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念听完我的问候,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好不好,不应该先问问你吗?”
我被她这句话问得一愣,强撑起一抹笑容:
“我?我当然好!我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了,我老婆还是林氏集团的女总裁,你应该听说过吧?”
我故意装出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然而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连喉咙都要冒烟了。
程念念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即轻笑一声:
“是吗?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不过我记得,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该死!我为什么要在她面前逞强?为什么要编造这些可笑的谎言?
我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就在这时,杨琳端着两大盘烤串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三人都在,笑着招呼道:“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二位今天难得相聚,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说着,她放下烤串,就要去开桌上的啤酒。
“等等!”我猛地回过神,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杨琳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你不能喝酒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尴尬地笑了笑:
“没,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等下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没事,我叫代驾。”程念念说着,已经拿起啤酒瓶,熟练地打开了瓶盖。
我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吧,就当是庆祝我们多年不见,好好叙叙旧。”程念念说着,将一杯啤酒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这有什么不能的?”我强颜欢笑,仰头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却无法浇灭我心中的苦闷和烦躁。
我真想喝醉,喝得酩酊大醉,这样就不用去面对这些复杂的情绪,不用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
“念念,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杨琳问道,打破了沉默。
“我......”程念念刚想开口,却被我打断了。
“她过得好着呢!人家现在可是大千金,年薪百万,哪里像我,一把年纪了,还在为生活奔波。”
我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程念念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默默地喝着闷酒。
“对了,念念,你这次回来待多久?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找个时间,大家一起聚聚。”杨琳问道。
“我......”程念念刚想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什么?......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程念念歉意地对我们说道:
“抱歉,公司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一趟。”
“这么着急吗?”杨琳问道。
“嗯,很紧急,我改天再约你们。”程念念说着,拿起包包,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唉,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好好叙旧了。”杨琳叹了口气,说道。
我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苦涩的酒液在我口中蔓延开来,却掩盖不住我心中的苦闷和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
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还好吧?”杨琳看着我,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然而,我的声音却出卖了我。
我的声音嘶哑,我的眼神空洞,我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落寞。
杨琳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别人无法插手,也无法理解。
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我要麻醉自己,我要忘记一切。
我不要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回忆,我不要再去面对那些残酷的现实。
我只想醉倒在酒精的温柔乡里,逃避这一切。
然而,酒精真的能够麻痹一切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
杨琳一把夺过我的酒杯。
“别喝了,你这样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她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犹豫,“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
她的语气变得吞吞吐吐,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刺破了凝重的空气。
我摸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林挽月”三个字,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脏,我几乎能感觉到手心里冒出的冷汗。
林挽月之前警告过我,不准回来太晚,现在都几点了?
我像做贼心虚一样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凌晨一点!
杨琳也看到了来电显示,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像是突然被掐断了,她不安地抿了抿嘴唇,担忧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喂,挽月。”
“林峰,你在哪呢?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今天回来睡。”
林挽月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夹杂着些许的不耐烦。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一股苦涩涌上心头。
回来睡?她还有脸说回来睡!
包养小白脸的事实已经够让我恶心了,现在还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她不觉得恶心,我都替她觉得恶心!
“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现在就回去。”我强忍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吃饭?和谁吃饭?男的女的?”林挽月的声音顿时尖锐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