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纪白山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我们手里并没有多少钱,甚至四处借了很多贷款。
但是纪白山执意要买。
他将灯光熄灭,举着蛋糕:“你在的地方才是家,我不能让你没有安全感。”
年轻的纪白山将房产证垫在蛋糕下给我过生日,我心疼的不行,怕蛋糕把房产证弄脏。
可一板一眼的纪白山非要等我将蜡烛吹灭,才抬起蛋糕。
原来下面还垫了一层质感很好的透明板,蛋糕根本不会弄脏房产证。
他从此住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鬼使神差想起,打扫卫生时,纪白山从来不让我整理柜子。
他说怕我累到,他自己的衣服自己叠就好。
我慢慢走到衣柜前,一点点拉开。
里面衣服凌乱,带着纪白山特有的香水味道。
而在衣柜隐秘的一角,放了一部手机和一些纸质文件。
心跳如雷,我仍控制着呼吸,将手机拿出来。
我眼前模糊,但我强迫自己清醒。
壁纸是江雨筝,短信里唯一一个联系人是江雨筝,相册里密密麻麻是江雨筝的照片。
从青涩的少女学生时期,到最近的照片。
我如行尸走肉,麻木的将洗衣机里的衣服挂到晾衣架上。
我一动不动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小区。
熟悉的车驶进小区,纪白山贴心的为江雨筝拉开车门,依依不舍的将江雨筝送到另一个单元楼下。
我全身脱力,扶着墙走到沙发上,拿沙发巾裹住我自己。
可还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好冷好冷。
门口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纪白山看见我便面露不满,他挑剔的看着我穿着睡衣:“晚上让你去应酬,你怎么还没准备好?”
我久久未言。
纪白山脱了鞋,大步迈向我,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桌子上亮着的手机。
屋内空荡,只有纪白山快步走上前的脚步声,他颤抖的将手机握在手里。
他查看后台,发现已经被我看了个遍。
纪白山原本的心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拿着手机砸向我,冲我大喊。
“你翻我柜子干什么!
能不能给别人留点隐私?
沈情你到底想怎样,你要我怎么做才满意,我要不要把你的名字纹在我脸上!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碰我的柜子!”
声嘶力竭,仿佛咄咄逼人那个人是我。
我被打中受伤的腿部,原本的伤痕痛上加痛,我跌坐在地。
我忽然感觉到累了。
相遇六年,他为我买下的第一套房子,将股份转让给我的时候,我每次应酬完他满眼心疼的时候,我确信他真的爱我。
但是刚刚看到他送江雨筝到另一个楼层,在衣柜中翻到只有江雨筝信息的手机和转让给江雨筝的股份转让书,以及他从来不让江雨筝去应酬……他爱的真的是我吗?
纪白山重重呼了几口气,他从袋中拿出购物软件上随意可见粗糙的捕梦网。
“给你带的礼物,小情,你别太敏感了,我跟江雨筝从来都没有什么。”
“我曾经确实喜欢过她,但是我现在是跟你在过日子,你别想太多。”
“这是在巴厘岛给你带的礼物,”纪白山背光坐在沙发上,愈发让我觉得我记忆中那个赤诚热烈的少年面容模糊,“收拾一下准备去应酬吧,雨筝很在乎这个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