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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听到这话，顾云舟愣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我。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我没理他，而是走过去挽住顾泽言的手臂，朝提前预订好的包间迈步。
顾云舟一双眸子始终跟着我的身影转动。
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低骂一声推开了身边的兄弟，朝我追了上来。
「陆曼曼，你开什么玩笑？你看仔细点，他到底是谁？」
顾云舟扯住我胳膊，指着顾泽言怒视我。
我吃痛拧眉，下意识去掰他的手：「小叔，你捏痛我了，放手！」
「我让你看清楚，他是谁！」顾云舟手没松，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
我梗着脖子看他，不悦道：「小叔，你喝多了想耍酒疯也请先看看地方行吗？」
顾云舟咬着后槽牙，力气逐渐加重。
「小叔，你快放开曼曼！」
顾泽言想冲上了帮忙，却被顾云舟那群兄弟拦在了一旁。
我忍着痛意和他对视。
顾云舟刚刚还醉意朦胧的眸子，此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眼底满是怒意地盯着我。
我痛得微微拧起眉头，开始有着看不明了。
顾云舟他明明不在乎我，明明嫌我烦，嫌我追在身后。
而我也已经如他所愿，彻底放弃纠缠他。
怎么他非但不高兴，还用这副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瞪我？
喜欢他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顾云舟的性格真是不招人待见。
跟有病似的。
我学着他那天的语气，不耐烦地开口道：
「顾云舟，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要是有病就去治，没钱的话，我可以给你募捐！」
话音刚落，顾云舟再次收紧了钳制我的力气。
他咬着后槽牙，连连道：「好，好，好，好得很啊！陆曼曼，几天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
「这刚几天啊，你就移情别恋了！在你眼里感情就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对吧！」
我从没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顾云舟。
手上的痛让我失去了好好和他说话的耐心。
我抡起胳膊给了他一巴掌。
顾云舟的脸瞬间偏向一边。
趁他松懈时，我抽出被捏红的手腕，恨恨道：
「小叔，还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是你侄子的女朋友，你还敢跟我拉拉扯扯，不怕丢了做长辈的尊严吗！」
7.
他那群兄弟见顾云舟被打，全都换上了一副吃瓜看好戏的表情。
更有甚者开始小声讨论歪曲起我们三个的关系。
我装作没听到，走过去想牵着顾泽言离开。
可那群人依旧不松手，眼神戏谑地打量我。
我第一次发现，顾云舟不惹人喜欢也就算了，连交的朋友都让人看不上眼。
我瞪了几人一眼，转头看向顾云舟。
压抑着翻滚的怒气，我僵硬道：「小叔，还请让你的朋友们放开我的男朋友。」
顾云舟没说话，舌头顶了顶侧脸，沉着脸看我。
良久的对视后，我忽的笑了。
「顾云舟，你不依不饶地和我拉扯，莫不是......」
话说了半截，我停了下来。
顾云舟眼底闪过莫名的神色，紧锁着眉头盯着我：「莫不是什么？」
我噙着笑容走近他，扯住他的衣领猛地拉向我。
在他耳边，我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音量继续未说完的话：「莫不是发现，你爱上我了。」
话音刚落，顾云舟猛地看向我，眼底的慌乱清晰可见。
在我诧异间，他快速拂开我的手，声音又冷又硬道：「陆曼曼，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老子喜欢狗，也不会喜欢你！」
见顾云舟走了，那群人也跟着走了。
顾泽言担忧地检查我的伤口，心疼道：「曼曼，都怪我不好，让你受伤了。」
我笑着抽出手臂，用袖子盖住。
又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怪你什么，是你小叔有病。」
这么一闹，我已经没了在这里吃饭的心情。
第一次约会就以失败告终，顾泽言的情绪十分低落。
见他沉着脸，我心里也不好受。
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私人影院。
我眸光一亮，开口哄道：「泽言，我们去买点零食，去那里看电影吧。」
顾泽言顺着我的手看过去，脸颊瞬间飘上了两朵红晕。
我有点新奇地抬手去摸他的脸：「怎么了？发烧了吗？」
顾泽言没躲也没回答，任我摸脸，可脸颊却越来越红。
我蓦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勾唇调戏道：「不是吧顾泽言，我只想和你看电影，你想和我干什么？」
8.
私人影院里环境很好。
我选了最贵设施最顶尖的包间，交钱进去。
顾泽言嘱咐我站在门口别动。
他拿着酒精消毒液把包间里里外外喷了一遍。
我倚在门框上，由衷地夸赞道：「顾泽言，你可真贤惠，我把你娶回家，让你专门伺候我好不好？」
顾泽言没说话，可我看到他耳朵已经红透了。
第一部电影都看到一半了，顾泽言还是僵硬地坐着。
我偷笑，刚想主动一点，手机就震动起来。
拿出一看，是个陌生号。
陆曼曼，你既然决定和泽言在一起就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不希望泽言只是你一时寂寞的玩乐工具！
我低骂一声有病，就删了短信。
可能见我没回复。
他的电话很快又打了进来。
我看了眼正盯着我看的顾泽言，吻了吻他唇角后起身道：
「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泽言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喜色，呼吸因我这吻都变得急促起来，可还是乖乖地点头。
我举着手机走出包间，走到女厕才点了接通。
「陆曼曼，就算我不是你老师，不是你领导，但做为你男朋友的长辈，你对我也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我满脸黑人问号：「小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可以直说。」
顾云舟被我毫无波澜的态度搞得十分气恼。
「陆曼曼，你......」
本来语气很冲的他，话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他话锋急转，冷厉道：「陆曼曼，你在干什么！」
我拧眉把手机拿远，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什么我在干什么？」
「陆曼曼你别和我打哑谜！你和顾泽言才在一起几天，你竟然这么不知廉耻！」
顾云舟在电话那头咆哮。
可说的话我一句没懂。
就在我火气上来，想反呛他时，顾泽言走进了女厕。
我震惊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扯进单间以吻封唇。
接吻的水渍声，可能刺激到了电话那头的顾云舟。
他的咆哮声越来越大，就算手机被顾泽言揣进兜里，我都能清晰听见。
我能感觉到顾泽言的紧张，推开他，仰头问道：「泽言？怎么了？」
顾泽言喘着粗气看我，小声道：「曼曼，你仔细听。」
我这才集中注意力去听周边的声音。
一阵难以诉说的暧昧噪音瞬间传进我耳中。
我脸颊一红，蓦地睁大了双眼询问他。
顾泽言点头，搂着我的腰快速离开了这里。
走出女厕后，我才想起通话还没挂断，也明白刚刚顾云舟为什么会发狂了。
我拿出手机冷声道：「顾云舟，你还是管好自己吧，我和泽言不管已经进行到哪一步，都和你没关系！」
9.
回到包间后，顾泽言就把我抱到了大腿上。
我有些不适应地扭动身子。
顾泽言则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我。
「曼曼，让我抱一会。」
听着他闷闷的声音，我抬起他靠在他肩膀的脑袋问道：
「怎么了？突然不开心吗？」
顾泽言盯着我，有些委屈道：「不是，我怕你会离开我。」
他非常直白地表达了自己此时的心情，我有些诧异，脱口而出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刚刚为了接我小叔的电话，刻意躲开了我。」
他敛眸不看我，一副小媳妇儿受委屈的表情快把我萌化了。
我勾唇笑出了声，揉了揉他的脸颊，保证道：「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在他询问的眼神中，我再次认真保证道：
「从今以后，我都不会为了那个人丢下你了，别不开心了。」
顾泽言很好哄，见我神色认真瞬间开心了起来。
此时此刻，我十分欣慰自己没有因为其他因素，放弃给顾泽言走近我的机会。
毕竟顾云舟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可以说我整个青春时期，都把心思扑在了他身上。
被他伤透心后，我本以为我会远离顾家所有人。
可想到顾泽言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又想着自己既然打算谈一场恋爱。
那何不和他试试。
对于幸福，我从来都是抱有希望的。
10.
晚上十点，顾泽言把我送回了家。
刚走到我家大门外，顾云舟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我无视他，和顾泽言亲吻告别。
顾云舟双眼冒火地扯住我后脖领：
「陆曼曼，你这么晚回来是打算夜不归宿吗！作为老师你就是这样给学生做榜样的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极了：「小叔，你是不是失忆了？我已经离职了，现在我就是个无业游民，要给谁做榜样？」
甩开他后，我把他推到了顾泽言怀里。
「你小叔脑筋不正常，快带他去看病。」
顾泽言被我逗笑。
顾云舟则是黑着脸朝我冲，却被顾泽言又拉了回去。
顾云舟让他撒手无果后，面容愠怒地朝我低吼：「陆曼曼！」
我搔了搔耳朵，开口道：「小叔有什么事就说，我没聋。」
见我对他的态度不似从前，顾云舟被气得不轻。
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隐隐泛着白色。
我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往家里走。
「陆曼曼！你敢走！」
身后人还在咆哮。
我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告别。
回到家里，父母还在客厅等我。
见我进来，我妈眼睛放光地问我：「曼曼，什么时候领男朋友上门啊？」
我无语地看着我妈：
「妈，顾泽言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吧，我还有必要把人领回家吗？」
「太有必要了，毕竟之前顾家那小子没名分，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
我求救地看向我爸：「妈妈累了，爸您快带妈去休息吧。」
我爸抱起我妈往卧室走，我这才得以脱身也回了卧室。
洗漱完躺在床上后，拿起手机发现顾云舟又给我发了短信。
我直接点了删除，又给顾泽言发了个晚安，才去梦里跟周公约会。
半梦半醒中，我感觉窗户那里有动静。
拿起桌脚的棒球棍过去查看，却发现顾云舟正站在我窗外。
怒火直往头顶窜，我扔了棒球棍低吼道：
「顾云舟，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不睡觉是想吓死我吗！」
顾云舟没说话，抿唇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就要喊人把他赶出去，他却开口说道：「我和盛婉清分手了。」
我瞪着他，问道：「所以呢？」
顾云舟眼里满是希冀道：「所以，你和顾泽言分手，我们在一起。」
11.
如果有镜子，我猜我此时看顾云舟的眼神，肯定跟看傻子差不多。
我上上下下看他了半晌，都没搞明白他是怎么把这么癫的话，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
「陆曼曼，如果你想拿泽言当气我的工具，我承认你成功了。」
顾云舟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今天下午给你打电话时，听到那种声音，我心里有多慌，有多难受。
「陆曼曼，我想，我该也是喜欢你的。」
看着他真诚的眼睛，我冷笑了一声，就给别墅区保安打去了电话。
见我始终没说话而是在打电话，顾云舟微微蹙眉道：「曼曼，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接通，我手指比到顾云舟嘴边，示意他闭嘴。
顾云舟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我啧了一声抽了回来，比着口型对他说道：「你有病吧！」
电话那头的保安问我有什么事。
我快速回答道：「有人私闯民宅，还扰民，麻烦你们派人赶紧过来一趟，在一号楼这里。」
顾云舟听到我的话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曼曼，你竟然找保安来赶我？」
挂了电话，我才正眼看他：「不然呢？报警让警察来？」
我放下手机，抽出一旁的酒精湿巾擦拭刚刚被他亲过的手。
顾云舟紧抿着唇看我，眼睛里的光如破碎的星辰。
我眼尾微微上调，好心提醒道：「小叔，你现在离开我可以打电话让他们回去，不然等保安来了，我可就管不了了。」
顾云舟眼眸有些湿润，声音也变得缥缈如烟。
「曼曼，我们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在一起，如果你想赶快结婚，那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
如果放在半个月前，我可能会很高兴地答应和他好好在一起。
可是现在，我只想赶紧赶走这个大凌晨不睡觉，还跟我大放厥词的神经病。
保安来的时候，我父母也已经被顾云舟吵醒了。
我爸和保安说明情况后就让人回去了。
顾云舟则被我妈请进了别墅。
客厅里，顾云舟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对着我爸妈态度极其认真道：
「陆总，陆夫人，我是真心喜欢曼曼的，还希望二老能够成全我们。」
我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热牛奶看他表演。
我妈尴尬地笑了笑，斟酌一下后开口：
「云舟啊，曼曼喜欢你很多年这件事，其实我和她爸爸都知道。
「如果当初你们两个真能走到一起，我和她爸爸是绝对没有什么意见的。
「只是现在……」
我妈话说一半，但其中意思顾云舟应该能明白。
可他跟个愣头青一样，急着给自己辩白：「陆夫人，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及时看清自己的心，让曼曼伤心了。
「但我现在可以保证，只要曼曼可以选择我，我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她。」
我妈为难地看着我，手肘戳了戳我侧腰。
我只好放下牛奶走向顾云舟，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了别墅外。
顾云舟还想在争取一下，企图说动我父母做后盾。
可我已经不耐烦到极致，指着他家别墅冷淡道：
「还麻烦小叔先回家睡觉，我的家人明天还需要去工作挣钱。」
顾云舟开口说他可以把所有钱，和不动产都交给我保管。
我拧眉骂道：「是钱的事吗？是责任！陆氏有几百号员工要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顾云舟沉默了下来，可从他的眼神中，我却看出了执拗。
为了能尽快脱身，我只好扯谎道：「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但是一切结果都等明天再说，可以吗？」
1.
顾云舟离开时已经凌晨两点。
被他这样一搞，我已经没有睡意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大脑里前尘往事就跟过电影似的，惹得我头疼。
我干脆坐起来想对策。
要说我追顾云舟那时，他一点都没动心，其实我是不信的。
毕竟我痛经时，他知道为我点杯热奶茶。
不想吃饭时，他也会为我点份减脂餐。
细细想来，顾云舟其实还是比较能关注到我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的。
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他既然对我不是毫无感觉，那为什么一直拒我与千里之外。
难道就是因为什么所谓的隔辈关系？
但他姓顾，我姓陆。
隔不隔辈有那么重要吗？
想不通，就不想了，只是现在的困境还是需要解决。
思来想去，我打算带着顾泽言出国去散心，顺便避避那个神经病。
我打电话叫醒了顾泽言，连行李都没收拾，和他连夜就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直到上了飞机，飞机起飞，我才放下心睡了一个安稳觉。
到达目的地后，顾泽言才有机会开口问我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着急要出国旅行。
出租车内，我倚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听到最后，顾泽言身子已经僵得不行，呼吸也开始粗重起了。
我忙握住他的手，安抚道：「好了，别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带你出来私奔了嘛。」
一句话，成功逗笑顾泽言。
他垂眸看我，眼睛盈着宠溺的光：「曼曼，既然我小叔这么放不下你，为了让我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们结婚吧。」
我微微仰头看他。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视。
一秒，两秒……
在时间慢慢流逝中，我轻声答道：「好，我们结婚。」
顾泽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出租车还没开到我们要下榻的酒店，半路上顾泽言就让司机掉头又回了机场。
我有些懵，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顾泽言和我十指相扣，带着我快步往买票窗口走。
「爱尔兰，领证，结婚！」
爱尔兰，不允许离婚的国家之一。
我望着他欢快的背影，会心一笑。
13.
飞机落地赶上天黑。
顾泽言焦急等待了一眼。
当结婚证拿到手后，顾泽言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拍了各个角度的结婚证，又带我拍了一组极简版结婚照。
随后他连发了十条朋友圈官宣结婚信息。
我还被迫转发了两条。
做完一切后，顾泽言怕顾云舟顺着定位找到我们，关机了我俩的手机。
我跟顾泽言在各个国家转悠了三个月，期间我用新号和家里联系过几次。
我妈欲言又止地告诉我：「顾云舟知道你结婚的消息后就疯了，找不到你就开始借酒消愁，胃出血进了医院好几次。」
对此我没什么好评价的，只告诉我妈说：「千万别把我的消息告诉她。」
又玩了一个月，我开始有点想家了。
顾泽言就收拾东西，带我回了国。
我想回家陪父母几天，就把顾泽言赶回了顾家。
双方父母早就见过面了，把我们的婚礼定在了新年后。
婚礼已经准备起来了，我和顾泽言也插不上手，就随双方父母去了。
荒废了小半年，顾泽言被他爸妈勒令回陆氏上班。
少了个跟屁虫，我也没工作，难得清闲了下来。
正赶上前同事休假，她约我出门逛街。
结果我刚开车到商场地库，顾云舟就从他的悍马上下来朝我而来。
14.
我此时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认命地下车面对他。
小半年不见，顾云舟清瘦了不少。
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
此时却穿着过季的衣服，顶着凌乱的头发，十分怨恨又不甘地盯着我。
场景一度陷入沉默。
我多次张张嘴想说着什么，最后都被他的眼神吓了回去。
顾云舟最先打破沉寂。
他双手紧紧捏着我的肩膀，红着眼眶问我：「曼曼，你不是说你会考虑我的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和顾泽言结婚？」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滴落，在他纯白色的衬衫上晕开成片。
我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多次尝试无果后，我无奈地开口道：「顾云舟，你先冷静一下，先放开我，我们在聊好吗？」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云舟赤红着眼，大力摇晃我：「是你说的，会给我机会，是你说会好好考虑，陆曼曼，你怎么能骗我……」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能感受到他在不停颤抖。
他的眼泪滴落进我脖颈，冰冷的感觉使我打了个冷颤。
顾云舟感受到了我的抗拒，慢慢地松开了我。
趁此机会，我后退了几步，保持着警惕道：「小叔，当初骗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可我已经和泽言领证了，还希望小叔从今往后可以秉持本心，和我保持距离。」
「秉持本心。」
顾云舟敛眸默默念着这几个字，随即笑出声。
他悲戚地望着我道：「陆曼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让我怎么甘心看着你和别人成双成对？你让我怎样秉持本心？」
我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随后嗤笑道：
「顾云舟，我爱你了四年，这四年中你真的一点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不是，我爱你你比谁都清楚，可那四年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半年前，我拿着礼物去顾家找你想告白时，你又是怎么做的？需要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吗？」
顾云舟慌忙反驳：「不是的！当初是我不好，是我别扭觉得你是小辈我不该动情，可现在我不在乎那些缥缈的东西了！我只在乎你！」
「顾云舟，够了！」
我打断他，冷声道：「顾云舟，你现在怎么想，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转过身想走。
离开前，再次强调：「顾云舟，如果你做不到不打扰，那我可以带着顾泽言出国，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走得很快，可还是听到了身后男人隐忍的哭声。
往后的日子里，顾云舟还是缠着我不放。
直到顾云舟被确诊胃癌。
他终于放弃了纠缠我。
时间一晃到了我和顾泽言婚礼的日子。
期间顾云舟除了一双眼全程都定在我身上外，没在节外生枝。
直到婚礼结束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微醉的顾泽言抱着我的腰，眼神朦胧又迷恋地看着我。
「老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笑着回抱他：「是啊，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顾云舟在我婚礼结束后就飞去了Y国，永远不再回来。
而顾泽言陪着我，两人，三餐，过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