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娇娇已经将沟通到的灵气凝聚于手掌,她一掌拍向外婆胸口,“走!”
外婆高高飘向门口,而那斧子也狠狠劈下。
林娇娇下意识闭眼。
她再无力气躲避。
别了,外婆、娘、舅舅,若有下辈子,我还做你们的娇娇……
她心里还没念叨完,腰间一紧,便有人搂着她,从包围圈冲出,跃入了院子里。
放下她后,又冲出去救外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只来得及看那人的背影。
宽肩窄腰,身材高大,给人心安之感。
是吴铭!
那方才与林伯儒打斗的人是谁?
还是,林伯儒原本要等的人不是他?
林娇娇心乱如麻。
不过好在,总算安全了,她很庆幸。
听见外边的惨叫声,心里漫上温暖。
还好他来了。
外婆惊魂未定,爬到她身旁,扒拉着她,“娇娇,你伤在哪里?”
手摸到她胸前。
她一声闷哼,用气息道,“外婆,我胸口都凹下去了,你没看见?”
“啊?”外婆被刺着一般缩回了手。
外孙女上半身全是血,一旁的儿子与女儿也倒在血泊里,她这慌得找不着北。
“娇娇,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办啊!”
今日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心里的承受能力,她六神无主,除了流泪,她什么都做不了。
林娇娇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声惨叫,知道吴铭能应付得了,她便稳住了心神。
“外婆,你快去烧水,待会儿我给娘和二舅治伤。”
“可是……”外婆想说你自身难保,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外婆,你信我,我能治好我自己。”
林娇娇把外婆遣走,继续沟通灵气,自我疗伤。
杨福生与杨素心都伤得严重,她必须先把自己治好,再争分夺秒的救治他俩。
一刻时后,外边已没了声音。
夏风吹拂,送来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吴铭走了进来。
逆着光,他的脸庞刀削斧刻一般,高大挺拔的身躯,裹挟着漫天杀气,如同一尊杀神,带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就连那双琉璃般剔透的双眸,此时也变得犀利又尖锐,藏着深不可测的寒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有一种致命的魅力。
“外边的人都杀了么?”
他站定,将身上骇人的气息收敛,才走过来,“全杀了不好掩盖,只是废了。”
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对不住。”
一声道歉包含了大多深意。
林娇娇听懂了。
林伯儒果然是针对他而来的。
他为此感到愧疚,又很疼惜她。
林娇娇斟酌了下,“咱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不存在谁对不起谁。”
吴铭语气微涩,“我一早便得到林伯儒来找你的消息,只是无法过来。”
她微怔。
他到底是什么人,林伯儒为何非要活抓他?
想不通,只摇头,“要怪就怪那林伯儒心肠歹毒,不是人。”
“是我低估了他的心狠手辣。不过,你我之间,确实不必说对不起、谢谢这些客气的词儿。以后也不说了,可好?”
啊?
林娇娇困惑的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意。
罢了,管他呢。
“与林伯儒打斗的,是你的人吗?”
“是。”他对她毫无隐瞒。
“那你要追上去看看吗?”
“我更担心你。”
他抱着她走到了屋檐下,“你闺房在那边?”
哦,是了,他有眼疾。
林娇娇正要说话,外婆氏便出声了,“左手第二间。”
望着他俩的背影,老冯氏面露欣慰。
早在林娇娇推她去找吴铭时,她就想通了这两个孩子的关系。
若不是彼此之间最亲密、最信任,拥有过命的交情,是不会向对方求救的。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她顾不上多想,也顾不上生气,心里却是极为不舒坦的。
当她将来意说明,吴铭二话不说就来了,她对他印象总算有所改观。
而这一刻,浑身是血的外孙女缩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般充满依赖;他小心翼翼抱着,很是呵护,两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契合,她再也没有任何不满。
这两个孩子,很般配。
林娇娇瞧着外婆那姨妈般的微笑,她嘴角抽了抽。
外婆,如果我说,我与他没关系,你信吗?
吴铭将林娇娇抱回房,动用内力替她疗伤。
“忍住点。”
“无碍。”她趁机汲取灵气,似乎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伤势复原得很快。
她除了伤到本源,她最大的伤,就是胸骨。
这里骨头断了,她得接上才好修复。
她痛得要死,拿着剪刀把上衣剪了个稀巴烂,露出光果的上身。
没有被阳光晒到的肌肤还是很白嫩的,就是胸前的两颗小笼包比较恼火。
也不知那天晚上,他是怎么做到食髓知味般亲了又亲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单身久了,所以饥不择食……
啊呸,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脸颊微烫,下意识抬头看了吴铭一眼。
他并没有转过身,只是低垂着头,耳朵也有些红。
看着竟有些可爱。
奇怪,我不好意思,你脸红做什么?
林娇娇怀疑他能看到点光团,便转了过去。
可是,得让他帮忙接骨啊!
算了,都已经这么熟悉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她拿出用剩的棉布和药粉放一旁,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肋骨断了,你能帮我一下么?”
他没有答,只是径自走了过来。
高大的身躯,真是很有压迫感,她差点忍不住想逃。
“放松些。”他将她放躺平。
“嗯。”她着急救人,拉着他的手,大大咧咧的往胸上放。
他修长的大手微微缩了缩。
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举动似乎虎狼了些,便尴尬地松开。
他的手便掉在她胸口。
“啊!”打到她断骨之处,差点没把她痛死!
“断骨可是在这一处?”他佯装镇定,可惜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林娇娇痛得直抽气,“往左边过来、过来一点。”
他的手跟着移动,指尖触碰到她的滑腻肌肤,手指头微微痉挛。
“接骨很痛的,你忍着点。”他声音多了丝沙哑。
“你快点就好。”她没有时间去弄麻沸散了,只能咬牙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