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沐栀急忙澄清,手忙脚乱的从包里取出那只鹿凡羽送给她的盒子。
可是她打开盒子,里面空无一物。
沐栀心头一咯噔,跟着翻找包包。
“别找了,在这里。”傅君尘修长的指节,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
沐栀从未见过的款式,鹿凡羽忙将项链收起,淡然的口吻道,“没关系的,阿尘,她不喜欢,我以后挑礼物再认真一点就是了。”
“挑什么?她配?”傅君尘愠怒迸发,凌厉的凤眼能喷出火来,大步向着沐栀走去,“我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傅君尘身影高大,在强烈的压迫感下,沐栀本能的害怕。
她从没见过这么严厉的哥哥,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错。
“哥哥,我没有。”
沐栀哽咽地去拽傅君尘的袖口,却被他避开。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居高临下的怒火,紧紧罩着沐栀,她颤抖着双唇,委屈似潮水般汹涌。
然而,哥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抽身离开,牵起鹿凡羽的手,“司机会来送她回去,是我没教好,让你受累。”
“哥哥……”
“哥哥!真的不是我做的!”
汽车绝尘而去,沐栀不明白,盒子都没打开,怎么会掉垃圾桶里,除非……那个盒子本来就是空的。
司机接回沐栀到玉粟别院,傅妈妈正将做好的红米肠端上桌,“栀栀啊,回来的正好,来尝尝。”
沐栀哪有胃口,可看傅妈妈期盼的眼神,她不忍拒绝,坐在了餐桌上。
外甜里脆,却形同嚼蜡。
“怎么样?”傅妈妈年过半百,偏着头看沐栀,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
“谢谢妈妈。”
沐栀低着头,更觉得委屈了。
虽然她是孤儿院的孩子,但傅家对她视如己出,凭什么被一个外人欺负到这个份上?
沐栀攥着筷子的手越缩越紧,傅母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落在了门前,“儿子你也回来啦?正好,做了咕噜肉,你兄妹俩,就喜欢甜口。”
傅母进了厨房,沐栀僵住,机械般抬头看向傅君尘。
‘哥哥’。
沐栀动了动嘴皮子,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傅君尘站在滴水观音的盆景旁,薄唇紧抿,缄默着凝视沐栀,眼底幽暗如深潭。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沐栀率先绷不住,“哥哥,我没有扔掉她的东西,我们朝夕相处二十年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她最伤心难过的,不是被鹿凡羽泼脏水诬陷。
而是她最爱的哥哥,竟因为那个女人的三言两语,就认定是她的错,厉声苛责。
傅君尘将她布满血丝的可怜样尽收眼底,眉心渐渐蹙起来,“我以为我够了解你,栀栀,现在的你,让我感到陌生。”
他转身拿起文件去公司,沐栀亟不可待的站起来,“我承认,我是嫉妒她,可是我对你表明心意,只是因为……”
因为她快死了,不想带着这个遗憾离开。
可沐栀的话没说完,就被傅君尘打断,“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他侧目扫来的眼风,如同浸着寒冬腊月的冰雪。
沐栀如鲠在喉,她目送着傅君尘消失在客厅门外,小哭包的眼神逐渐清透,透出丝丝狠意。
她必须自证清白,这口黑锅,她不背!
凤阳市飘起了毛针细雨,咖啡厅里,沐栀等来了鹿凡羽。
她依旧是早上那身高领内搭外穿小风衣的装束,信步走到圆桌旁,瞥着沐栀,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大小姐这是不服气,想跟我竞争?”
此时的鹿凡羽,哪里有半点在傅君尘身旁宽容谦逊的样子。
沐栀在她脸上看到,只有倨傲。
“你不是学声乐的吗?演技怎么这么好?”沐栀气到发笑,“为什么要污蔑我?送礼物是假,栽赃我是真,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