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无奈,心说我倒是想通知你来照顾我呢,可是当时自己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打电话了。
“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我说道:“对了,你的新闻发布会我可能去不了了...”
“去不了就不去了,就是一个发布会而已。”董悠雅说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没用。”我笑了笑说道:“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你表哥,让他帮我个忙。”
“好。”董悠雅立刻掏出了手机拨了过去,接通过简单交代了两句就把电话递到我的耳边。
挂了电话,我直接拨通了江安安的电话。
“王大师!您有什么吩咐?”江安安兴奋的说道。
“听吴大哥说,你是湘西人?”我问道。
“是呀。”江安安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尽快去一趟湘西,你能陪我去一趟么?”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江安安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问题,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我说。
“行,那我明天早上过去接您。”江安安说道。
董悠雅把电话放在茶几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再次问道:“真的不用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董悠雅不再坚持,转身去厨房给我弄吃的,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当真是饿坏了。
吃了饭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洗了个澡后就睡下了,董悠雅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我,一直到我睡着她都没有离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董悠雅竟然就趴在床边睡着了,我心里感动,没有吵醒她,轻轻地将她抱到床上。
休息了一晚,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如常了,刚洗漱完,江安安就到了,我给董悠雅做了一顿早餐,然后留了张纸条给她就出门了。
这次我也没有带小狐狸出门,毕竟要坐飞机,办理托运什么的太繁琐,况且这家伙可是一只狐妖,应该能照顾好自己。
出门打车,我们直奔机场。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位于湖南省西北部,我们坐了近五个小时的飞机先到了贵州国际机场,然后转乘大巴又坐了五六个小时,终于到了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区。
我们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但是江安安的爷爷奶奶还是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他们家里住的是那种很古老的木房子,相比于市中心,这里很少能看见现代化的家电,两个老人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看见自己的孙女了,抓着她的手就不肯松开。
我把带着的礼物交给他们,两个老人乐得合不拢嘴,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打量,脸上全是满意的神情,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苗家人热情好客那是出了名的,他们早就备好了酒菜,拉着我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趁着自己还没有醉倒,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问起了关于草鬼婆的事情。
两位老人一听我问草鬼婆,脸色顿时变了变,问我问这些做什么?我也不好明说自己中了蛊,需要草鬼婆身上长出来的草解蛊毒,只好谎称自己是一名小说作家,最近正在写关于草鬼婆的内容。
两位老人一听这话顿时眉头舒展,还说我算是问对人了,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为我讲解起来。
所谓的草鬼婆,是这里流传已久属于半人半鬼的东西,相传草鬼婆生前都是养蛊人,知道自己寿命即将完结的时候,就会给自己下一种蛊,这种蛊会在人死亡之后寄生在尸体上,养蛊人希望以这种方式继续存活于世。
对于草鬼婆的外貌有许多个版本,有人说它们身高不足一米,全身长者长毛;也有人说它们体型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力大无穷,喜吃生肉;还有人说它们会法术,经常对那些路过的猎人做一些恶作剧什么的。
两个老人说得绘声绘色,可是在我听来,更像是专门说给游客听的唬人故事。
我又问两位老人,什么地方出现的目击案例最多,这个问题两位老人的答案倒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距离这里不远的张家界。
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的情况和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江安安,知道我一定是要去找那个草鬼婆的,于是就拉着自己的奶奶撒娇,说想去张家界那边看看草鬼婆。
奶奶一听这话,立刻敲了一下江安安的头,说草鬼婆有什么好看的?江安安捂着脑袋,眼珠子一转,凑到奶奶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奶奶一边听,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我这边,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最后连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儿,看着我直乐。
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安安小声嘀咕完之后,奶奶顿时一反常态,不仅同意了我们去张家界那边实地探查,甚至还给我们找了一个向导,可谓是尽心尽力。
吃完饭,我们帮着收拾碗筷,我有些好奇江安安到底给奶奶说了什么,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问她,结果江安安脸上微红说道:“你猜。”
赶了一整天的路,又喝了不少酒,我洗了澡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一早,跟江爷爷奶奶打过招呼之后,我和江安安就坐上了前往张家界的大巴车。
奶奶帮我们找的向导,是江爷爷的一个老战友,曾经还参加过一九四九年的湘西会战呢,如今就在张家界那边当守林人,常年在偏远的山林里做守林护林、森林防火,以及防偷猎的工作,对张家界那一带非常熟悉。
临走前,江爷爷提醒我们,战友那里条件艰苦,让我们自己准备两个睡袋,还说山里虽然不缺食物,但是缺烟酒,我们毕竟是拜托人家办事的,让我们带上一些,我都一一照办了。
我们一早出发,到县城转车到乡里,然后再转车到山林脚下,顺着山道一路步行,一番折腾,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江爷爷的战友名叫乌固,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看上去特别精神,他早就得到了江爷爷的通知,很早就在路口等我们了,看见我们带了烟酒过来,可把老头给乐坏了。
乌固住的是一座木房子,不大,厨房就在房子外面,此刻正炊烟了了,远远的就能闻着一股肉香,房子里还有一个人,三十多岁的瘦小汉子,嘿嘿地冲我笑,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
这个人和乌固一样,也是守林人,叫马安福,左边眼睛上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说是一次驱赶偷猎者的时候,被人给刺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