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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全局

婆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没人再来找苏棠的麻烦。她躲进厨房,顺利呆到宴会结束。等整个别墅都安静了,苏棠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她没开灯,也没锁门,那是霍慎行不允许的。今晚霍慎行喝了很多酒,应该醉了,不会来找她。这让苏棠稍稍放松了一些。可等她关好门,回头看到窗边立着的高大身影时,神经和身体都瞬间紧绷。“过来。”黑暗里,霍慎行的声音带着醉意,不似平日那样冷漠。苏棠却没动。这样的霍慎行才是最可怕的。霍慎行指间的那一点腥红灭了,他一步步向苏棠逼近。苏棠努力克制住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将自己紧紧贴进黑暗的墙角。霍慎行连灯都没开,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位置。他一把拎起缩成一团的苏棠,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除了狠戾,没有任何温度。苏棠不敢出声,只能拼命摇头,无声央求霍慎行...

主角:苏棠霍慎行   更新:2024-11-30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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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棠霍慎行的女频言情小说《向死而生全局》,由网络作家“婆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人再来找苏棠的麻烦。她躲进厨房,顺利呆到宴会结束。等整个别墅都安静了,苏棠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她没开灯,也没锁门,那是霍慎行不允许的。今晚霍慎行喝了很多酒,应该醉了,不会来找她。这让苏棠稍稍放松了一些。可等她关好门,回头看到窗边立着的高大身影时,神经和身体都瞬间紧绷。“过来。”黑暗里,霍慎行的声音带着醉意,不似平日那样冷漠。苏棠却没动。这样的霍慎行才是最可怕的。霍慎行指间的那一点腥红灭了,他一步步向苏棠逼近。苏棠努力克制住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将自己紧紧贴进黑暗的墙角。霍慎行连灯都没开,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位置。他一把拎起缩成一团的苏棠,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除了狠戾,没有任何温度。苏棠不敢出声,只能拼命摇头,无声央求霍慎行...

《向死而生全局》精彩片段




没人再来找苏棠的麻烦。

她躲进厨房,顺利呆到宴会结束。

等整个别墅都安静了,苏棠才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房间。

她没开灯,也没锁门,那是霍慎行不允许的。

今晚霍慎行喝了很多酒,应该醉了,不会来找她。

这让苏棠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等她关好门,回头看到窗边立着的高大身影时,神经和身体都瞬间紧绷。

“过来。”

黑暗里,霍慎行的声音带着醉意,不似平日那样冷漠。

苏棠却没动。

这样的霍慎行才是最可怕的。

霍慎行指间的那一点腥红灭了,他一步步向苏棠逼近。

苏棠努力克制住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将自己紧紧贴进黑暗的墙角。

霍慎行连灯都没开,就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位置。

他一把拎起缩成一团的苏棠,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除了狠戾,没有任何温度。

苏棠不敢出声,只能拼命摇头,无声央求霍慎行放过她。

可霍慎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直到侵入那处温润的紧致,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听到苏棠隐忍的呜咽,霍慎行附身贴紧,在她耳边冷笑:

“装什么委屈?这不就是你喜欢的吗?”

说着,便将苏棠狠狠抵在墙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悲鸣息数吞下......

苏棠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昨晚没拉窗帘,转头就能看到碧蓝的天空。

苏棠就躺在干净明媚的阳光里,支离破碎,一身狼藉。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从始至终,霍慎行都西服笔挺冠冕堂皇。

全身上下,只解了裤链。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讽刺呢?

苏棠从地上爬起来,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出来时,身上的青紫被热水蒸得愈发明显。

她看也不看,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日历。

翻到昨天的日期——9月18日,打上一个红叉。

这样的日历,苏棠有七本。

再往后翻三页,9月21日那天,被苏棠画了一个小小的圆。

圆是圆满,也可以是结束。

对现在的苏棠来说,那是解脱和自由——

再过三天,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霍家,离开霍慎行了。

藏好日历,苏棠换了套新的女仆装。

苏棠现在只有这种衣服。

昨晚那套几乎被霍慎行撕成破布,已经不能穿了。

没人会相信,七年前,她衣帽间丰富到堪比公主。

那时,霍慎行叫她“棠棠”,将她捧在手心,掐着日子盼她长大。

在她满十八岁后的每个夜晚,霍慎行都要拥她入怀,与她同宿同眠。

却又怜惜她年纪小,又在上学,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做到最后......

那三年,是父母离开后,苏棠最幸福的三年。

可美好是有时限的。

就像灰姑娘的南瓜马车,过了十二点,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

霍慎行不要她了。

她成了真正卖身还债的女佣。

甚至不如。

苏棠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医院。

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医院回到霍家大宅后,她的房间就从可以看到星空的顶楼卧室,搬到了佣人房......

苏棠始终知道,自己是来还债的,本就不该享受那样的奢华。

所以这些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让苏棠不能接受的是,霍慎行中断了她的学业。

以及,要求她穿专门定制的女仆装。

苏棠拒绝过。

之前霍慎行对她太好。

让苏棠错以为,她和他是可以平等对话的。

但霍慎行只用两句话,就让苏棠认清了他们之间悬殊的地位和身份——

“不穿就光着,装什么冰清玉洁!

“既然是来还债的,就该有个还债的样子!”

霍慎行让人清空了她的衣柜。

只留下那些看似严谨,实则暗藏玄机的女仆装。




苏棠18岁那年,父亲还是确诊了肝癌。

早就支离破碎的家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

学是肯定上不成了。

苏棠把家里卖到只剩一张床,也不过堪堪凑够三天的医药费。

她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妈妈那笔赔偿金上。

为此,苏棠挨了父亲的一个耳光。

左边的耳朵流了好几天血,后来,就不太能听得见了。

可钱......依然不够!

那时的苏棠已经疯魔了,心里眼里只有钱。

谁能借给她钱,她愿意以命相抵!

最穷途末路的那个晚上,苏棠把自己卖了。

宁城最大的迦南酒吧,有一个保留节目。

一百块一杯深水炸弹,喝多少给多少,决不赖账。

18岁的苏棠以命相博,一口气喝了十杯,吐得昏天暗地。

苏棠还想继续,却被经理拦下了。

她年纪太小,经理怕出事,加了两百块钱劝她见好就收。

一千两百块,对苏棠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被扔出酒吧的苏棠与正要进门的几位贵客擦肩而过。

经理不知是玩笑还是指点,指着霍慎行的背影对苏棠说:

“真想要钱,不如去抱那位爷的大腿,他随便拔根汗毛,都比你的命值钱!”

苏棠去了。

在父亲的生死面前,自尊和廉耻根本不值一提。

她闯进包间,在满座或鄙夷或戏谑的目光里,求霍慎行借她三十万。

“霍先生,求求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我这条命!”

彼时,霍慎行已接手霍家的产业,是宁城豪门圈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身边美女如云,奉承者无数。

也许是腻味了“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游戏。

从来心狠手辣的霍慎行偏在那晚发了慈悲。

签出三十万支票,渡苏棠于苦海。

“能帮到苏小姐是我的荣幸,祝令尊早日康复。”

修长的指尖夹着支票递到苏棠眼前,苏棠却不敢接。

太过容易,她甚至不相信支票是真的。

“您为什么要帮我?”

霍慎行假装思索片刻,勾出高深莫测的笑。

“你不是说愿意以命相抵吗?那就抵给我吧。

“我不贪心,只要你十年,怎么样?”

苏棠几乎是以仰望神明的眼神看着霍慎行。

“好,我给您立个字据,之后十年,我只属于您。”

苏棠不知道的是,在她感恩戴德地离开后,霍慎行最好的朋友谢修远当即就沉了脸。

“十年三十万,你打发叫花子呢?”

霍慎行哈哈大笑。

“不好玩吗?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以为自己是神。”

“所以,这就是你轻贱她的理由?”

轻贱吗?

刚刚的小姑娘明显已是孤注一掷。

他只是给她条活路而已,难道还真指望她能卖身还债不成?

霍慎行自嘲一笑,不以为意地开了个玩笑。

“英雄救美从来都是佳话,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轻贱?”

他弹了弹那张写在酒水单上的所谓“字据”。

“你也看见了,我如果什么都不要,她敢收支票吗?

“而且,她爸爸那个情况......万一小姑娘想不开,这笔债务何尝不是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说着,就将手里的纸折成飞机扔了出去——

“霍爷难得日行一善,还要被你教训,真是扫兴!”

谢修远这才缓了神色,和霍慎行碰了一杯。

“抱歉,我以为你是在戏弄她。”

霍慎行喝了酒,笑得意味深长——

三十万对他来说,也就是一晚上的消费而已。

拯救一位走投无路的美人,可比醉生梦死风雅有趣多了。

若还有后续,那就更好玩了。

何乐而不为?




十八岁的苏棠以命相抵,向霍慎行求借三十万。

众目睽睽中,霍先生爽快开出支票,买下苏棠十年。

生生把一场见色起意演绎成英雄救美。

三年后,一场误会撕开了霍慎行的绅士面具。

他说:“既然是来还债的,就该有个还债的样子!”

从此,救赎变成度日如年的煎熬。

苏棠对霍慎行的感激和爱慕,也在日复一日的“惩罚”中消磨殆尽......

十年期满,心如死灰的苏棠终得解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霍家大宅。

可折磨了她七年的霍慎行却疯了......

……

霍家大宅的客厅里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苏棠遵照霍老夫人的吩咐,为霍慎行送一碗解酒汤。

今天是霍慎行三十六岁生日,宁城豪门圈的人几乎全到了。

一半是冲霍家的面子,一半是冲霍慎行这个人——

顶级豪门,三代单传,如今霍家的掌权人,钻石单身汉。

不说身家背景,单那副俊美矜贵的皮囊,就足以让无数人前仆后继。

这不,宴会还未过半,霍慎行就被敬酒敬的醺然欲醉。

苏棠硬着头皮,将解酒汤端到霍慎行面前。

“霍先生,老夫人说,让您喝碗汤解解酒。”

霍慎行被众人簇拥着,正在姹紫嫣红中谈笑风生。

看到苏棠,他漫不经心的眼神一点点变冷——

苏棠居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苏棠身上的女仆装太过扎眼,周围的人无不侧目。

挽着霍慎行胳膊宣誓主权的宋锦瑶更不客气。

“慎行哥,这是你家的佣人吗?怎么穿成这样?”

霍慎行搭着眼皮勾出个笑。

“是什么身份的人,就该穿什么身份的衣服,很奇怪吗?”

宋锦瑶闻言娇笑,瞥了眼低眉顺眼的苏棠,眼底神色复杂难辨。

“那请问霍先生,她是什么样的人呀?”

霍慎行薄唇微勾,淡淡吐出两个字:

“贱人。”

乍起的哄笑唏嘘中,竟有一道温润的声音没有同流合污。

“慎行,别这么污辱人,不好玩!”

说话的人是谢修远。

谢家的新任继承人,也曾是霍慎行最好的朋友。

七年前,两人一夜反目,断了交情。

直到最近,才因生意恢复往来。

可惜,关系再也没能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这次霍慎行生日,谢修远亲自登门祝贺。

圈子里的人都以为他们会重拾昔日友情。

却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因为一名女佣再起争执。

众人正面面相觑,互递眼色,就听霍慎行淡声哼笑:

“怎么?时隔七年,谢总又要纡尊降贵,替她出头吗?”

谢修远一滞,放缓语气,退了一步。

“我没这个意思,慎行你别误会。”

霍慎行嗤笑一声,不再理会谢修远。

他懒懒抬手,想要接过苏棠手里的解酒汤,赶紧打发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料,刚挑过事儿的宋锦瑶又跳出来横插一脚。

“慎行哥,霍家的佣人这么没规矩的吗?主人面前腰都不弯一下?”

被宋锦瑶这么一嚷,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回到苏棠身上。

苏棠恭敬的微垂着头,身体却始终站得笔直。

身上过分紧致的女仆装,虽然不短也不露,却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地十分诱人。

再中上刻意的设计和引人遐想的配饰。

既便苏棠只是站在那里,就已足够勾人。

若再弯腰翘臀,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风情。

霍慎行摩挲着左手食指上的翡翠戒指,唇角漫不经心的笑意早已冷凝。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霍慎行即将动怒的前兆。

女仆装是霍慎行专门给苏棠定制的。

既是羞辱她的手段,也满足了自己恶劣的情趣。

可霍慎行并没想让这样的苏棠,展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评头论足。

“霍家没有这么不懂规矩的佣人。”

霍慎行抬眸瞥一眼苏棠。

“还愣着干什么?你的规矩呢?”

苏棠暗自叹气。

衣服太紧,她弯腰必会出丑。

可若就这样僵持下去,霍慎行也只会把账算到她的头上。

苏棠上前半步,右腿一屈,单膝跪在霍慎行面前,奉上那碗惹祸的解酒汤。

“霍先生请用。”

她腰身依然挺直,微垂的纤长脖颈上还有霍慎行前一晚留下的指印。

片刻屏息的寂静后,四周便响细碎的私语。

像极了铺天盖地的虫鸣,要把那道纤细的身体吞没一般。

霍慎行阴冷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他抬手捏住宋锦瑶的下巴,语气温柔到瘆人。

“现在,满意了吗?”

宋锦瑶被霍慎行的眼神吓到,苍白着小脸拼命点头。

霍慎行又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

“都满意了吗?”

没人再敢说话。

霍慎行盯着苏棠,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滚吧!”

苏棠应了声“是”,在各种意味不明的注视中安静离开。




之后两天,霍慎行一直没回霍家大宅。

这让苏棠最后在霍宅的日子好过不少。

空下来的时候,苏棠仔细整理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霍慎行对她的惩罚吧。

她住的是最逼仄的一间佣人房。

几乎终日不见阳光。

但却铺满地毯,配了一张与霍慎行卧室同款的豪华大床。

孤零零的单人衣柜里常年备着四套一模一样的女仆装。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苏棠发现这间她住了七年的房间里,并没有她要带走的东西。

茫然过后,便是释然——

来的时候,她除了债务一无所有。

离开的时候,她虽然还是一无所有,但她重新拥有自由。

9月21日一大早,霍老夫人又把苏棠叫进书房。

“时间到了,你打算怎么做?慎行的脾气,不是你能忤逆的。”

苏棠依旧敛着眉眼,声音无波无澜。

“今天是周五,照例霍先生会邀圈子里朋友们小聚。

“管家昨天在订大闸蟹,我想霍先生今晚聚会的地点应该就是霍宅。”

霍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一顿。

“你要当着外人的面和慎行说这件事儿?那岂不是让慎行难堪?”

“难不难堪,就要看霍先生的态度了。

“是成全一段扶危济困的佳话,还是落一个峙强凌弱的骂名,就看霍先生怎么取舍了。”

霍老夫人有些意外苏棠的决绝。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姑娘。

竟意外在她的发缝间看到几线银丝。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仔细看过,才确定那是真的白发。

“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想过,大概是离开霍宅,就会走投无路吧。”

“那你还......”

“无所谓,老夫人,我只想人走账清,两不相欠。”

傍晚,霍慎行果然带朋友回了霍宅。

除了苏棠眼熟的几位,居然还有谢修远和宋锦瑶。

苏棠恭敬垂眸,不由捏紧手心的字据。

霍慎行在看到苏棠时,脸上的笑意就淡了。

不止是因为前两天的不欢而散。

他更不喜欢苏棠被其他人盯着看。

那会让他感觉自己的私藏被人觊觎。

“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下去!”

苏棠深吸一口气,不退反进。

“霍先生,我等在这里,是想跟您清一笔账。”

那一瞬间,霍慎行想过许多可能——

苏棠不甘受辱,要反抗了。

苏棠看到他和宋锦瑶亲近,吃醋了。

苏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向他道歉了......

唯独没想到,苏棠是要离开。

看到苏棠手心那张几乎被她捏碎的纸条,霍慎行莫名心慌。

“霍先生,这是十年前,在迦南酒吧,我签给您的卖身契,您还记得吧?”

霍慎行不记得了。

太过久远,他费了点神,才想起那张被他叠成飞机飞出去的“字据”。

“怎么......会在你这里?”

“一式两份,点单纸自动复写,霍先生不会不认账吧?”

七年了,不管霍慎行如何过分,苏棠都没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过。

他从来不知道,已经沉寂到逆来顺受的苏棠还有如此锋芒。

霍慎行的手有些抖。

取过纸条,展开时,泛黄发脆的纸撕破了。

可他还是看到十年前,自己轻手写下的那行字——

十年期满,人走账清,各不相欠——霍慎行




三十万虽然暂时控制住了癌细胞扩散,但却不能缓解它造成的痛苦。

太疼了!

苏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曾经高大的父亲,被病痛折磨成一个毫无尊严的懦夫。

每当他清醒的时候,就会乞求苏棠:

“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吧!别让我再活受罪了,我想好好的去见你妈妈......”

字字句句,如万箭穿心。

如此煎熬了半年,在又一次痛到连特殊手段都不能缓解时。

父亲对苏棠说:

“苏棠,我不怪你了,你也放过我吧,让我去陪你妈妈。”

如果不是还欠着霍慎行三十万,苏棠真的想以死谢罪!

可她不能,她还得还债。

苏棠只能答应父亲:

“好。”

一个字,斩断了苏棠最后的亲情。

放弃同意书上,全是苏棠的泪痕......

霍慎行知道时,苏棠已经替父亲办完了后事。

他这才知道,那晚的三十万,对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不能理解,苏棠既然能为父亲做到那一步,为什么又要放弃。

苏棠慢慢收拾着东西,过了很久才回答霍慎行。

“很多时候,死亡才是解脱。”

霍慎行更不理解。

他的世界里没有痛苦,也不需要解脱。

“可他是你的父亲,你唯一的亲人,只要有希望,就不该轻易放弃。”

苏棠没说话,沉默着打好包裹。

房子和家里的东西早卖完了。

苏棠的行李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她拎着轻飘飘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家。

“有时候活着比死更艰难,决定放弃的人比被放弃的人更痛苦。

“走吧霍先生,从今天起,我就要开始还债了。”

苏棠以为,霍慎行来接她,是带她去工作的。

谁知霍慎行直接把她带回了霍家大宅。

“从今天起,你要用半年时间补完你高中的所有课程,然后用四年时间上完大学。”

苏棠难以置信。

“霍先生,我是来还债的!”

“霍家连佣人都没有低于本科学历的,你能做什么?”

苏棠羞愧到无言以对。

嚅嚅道:“打扫卫生......应该还是可以的......”

霍慎行指尖轻叩,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窘迫。

“苏小姐,我想,你还没弄明白一件事。

“你要还的不是三十万,而是你承诺给我的十年人生。”

苏棠这才惊觉自己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但她不后悔。

亦无退路。

“好的霍先生,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霍慎行满意了。

“乖!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不会忘,我是签过卖身契的。”

霍慎行哈哈大笑。

“那我就等十年后,你来找我拿回你的自由。”

......

苏棠从梦里醒来时,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霍慎行低沉的笑声。

她恍惚许久,才起身开了小灯。

从枕边的日历中翻出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卖身契”——

一式两份的酒水单,还带着迦南酒吧的LOGO。

她用稚嫩的笔迹写下慎重的承诺:

今借霍慎行先生三十万元,苏棠承诺,用苏棠未来十年偿还。

空口无凭,立此为据。

下面是霍慎行潇洒的签名:

十年期满,人走账清,各不相欠——霍慎行

最爱慕霍慎行的那几年,苏棠看不得这行字。

她不想人走账清,更不想和霍慎行各不相欠。

可从七年前开始,苏棠才体会到十年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

霍慎行的无情反倒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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