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栀手心微痒,低眸一看,一张红色的纸钞静静躺在手心,少年认真把纸币窝在手里,点了点头。
“嗯,去吧。”秦屹叼着烟,并没有点燃,将空的烟盒递给秦栀栀,拍拍秦栀栀的后背。
得了秦屹的任务,少年神情严肃,将手里的空烟盒递给小卖铺的李婶,时间久了李婶也知道了秦栀栀的情况,看了眼空烟盒就知道什么情况了。“嗯,找你的钱。”
“对了栀栀,你在店里上班平常有假期吗?”秦栀栀接过零钱就要走,突然被李婶叫住。
秦栀栀摇头,严格来说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假期,但是这个动作显然让李婶误会了,“可怜哦,我儿子从学校回来了,他自己一个人去吃席我不放心,那我问问阿聪吧,让阿聪带着他去。”
小卖铺店里常年离不开人,有些亲戚酒席去不了,只能让儿子去,在李婶看来邻里之间的帮忙再正常不过。
秦栀栀心热,李婶完全把他当成普通人了,这种感觉并不坏,少年笑着走了。
就和李婶闲聊了两句,店里来了客人,周叔手里有活,因此是秦屹上的。
秦栀栀看了眼,轮胎没气,并不是难活。少年靠近正在卸胎的秦屹,小心翼翼戳了人肩膀,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烟摆在手心,要给秦屹。
秦屹扫了眼,顺手接过,将烟放进口袋,“真棒,零钱自己拿着花吧,等我忙完。”
靠近工作区,车胎橡胶味与汽油味混合的味道并不算好闻,秦屹开口支开白净的小朋友。
少年点点头,起身走了。站在旁边的年轻男人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以为两人是情侣。
在秦栀栀走后,羡慕开口,“哥,你对象看起来又乖又软,当时不好追吧。”
秦屹心说小孩儿身份不明,估计都没成年,谈什么恋爱。更何况笨笨的,一追就能追上。面上冷淡,懒得跟顾客说太多话,只是随意应了,年轻的男人一脸磕到了的表情。
轮胎很快修补好,秦屹闲下来上楼洗这几天换下来的衣服,洗衣服的时候又想起秦栀栀的新床单,洗了就能铺了,铺了就能分房间睡了。
男人脚步一顿,将新床单扔到柜子最深处,完全没有要洗的意思。
果不其然,当晚两人再次面面相觑,“我忘记了。”秦先生理直气壮。善解人意的秦栀栀并没有指责秦屹,不过心里已经做了自己动手的准备。
城北的绿意依旧盎然,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风中携带着的热意减少,盛夏随着月份的翻篇而步入了尾声,炎热难耐的气温过去。
临近八月底,李婶的儿子旅游回来了,这在平静的街巷中算是一件大事,城北这条街开门做生意谁不知道小卖铺的李家夫妻孩子前年争气,考进了最牛的国防大学,出来就是军人呢!
因此谁见李婶都忍不住要多问几句,“儿子怎么样啦了?儿子毕业了吗?当军官了吗?”
李婶回答这些问题乐此不疲,不厌其烦和街坊邻里一遍又一遍夸耀自家儿子。
说来也怪,李婶儿子回家最喜欢呆的是城北头的修车铺,对此李婶本人也是奇怪,不过看儿子每天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没有阻拦。
像往年一样,李川刚放下行李箱就跑到了隔壁的修车铺,城北的原住民每天两眼一睁就是为了生计忙碌,自然没工夫注意修车铺的秦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