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
筱筱问你话呢。”
我迷茫地收回思绪,看着挨在一起的他们,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既然这样,这事儿就算过了,以后别再提了,也别耷着一张脸,过来一起玩吧。”
季晨声音软了下来,好像刚才的“游戏失误”微不足道得就像打了个喷嚏一样。
我拿起包,背上,用一种算得上通情达理的姿态婉拒:“不了,你们玩的开心,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那你顺便把账结了再走,再给我煮一杯葛根茶,我晚上回去......”季晨话还没交代完,就被苏筱筱拉走。
当着我的面,对唱情歌。
季晨唱得十分投入。
看着苏筱筱的眼神脉脉含情。
苏筱筱回望他的视线如胶似漆。
环视一周,我不由苦笑。
除了他俩,我占据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里面的深意太过复杂,我没心思去一一读取。
直到我离开,季晨的视线也没有从苏筱筱身上移开。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错了。
我不该爱他,我的爱束缚了他,影响了他爱别人。
这次,我确定,我不想再爱季晨了。
我平静离开。
屋内气氛突然松弛下来,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高声说笑。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谴责他们的行为有问题。
没有一个人站在我的角度质疑他们是否对我有愧。
已经不爱了,没必要计较。
我累了,也不想再紧盯着他们不放。
还有更值得我付出精力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回家的路上,内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并没有揪着他们热吻的回忆反复折磨自己。
只是回到家,洗漱完,还是难以入睡。
即使吃了安眠药也无法入睡。
如今已经不能再加量了。
三年时间熬出来的失眠症,哪是说放下了就能好的。
以前经常整宿整宿看着季晨的睡颜撑过漫长黑夜。
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季晨凌晨三点回家,喝得烂醉,他在玄关口齿不清地叫我名字。
曾经不管他应酬回来的多晚,我都会等他回家。
帮他放好拖鞋,询问他难不难受,提前熬好他想要的解酒果茶,给他按摩放松。
但今晚,我什么都没做。
甚至在他连叫我三声后,仍然躺在床上装睡。
“方芸!”
季晨又叫了我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我不为所动。
门外传来快速的,歪歪倒倒的奔跑声。
下一秒,季晨在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啦。
第二天他抱着马桶睡着在卫生间,连鞋都没有换。
我沉了沉气,恶狠狠踢了他两脚。
季晨迷迷糊糊抬起头,看了一眼腕表:“你,你怎么现在才起床?”
平时我都是五点起床为他做爱心早餐。
今天难得赖床到六点半,即使朦朦胧胧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也比以前睁眼到天亮强多了。
他歪歪倒倒从地上爬起来,扯掉身上的脏衣服,质问我:“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没有葛根茶,为什么让我在厕所躺了一夜?”
他酒还没醒,我也懒得理会他。
“方芸,我饿了。”
“楼下就有早餐店,你上班顺路就买了。”
我快速洗漱,顺便把马桶清理一遍,毕竟自己也要用。
季晨难以置信地皱起眉:“方芸,你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我真没生气,你都说了那是‘失误’,我相信你。”
季晨抿着嘴,突然拧开淋浴开关,浇了我一身水。
我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他背着我冲凉,嘴里还哼着昨晚跟苏筱筱合唱的情歌。
幼稚!
整整一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没有给季晨发过一条消息,打过一次电话。
反而是季晨,竟然主动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他晚上要陪苏筱筱吃饭,她又失恋了。
不爱一个人时,真的会拥有铜身铁骨,没有软肋。
我稀疏平常地回复:“好。”
我满不在乎的态度再次让他震惊。
他立刻打来视频电话。
眉头微沉,一直处在低气压,随时爆发的状态:“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以前都会拦着我的。”
我轻轻一笑:“你跟苏筱筱只是普通朋友,正常社交,有什么好拦的。”
他阴沉的脸瞬间僵硬,满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