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没正形的时候一身痞气,但要认真起来,隐隐透着一股慑人的狠戾,那气场压的人不自觉退避三舍。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身份的原因,毕竟做那些生意的都不是简单人,他能在青源被那些人尊称一声三爷,自然更不是简单的人物。
那俩警察似乎被他的气场镇住了,竟然愣是没敢吱声。
“小扬啊,你快帮帮我们,南南都丢了那么长时间了,我跟心心这都快急死了。”
我妈急的直跺脚,余扬安慰她说,“阿姨,你先别急,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看着我,大手揉了揉我头顶,说,“别怕,有我呢。”
一句话让我忍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开了闸,豆大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情绪就忍不住了,委屈,着急,还要命的矫情。
余扬勾唇笑了,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掏出电话拨通了个号码,“程队,我是余扬,你现在调一路人来街心广场,有个孩子丢了,帮我查一下附近五点到现在的所有监控。”
挂断后,他紧接着又拨通另一个号码,“付坤,集合所有能抽身出来的人来街心广场。”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余扬又说,“不是,过来找人,以最快的速度。”
交代完毕,余扬让我和我妈先去车里等,二十分钟不到,几辆鸣着笛的警车和十几辆一水的黑色路虎将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周全是看热闹的人,余扬站在人群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所有人,片刻,一群人又快速离去。
我妈身体本来就带着病,我怕她吃不消,就让余扬先找人开我的车把她送了回去,自己则眼泪汪汪蹲在路边等着。
十月的青源到了夜里已经很冷,余扬走过来将外套披在我身上,自己则只穿着件体恤坐在地上。
“行了别难受了,咱儿子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我不说话,眼泪掉个不停。
“我印象里的郝心可不是爱哭的人,拿出跟我斗嘴的劲来。”
不理他。
“别哭了成不?”
继续无视。
“再哭大哥可亲你了。”
“你敢!”
我怒,剜了他一眼。
余扬痞笑,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唇边歪头点燃,然后整个人都靠在身后的路岩上,不再说话。
灯光下,我看见他眼里全是红血丝,下巴上也有一圈青黑的胡茬,像是两三天没有刮过的样子。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问。
“嗯。”
余扬应了一声,难得的语气轻轻,似乎很疲倦,“岭南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处理了一下。”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才刚回来?”
我问,余扬勾了勾唇角,“嗯,刚下高速,还没到家。”
我心里一颤,有个地方轻轻抖了下,他忽然侧过身来,唇上叼着烟,轻勾了个痞痞的弧度,“怎么,在查大哥岗吗?”
他的五官生的极其精致,尤其一双丹凤眼,一笑说不出的勾人,可偏偏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又处处透着股刚毅。
我呼吸一窒,心脏似乎露了半拍,有些心虚的别开脸,“你爱去哪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啧啧…”余扬故意一脸失落的叹气,“绝情啊,大哥可是整两天没睡,一回来就马不停蹄赶过来找你,你这样说我太伤心了。”
说完他直起了身子,阴影中的侧脸看不真切,那一瞬间,我似乎真的看见了他满眼的落寞。
“你…有消息了。”
我刚要说话,余扬电话忽然响了一声,他打开手机,是一条视频录像。
按下播放键,画面中出现了一辆黑色宾利,余扬将比例放大,副驾驶上司南的小脸渐渐的变得清晰,而开车的,是姜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