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沈安因为侵占父亲给我留下的财产入狱,在她入狱之前我特地搜集了她公司的不法行为证明,送了她入狱十年体验。
但是短短两个月,她就在厉家的帮助下出来了,在我身边兴风作浪,把我身边的人搅得不安宁。
在我准备和她同归于尽的时候,厉鸠找上了我,以要我跟他在一起为条件帮我复仇。
但是他丝毫意识不到厉家救沈安出来就是一个导火索,而他是我一切不幸的开始。
我同意了,而在他帮我杀死了我母亲之后,我也要给他送一份他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的大礼。
沈安已经在这里了,你要过来先看看她吗?
厉鸠在电话里给我报了一个仓库地址,声音满是宠溺。
到了地方之后,沈安之前游刃有余女强人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凌乱的头发,惊慌的面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怒了这位厉家的少爷。
但看到我后她就全然明白了,发疯一样开始大笑。
你杀了我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难道江揽星就能活过来吗!
你以为杀了我江家的情况就会改变吗?
林淮!
你以为你找了厉家是靠山吗!
这个女人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优雅,已经活脱脱是个疯子。
你明知是虎穴还入!
我在下面等着!
等着你跟我今日一样的下场!
厉鸠揽着我的肩,带我出仓库,轻轻地问我今晚要吃什么好。
身后枪响,铁锈味漫了出来,我轻轻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真臭啊。
江揽星是谁?
上车后厉鸠点燃了一支烟,问道我。
在封闭空间里抽烟很没有礼貌,我瞥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拿过烟盒叼上一根。
打开车窗后我才点燃,现在不是封闭空间了。
在烟雾中我眯着眼,总感觉路旁的梧桐树下站着白衬衫的少年冲我招手。
我晃了晃脑袋,这几年好像总是出现这种幻觉。
你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吗?
这不是在明知故问吗?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地跟他说话。
当初你帮着沈安绑架的他呀,绑架了一个周让他断了药,后来送去医院抢救无效身亡了的那个江揽星。
我平静地说着他的死因,梧桐树下白衬衫的少年因为车速过快早被甩在了后面。
哦,是那个病秧子啊。
厉鸠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过去两年了,你还记着他吗?
厉鸠略带嘲讽地看着我,眼神里却又隐隐地有不甘心。
话说后来江家也不行了吧,但是毕竟接济过你一段时间,你有没有给他们打点钱,晚年丧子,也不太好受,如果你想赡养他们,我也没什么意见。
厉鸠这番话说得极其大方不计较。
我忍不住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给他们打过几笔钱,足够他们安享晚年的了。
这些事情厉鸠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我没必要撒谎。
你喜欢过他吗?
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你说实话这类话一出口,往往最后结果并不会如许诺一般,但是我不关心。
喜欢过,还没机会喜欢。
此话一出厉鸠肉眼能见地火气暴涨,我把烟摁熄在自己的大腿上,有点烫,有点疼,空气里还有一点灼烧的味道。
我勾过厉鸠的脖子,跟他接了一个带着浓厚烟味的吻。
吃醋啦?
只要你给我满意的生活,我就能一直喜欢你。
我深情地看着面前的这张脸。
这番话说得令我自己恶心,眼神深处我恨不得将这个人凌迟刮骨,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引导着他把烟摁熄在我的手腕上。
不疼么,总这样。
厉鸠对我的话很满意,轻轻给我吹着烟头在手腕上的创口,仿佛我是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
疼,但是比不上过往万分之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