跟音婉说话。
“音婉,刚才……刚才是本王不好,本王不是嫌弃你。”李修宜向来是知错就改,既然谢长安说自己伤了音婉的心,自己就道歉呗。
“没事的,音婉不放在心上,是音婉吓到王爷了。”音婉毫不意外的原谅了李修宜,甚至还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李修宜心里不好意思,只能靠着夹菜缓解尴尬:“来,多吃点,你太瘦了。”
音婉看着李修宜给自己夹菜,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难道这就是苦尽甘来?
其实她很早就设想过自己嫁人后的生活,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嫁给了庆王,还是妾。她自己也知道其实李修宜之前也没有亏待过她,吃穿用度都给好的。只是,自己不是上门的客人,而是嫁给他的人,庆王不碰不理甚至不见,这是将她一颗真心踩在脚下。
“王爷也多吃些,王爷开心臣妾就开心。”
李修宜彻底没招了,音婉就是这个封建教化下最传统的女孩子,李修宜想还好自己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不然这个女孩子得有多难过?她一心向着的丈夫居然是个女人,她会承受不住吧。
李修宜没再说话,只是将音婉夹来的菜都吃下去。音婉在一旁看着也笑得开心。李修宜原本想找她谈谈,如今看她满足于这点温存,李修宜也说不出口,只能保留这份平静,希望能有一天找到一个不伤害她的机会再将真相告诉她。
李修宜一个人坐在音府池塘边的走廊下。
她还在思索音肖荣下午说的话:“哪怕那母虫不死,被蛊虫伤害的人一年之内,也会慢慢死掉,除非在3日之内消灭蛊虫,不然体内器官全被啃食,哪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太狠了。
布下这个局的人实在是太狠了,她猜想这场洪水可不只是为了让百姓把丰州城让出来,而是打算灭了丰州城的所有人!但凡蛊虫被下在洪水里,谁若是浸泡上一段时间,那蛊虫必定能进入身体。等待死亡。
整个丰州城,他们都没打算放过。
李修宜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虽然她还是觉得这只不过是一本书,这些人都是纸片人,可现在她们都是有血有肉的,都是会痛的,那些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在此刻都是真的。
韩子南看到李修宜的时候,被她身上那股子颓丧之气吓了一跳,这庆王怎么了?平时不是一向很开朗的吗?怎么忽然成了这样?
他坐到李修宜身边说:“音神医说四殿下问题不大,只要安心养伤即可。”
他也没问李修宜怎么了,他觉得她若是想说,便自己会主动说,不然自己问了也没有用。
“百姓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狠毒?”李修宜抬起脸,已然是布满了泪。
韩子南不知道这小王爷经历了什么,或是听到了什么,能让她一个堂堂男子汉哭成这样。
“王爷,你和皇上真像。”韩子南笑着说,“当年我刚伺候皇上,陛下也刚登基不久,我随皇上到各地巡查,百姓们过得很苦,日子艰难,皇上也曾红着眼眶问我百姓的命就不值钱吗?他怨恨的,是先帝的暴政与苛政。”
李修宜好奇的转过头,什么时候没了眼泪自己也没意识到。
“如今王爷也为丰州百姓落泪,党政为官者有皇上与您这般将百姓放在心上的,不多见。确实是百姓的福分。”
“你别恭维我,我很不开心。”李修宜不想听恭维的话,只是委委屈屈地低着头。
“老奴可没有恭维你。”韩子南笑道,“王爷,你知不知道,其实咱们东圣在你父皇登基之前,过的很不好。”
韩子南的语气逐渐没了之前的玩笑:“我记得我家有四个儿子,我是老大,从我记事之日起,我的爹娘白天里从不在我身边,若是能吃上一口白米简直是逢年过节的待遇。后来小弟病重,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看到人伢子在招下人,将这些人给大户人家送去,我就自己去了,换了60钱。我伺候的是一个外派的官员,后来他回京,将我也带了回去,他犯了事,我就被当时的太子殿下府买走了,成了你父皇府里的下人。”
李修宜停住了眼泪,看着韩子南。
“哈哈,我以为我只要好好干,就也能娶妻生子,做个普通人。后来你父皇做了皇帝,府上能带去几个下人,其他人便遣送回家。”韩子南好像陷入了很痛苦的回忆,“当我回家时,我娘已经饿死了,我爹没给小弟看病,拿着当年那60钱和我每月送回去的月俸重新过起了日子,他花了攒了好久的一两银子,将我送进宫做了太监。”
李修宜一听,连忙说道:“韩公公……我……”
韩子南却满不在意:“王爷,没什么的,老奴早就习惯了。我做了太监这么多年,实际上还是感谢他的。当年若不是他送我进宫,我又岂能走到今天的地步?我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一两银子,哈哈哈哈。”
他虽然在笑,但李修宜却听出了无尽的委屈与痛苦。她没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韩子南的手。
“王爷,我不是想告诉你我有多惨,而是想说皇上登基这么多年,为百姓做了很多事,东圣才能成为如今的样子。你不要为了歹人的恶毒而将自己的善良置之不见,也许丰州城的百姓现在很苦,但不是也等到你来救他们了吗?努力去做就好了王爷,会好的。”
李修宜感觉自己被治愈了,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书中的世界,自己应该将那本书彻底放下,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每个人,看看每件事。
“本王知道了,韩公公,多谢你。”
李修宜一直没有接到谢长安和灵汐的消息,派去询问的安峰还没有回来,她只能安心地在音府住下。
出于好奇,在来到康州的第三天,韩子南拉着李修宜上了街,去逛逛康州的风土人情。
“你知不知道,庆王死了!”
???
谁死了?我死了?
李修宜路过一个包子铺,刚想上前尝尝,就听见站在一边等着包子出炉的两个路人说出了这惊天消息。
韩子南听到也懵了,庆王死了?那自己身边站的是谁?
忽然李修宜意识到,明面上的庆王,如今正在丰州治水,那就是说……
来不及买吃的,李修宜和韩子南一路狂奔回了音府,一进门就看见已经回来的安峰。
“安峰!怎么回事!”李修宜着急,难道是灵汐出了什么?那谢长安呢?他是男主也会出事吗?
安峰倒显得没有那么着急,呆头呆脑地说道:“王爷,谢大人和灵汐姑娘都没事,他们将事情写在了这封信上,说您看完就明白了。”
完蛋,李修宜知道谢长安和灵汐没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
不识字。
李修宜看了看满屋子的人,这么尴尬的事要怎么办?文言文的字我就是看不懂啊!
“咳咳。”李修宜清清嗓子,对韩子南说道:“韩公公,你同我来。”
说着,接过安峰手里的信,带着韩子南就躲回了自己小院。
“韩公公,你读!”李修宜一进去就关上了门,随即将信往韩子南怀里一塞,有些脸红的命令道:“快,快读!”
韩子南先是一懵,随后突然想到,不会李修宜失个忆连字都不认识了吧……这不是失忆,是失智了吧……
李修宜坐在马车里,拉开车帘往外看,到处都是背着行李背井离乡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与不舍,很多人边走边往回看,想再多看两眼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自己的家乡遭了难,可自己只能放弃逃跑,这种无力感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一些妇人在队伍偷偷抹着泪,小孩子们倒是什么都不懂,时而嘻嘻哈哈,时而打打闹闹。可就正是这份喧闹,显得这条路更难走。
李修宜眼眶都红了,她好像想到了自己。
自己一下子来到东圣,甚至都没有机会看看自己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那个地方会在哪?在哪个平行空间?又或是在那个遥远的星际?自己的家人失去了自己会很难过吧,要多久才能从伤痛里走来?又或是原主去到了那个地方,代替自己成为了另一个李修宜?
韩子南就坐在李修宜身后,看着小王爷如此动情,韩子南也被带动了情绪,上前扶住李修宜的肩膀,说道:“王爷,要不别看了吧,您去了,很快就会好的,他们都能回去的。”
韩子南不懂李修宜的难过,李修宜不止是背井离乡的痛苦,还是这辈子都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的绝望。李修宜哭了,她没忍住,借着这个机会,将那滴眼泪归于对丰州百姓的怜悯。
谢长安好像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从前的李修宜是不可能可怜这些百姓的。对于以前的李修宜来说,这些人不过是与她无关的路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是命决定的。她变了,变得不一样了, 这种变化于一个上位者来说是妇人之仁,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那便是莫大的幸运。
是从什么时候起,李修宜变成了这个样子?
好像是从失忆开始。
从失忆那件事一发生,李修宜的脑子就像被人换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不再是以前那副只有小聪明的样子。她会提出令人称奇的主意,会关注到自己身边的异样,这一切都是从失忆才开始的。谢长安不信她是改了邪,归了正,倒是更相信现在这位才是真正的李修宜,以前的,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李修宜知道自己不能随便发泄情绪,那滴眼泪已经是极限了,她用指腹抹过眼角,顺手将帘子放下。
突然!就在关上帘子的一瞬间,李修宜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安柏!停车!”
李修宜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连忙叫停了马车。韩子南和谢长安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没来得及询问,就看见李修宜跳下马车,混入到朝北走的人群里,一瞬之间就看不清了。
谢长安暗骂一声,连忙追上去,难民人员不清,难保没有要害她的人,谢长安怒骂李修宜没脑子。这一下子,韩子南成了孤家寡人,谁都没记得他,也没喊他,就剩个车夫。他只好留下来看守马车。
“果然是你!”
李修宜在人群中穿梭,一把拽住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的胳膊。对方一声轻呼,却不忘将自己的脸藏起来,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
“肖瑞海!你看我是谁!”
没错,那男人正是工部郎中肖瑞海。那个跟随四皇子拯救丰州的男人如今竟是一副乞丐摸样,混在人群里连头都不敢抬。
肖瑞海怕极了,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千万千万不要认出我!肖瑞海心里在呐喊,他想活下去,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是丰州人,我叫二虎,你放开我!”肖瑞海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明显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李修宜懵了,这肖瑞海是怎么了?那天在皇帝那看到的奏折里根本没有肖瑞海的消息,自己还以为他正在丰州组织救灾,可这人怎么在这?还成了这副样子?这丰州城肯定有事,绝对不止是水患这回事!
“我是李修宜!肖瑞海,你给本王抬起头看清楚!”李修宜低声怒骂。
李修宜的声音传入肖瑞海的耳朵里,满满的怒气让肖瑞海反而冷静了下来,这才微微抬头,看到了李修宜那张雌雄难辨的脸。
他仔细确认了半天,终于确定是庆王来了,他扑通跪下,胳膊颤抖的更厉害,带着哭腔道:“王,王爷,我……”
他的情绪起伏太大,还没将话说出口,人就晕了过去,周围的百姓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李修宜将人怎么了,吓得都纷纷散开,反而给李修宜让出了路。李修宜想将人扶起来,可奈何力气不够,拽了半天,肖瑞海还是在地上一动不动,反而给李修宜累出了一脸的汗。
谢长安看见人群散开,快步走上前。看见肖瑞海的时候也是吃惊的,这人谢长安还没交往过,并不是很熟悉,知道有这么个人也是因为他与四皇子一起负责丰州的事。如今见人一副晕死的样子,谢长安连忙接过来,直接带回了马车,从他嘴里,恐怕能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韩子南坐在马车里,心里也有点着急,这李修宜什么毛病?二话不说就往外跑,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韩子南焦虑了,他也想往外走,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逼停李修宜,正当他掀开马车的门帘,谢长安背着个男人正往车上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韩子南不似谢长安头铁,直接撞了个屁股蹲,坐回了马车里。
李修宜见状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韩公公,你干嘛呀,没摔疼了吧?”
李修宜明明是关心,却让韩子南觉出那么一点嘲笑来。
韩子南不答话,爬起来坐到边上问:“谢大人这是背的谁啊?难不成路上的乞丐王爷也要你带回来了?”
谢长安将人放下,跟安柏一起将人放进马车里,说道:“自然不是,若是乞丐,我想王爷也会安排的,不过这个人,想必韩公公是认识的。”
韩子南一愣,我认识?我不认识,我才不认识什么乞丐呢?我虽然是奴才,那也是皇城的奴才好吧,我认识个乞丐干什么?
李修宜这头已经吩咐安柏将皇帝送的羽林卫带来,她之前有所了解,这羽林卫会的东西可不少,除了武艺高强,医术也是他们从小就训练的东西。除去他们,李修宜暗中带着的安虎在医药方面也很厉害,既能治病救人,也能下毒害人,所以这次李修宜特地也将他带上,只是有羽林卫在,李修宜不好将人直接拿出来用。
她吩咐完就看见车里的韩子南那是一脸的嫌弃,就差当着她的面捂鼻子了。
“韩公公,这是肖瑞海肖大人。”
李修宜给了个解释,不然就这样下去,韩子南肯定不乐意带着他了。
“你说,这是谁?!”
四皇子的主动让李修宜觉得有点搞笑,李修宜听他这么说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叫为皇帝分忧解难,皇帝有什么难的,难的是丰州的百姓好不好?拍什么马屁呢?
李修宜略带不满的眼神引起了皇帝的兴趣。
“庆王,你想不想去?”
四皇子跪着的身影一颤,没想到自己都直接站出来,皇上还是看不到他这个儿子的存在。四皇子心里拔凉拔凉的,一个大男人居然差点红了眼眶。
李修宜也没想到皇帝会call自己,不过她虽然吃惊,但也不怕。主动站出来说:“回父皇,这件事不是儿臣想不想,而是该不该。朝廷派人下去的目的是为了真正解决灾民的生活问题,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伟绩,这一点要先想明白,你要是有能力那就你去,你要是单纯想去充个功,那还是别去祸害丰州百姓了。依儿臣之见,丰州水患连绵不断,看来是宜疏不宜堵了,这治水的法子还是要改改,不然怎么能月余治不好一个水患?”
李修宜的话狠狠抽在李修烨脸上,他被比自己小了近10岁的弟弟打了一巴掌,可他居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李修宜说的对啊,百姓才是最着急的,自己平时与这些大臣周旋惯了,竟然将马屁拍到了父皇那里,真是失策。
皇帝也听完了李修宜的话,心里有些欣喜,自己这个糊涂儿子今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别的不说,就李修宜这为民做事的样子,真的让皇帝很高兴。
“好!庆王说得好!老四你起来吧。”皇帝注意到地上跪着的李修烨,“庆王说的不错,救灾救灾,救的是谁?实际是东圣的百姓!你们老了,还不如个孩子看得明白。”
诸位大臣怎么想谢长安不知道,不过他是真的震惊了。天知道当皇帝问到李修宜的时候自己有多害怕,生怕这个不长脑子的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还好没有,不仅没有,还说得很好。
失忆会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谢长安有些不懂,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庆王了。
浑浑噩噩一个早朝就这么过去,去丰州的人选到最后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倒是三足的架势李修宜算是看出来了。大臣们都希望自己辅佐的主子站出来得到这份能够争取功绩的差事,反而因为李修宜自己的话,他的人都很安静。
李修宜在台下站得腿都麻了,还得一直保持一副我在认真听的样子,李修宜忽然觉得穿书之前的老板真是好人,毕竟他们开会的时候,还是坐着的。
“王爷,皇上让您去勤政殿。”韩子南在大殿外公开的拦住了正要走的李修宜,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四皇子更是摇摇欲坠,觉得自己去丰州这件事估计是要泡汤了,心里的怨气突然爆发,恶狠狠地看着李修宜离开的背影,二皇子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有所收敛,没想到却被四皇子摔了个大脸。
李修睿心里其实很难受,每次上朝看到小时候还勉强算作玩伴的弟弟们都被权势染上了颜色,他心里很难过,他很向往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样子,难道做王爷不好吗?不愁吃穿,游山玩水不好吗?他想不明白。
李修宜跟着韩子南来到勤政殿,一路上没有询问皇帝为什么要召唤自己,而是心里想着这水灾要怎么疏通。
“皇上,庆王殿下来了。”
李修宜行了礼,直视皇帝的目光。比起刚才在朝堂上的严肃,现在的皇帝眼里都是欣慰。
“宜儿,父皇今天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皇帝先开口,笑着问李修宜。
李修宜假装思考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父皇,儿臣之前不懂事,让父皇生气,还让父皇担心了。”
这话听着就像是知错就改的孩子,皇帝的父爱彻底被召唤了出来。
“哈哈哈!无妨!朕今天听见你那么说,觉得真的很欣慰。”皇帝有感而发,“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朕的父皇就告诉我,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做了皇帝之后,朕一直记得父皇那句话,可是有时候,朕做的不好。你今天首先想到的就是百姓,不愧是朕的儿子。”
东圣帝确实是个好皇帝,他不骄奢淫逸,不懒惰享乐,说是明君其实不为过。
“父皇,其实儿臣对丰州水患是有些想法的。丰州之事不仅在于大水,大水带来的问题也是很多,例如百姓的居所,良田均被淹没,百姓吃穿皆成问题,加之每年的赋税,丰州百姓恐怕难以活命。而且这水患时间长容易滋长疫病,若是流传出来,举国都要担忧了。”李修宜刚才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也许百姓没有伤亡,可是那些家畜呢?尸体腐烂,又没有干净的饮用水,那最后不就是瘟疫爆发的前兆吗?
皇帝闻言也严肃了起来,他料到了这些问题,却实际有了些许的逃避,想着赶紧灭了水患,也就不会有大问题了。如今这些问题被李修宜提出来摆在了明面上,皇帝也不能再假装看不到了,
“那你觉得要怎么疏?”
“……儿臣也不知道,只是堵肯定是不行了。”李修宜说,“儿臣也不清楚丰州的地形,我只能提提意见,嘿嘿。”
皇帝看着李修宜的傻笑,心里对她越来越喜欢,那种喜欢已经快要跟他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差不多了,只不过性质不同,那人若是知道,应该也不会怪自己的。
“父皇,今天……四哥会不会不高兴?”李修宜突然将话题转向四皇子。
其实李修宜看出了四皇子的不满,毕竟他主动请缨,皇帝却将好处给了自己,是谁都会不高兴的。李修宜不想这么早就跟四皇子起冲突,加上自己的身体还没好,去丰州这份差事,李修宜不想跟李修烨争。
皇帝想了想,觉得李修宜说的可能也有些道理,自己可能忽略了老四的感受,于是跟李修宜说:“你是不是觉得你四哥去合适?”
“儿臣不知道四哥是不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儿臣觉得四哥既然主动请缨,父皇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皇帝很满意李修宜敬爱兄长的行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摆摆手让李修宜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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