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成衣店买了件女装换上。
时隔八年,再次穿上女装,我别扭地拽了拽裙角。
爹爹被构陷之后,娘亲找来一具女尸抹掉了我的痕迹。
你记住,从此以后我没有女儿,只有养子阿招。
那时,我对她还抱有幻想,我以为她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
谁知,她嫌恶地对我说:缠一只眼睛,往后少用你那双跟你爹一模一样的眼睛盯着我。
看了好生厌烦。
从那之后的八年里,我一直女扮男装以阿招的身份活着。
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
少一座花楼,除了谈资,影响不了平民的生活。
我将自己化成身世凄惨的孤女,混进逸王府,见到了逸王世子。
逸世子果然如同传闻一般,骄奢淫逸,出手大方。
且最爱美人。
我为他抚了一夜琴,他送我一座花楼。
逸世子信守承诺,派了人来帮我。
开业的前一天,我正在为开业做准备时,世子带着一位姑娘和随从来找我。
唔,青成楼?
这名字不错,很有野心。
他手拿折扇,轻遮半边脸颊,露出一双带有笑意的眼睛。
这是我第二次正面看他。
上次在逸王府,江松远松懒地靠在美人榻上,身边一位美人儿剥好葡萄,递到他的嘴边。
指尖嫩白莹润,在快碰到嘴唇的时候逃离开去。
江松远发出呵地一声轻笑。
就在我快顶不住的时候,他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想有间花楼。
许是这个要求,他从未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过,所以看起来很是诧异。
但他只是挑了挑眉头,就允了。
我以为传言果然不错,逸世子是个浪荡子,也是个冤大头,他会满足美女子任何要求。
只是,不敢,不知世子今日来是有何事?
江松远收起折扇,点了点身边的美人:听闻你这花楼要开业了,既是花楼,自然少不了老妈妈,我给你送一个来了。
一时间,我有些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岔了。
这位姑娘正是那天剥葡萄的那位,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和老妈妈实在不相配。
世子说笑了。
本世子从不说笑。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既如此,我低下头,不再表露情绪:那就多谢世子了,青成楼有如此貌美的妈妈,定能名声远扬。
我留下了这位叫阿莲的姑娘。
阿莲姑娘对当花楼的妈妈看起来并不排斥。
甚至反过来安慰我:阿鸢姑娘别担心,我只是来替你分担的,世子说了,这花楼还是你的。
我点了点头,现在我的怀疑变成江松远他想监视我。
但我顾不上别的了,花楼开业不能耽搁。
花楼里三教九流,人多口杂,是个十分利于隐藏身份和收集信息的场所。
我利用京城第一花楼的噱头,很快就将名声打了出去。
上至官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成了楼里的常客。
是个好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