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醒来后我去接他出院,一脚油门送到婆婆家,婆婆不开门。
我使劲推着张乐让他在门口等着,张乐说不出完整的话,吱吱呀呀拽着我要和我一起走。
倒了八辈子霉,我又带着张乐回去。
可能是怕我不要他吧,这段时间他脾气比和我谈恋爱时还要好,甚至可以说懦弱。
他大小便失禁,动不动拉一裤兜,我每次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一声不吭,怂的像个鹌鹑一样。
我洗脚,他一拐一拐给我端来洗脚水。
我口渴,他忙不迭给我倒来三杯水,温水、凉水、热水。
我脖子酸,他笨拙地给我锤肩膀,我不喊停他就不停。
他处处讨好我。
我说什么他做什么,不高兴就训他,训他像训孩子一样,真爽。
你妈不要你了!
你现在只能靠着我,给我老实点!
下次再拉裤子你试试?
天天没事找事!
你一个人在家就给我好好坐着,别瞎跑。
轻点锤!
你要打死我啊!
……大概是我天天骂他,他自觉没有尊严,心中苦闷,居然又偷偷喝起酒来。
我只当做没看见,他喝完我就补上新的。
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管那么多干嘛?
不久,他再一次突发脑溢血,不过这一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脑梗堵死了,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