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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倾城柳燕悠皇甫云睿结局+番外

宅小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燕悠别过头去,努力咬牙忍痛,有种当初还不如就死了的感觉。皇甫云睿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微睁开眼,冷哼一声道:“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可怜,本王不吃这一套。”柳燕悠咬唇反诘:“王爷哪只眼哪只耳发现我装可怜了?含烟从未想过乞怜,王爷想多了吧。”她的话换来皇甫云睿的怒目而视,她倔强的撇过头去,却仍感觉得到他冷寒的目光。他像是忍了好一会儿,才又阴阴地问:“怎么?发现不是皇兄救你的,所以很失望?哼,也不看看你自己几两重,枉想攀上皇兄飞上枝头?别做梦了。”柳燕悠冷笑一声回道:“我看现在得枉想症的不是我,而是王爷。”她的话才落,“啪”的一声,左颊挨了一耳光,她没有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还不算,原本蹲下护着的屁股此时又重重的摔坐在地垫上,...

主角:柳燕悠皇甫云睿   更新:2024-11-28 15: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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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燕悠皇甫云睿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妾倾城柳燕悠皇甫云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宅小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燕悠别过头去,努力咬牙忍痛,有种当初还不如就死了的感觉。皇甫云睿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微睁开眼,冷哼一声道:“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可怜,本王不吃这一套。”柳燕悠咬唇反诘:“王爷哪只眼哪只耳发现我装可怜了?含烟从未想过乞怜,王爷想多了吧。”她的话换来皇甫云睿的怒目而视,她倔强的撇过头去,却仍感觉得到他冷寒的目光。他像是忍了好一会儿,才又阴阴地问:“怎么?发现不是皇兄救你的,所以很失望?哼,也不看看你自己几两重,枉想攀上皇兄飞上枝头?别做梦了。”柳燕悠冷笑一声回道:“我看现在得枉想症的不是我,而是王爷。”她的话才落,“啪”的一声,左颊挨了一耳光,她没有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还不算,原本蹲下护着的屁股此时又重重的摔坐在地垫上,...

《小妾倾城柳燕悠皇甫云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柳燕悠别过头去,努力咬牙忍痛,有种当初还不如就死了的感觉。

皇甫云睿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微睁开眼,冷哼一声道:“不要在本王面前装可怜,本王不吃这一套。”

柳燕悠咬唇反诘:“王爷哪只眼哪只耳发现我装可怜了?含烟从未想过乞怜,王爷想多了吧。”

她的话换来皇甫云睿的怒目而视,她倔强的撇过头去,却仍感觉得到他冷寒的目光。

他像是忍了好一会儿,才又阴阴地问:“怎么?发现不是皇兄救你的,所以很失望?哼,也不看看你自己几两重,枉想攀上皇兄飞上枝头?别做梦了。”

柳燕悠冷笑一声回道:“我看现在得枉想症的不是我,而是王爷。”

她的话才落,“啪”的一声,左颊挨了一耳光,她没有防备,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这还不算,原本蹲下护着的屁股此时又重重的摔坐在地垫上,疼得她几乎要晕过去,她强撑着才没有晕,双目怒瞪皇甫云睿。

皇甫云睿冷眼看她,阴沉着脸说:“你还是没有学乖,这是给你的警告,你最好放聪明些,不然,哼。”

他说到最后冷哼一声做为结尾,后面的话虽没说清楚,可显然并不是什么好话。

柳燕悠气怒交加,可最终还是压制了下来,与他辩论她尚且还有余力,可与他对打,她是一丝儿胜算都没有的。

皇甫云睿见她没有发作,微哼一声又闭上了眼睛。一会儿之后,却又扬声吩咐:“先去下仁和堂。”

马车外有人应了声,车子在前边路口拐了弯,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皇甫云睿沉声道:“坐着别动。”说完,门外早有人挑起车帘,他只身跳下马车。

柳燕悠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也没多说,只伸手去摸已经肿起来的脸,心下暗骂他下手太重,简单就是个冥顽不灵的野兽,说不过人家就动手,什么德性!

正想着,车帘挑起,皇甫云睿又钻了进来,随手丢给她一瓶药膏,冷声说:“擦一下脸,这付丑样子怎么见人。”

说完,又坐下闭眼,不再理她。

柳燕悠气恼,她这付样子是谁造成的?可气归气,最后还是打开药瓶,把药涂上了脸。

清凉的感觉传来,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虽然似没有在府里如儿给她伤口用的药好用,但也舒缓了不少。

上了药,悄眼看了下皇甫云睿,他一直闭着眼,跟睡着了似的。

她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气恼,心里五味杂尘。

她不是迟钝的人,他话虽说得冲,可那份关心还是感觉得出来。

就好像当初救她回来,他同样没什么好话一样,他其实就是一个别扭的人,明明是想要关心人,可说出的话却非要让人家气恼半天不可。

真不知是怎么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是因为自己房里那箱衣服的原主人吗?

自从那次自己误穿里面的衣服之后,那箱子就已经被人搬走了,不知所踪,但他那日的表现看来,那箱子的原主人一定跟他关系不浅,也一定是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情,不然,他不会那么大的反应。

想想就觉得好奇,那会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

马车再次停下来,皇甫云睿几乎在马车停下的同时张开了眼。

车帘挑开,他先行跳了下去,回身冷眼看向柳燕悠。

柳燕悠愣了下,才明白那意思是让她下车。

她起身下车,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再次碰到屁股上扯开的伤口,轻呼出声,忙又忍住了,踩着下人取来的下车凳走下马车。一抬头,她有些发愣,眼前的府第高大威严,似比睿王府还要富丽几分,门楣正中三个金光大字:太子府!

他带自己来找皇甫云寒么?柳燕悠有些纳闷儿,却没有表现出来,闷着头跟着皇甫云睿进去。

穿过几道抄手游廊,越过了几座假山,还没有走到目的地,似乎这座府第走不到头一样,柳燕悠暗自叹息古代的贵族实在是太过奢侈,也难怪杜甫曾有诗云:朱门酒肉臭。光建造这座府第得花多少银子哪!

沉思间没注意到皇甫云睿已经带着她踏进一间厅房,她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石雕门槛,脚被绊了下,“哎哟”一声就往前倒去。

皇甫云睿听声回头,眼即手快的伸手,将她半跌的身子抱住,这样一来,如果不知道前情的人看去,还以为她这是在投怀送抱,这行为在这时刻这地点儿,显然是不合宜的,果然,有人清咳了一声。

皇甫云睿将她扶正,微皱起眉冷淡地来了句:没长眼睛么?

柳燕悠本想说句感激的话的,可话到了口边儿听他这么说,她咬起唇,硬生生将感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云睿,你们来了。”

有人开口,柳燕悠抬头看过去,正是皇甫云寒。

他今日穿着一身黄色朝服,服上绣着一条腾龙,头戴金色束发冠,装束甚是高贵,面色却有些憔悴。这会儿,见柳燕悠看过去,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目光热切的注视,却是眼色黯淡的从她身上转了过去,移向了一边儿。

柳燕悠虽然没有感到有什么失落,但心里多少有些纳闷儿。

不过,还没等她反应,皇甫云睿已经伸手拥着她上前见礼,声音清冷地道:“给太子皇兄贺喜。”

皇甫云寒听了他的话,面上更凄然了几分,貌似牵强的扯唇强笑道:“王弟多礼了。”

两人这边儿说着客气话,柳燕悠却不甚明白,但她一向明白少说少错的道理,只立在皇甫云睿身旁不作声。

两人寒喧了好一阵子,皇甫云睿这才带着柳燕悠起身告辞。

柳燕悠默默地跟在皇甫云睿身后,没看到背后皇甫云寒炙热的目光。

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柳燕悠有些郁闷,敢情皇甫云睿这么煞有介事的带她过来,就为了在皇甫云寒面前露一下脸儿?她这算什么?花瓶?陪衬?抑或是别的?

想着,不由得暗自叹气,却不想一时大意,发出了声音。

皇甫云睿冰冷的目光投射过来,语气冷凝地问:“怎么?看到皇兄要娶别人了觉得很难过是吗?”

柳燕悠直愣愣地反问:“他要成亲了?”

皇甫云睿眼睛眯了起来,“哼,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皇兄是不可能娶你的。”

柳燕悠听得出来他的想法,淡淡地解释:“我知道自己的出身,所以从没奢望过什么,王爷多虑了。”

她说完,别过头去,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这男人的脑袋就好似是混凝土浇灌的,根本听不明白她的话,从来都是自想自话,她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干脆还是别废口舌算了。

可她越是这样,在皇甫云睿看来,就是她在为皇甫云寒娶别人的事儿失落难过,心里头的火按捺不住,一下子就腾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怒道:“贱人,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还敢想着别的男人!”

柳燕悠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原本蹲着的她这会儿也被他的力道打得跌坐在车垫上,屁股上的伤口再加上脸上的火热让她一直隐忍的火气也烧了起来,她手捂着脸用力瞪向皇甫云睿,恼道:“皇甫云睿,你有病吧?我什么时候想着别的男人了?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跟他怎么样?是你自己想当然的想像一顶帽子硬加在我头上。还有,就算我真想了又怎么样?我的脑袋长在我身上,你有本事把我脑袋砍了啊。”

她的话更激怒了皇甫云睿,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甩,她整个人就如同风筝一般穿过车帘飞出车外,重重的摔倒在大街上。

这一摔,她差点儿背过气儿去,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抬眼看着走远的马车,她心下却有种解脱的感觉:她终于要解放了吗?想着她可以脱离皇甫云睿过她一直想过的自由生活,所有的疼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转头四顾,考虑着该往哪个方向走,可事从来都与愿违,她才考虑好方向,还没抬步,就听到车轮声,一抬眼,睿王府的马车又快速的跑了回来,在她身边儿停了下来,车厢里传来他阴沉的声音:“上来!”

柳燕悠气不过,凭什么他想扔就扔,而他要她上她就得上?她倔强的立在车下,一声不吭。

随侍的下人也都敛气屏声,个个低着头,气氛一时冷凝。

柳燕悠本想再僵持一会儿的,可车内的一只手急地伸出来打破了局面,她只觉得头皮一紧,整个人被抓进了车里,重重的摔在车厢壁上。

她抬头怒视皇甫云睿,这男人简直太没人性了,竟然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上马车!

皇甫云睿轻蔑地看着她道:“给脸不要脸!”

柳燕悠还想反抗几句的,一想到这人的狠毒,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

与他硬碰碰,无疑于以卵击石,而她只能是那只卵,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柳燕悠毒一解,皇甫云睿才有功夫去审那些被关的下人。

结果只得到一条有用的信息:那天煮汤时,有一个眼生的丫头进过厨房,可如今在府里全都找过了,没人再见到那名丫头,而后门的护院说当日出事前,见到一名丫头从后门出去,说是为十夫人办事儿,后来却没见再回来。

皇甫云睿一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就将明小小唤了来当面质问。

明小小听后,直叫冤枉,可却有下人作证说,看到她与那名丫头在假山后面说话。

一切都指向明小小,皇甫云睿当即命人将明小小关了起来。

柳燕悠得知后却满是疑问,明小小和自己是不太对盘,但这么明显的线索指向,却让人感觉这一切似是有心人安排。可若不是她干的,到底是谁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她蹙眉,实在想不出,若说是因嫉成恨,那府里其它女人都有嫌疑,明小小也是其中之一,也脱不了干系。

可真是明小小干的?她直觉摇头,十夫人自她进入王府,是一直对她不假辞色,可越是这样外露的人,反而越不容易下暗手,至少,目前她与明小小是相同的,没理由就只因皇甫云睿在她这儿多留宿几晚,她就对自己下杀手,因为就算少了她,还有其它女人,难不成全杀了?明小小应该没那么蠢。

但目前,她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柳燕悠叹口气,真是没想到,自己才返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儿,好像她根本就不该来到这具身体里,从她变成玉含烟起,这是她第几次差点儿死掉了?算上去,不到半年的时间,她竟然已经数次路经鬼门关了,还真是奇迹!

“在想什么?”

低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很快,一双大掌抚上她的肩,将她拉靠向一具温热厚实的躯体。

“我在想十夫人的事儿。”

柳燕悠没回头,轻轻的将头靠依在身后人身上。

“她?哼,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狠毒,竟敢伤你,本王绝不饶她!”

皇甫云睿冷哼,声音里带着怒气。

柳燕悠站起身来,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冷酷的面容,叹息着说:“王爷相信下毒的是十夫人?”

皇甫云睿挑眉,“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怎么?你有不同意见?”

柳燕悠轻摇头,“我只是奇怪,她下了毒竟然还敢老实地待着自己的院落里,而且,这案子破得也太容易了些。”

皇甫云睿轻抚她的脸,“她一直对你心怀嫉妒,会下毒也有可能。只是这‘一日绝’并非凡物,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她从何得来还没查到。”

柳燕悠睁大了眼,“那快快去查,说不定她只是被人嫁祸。”

皇甫云睿看着她,“你想替她洗脱嫌疑?”

柳燕悠摇头,“我只是不想真凶逃脱罢了,我的直觉告诉我,凶手不是她。”

“你不怕她洗脱了嫌疑后与你争本王吗?”

皇甫云睿意味深长地问,一双眸盯在她的脸上。

柳燕悠怔了下,争吗?她从未想过这个,可他这会儿一提起,她才想起来,她还要与那些个女人一起争他,心里突然杂乱了起来,这以前是她最不愿意去做的事儿啊?

“想什么?”

皇甫云睿追问。

柳燕悠叹息着转开眼,“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与任何人相争。”

皇甫云睿沉下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得本王不值得你争取吗?”

看他突然变了脸色,柳燕悠知道他想岔了,可她并没有去解释,只淡淡地说:“王爷很希望看到女人们为你相争吧?”

“你们都是本王的女人,争取本王的注意本就是你们该做的事。”

皇甫云睿冷哼,对她那付不愿相争的话仍是耿耿于怀。她是他的女人,不争他,难不成还去争别人?那个凌箫吗?

柳燕悠皱起眉,她只觉得心似针刺一般痛,原来,她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名,是她逾越了,自以为是的以为她是不同的,以为可以换到他的心,可她错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给人他的心?

“乖乖的做本王的女人,这才是你该想的事。”

皇甫云睿见她默不作声,面色冷淡,不觉提高了声音,再次声明。

“我知道了。”

柳燕悠退开一步,低头乖顺的回答,声音平淡到听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皇甫云睿握紧拳头,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她毒清清醒后有了进步,他完全感觉得到她的心在靠近,可怎么才不过一阵子不见,她就又回到她的那付铠甲后面,与他隔膜了?

“不管是谁下的毒,本王保证会抓到真凶。”

他出声保证,以为她是因为想起被人下毒所以才退却的。

“我知道了。”

柳燕悠低垂着头回答。

“那你还怕什么?”

他上前一步,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

“怕什么?”

柳燕悠对他突然的转题有些不名所以。

皇甫云睿咬牙,“难道你不是因为怕再被人下毒才故意冷淡本王的?”

柳燕悠想要转头移开目光,却被他的大手钳制,无法移动,只得看着他说:“王爷想多了。”

“告诉本王,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他低吼,才不信她这么冷淡事出无因。

“王爷,我只是累了。”

她一脸平淡的看着他回答,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你!”

她摆明了不想和他谈话,他气恼得只想拿刀切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什么。

“王爷,我真的累了。”

柳燕悠再次出声,赶人的意味很浓。

皇甫云睿黑了脸,甩开手,后退一步,冷漠地说:“随你。”

他说完,拂袖而去。

柳燕悠任哀伤爬满脸,她怎么可以将心交给一个不可能交心给她的男人?她明知道这男人不是她能爱的人啊?怎么竟然这么不小心?

闭上眼,任酸涩在喉中蔓延,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底一片悲凉。

爱情可真是磨人!

都怪他那飞身一扑,让她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同的,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谁知道终究是她想多了!

可他又为什么那么做?舍命相救不算,这次中毒,他那么贴心的照顾又是为了什么?王府里并不缺少下人,他为何要亲自看顾她?难不成这一切只为了让她感动?只是为了得到她的心?

那么现在哪?他发现得到她的心太过麻烦,所以打算放弃了?他临走时的眼神让她这么觉得。

自那日吵过之后,皇甫云睿没再来过冷心苑。

柳燕悠一日较一日消沉失落,原本以为这样也好,他厌倦了她,正是她离开去过新生活的时候,可如今他真的倦了,她却没有想离开的心思。

终日里,不是窝在窗前发呆,就是躺在院子里继续发呆,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连院子里那些怒放的菊花都提不起她的精神。

明小小还被关在牢里,她也没心思去管明小小是不是真凶。

柳雅兰倒是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劝她振作,说什么王爷一时气头上,过阵子就会想起她来,可她如今看着柳雅兰那张亲切的脸,竟然觉得虚伪至极,是以连讲话都懒得讲了,柳雅兰自己来讨了几次没趣,也就不来了。

冷心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冷清的模样儿,只不过,多了四个丫头和那一院怒放的菊花。

如儿安慰她,说王爷没让人把菊花搬走,必定还是想着她的,可她已经不想在乎,他想着她又如何,他的女人这么多,就算他想着她,她也只能占有他的一部分心思,而她现在变得贪心,贪心的想要占有他的全部。

只有一个消息对她来说是好的,据如儿说皇甫云睿这阵子没来找她,也并没有去找其它人,都是独自呆在他的悦睿轩里。

“夫人,要不咱去后花院转转吧?您总这样呆在院子里,非生病不可。”

如儿低声劝说,不想看到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柳燕悠望着天上缓慢移动的流云,低落地说:“有什么好转的?不过都是些花草死物,没什么意思。”

如儿急道:“夫人可不能这么消沉下去,王爷不爱看人这样,再说了,您从进府好似还没去过后花园哪,那儿风景优美,去看看说不准心情就好了。”

柳燕悠坐起身来,这阵子她确实太过低落了,低落得有些不似她了。

“去看看也好。”

她低声说着,站起身来。

如儿马上进屋给她拿来披风披上,陪着她走向后花园。

睿王府占地极广,冷心苑又是极偏僻的,距离后花园并不太近,两人一路穿廊过院,不记得穿过了几重院子,才来到后园。

一进园,花香四溢,草木扶疏,假山流水,清湖幽静,好一个雅清静的所在!

“怎么样?奴婢没说错吧?”

如儿见她住步远眺,笑着表功。

柳燕悠淡淡一笑,深吸一口气,香气钻入脏腑,确实让人轻松了不少。

她抬步往里走,却听道身后传来声音:“妹妹也来散心吗?”


再醒来时,人已经身处地牢。

柳燕悠从乱草堆上坐起来,头一阵眩晕。

伸手抚额,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回想昏过去前发生的事儿,她暗怪自己太过倔强,也对皇甫云睿估计偏差,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那些学过的激将法什么法都不管用,他根本就是喜怒无常,完全凭他自己意志行事的偏执狂,而她竟然和一个偏执狂对抗,也是傻到家了。

她往后退了点儿,靠在墙角叹气。

地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很让人压抑。

不知道这一次皇甫云睿会怎么对她,说不定一怒之下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她闭上眼,无声苦笑。

真是的,还是见习检察官哪,当初学的那些心理学都丢给老师了吧?要不然,她早该知道,对付这样的偏执狂根本不该用对抗的手段才行,可是人都是这样,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她不是不知道不该对着干的,只是让她对着他曲意逢迎,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所受的教育里面,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那样亲密的关系,而跟他,她根本是厌恶,怎么可能逢迎?

叹口气,她只有苦笑的份儿。

若她是傻子或者荡女或者会好些,就不会有这种冲突了,也不会落到现在生死未卜的地步。

想到生死,不知道若是皇甫云睿真的要杀她,她会不会再次神奇的穿越回去。

正想着,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很快,她就看到如儿提着篮子跟在牢卒后面走进来。

她打开篮子,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摆在地上,对柳燕悠说:“玉夫人,你饿了吧?快吃吧。”

柳燕悠是真的饿了,是以也不客气,拿起筷就吃了起来。

吃完饭,如儿收拾完碗碟离开,柳燕悠靠墙假寐,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她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一睁眼,就对上皇甫云睿黯沉的眸子和那张冰冷的脸。

见她醒来,皇甫云睿一声冷哼,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的瞪视着她。

柳燕悠移开目光,叹口气问:“王爷这是来看我死了没吗?真是抱歉,我还活着。”

皇甫云睿双眼一眯,冷声问:“你就这么喜欢激怒本王吗?还是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你?”

看着皇甫云睿更加冷肃的面庞,柳燕悠似乎突然就想通了,他若要她死,她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既然如此,索性死的有骨气一些。是以扯唇讥笑:“王爷有什么不敢的事儿吗?含烟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奢望,只不过,人都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出身卑微,却也有我的坚持,横竖不过一死,我又不是没死过,王爷觉得拿死来威胁我有意思么?”

皇甫云睿目光冷冽,忽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

他的目光很冷,犹如腊月的江上寒冰,那寒气直渗入人心里,饶是柳燕悠心理素质过硬,还是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努力控制才没有让自己退缩。

皇甫云睿冷笑一声,“本王倒是忘了,你不怕死,很好,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本王说过的话,若是你死了,本王会要整个青玉阁的人为你陪葬,你应该知道本王一向说到做到,如果你不介意多带几缕冤魂上路,你就只管激怒本王好了。”

他说完,松开她的下巴,一脸冷厉地转过身去。

柳燕悠不怕死,可却怕连累别人,她咬了咬唇,还是软了下来,开口道:“王爷,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含烟哪敢不珍惜,只是含烟一向以为只有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谐,所以作不到在王爷面前曲意逢迎,含烟不敢要求王爷对含烟用情,但至少也要给含烟适应的时间,这样也不行么?”

皇甫云睿听完,一言不发的离去。

柳燕悠摸着被捏疼的下巴想想刚刚自己视死如归的劲儿不由得苦笑,对付皇甫云睿果然还是不能硬碰硬的,虽然刚刚自己的软话他没有回应,但他也没有再发飚,怎么说都是一种好现象了,想着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会不会给她时间,至少,她现在不用死了。

第二天,如儿离开之后,柳燕悠闭眼休息。

在牢里,她真的是体验了一把猪的生活,只能是吃了睡睡了吃,现在她是万分怀念在外面的日子,虽然皇甫云睿禁了她的足,不许她离开冷心苑,可好歹还有个院子,还有她的菜地可以忙活。

想想就觉得自己不智,干嘛不一开始就采取软语攻势哪?

可是理论都只是理论,面对皇甫云睿这样强取豪夺的男人,她根本是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反抗,只是钉子碰多了,总会长些记性,就像她现在这样。

胡乱想着事情,不知何时就又睡着了。

当她耳边儿听到细微的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朝自己扑了过来,她多年的训练此时排上了用场,就地一滚躲了开来。

那黑衣人见她醒来,也不罢休,换了方向,再次扑过来。

柳燕悠大声叫“救命”,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看身形是个男人,可是谁想要她死?!


柳燕悠被他甩向门柱,头重重的撞上柱上,她的头“嗡”的一声大了,直觉得脑中有无数苍蝇在飞,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乱舞。

如儿忙跑过来扶起她,她过了好半日才清醒过来,一脸的苦笑。
......

柳燕悠明显地感觉出凌箫的不对劲儿,他之前没这么爱偷看她的,可从那晚之后,他时不时就会偷看她两眼,这还不算,他眼中的情绪让她有些捉摸不定。

有时,她突然与他有视线接触时,能看到他眼中的欣喜和爱意。

她一向是理智的人,不相信凌箫会因那一晚爱上自己,在那之前,他对她顶多也就是喜欢而已,就如同他喜欢上别的物件一样的喜欢,根本谈不上爱。可如今,他的眼神分明就是爱上她的样子,看一眼她的裸体就爱上她了?可笑至极!

若他真是如此浅薄,她不免要低看他几分了。

可他似乎又不是这样,在那晚之后,他对她一直谨守礼数,甚至较先前还要有礼,先前偶尔还会吃吃她的豆腐,那晚之后,却再没有这样了。

她疑问归疑问,并没有找凌箫解答。

凌箫带着她走的路很是奇怪,专走荒僻小道不说,有时明明前一天走的是往东的方向,后一天却又改往西了,整一个东西南北乱走,从他走的线路上完全猜不出他下一步的去处。

柳燕悠不免松了口气,这人反侦察的能力还蛮强的,看样子是为了躲避皇甫云睿。

想来他当初不时出入睿王府还能全身而退是有些道理的,她不觉对他又高看了几分。

只是,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目前为止,她只知他的名姓,而这名姓也是他告诉她的,不知真假,至于他的身份,她就更一头雾水了。

她闭着眼,将他第一天出现到现在所有的表现顺了一遍,都没有想通他为何要带她出王府,又为何带着她东躲西藏。

分析来分析去,完全没有头绪。

凌箫今天意外的选择了走大路,还专门给她雇了马车,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难道不怕皇甫云睿追捕了?她悄悄睁开眼,掀开马车车帘向外偷看。

没想到凌箫正骑在马上看她,两人一下子对了眼儿,柳燕悠有些尴尬地开口:“这是要去哪儿?”

凌箫移开目光,温言道:“去了就知道了。”

柳燕悠无话找话地又问了一句:“走大道会不会被发现啊?”

凌箫看她,眼神温柔,“你是怕皇甫云睿追来吗?”

柳燕悠点头,说实话,对皇甫云睿,她是真的怕了,一想到他,心里就忍不住打战,那就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野兽,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疯,也不知道他会怎样伤害你,那种感觉实在不好。

“别怕,有我在哪。”

凌箫温声劝说,他的声音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一般,抚慰过她的心房。

柳燕悠忍不住发问:“你好像不太一样了,为什么?”

凌箫笑笑没说话,若在之前,他八成会趁机调笑说因为喜欢她什么的。

柳燕悠大惑不解,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凌箫过了一会儿才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柳燕悠耸耸肩,知道他是不想说,她也不是多事儿的人,就不追问了。

目光转向道边儿的风景,这个时代没有高楼大厦,这次出逃,倒似是出来旅行,处处都是景色,路两旁的树林茂盛,枝干挺拔,叶片繁盛,随风起舞,透出勃勃生机。

路旁野花野草也青绿可爱,空气更是清新,草香混和着不知名的花香,沁人心脾。

她深吸了一口气,陶醉地想着,若不是如今玉含烟的身份,这个时代还是蛮适合生活的哪。

凌箫看着柳燕悠,目光渐炙热,却在柳燕悠感觉到他的目光睁开眼时看向了别处。

马车一路直驶,一改往日往复的风格,似乎凌箫已经找到了目标,这一次他们直奔目标而去。

不过半日功夫,马车到达一座城池,高大的城墙上镶着三个大字——苏阳城。

还未进城,车外已经人声不断,柳燕悠好奇的掀开车帘。

城墙巍巍,似是用石块砌成,看上去就很牢固。

随着马车进城,路两旁热闹景象尽现。

各种商店的旗幡迎风飘扬,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俨然现代的欢庆日,热闹非常。

柳燕悠不明所以,他们这是逃犯啊,跑到这么热闹的地方真的好吗?

虽然老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这话在这里也同样适用吗?

她不太确定。

挑帘看向凌箫,他骑在马背上,更显得身材高大,宽厚的肩膀让人有想要依靠的冲动。

路边不时有女子朝他偷看,模样娇羞,他却好似没看到一般,径直往前。

柳燕悠不觉微笑,他这样的表现,还非说自己是“采花盗贼”,要么就是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假装的,而她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只是,若他不是采花盗,先前在睿王府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儿?莫非除他之外,还有别人偷潜入府?

唉,职业病又犯了。她苦笑,不管是谁跟她都没有关系了,原本计划逃出后要做的事儿,如今因为凌箫的存在得改变内容了。

她很奇怪自己对凌箫的反应,在现代,她绝对是慢热的人,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信任都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可对凌箫的感觉,却有些怪异,初见,就觉得他不是坏人,就算他曾多次占她便宜,她都没有改变看法。这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正常,为什么她会对他有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哪?

“下车吧。”

不知何时,马车已停下,车帘被掀开,凌箫的声音响了起来。

到了?

柳燕悠心中升起问号,好奇的起身看向车外。

凌箫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助她下了马车。

柳燕悠张大了眼睛,哇,这简直就是天堂啊。

眼前一汪湖水如碧,水韵悠悠,如情似梦。堤岸边杨柳依依,柳枝轻垂,随风起舞。

湖面上几座画舫飘着,真真一副天然胜景,如在画中。

这景物不是苏杭,却胜过苏杭,让人一眼就爱上这个地方。

她来不及去思考逃难中的凌箫为何会带她来这里,就迫不及待的奔向湖边儿。

湖面上波光粼粼,青碧的水泛着幽幽的光,仿佛少女的水眸,在向人轻声诉说心事。

她欣喜不胜的表情看在凌箫眼里,他扯起唇角,目光温柔似湖水。

抬起头,他看似无意般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背起双手,轻抬脚步走到柳燕悠身边儿,笑问:“可喜欢这儿?”

柳燕悠转头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说:“这儿真美。只是咱们不逃命了?”

凌箫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有我在,他们是不可能抓到你的,放心好了。”

柳燕悠很是无论语,这男人的自信还真不是一般的满,不过,也许他是对的,逃出来这么些天了,皇甫云睿的人并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凌箫太聪明躲过去了,还是那人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没打算来追。

不过一转念,她又摇了摇头,皇甫云睿那么自大的人,不来追是说不过去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姓凌的这小子太狡猾了。

她想后抬眼看凌箫,他却也正好在看她,二目对视,这一次,是柳燕悠先移开了目光,她有些承受不出他眸中的情愫,这人真的爱上她了?可怎么会?

“哦,我们来这儿干嘛啊?只是为了赏景?”

柳燕悠没话找话。

凌箫看出她想转移话题,笑了笑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这样故弄玄虚的凌箫让柳燕悠更好奇了,不过他既然说等下就知道了,那还是耐心些好了。

“好了,来了。走。”

没过多久,凌箫欣喜的开口,在柳燕悠反应过来前抓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向不远处泊船的码头。

柳燕悠好奇的看着一艘画舫缓缓的朝码头驶来,看样子,凌箫要带她上船,可坐船用得着那么兴奋吗?看他一脸按捺不住的样子,应该不会只是坐船这么简单。

凌箫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笑笑,握住她的手说:“走吧,上船。”

柳燕悠随着他上了船,好奇的左看右看。

船上装饰的很华丽,船上的物品摆放得很整齐,看上去干净有序,她正想开口问这船是谁家的,就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箫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柳燕悠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位粉衫姑娘燕子一般朝凌箫飞奔过过来。

那女子却在看到凌箫和柳燕悠相握的手时突地就站住了,瞪着一双杏眼,撅唇问:“她是谁?”

她的声音里带着嗔怪和不满,双目中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这女子对凌箫有意思。”柳燕悠马上就得出了结论。

“顾妈在吗?”

凌箫似乎无意回答她的问题,只开口问话,抓着柳燕悠的手也并没有松开的打算。

那女子咬唇欲语,似乎心有不甘,凌箫却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要带她去见顾妈,其他事儿以后再说。”

那女子闻言瞪了柳燕悠一眼,嗡声说:“顾妈在里面。”

说完,她又狠狠瞪了眼柳燕悠,转身走向船舱。

凌箫俯头过来在柳燕悠耳边儿说:“走吧。”

柳燕悠敏锐地觉察出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发颤,他面上也不似以往平淡,似乎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里面。她不明白是因为什么,难不成这个即将见到的顾妈是什么“大人物”?又或者是因为刚刚那个女子?

她心里满是疑问,却并没有问出口来。这种时候,她通常会要求自己先观察。

凌箫带着她进了船舱,才进去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个女人就快步走了上来,口称:“凌公子,您……”

她的后半句话在看到柳燕悠后似乎被噎在了喉中,只一脸震惊的手指着柳燕悠。

“顾妈,我带她回来了,你认认看,是她吗?”

凌箫开口问,声音还是有些虚。

顾妈却突然流出眼泪,上前一步,抓住柳燕悠的另一只手,哽咽着说:“太像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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