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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全文+番茄

嘎嘣儿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兰兮玥跟着南子敬来到一楼,二人找了一偏僻位置坐了下来。南子敬一入座便悠然地沏起了茶,而后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兰兮玥一脸愠怒地看着他,心中恼怒不已,把自己叫出来什么也不说就只顾品茗喝茶,着实令人讨厌。南子敬看着艴然不悦的兰兮玥嘴角忽的浮出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兰姑娘,南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这人着实可笑!适才说有话对我讲,现在又说不知道当不当讲,当真和你家主子一样迂腐!”兰兮玥这是把对南子弋的气连带着撒到了南子敬身上。“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南某以为姑娘适才对肖兄所说之话有些不妥,毕竟您和少主的婚约还在,如若兰姑娘抛下少主随肖兄而去,必然会损坏我青阳门的声誉,到时我家门主怪罪下来,定会迁怒于肖兄和蛊王宗。”南子敬的话瞬间让兰兮玥心...

主角:肖聿昊岳林   更新:2024-11-27 16: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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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聿昊岳林的其他类型小说《皓月当空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嘎嘣儿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兰兮玥跟着南子敬来到一楼,二人找了一偏僻位置坐了下来。南子敬一入座便悠然地沏起了茶,而后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兰兮玥一脸愠怒地看着他,心中恼怒不已,把自己叫出来什么也不说就只顾品茗喝茶,着实令人讨厌。南子敬看着艴然不悦的兰兮玥嘴角忽的浮出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兰姑娘,南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这人着实可笑!适才说有话对我讲,现在又说不知道当不当讲,当真和你家主子一样迂腐!”兰兮玥这是把对南子弋的气连带着撒到了南子敬身上。“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南某以为姑娘适才对肖兄所说之话有些不妥,毕竟您和少主的婚约还在,如若兰姑娘抛下少主随肖兄而去,必然会损坏我青阳门的声誉,到时我家门主怪罪下来,定会迁怒于肖兄和蛊王宗。”南子敬的话瞬间让兰兮玥心...

《皓月当空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兰兮玥跟着南子敬来到一楼,二人找了一偏僻位置坐了下来。

南子敬一入座便悠然地沏起了茶,而后优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兰兮玥一脸愠怒地看着他,心中恼怒不已,把自己叫出来什么也不说就只顾品茗喝茶,着实令人讨厌。

南子敬看着艴然不悦的兰兮玥嘴角忽的浮出个微不可察的冷笑:“兰姑娘,南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人着实可笑!适才说有话对我讲,现在又说不知道当不当讲,当真和你家主子一样迂腐!”兰兮玥这是把对南子弋的气连带着撒到了南子敬身上。

“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南某以为姑娘适才对肖兄所说之话有些不妥,毕竟您和少主的婚约还在,如若兰姑娘抛下少主随肖兄而去,必然会损坏我青阳门的声誉,到时我家门主怪罪下来,定会迁怒于肖兄和蛊王宗。”

南子敬的话瞬间让兰兮玥心烦意乱,只见她脸色黯然地盯着窗外。而南子敬却似未有察觉般接着说道:“此刻燕门弟子还徘徊于蛊王宗附近,这对蛊王宗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如果这个时候让燕门看到兰姑娘和肖兄在一起,师正仁必定会对姑娘和少主的婚约有所怀疑,姑娘当想一想师正仁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姑娘身为蛊王宗未来的宗主应以蛊王宗为重,燕门惧怕我青阳门,畏惧门主和少主的威名。因此,南某在此奉劝姑娘当和少主一起回蛊王宗,解除蛊王宗目前的危机才好。”

南子敬的话句句在理,兰兮玥竟无语反驳。她想跟着大哥哥一起,但是又不能不顾念蛊王宗的安危。此刻回去也好,一方面可以让燕门众人远离蛊王宗,解除蛊王宗的危机;另一方面正好让父亲解除自己和南子弋的婚约,此去一举两得。

“好。”

兰兮玥当下便应允了南子敬。

“既然如此,南某这就去禀告少主。”南子敬说完便向兰兮玥告辞朝二楼走去。

南子敬离开后,兰兮玥慢慢踱步房中,独自坐了很久。忽然她像下定决心般快速来到肖聿昊房前。

“大哥哥,今日是灵溪镇的暮春节,我有些话想和大哥哥讲。大哥哥,我先行离开前去玉锦河畔等你。”兰兮玥说完便离开客栈朝玉锦河走去。

肖聿昊慌忙打开房门,可是门前哪里还有兰兮玥的身影。他只好快速离开房间向店家询问:“老板,请问玉锦河在哪里?”

“公子可是去追刚刚那位红衣姑娘?”客栈老板看着两手空空的肖聿昊突然神秘一笑不说反问道。

“正是。”

“公子,今日是灵溪镇的暮春节,您初来灵溪镇,恐怕不知今晚去玉锦河的公子都要带一支桔梗花吧。我这里正好有,送您一支。”

客栈老板说完便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支桔梗花递给了肖聿昊,而后走出客栈,热情地向他指出前去玉锦河的路。

面对热情洋溢的客栈老板,肖聿昊一脸疑惑,一度以为客栈老板要让自己去干什么不轨之事,只是他唯恐兰兮玥等待自己太久便没有问道。

看着远去的肖聿昊,客栈老板捋着胡须,满脸兴奋。

“老头子,你刚才不是才送南公子一支桔梗花吗?这次又送谁了?每年都热衷于这样的事情,你干脆改行做媒婆算了!”老板娘从客栈走出,来到自家夫君身后。

“哈哈,作为过来人,提携一下年轻人罢了。若不是当年那支桔梗花,我又怎会得到夫人的芳心,娶得夫人啊?”老板说着在老板娘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死样,作死啊!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老板娘顿时羞得满脸赤红。

“自家夫人,我亲一口怎么了?今日可是暮春节,夫人可想知道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哼,不想知道,也不想要!前年你在房间点满了蜡烛,说要给我一个难忘的夜晚,结果确实很难忘,因为这些蜡烛差些将房子点燃。去岁你又偷偷用鲜花在床榻之上拼出了我的姓氏,寓意你生生世世只属于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谁知晚上睡觉时被子上、床榻上居然都是虫子,差点儿没将我咬死。所以,我不需要你的礼物,你也不必为我准备礼物!”

“哎,夫人莫气,今年的礼物定让夫人满意!”

“罢了,罢了,基于前车之鉴,今年什么礼物我都不要。”

“倘若礼物就是我本人呢?”

客栈老板忽的凑近老板娘的耳朵说道,其语气直扰得老板娘浑身俱痒。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为夫今晚定将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讨厌!”

两人亲亲我我、打情骂俏地走入客栈。

原来暮春节乃是情人节,每年一到此时,灵溪镇的未婚男子都会手持一支桔梗花向心爱的姑娘告白。

桔梗花代表永恒的爱和无望的爱。为何南辕北辙的两种花语却被赋予一种花身上呢?因为桔梗花开代表幸福再度降临。当幸福降临时,有的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却注定会与它失之交臂,于是便有了两种花语。

关于暮春节则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一个名唤桔梗的女孩,她深爱着一个男孩,但那个男孩却要遵循父母的遗愿去往遥远的地方学习仙术。

男孩离开之后,桔梗就在原地等啊等,一直等到化身为一朵真正的桔梗花。男孩学成归来才得知桔梗已化为桔梗花的事情。他内心愧疚、伤心不已,于是就伴在桔梗左右,直至魂归大地。

灵溪镇的人们为了纪念桔梗和男孩的爱情故事,便将桔梗化为花朵的这天定为暮春节。

暮春节当天,灵溪镇的未婚男子都会手持桔梗花向心爱的姑娘表白,以此警醒自己幸福要靠主动,若幸福降临时不懂得把握,那么就只能与其擦肩而过了。倘若被表白之人也心悦于他便会接受其桔梗花,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肖聿昊手持桔梗花按照客栈老板的指示朝玉锦河畔走去。一路上他遇到一群同自己般手持桔梗花的男子,大家结伴而行,真是好不热闹!

“莫非这是去往玉锦河畔的通行证?没有此物不让进入其中?”肖聿昊看着众人手中的桔梗花满腹疑团。

“敢问兄台,为何去往玉锦河畔之人俱要手持桔梗花?”肖聿昊忍不住向走在身旁的年轻男子询问。

“公子既不知又为何要手持桔梗花?”年轻男子忽的停止不前紧盯肖聿昊手中的桔梗花满目讥讽地说。

“兄台有所不知,我所住的客栈老板将此花赠予我,说今晚来此地的公子都要手持桔梗花。”

“哦,原来如此。兄台可曾听说过紫牧姑娘?”

“是以琴音闻名天下的紫牧姑娘吗?”

“确是。兄台言语间对紫牧姑娘很是欣赏。”男子眼神忽的冷冽起来。

“在下去年有幸见过紫牧姑娘一面,听过她的琴音,很是欣赏姑娘的才情。”肖聿昊据实说道。

“喔,我亦是仰慕紫牧姑娘许久。听人说紫牧姑娘今晚会来此处观赏花灯,不知兄台是否会去拜访紫牧姑娘?”

“真的吗?如果有机会当然会去。”

男子眼中须臾浮出一抹狠厉之色,盯着肖聿昊冷冷说道:“是吗?其实手持桔梗花只是代表你是风雅之士罢了,别无其他。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男子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肖聿昊都来不及向其道谢。

玉锦河因其上方架着一座名为“玉锦桥”的白色石拱桥而得名“玉锦河”。

还未走到玉锦河,肖聿昊便远远看到河边已然灯光闪闪,影影绰绰,就连玉锦桥上也是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他走上玉锦桥,迈入熙攘的人群,背向而行,蓦然抬头间,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漫步于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

肖聿昊恍如触电般呆呆地遥望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的身影,只觉心潮澎湃,心跳加速。他快速拨开拥挤的人流,朝那抹身影疾驰而去。奈何玉锦桥上人流浮动,比肩接踵,只是片刻间那抹身影便消失不见了。肖聿昊急张拘诸,在人群中慌乱地奔跑。霎时一张张陌生的脸快速从他眼前划过,人流顿时变得越来越短,那抹身影却像人间蒸发般忽的消失在玉锦桥上,无处可寻,无迹可觅,肖聿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桥上的人俱向河边走去,俯视河边真是热闹非凡,红飞翠舞,反观玉锦桥,就只剩肖聿昊一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真乃“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啊。

“他究竟在哪里?他现下是否安好?”

肖聿昊望着玉锦桥上远去的人潮怅然若失,愁肠百结。他失魂落魄般沿着玉锦桥朝下走去,神魂俱灭,步步魂销。

肖聿昊走下玉锦桥,蓦然转身,直直遥望远去的人群,期待看到那抹身影,奈何天不遂人愿,人山人海中哪里还有那袭白衣,哪里还有那抹身影?

他转身离去,可不知为何竟鬼死神差般回首,只见那抹身影正静静地背向立于柳树之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白衣,真是衣袂飘飘,翩若惊鸿。

肖聿昊顿时惊喜若狂,呆立一旁。

“凤一,是凤一!”

他紧张地不敢呼吸,霎时又跌跌撞撞地朝那白衣少年走去。

“凤一。”

肖聿昊来到白衣少年身后轻声呼唤,声音因紧张而变得颤抖。

凤一悠然转身,明眸璀璨,双睫微颤,嘴角轻扬,犹如一朵百合,悄然绽放,霎时花香四溢。

二人两两相望,久久凝眸。

肖聿昊望着凤一柔腻的眼神顿时呼吸一滞,阵阵悸动,恍若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凤一,我们终于见面了。”

肖聿昊紧紧握住凤一的双手,眼睛炯炯发光,仿佛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嗯,我们终于见面了。”

凤一声音炽热,眼神清澈、澄净、透明、轻柔,恰似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甘愿溺于其中。

“送给你。”

肖聿昊激动地举起手中的桔梗花递于凤一。

“你可知手持桔梗花的寓意?”凤一不接反问道。

“知道。”

肖聿昊适才询问过年轻男子,知道手持桔梗花乃是风雅之士的做派。

凤一怔怔地凝望着肖聿昊,注视着他手中的桔梗花,许久双手坚定有力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朵绚烂无比的桔梗花。

“凤一,这些时日你都去哪儿了?有没有受伤啊?”肖聿昊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凤一。

“无事。”

凤一声音轻快,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流光溢彩,脸上红晕泛起。她轻轻抚摸手中的桔梗花,月光倾泻而下,淡淡地洒落在她的身上,恍若罩上一层夜的纱衣,轻柔、澄莹、洁白。

肖聿昊一时不察竟看得晃了神,他不知不觉握起凤一的手朝河边走去。

二人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肖聿昊见河边有可供休憩的石头,便立即走上前用衣袖擦拭干净,对着凤一灿烂一笑,朗声说道:“凤一,坐。”

“好。”

凤一优雅落座,笑意盈盈。

空中一排流星划过,只让人感叹岁月静好!


山下来人俱身穿燕门服饰,手持弯刀。

所有弟子手中悉数举着火把,火光顿时将整个夜空照亮,恍如白昼。人群遮掩着一辆高大豪华的马车,不知是何人坐在此中。

队伍前方有一人正满目凝重地坐于一黑色藤椅之上,观其身穿金色长袍,除袖口外,胸口亦用金丝绒线绣着绚烂的菊花,从其服饰便知他乃是燕门门主师正仁。

“爹,疼死孩儿了,那个妖女还未现身吗?如若她不肯交出解药怎么办?”马车之中突然传来师亦辰的声音。

两天过去了,师龙、师虎等人竟还未将兰兮玥那妖女带回来,他的伤口如今早已溃烂不堪并向身上其他地方蔓延了,如若再拿不到解药,恐怕就要全身流脓、溃烂而亡了。

兰兮玥趴在草丛中腹议道:“燕门门主师正仁竟亲自率领弟子在此等候,如若不将解药交出来今日恐怕不好脱身,可是那厮竟将大哥哥害得如此凄惨,轻易将解药交出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还是得想法偷偷离去才是。”

兰兮玥正在冥想脱困之法时,只听师正仁不疾不徐地说:“吾儿莫慌,有那人在手,不怕那妖女不肯将解药交出来!”

“如果那妖女死在烈焰山上怎么办?”

师亦辰心急如焚,他再也不想忍受红蛇之毒了,恨不得立即拿到解药摆脱这弑心般的瘙痒与疼痛。

“莫怕,我已派弟子前去蛊王宗,如果那妖女不幸死于烈焰山之上,我将血洗蛊王宗,逼兰肃那厮将解药交出来。”

师正仁眼中忽的闪出一抹狠厉之色,他正愁没有正当的借口前去攻打蛊王宗,逼兰肃将那东西交出来,没想到上天竟送来这么好的机会。今日不管那丫头是生是死,是否肯将解药交出来,燕门都要挥兵进攻蛊王宗!

听到师正仁已派人去往蛊王宗,兰兮玥的心瞬间便沉了下来。自从李莞儿不幸离世,兰肃便已无心治理蛊王宗,此时的蛊王宗早已不比当年,唯恐抵挡不了燕门的围攻。

“如若燕门众人围攻蛊王宗该怎么办呢?”正当兰兮玥考量该如何做时,只听得师正仁吩咐燕门弟子:“来人,将那人带过来!”

师正仁话音刚落就见燕门弟子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此人浑身上下俱被套进一个麻袋之中,兰兮玥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何人。

师正仁要用此人威胁兰兮玥将解药交出来,那此人必定是兰兮玥非常重视,非常在乎的人。

“莫非是大哥哥?”

一想到肖聿昊,兰兮玥顿时不寒而栗。临走之时,她将肖聿昊托付于阿奴藏身于义庄之中,莫非二人出了什么意外?

“从现在开始,每过半个时辰便割去他身上的一样东西,直至那丫头出现!现将他的右腿卸下来,见见血才好!”

师正仁轻描淡写地吩咐身边的燕门弟子,仿佛口中之人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燕门弟子得令便要挥刀砍向麻袋之中,兰兮玥慌忙从草丛中走出来,对师正仁高声喊道:“师门主若想得到解药就莫要轻举妄动!”

兰兮玥一现身,燕门弟子便速速将其团团围住,唯恐她再次逃脱。

师亦辰听到兰兮玥的声音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满脸兴奋地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你这妖女终于现身了,快将解药交出来!只要你肯将解药交出来,以前的事我们燕门便会既往不咎,你若敢违抗,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处!”师亦辰唯恐兰兮玥不肯将解药交出来便赤裸裸、恶狠狠地威胁道。

“好说好说!”

兰兮玥笑嘻嘻地看着师亦辰,她毫不在乎的态度让师亦辰霎时怒火中烧。

师正仁则岿然不动,他冷冷地望向兰兮玥,对着身后的燕门子弟冷冷说道:“暂且住手,好生看管此人。”

“敢问师门主,麻袋之中是何人?若要我交出解药,也要让我看看麻袋里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兰兮玥指着面前的麻袋,厉声质问师正仁。不知为何,她自从看到麻袋,便未见麻袋里的人动过。莫非……她不敢想象。

师正仁对兰兮玥的话充耳未闻,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藤椅上站起身,轻捋胡须,满面含笑地说:“兰姑娘,果然厉害,这烈焰山前有我燕门伏兵,后有烈火麒麟,没想到你竟还能全身而退,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听到师正仁口中“燕门伏兵”四字时,兰兮玥脑海当中迅速闪现出惨死于黑衣人之手的师龙、师虎两兄弟,当下便黯然神伤,沉默不语。师正仁和师亦辰只字未提派到烈焰山上的燕门弟子,在他们心里这些人的命当真如蝼蚁般低贱。

“爹,别跟她废话了,快让她把解药交出来!”师亦辰迫不及待地大喊。

“哈哈哈,想让我交出解药又有何难?我已说过,要让我看看你们燕门抓到的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将解药交出来!”

“将麻袋打开!”

师正仁话音刚落,麻袋刹那便被燕门弟子一刀劈开了。

“阿奴哥哥!”

兰兮玥看到麻袋中的人难以置信地惊呼。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被燕门抓住?大哥哥身在何处?”

兰兮玥满腹疑团,她注视着阿奴,希望阿奴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

面对兰兮玥的询问,阿奴却表情呆滞,漠然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兰兮玥的话。

“你们究竟对阿奴哥哥做了什么?他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兰兮玥对着师正仁疾言厉色。

“兰姑娘不必着急,老夫只不过点了他周身的穴道而已,如若姑娘再不将解药交出来,他便会血液逆流而死。”

“好,我交出解药,不过你要先将阿奴哥哥的穴道解开,还要让燕门弟子从我蛊王宗撤离,否则我就算死也不会将解药交出来。”兰兮玥的眼神深邃锐利,不容置喙。

“爹,千万不要答应她,这个妖女诡计多端,如若解开那人的穴道,她又跑了怎么办?还是先将解药拿到手才是。”师亦辰一心只想快点拿到解药。

正当双方陷入焦灼,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时,只听得一个声音悠然传来:“那在下来做个见证如何?”

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走来。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兰兮玥、师正仁、师亦辰等人俱是满脸诧异。

“青阳门南子弋拜见师门主。”

南子弋向师正仁弯腰拱手,站在他身后的南子敬亦是眼含微笑地向众人打招呼。

南子弋说完便走到兰兮玥身边,双瞳剪水,含情脉脉地说道:“玥儿,好久不见,你既已离开蛊王宗,为何不来寻我?”

“我为何要寻你?”

兰兮玥看都未看南子弋一眼便冷冰冰的说道,她对此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前去找他?不知他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处。

师正仁看着兰兮玥和南子弋忽然哈哈大笑:“贤侄,你怎会突然出现在此处?此事,我劝你还是莫要管了,到时人家未必会领你的情。”

他句句讥讽,只是希望南子弋不要插手燕门和兰兮玥之间的事情。南子弋身为青阳门少主,如若他执意要管,恐怕就要将自己早已谋划好的事情打乱了。

“此事我必须要管,非管不可!师门主有所不知,玥儿早已是在下的未婚妻,只是事出有因暂未通知其他玄门罢了!”

南子弋此话虽是对师正仁说,但他却始终眼含柔情地看着兰兮玥,唯恐兰兮玥反驳,南子弋随即对兰兮玥轻声说道:“玥儿,此事让我处理如何?”

兰兮玥闷哼一声并未回答,南子弋顿时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南子弋的话对师正仁而言犹如五雷轰顶,他的脸色瞬间变化万千,心中随即咒骂道:“南风那老东西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竟想用南子弋的婚姻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那东西,自己当真是行差一步。可青阳门是玄门大宗,燕门实力与其相比当真是天差地别。如今青阳门与蛊王宗联姻,恐怕此事须得另作打算了。”

“师门主,今日我南子弋做个见证,由玥儿将解药交出来,您解开此人穴道,而后燕门弟子悉数撤出蛊王宗,如何?”南子弋见师正仁沉默不语朗声说道。

“爹,她把我害成这样,难道就这样算了?”师亦辰将整个身子探出马车,大声嚷嚷道。这个妖女和肖聿昊是一伙儿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师正仁心中虽万万不甘但依然厉声喝止道:“闭嘴!此事即由贤侄作证那便如贤侄所说吧。”燕门与青阳门实力悬殊,若要得到那个东西便得暗中行事,不可声张,更不能与青阳门作对。师正仁权衡利弊只得表面答应南子弋的要求。

兰兮玥心有不甘地将解药扔于师亦辰,师亦辰一拿到解药便快速钻进车中。

“玥儿已将解药交了出来,还请师门主履行自己的承诺。”南子弋指着阿奴,看着师正仁说道。

师正仁应声走到阿奴身边迅速将其穴道解开,片刻阿奴便恢复了神识:“小姐,你回来了?阿奴愧对小姐,没有保护好肖公子,还望小姐责罚!”阿奴说完便朝兰兮玥直直跪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哥人在何处?”兰兮玥双手紧握阿奴的肩膀着急地发问。

还未等阿奴回答,南子弋左手轻轻拍打着兰兮玥的后背,柔声说道:“玥儿,此事稍后再问,我们先处理此处的事情,如何?”

“不,一定是燕门将大哥哥抓走了!师亦辰,你给我滚出来,你把大哥哥怎么样了?赶快将大哥哥交出来!”阿奴的话瞬间让兰兮玥濒临崩溃:“大哥哥身中剧毒,根本不会走远,除非燕门抓走了大哥哥。”

“玥儿……”

南子弋正要开口,南子敬忽的在兰兮玥身后一击,须臾她便昏了过去。

“你做什么?”

南子弋快速将兰兮玥紧紧护在怀里,转而怒目圆瞪,厉声呵斥道。

“兰姑娘刚从烈焰山上下来,周身疲惫,还需好好歇息一番才是。”

南子敬看着南子弋眼神闪躲另有所指,南子弋心下了然,漠然开口道:“最后一件事情,还请师门主尽快履行。”

“好!”

“多谢!关于燕门何时撤出蛊王宗,我青阳门定会时刻关注!”

南子弋抱着兰兮玥星目含威。

师正仁知道他这是在威胁自己,一介后生竟敢如此,纵然他内心已怒不可解,但面上依然含笑说道:“我燕门向来言出必行,贤侄,尽管放心。”

“好。”

南子弋说完便抱着兰兮玥离开了烈焰山,南子敬对着师正仁恭恭敬敬地拱手告别。

师正仁眼含微笑,对着南子敬微微颔首:“代我向南门主问好。”

随着三人消失的背影,师正仁的眼神亦逐渐变得阴冷,只见他紧握腰间的佩刀,胸口起伏不定:“呸,什么东西!还真当我燕门好欺负,此仇我燕门日后定当数倍奉还!”今日若不是南子弋忽然出现横插一道,他必将兰兮玥抓起来以其做筹码逼兰肃交出那个东西。

师正仁气急败坏地回到马车之中,燕门众人很快便消失在烈焰山下。


二人相携走出河道,尚未站定,一把尖刀却突然直指肖聿昊的喉咙,力道之大竟将他的发梢吹了起来。

肖聿昊躬身一躲,迅速拔出黄泉进行反攻。

凤一擎起碧落飞身来到肖聿昊身边,须臾二人便被团团围住。看众人服饰,俨然是燕门师家,为首之人赫然是师亦辰手下两员大将师龙、师虎。

“肖聿昊,拿命来。”师虎举着一把大刀,叫嚣着朝肖聿昊扑来。

还未等肖聿昊出手,凤一便剑指师虎,碧落与大刀瞬间交织在一起,空中骤然响起阵阵肃杀之声。

其余众人将肖聿昊围堵在河边,只见肖聿昊快速跃起,挺身屹立于河面之上。

师龙疾驰而来,举起铁锤直击肖聿昊的胸口。肖聿昊飞身一转,铁锤刹那间便击打在河水之上,河面上顿时激起了巨大的浪花,其威力之大直将岸边的燕门弟子掀翻在地。

师龙慌忙提起铁锤朝肖聿昊再次袭来。肖聿昊向后快速滑去,其身形未定便被急速攻来的燕门弟子围在中间。肖聿昊顿时剑指众人在空中急速旋转,许多燕门弟子刹那间便应声倒在血泊之中,河水霎时被鲜血晕染,随着跌倒的众人漾起阵阵红色的涟漪。此时月光恰如白纱般倾泻而下,映照在红色的涟漪上,白红交织,煞是凄厉。

师龙火速来到肖聿昊身后,抡起铁锤直击其后背。肖聿昊俯身一躲,铁锤霎时便击打在燕门弟子头上,顿时脑浆迸裂,鲜血横流。师龙气急,飞身跃起,直击肖聿昊的头顶。肖聿昊擎起黄泉生生接住师龙的捶打,其余众人趁机俱朝肖聿昊火速攻来。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凤一飞身来到肖聿昊身边,横扫剑波,将围攻在肖聿昊身边的燕门弟子快速掀翻在河面之上。

师虎见状亦朝肖聿昊左侧火速袭来,凤一又立即来到肖聿昊左边,划起碧落将其团团护住。

“我们要的是他的命,与你无关,奉劝你少管闲事。”师龙盯着凤一狠狠说道,企图将二人瓦解。

“今日有我在,谁也不许伤他,谁也不能伤他。”凤一说完,碧落直击师龙。

凤一的话恍若一片羽毛在肖聿昊心尖轻轻滑落,其触感痒痒的,直让人沉溺其中,不愿自拔。

肖聿昊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凤一的话,便见师虎举刀攻来,其刀法霸道无比,稍不留神便会被其所伤。

肖聿昊将心中的杂念迅速压制,执起黄泉,直击师虎的喉咙。

其余众人始终紧盯肖聿昊,一有机会便会来到他的身边,趁其不备上去攻打。凤一被师龙羁绊,但余光却紧紧围绕着肖聿昊,一旦发现肖聿昊有危险便会抽身来到他的身边。

师龙、师龙二人术法高强,加之众多燕门弟子助攻,若想战胜众人不是易事。

肖聿昊深望凤一,凤一立即会意。趁众人将二人再次围攻在中间时,肖聿昊执起黄泉,旋转利剑,快速打开一缺口,忽的握住凤一的手朝前跑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师龙、师虎见状携众人慌忙追去。

唯恐师龙、师虎等人追上来,肖聿昊和凤一一刻都不敢停歇,二人一路急奔,直至来到一处荒林。

“这个地方极为隐蔽、荒凉,想来他们是不会轻易追到这里来的,我们不如在此地休息一番。”肖聿昊看着眼前的荒林轻声说道。

“好。”

肖聿昊把捡到的干柴堆积在一处,催动灵力将其点燃,荒林里霎时便影影绰绰、斑斑点点的。

“凤一,你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去找些吃的。”肖聿昊对着凤一柔声说。

“好”。

只见肖聿昊将黄泉别在腰间,径直朝荒林深处走去。

望着肖聿昊远去的背影,凤一盯着刚刚被肖聿昊握着的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手里的温度和气息。

凤一轻抚碧落,陷入了沉思,脑海当中不断闪现出许多画面:那个在杨城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少年;那个在风鸣谷吊儿郎当、放浪形骸的无赖;那个在紫林轩聪明睿智、胸怀坦荡的侠士;那个在宗山城匡扶正义、不畏强权的勇士。

一路走来,点滴相处,让凤一对肖聿昊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他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却是一个正义凛然、胸怀坦白之人。

凤一自小在凌睿宫长大,不与外人接触。此次寻找魔石,困难重重,苍松真人唯恐凤一遭遇不测便将锁灵珠交给凤一,让其随身携带。锁灵珠可封印气息,因此除凌睿宫外,无人知晓这个白衣少年其实是一姑娘。

凤一呆呆地望着天际,想到水妖洞府内那个姑娘喊肖聿昊“大哥哥”,想到他们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同于她对师父苍松真人的敬仰、爱戴;不同于她对师兄林慕白的依赖、信任;似乎也不同于普通朋友间的简单相处,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凤一苦思冥想,不得而知。

眼见肖聿昊去了好久都不曾回来,凤一有些担心,拿起碧落亦朝荒林深处走去。

直至荒林中间,依然没有发现肖聿昊的踪影,一丝恐惧瞬间弥漫在凤一心间。远处忽然传来“哗哗”的水声,凤一迅速循声走去,却发现心中牵挂之人正全神贯注地立于河水之中,她的心防刹那间便松懈了下来。

此刻,肖聿昊身上的衣衫俱已湿透,衣料如蝉翼般紧紧包裹在其身上,隐约透出精壮的线条。其剑眉英挺、面如冠玉,月光渡在少年脸上,使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恍若一幅水墨丹青。

看着眼前的画面,凤一的心竟毫无预兆地砰砰直跳,脸也不知何时变得又红又热。

“哈哈,终于让小爷我抓到你了!”肖聿昊忽的举起一条鱼高声大喊,其模样甚是恣意潇洒、放浪不羁。

“你怎么来了?哈哈,接着!”肖聿昊满脸讶异地看着凤一,随后又兴奋地将手中的鱼扔于凤一。

“没想到河里竟有这么肥美的鱼,今晚算你有口福了。我游练时别的本事没有学到,烤鱼倒是一绝。”肖聿昊说完朝凤一自豪地扬了扬头。

只见他来到岸边用黄泉将鱼剖开,挖出内脏,清除鱼鳞,取水清洗干净。而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把鱼插在其中,点燃枯柴,烤了起来。

等鱼变得焦黄,肖聿昊又从乾坤袋中拿出自制的调料,一边翻动,一边将调料均匀地撒在其上面。二人渐渐只觉芳香四溢,馋虫涌动。

凤一看着肖聿昊内心又涌出那种感觉,似乎还伴有丝丝甜蜜。

“嗯,真是太香了!凤一,你尝尝,小心烫。”肖聿昊将鱼小心翼翼地递给凤一,而后一脸期待地看着。

“好吃。”凤一笑着说。

瞬间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恍若涓涓细流在肖聿昊心间交织、融汇,愉快地流淌。

“你也吃。”凤一将鱼递给肖聿昊,其笑语晏晏的样子真的好美,肖聿昊一时竟看得晃了心神,内心涌起阵阵悸动。

“天啊,疯了,疯了!我竟然对这个男人有了这种荒谬的感觉,我当真是疯了!”肖聿昊对着满脸笑容的凤一连连摆手,“你吃,你吃,我不饿,天气太热了,我下去洗个澡啊。”说着他边脱衣服边朝河里跑去。

“啊!”望着肖聿昊光滑的后背,向来冷静沉着的凤一霎时忍不住惊呼,慌乱中竟失手将鱼掉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去捡,慌忙逃去。

肖聿昊快速游到远处,将身体埋在水里,任凭河水冲刷,浑然不知身后已经慌乱逃离的凤一。

可不管怎样冲洗,他的脑海中依然闪现出与凤一初次见面的情景:那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那芙蓉如面,明眸皓齿;那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当真是惊为天人!

肖聿昊用力摇摇头,企图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甩出去。可凤一面对燕门众人围攻所说的话语又在耳旁回荡。

“兄弟嘛,彼此关心,肝胆相照不是很正常吗?”肖聿昊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自我肯定。

“凤一。”泡了许久,肖聿昊才从河里缓缓走出,然而却并没看到凤一,满心讶异,顿时大喊。忽然,荒林西侧的天域众鸟鸣叫着向各处散去。

“不好,有情况!”肖聿昊暗叫,急忙奔去。待肖聿昊走近,只见凤一用剑斩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怎么了,受伤没有?”肖聿昊望着凤一,满脸忧色。

“没有。”凤一将碧落收回袖中,执手在黑衣人身上查找。

“他们是什么人?”肖聿昊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些黑衣人问凤一。

“云鹰阁杀手。”凤一翻开黑衣人的衣颈,只见一搏击长空的雏鹰赫然出现在其脖颈后面,这是云鹰阁杀手的图腾。

“他们埋伏在此,想必已经跟踪我们许久了。”原来凤一从河边离去发现荒林西侧的天域鸟儿比别处众多,气流也不对,于是暗藏行踪发现了埋伏在此的云鹰阁杀手。

“难道他们也是师亦辰派来追杀我的吗?”

“不是,云鹰阁独立于玄门,不与玄门做任何交易,恐怕与魔石有关。”凤一曾经在凌睿宫的藏书楼看过有关云鹰阁的介绍。

“想来已经有人知道我们在寻找魔石了,会是谁呢?”

“不知,至今无人知道云鹰阁阁主是谁。”

肖聿昊和凤一俱是面色凝重,二人将黑衣人的尸首掩埋妥当便快速离开了荒林。


南子弋带着兰兮玥来到灵溪镇的一家客栈,而后径直抱着她进了二楼的客房。

阿奴见状则快速跟了进去,直直地立于南子弋身后。

“出去!”南子弋顿时疾声厉色。

“保护小姐是我的职责,没有小姐的吩咐,阿奴是不会离开的。”阿奴应声说道。

“我是玥儿的未婚夫!”

南子弋故意加重“未婚夫”三字,希望阿奴明白自己的身份。

“小姐并未承认,所以阿奴不能出去!”

阿奴的话像一把利剑径直插入南子弋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是啊,她并未同意,否则她又怎会偷偷离开蛊王宗,到处躲避自己的追踪呢?今日若不是事出有因,恐怕她也不会同意自己将两人的婚约说出来。”

南子弋眼中溢满了苦涩,他伸出手很想轻轻抚摸一下兰兮玥白皙的脸庞,但却忽然停滞在半空,呆愣愣地看着床榻之上的兰兮玥,嘴里喃喃自语道:“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

“你在此好生照顾玥儿,她后背有伤,我让老板娘上来帮玥儿处理伤口。”

南子弋丢出这些话便怅然若失般地走出了房间。

许是兰兮玥太累了,许久才悠然醒来。她睁开双眼茫然地环顾四周,当看到恍如柱子般立于床边的阿奴时忽的立起身,焦急地问道:“阿奴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哥现下到底在何处?”

阿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满含愧色地说道:“小姐,都是阿奴办事不力,请小姐责罚。”

“你赶快起来,我不想听到这些,我只想知道大哥哥在哪儿?他怎么了?”

兰兮玥心急如焚根本听不得任何与肖聿昊无关的事情。

“玥儿,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南子弋的声音,兰兮玥还未来得及回应,他便快速走了进来。

“请你出去,我在处理家事,没空招待你,而你也不方便聆听!”兰兮玥的声音简直是冰到了极点,其对南子弋的厌恶之情亦是溢于言表。

“玥儿,你自烈焰山回来一直昏睡到现在。我怕你醒来腹中饥饿难受便借用客栈的厨房为你做了一碗白粥,你快些趁热喝了吧。”

南子弋说着便将手里的白粥递于兰兮玥,兰兮玥这才看到南子弋手里当真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她非常讨厌此人,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死缠烂打,以至于和他有关的任何事情都令人讨厌至极。兰兮玥想都没想便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多谢南公子的好意,但我极不喜白粥,还请南公子带回去吧!”

“你是不喜白粥,还是不喜我?”

南子弋捧着白粥,注视着兰兮玥正色问道。

“都不喜!”兰兮玥盯着南子弋直言不讳地说。

“是不喜欢我才会讨厌我做得白粥吧。”南子弋眼中晦涩不明,语气颤抖地说。

“是!”

“为何?你讨厌我,不肯接受我,是否因为肖聿昊?”

“你怎的知道大哥哥的名讳?莫非你见过大哥哥?”

“果真是因为他!”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肖聿昊的下落呢?”

兰兮玥的态度让南子弋愁肠百结。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吧?”

听了南子弋的话,兰兮玥瞬间灿若星辰,双眸闪闪发光。

“你当真是因为他不肯接受我。”南子弋失魂落魄轻声说道。

“大哥哥在哪儿?”兰兮玥再次询问。

“如果我不告诉你会怎样?”南子弋反问。

“你不必戏耍于我,不管怎样,兮玥多谢南公子出手相救。”

兰兮玥说完快速走向门边,声音冰冷而疏远:“我们的事,日后再说,阿奴哥哥,我们走!”

“你去哪儿?”南子弋将白粥放于桌上慌忙抓住兰兮玥的胳膊焦急地问。

“放开!”

兰兮玥用力去推南子弋,奈何根本推不动。

“放开!”

兰兮玥厉声叫嚣,可南子弋并未松手,而是牢牢抓着兰兮玥的胳膊走出了房间。

“南公子,请自重!”

阿奴唯恐南子弋对兰兮玥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立即跟在两人身后。

“南子弋,你疯了吗?你究竟要做什么?”

兰兮玥见南子弋将自己带到另一个房间顿时满目羞愤,只见她用力甩开南子弋的手,“啪”的一声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南子弋的半张脸霎时便肿了起来。他望着怒目切齿的兰兮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只觉苦涩的胆汁直往嘴里涌,酸涩之情瞬间流遍全身。

“小姐,是肖公子。”

阿奴指着榻上之人兴奋地说。

兰兮玥难以置信地转身,果真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正躺于床榻之上。她快速来到肖聿昊身边,右手轻轻抚摸着肖聿昊的脸颊:“大哥哥,我来了,我找到伏仙草了。”

肖聿昊却毫无反应的静静躺在床上。

“大哥哥怎么了?我当日在大哥哥身上种下蛊虫,到今日应该苏醒才是,为何还是昏迷不醒?”

兰兮玥转身横眉冷对,她的神情简直是判若两人,令南子弋无法接受,他怔怔地看着兰兮玥,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如果他不在此处,你是否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

南子弋眼含希冀地看着兰兮玥,满心期待她回答“不是”。可惜兰兮玥对南子弋的话充耳不闻。她满眼柔情地望着肖聿昊,双瞳剪水,脉脉含情。此时无声胜有声,南子弋当下了然,他很早就心悦于兰兮玥,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一年前,南子弋听说有人在茯苓溪看到了唐梦锦和靳煜,便孤身一人来到此处。

茯苓溪位于蛊王宗附近,其间毒物颇多,又常年烟雾缭绕,因此稍有不慎就会被魔障侵体,毒物啃食。

南子弋进入茯苓溪没过多久便觉四肢瘫软、浑身乏力,须臾他就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身边坐着一位娇俏玲珑的姑娘正明眸善睐地看着自己。

“你终于醒了,今日我入茯苓溪寻找蛊种,发现你被魔障侵体昏迷了过去,便将你带回蛊王宗医治。”

“这是蛊王宗?”

南子弋挣扎着从床上站起身,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刹那便直直朝地上栽倒下去,幸亏姑娘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

“快快躺好,不要乱动,茯苓溪的魔障煞是厉害,你需加以好好休息才是。”

只见姑娘将南子弋扶到床上,又帮其轻轻掖好被子。

“多谢。”

南子弋脸红耳赤,低眉垂眼,根本不敢看向身边的姑娘。

“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儿过来看你。”

姑娘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芳名。”

南子弋喊住姑娘,后半句话简直是在肚子里腹议。

“我叫兰兮玥,公子好好休息吧。”兰兮玥说完便走了出来。

“我叫南子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他对着门口大声喊道,唯恐兰兮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门外传来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南子弋顿时心花怒放,眉飞色舞。

南子弋后来得知兰兮玥便是蛊王宗宗主兰肃的女儿。由于魔障侵体,南子弋需要在蛊王宗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日日盼望能够见到兰兮玥,可不知为何当他见到兰兮玥时,竟紧张得半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口。

他在意她的一切,甚至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这种怪异的行为令南子弋不解,直到他每日见不到兰兮玥便觉食之无味,百无聊赖,他才意识到自己自见到兰兮玥便钟情于她,心悦于她。

为了留在蛊王宗,为了每日都能看到兰兮玥,南子弋故意装病,直至三个月后南风派人到蛊王宗接南子弋回青阳门。

“兰姑娘,我走了,多谢兰姑娘的照顾。”

南子弋临走之时向兰兮玥告别,可是当他看到兰兮玥那明艳动人的脸时,竟挪不动半步。

“南公子不必客气,路上多加小心。”

兰兮玥笑语晏晏,言语间竟无半分留恋,南子弋顿觉怅然若失,黯然神伤。

“兰姑娘,保重。”

南子弋见兰兮玥低下头专注地凝视蛊物,便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他回到青阳门茶饭不思,朝思暮想,兰兮玥的一颦一笑俱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里,挥散不去。他恨不能立即返回蛊王宗,即刻见到兰兮玥,一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他的心里萌生。他快速找到自己的父亲南风,苦苦哀求南风去往蛊王宗求亲。

南风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为了巩固青阳门在玄门中的地位,他只想南子弋找一门当户对的姑娘与其联姻。蛊王宗宗主兰肃无心治理宗中事务以至蛊王宗的势力早已不比当年,因此兰兮玥根本不在南风的考虑范围之内。

南子弋苦苦哀求不成,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连七日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到他憔神悴力,蓬头垢面的样子,南子弋的母亲白氏心疼不已,她去找南风,恳求南风同意这门亲事,奈何南风躲在书房避而不见。

白氏已做好在南风书房门口长跪不起的打算,没曾想南风的心腹急匆匆由外进入书房没多久南风忽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青阳门使者很快便来到蛊王宗向兰兮玥求亲,兰肃竟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不知是南子弋在蛊王宗的这些时日,兰肃看出其对兰兮玥的心意,还是南子弋为人品行端正、光明磊落,值得托付,或是因为其他。令人诧异的是一向视女儿如珍宝的兰肃,对其的婚事竟如此爽快。

可谁曾想,当兰肃告知兰兮玥此事时,兰兮玥却勃然大怒,坚决反对。自李莞儿去世,兰肃从未对兰兮玥说过一句重话,兰兮玥对兰肃亦是言听计从,没想到二人竟为此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兰肃责令兰兮玥与南子弋成婚之前都不可离开蛊王宗。令兰肃始料未及的是兰兮玥第二日便偷偷离开了蛊王宗,从此了无音信。

一听到兰兮玥离家出走南子弋便发疯般地寻找其踪迹,奈何兰兮玥一心躲避自己,根本寻不到半分消息,如若这次不是为救肖聿昊,恐怕自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

这些往事在南子弋脑海中不停闪现,对比当前,他更觉满腹苦涩,心如刀割。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南子弋满目厉色骤然大喊。

“少主,得罪了!”南子敬忽的上前,用力钳制南子弋。

“混蛋!放开!”南子弋意图将南子敬甩开,奈何灵气凝结。

“你何时对我下的毒?”

“来蛊王宗的路上。”南子敬据实回答。他唯恐南子弋坏其好事便在众人来蛊王宗的路上悄悄对他下了毒,也是算着南子弋毒性发作的时间才对他动手。

“这些果真都是父亲安排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南子弋望着洞内黑压压的众人,满心凄凉,他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动手!”南子敬忽然命令道。

“混蛋,我看你们谁敢动手,如若你们敢伤他们一根毫毛,日后我定饶不了你们!”南子弋发疯般嚎叫,他向来温文尔雅,从未如此。

“动手!”南子敬再次命令。

众人只得挥舞着兵器将兰兮玥、兰肃等人团团围住。

“兰宗主,我劝您还是乖乖将万灵蛊虫交出来的好。”南子敬走上前盯着兰肃说道。

“呸!怪不得你一直鼓动我回蛊王宗,原来是想逼着我阿爹将万灵蛊虫交出来!你当真是卑鄙无耻!”兰兮玥咒骂道,对此人她真是深恶痛绝,只怪自己眼瞎竟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姑娘骂得好!可惜姑娘只说对了一半。”

“哦?”兰肃盯着南子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确实是故意怂恿姑娘回蛊王宗,但紫蝶不是门主发出的,而是我。我恐怕兰姑娘突然改变主意,不肯乖乖回来,于是就用紫蝶诓骗姑娘。”南子敬悠悠地说。

“说吧,你对玥玥做了什么?”兰肃突然问道。他知道如果兰兮玥不在蛊王宗,这些人更应该有把握将万灵蛊虫拿到手才是,可为何要多此一举将兰兮玥叫回来,必然是对兰兮玥做了什么好以此威胁自己。

“兰宗主果然英明!”南子敬恭维道。

“少废话!”

“哈哈哈哈,和我家少主一样,在回蛊王宗的路上对兰姑娘下了点药而已。”南子敬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药?”南子弋顿时紧张地问。

“少主,属下也是为您好!”南子敬不答反而嬉笑地看着南子弋。

“别废话!快说你在玥儿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药?”

“春药。”

“你究竟想干什么?”南子弋瞬间暴怒,满目猩红,厉声大喊。

“哎,少主别生气嘛,属下完全是为了少主啊!谁让兰姑娘水性杨花,三心二意的,如果她和少主生米做成熟饭,那不管她怎样想,她都是少主的人了!”南子敬无耻地说。

“混蛋!闭嘴!我心悦于玥儿,绝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她!你赶快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我日后定将你碎尸万段!”南子弋咬牙切齿地说,兰兮玥是他的逆鳞,是他的软肋,谁也不许碰,谁也碰不得,否则他定与其拼命!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玥玥!”兰肃说着便见一条红色水蛇飞至南子敬脸上。

这种水蛇一旦近身便会杀人于无形,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南子敬竟然毫发无损,反观水蛇却须臾身亡。

“你到底是何人?”兰肃难以置信地盯着南子敬问道。

南子敬忽的将水蛇的尸体扔向远处,拔剑直击兰肃。

兰肃飞身闪躲,南子敬竟然直指李莞儿的尸身。

“莞尔!”

“阿娘!”

兰肃、兰兮玥叫喊着朝李莞儿奔去。

南子敬用剑指着李莞儿的脸,眼睛里不知为何竟是深深的厌恶。

“我劝兰宗主还是乖乖将万灵蛊虫交出来的好,否则尊夫人的遗容恐怕难保了!”

“混蛋!你赶快住手!”南子弋已然暴怒,他知道李莞儿对兰兮玥多么重要,一旦南子敬将李莞儿的尸身毁掉,兰兮玥该会多么伤心。有他在,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兰兮玥抽出长鞭欲要钳制住南子敬的长剑,奈何浑身燥热,双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糟糕!药性发作了!”兰兮玥摸着绯红的脸庞顿觉心跳加速。

“你把剑放下,我将万灵蛊虫交出来就是了。”兰肃怔怔地看着李莞儿的脸沉声说。

“好。”南子敬忽的收起长剑,戏谑地盯着兰兮玥的脸。

兰肃走到李莞儿身旁柔声说:“莞尔,让你受惊了!万灵蛊虫在我夫人身上,你们且都退后。”

南子敬狐疑地看着兰肃慢慢踱步走下来。

“玥儿,子弋,你们两个过来。”兰肃忽然指着兰兮玥和南子弋说道。

兰兮玥和南子弋快速来到兰肃身边,俱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只见兰肃将兰兮玥的手交到南子弋手里,满目坚定地说:“玥玥,经过刚才之事,阿爹更加坚信子弋乃是一光明磊落之人,将你托付于他,我和你阿娘都将会非常安心。”

“阿爹!”

兰兮玥厉声制止欲要说出自己心有所属,希望兰肃解除婚约的话,只见兰肃挥手道:“玥玥,阿爹是不会看错人的!今日我当着你阿娘的面,将你托付于子弋,子弋你今后定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好好对玥玥才是!”

“伯父,子弋发誓,此生只心悦于玥儿,定不让她受委屈!”南子弋忽的跪下来一字一顿说道。

“阿爹!”兰兮玥再次叫道。

“莫要说了!你将解药交出来,我把万灵蛊虫给你!”兰肃突然指着南子敬说。

“好!”南子敬说完便将一红色药丸掷于兰兮玥,兰兮玥放置鼻翼发现并无异样才缓缓吞下。

“给你!”兰肃嗖的将一白色小虫扔向南子敬。

洞中之人皆是向着白色小虫投去好奇的目光。

“去吧!”兰肃忽的一挥衣袖,兰兮玥和南子弋身下的地板竟生生快速移动,眼看二人便要跨过岩浆,走出星月洞。

“阿爹!”兰兮玥慌忙大叫。

“玥玥,我一生都困于蛊王宗,你阿娘也因此身亡。我已将蛊王宗所有人通过密道遣散了,此生你不必像阿爹般困在这里了,今后自由自在地跟着子弋好好生活吧,我随你阿娘去了,也不必每日看着你阿娘的遗容苟延残喘了!”兰肃说完便抱着李莞儿的尸身快速投入奔腾的岩浆之中,须臾便与其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阿爹!”兰兮玥霎时撕心裂肺般地大叫,欲要俯身跳下。

“玥儿!”南子弋慌忙阻止,抱着她跑出石洞。

“假的,别让兰兮玥跑了!”南子敬举着手里的死虫惊慌地喊叫。

众人刹那便要奔出洞府去寻兰兮玥。阿奴快速掷出流弹,趁众人慌乱之际逃出星月洞朝兰兮玥追去。

南子敬一路俱是紧追不舍,如若不是南子弋的死士,兰兮玥、南子弋恐怕早已被南子敬抓住了。而阿奴为了保护兰兮玥竟生生受了南子敬的致命一击,危在旦夕。

南子弋望着苍茫的月色,心下烦闷不已!

“阿爹,阿娘!”兰兮玥忽的大喊。

南子弋慌忙奔至船舱将兰兮玥紧紧搂在怀里,心中咒骂:“南子敬该死!”

原来南子敬当日交出的根本不是解药,乃是一普通的药丸。

南子弋的死士护着他们好不容易逃到船上才发现兰兮玥唯恐南子弋担心竟生生将手腕割伤。

“你真傻!”南子弋忽的靠近搂着兰兮玥心疼地说。

“不要!”兰兮玥的身体极度渴望南子弋可以将自己抱得更紧,但理智却清醒地拒绝。

“玥儿!”南子弋看着兰兮玥绯红、娇俏的脸,心内阵阵悸动,但他却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兰兮玥,他渴望兰兮玥全心全意爱他,身心都属于他。他忽然抱起兰兮玥将她泡进冰桶之中。

“玥儿,坚持一下,药效很快就过去了!”南子弋看着兰兮玥柔声哄道。

事后,药效虽然过去了,但兰兮玥却因风寒和失去双亲的悲痛高烧不退,陷入昏睡。

“玥儿,有我在,谁也不能伤你!”南子弋紧握兰兮玥的双手满目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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