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江年姜慕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徐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90年初,c市刚刚下了场大雪,将梦溪园的美景都捂在了雪景之下。那日傍晚时分,她贪玩扎进雪地里。被姜家老太太抓回来一顿打,那毫不留情的模样好似恨不得打死她。得亏宋蓉及时赶回,救了她一命。在那为数不多的记忆力,姜慕晚记得最清楚的,是姜家老太太那隔三差五的辱骂与殴打。还有母亲宋蓉抱着她的痛哭声。也是在这个宅子里,在这个客厅里。尽管家具早已更换,可那些不好的岁月如泉涌一般哗哗的涌上来。只因杨浒这一巴掌。尽管岁月已去,人已入黄土,可姜慕晚仍旧痛恨着那么些人。生为女子,她何错之有?“大小姐,”老张伸手递了杯温水过来,轻轻地放在慕晚跟前。而后者,顺着跟前的杯子望向他,清冷的目光让他后脊发凉。他正欲起身,只听姜慕晚凉凉开口:“这么多年了,张管家...
《小说诱爱顾江年姜慕晚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1990年初,c市刚刚下了场大雪,将梦溪园的美景都捂在了雪景之下。
那日傍晚时分,她贪玩扎进雪地里。
被姜家老太太抓回来一顿打,那毫不留情的模样好似恨不得打死她。
得亏宋蓉及时赶回,救了她一命。
在那为数不多的记忆力,姜慕晚记得最清楚的,是姜家老太太那隔三差五的辱骂与殴打。
还有母亲宋蓉抱着她的痛哭声。
也是在这个宅子里,在这个客厅里。
尽管家具早已更换,可那些不好的岁月如泉涌一般哗哗的涌上来。
只因杨浒这一巴掌。
尽管岁月已去,人已入黄土,可姜慕晚仍旧痛恨着那么些人。
生为女子,她何错之有?
“大小姐,”老张伸手递了杯温水过来,轻轻地放在慕晚跟前。
而后者,顺着跟前的杯子望向他,清冷的目光让他后脊发凉。
他正欲起身,只听姜慕晚凉凉开口:“这么多年了,张管家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未变。”
这个一如既往,丝毫未变是什么意思,旁人不懂,可老张懂。
是以,有那么一瞬间,他端着托盘的手狠狠抖了抖。
姜慕晚冰凉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上,清浅的扯了扯唇角,带出一个凉飕飕的笑意。
“这杯茶是庆祝还是安抚?”姜慕晚再问。
阴沉的视线紧紧所在张叔身上不放过他一分,而后者,抖抖索索不敢言。
耳顺之年的老管家被姜慕晚三言两语逼得瑟瑟发抖,可见,那段过往确实是不美好。
久等不来人言语,姜慕晚修长的指尖端起跟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用及其阴狠的话语开腔:“张管家当知晓,我这人--------,”说着,她伸手将茶杯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视线从木质茶几上换换移至老张脸面上,阴凉再道:“脾气不好。”
姜慕晚脾气好吗?
不好。
老张比任何人知晓,一个脾气好的人是干不出来杀人放火之事的。
可姜慕晚,全干齐了。
楼下客厅气氛沉硬,二楼书房也好不到哪里去。
书房内,杨珊立于书桌前,老爷子站在窗边,双手落在拐杖上,深邃的视线落在窗外,望着远方后湖波光粼粼的水面。
气氛一度僵硬。
杨珊是惧怕老爷子的,那种惧怕埋藏与骨血里,大抵是早年间她入这姜家门时,被老爷子狠狠修理过,至今都记忆犹新,难以忘却。
“父亲,”杨珊斟酌许久,才颤颤巍巍喊了句。
“恩、”老爷子不咸不淡的应了声,断没有在继续开口之意。
反倒是一副等着她开口的架势。
“今日之事是杨浒不对,不该打慕晚,改日我让他当面给慕晚道歉,一定不让慕晚受委屈,”杨珊这话,说的温婉,特别是最后一句一定不让她受委屈,显然是顺着老爷子的话说的。
“杨珊,你进我姜家多少年了?”老爷子用及其平淡的嗓音问道。
杨珊微愣,如实回答:“十六年。”
“这十六年,你是不是都在盼着我早点死?”
“父亲,”杨珊惊恐,似是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甚是未曾想到老爷子还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番话。
“没有,”她急切开口,开口的话语都带着轻颤,这话若是让姜临听见了,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记住,只要我在一天,我姜家的子女,容不得外人欺辱,慕晚也好,司南也罢。”
姜老爷子及其护短,这份护短,也只针对姜家人。
杨浒今日登门入室撒泼,无疑是触到了老爷子的底线。
老爷子话语落地的一瞬间,她知晓,杨浒今日之事,不是道歉这般简单。
杨珊下楼时,见姜慕晚坐在沙发前,跟前放着一杯清茶,许是因茶水上来时太过满当,是以此时,她压根儿敲不出来这杯茶水是否有被动过。
姜慕晚皮肤白皙,她极小时,曾有长辈说过,这姑娘的长相,一看就有大家风范,若论精致,稍差些,若论温柔,算不上,姜慕晚的长相偏向端庄大气的高贵美,无声而立,便能给人一种碾压之感。
今日,她无声静坐于此,杨珊立于楼梯之上细看她。
仅是那一眼,杨珊在姜慕晚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宋蓉的影子。
而这个影子,消失在她抬眼之间。
姜慕晚的目光、清明之中带着些许锐利,仅是一眼,好似能看穿一切。
“爷爷让你上去,”她下来,是喊人来了。
姜慕晚闻言,撑着双膝起身,白皙的脸颊上还带着清晰的指印,行至杨珊身旁时,步伐微停,挺直背脊从她身旁而过。
杨珊在回眸时,这人已经消失在书房门口。
“哗啦-------,”姜慕晚将进去,一杯温热的茶水迎面泼来,那本该漂浮在茶盏里的茶叶悉数挂在她脸面上,毁了她的妆容,瞧起来颇为狼狈。
“砰------,”老爷子伸手,将茶渣丢回桌面上,圆形的茶杯在桌子上滚了几圈又掉回地面,落在地毯上,“没用的东西,人家打你你不知道还回去?在自家地盘上还能让人伤着,你就这么点本事?”
老爷子压着嗓音冷嗤她,没了与杨珊谈话时的平静,反倒是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姜慕晚不气,反倒是抬手擦了擦面上的水渍,话语较之以往更为阴寒了半分:“看不出来吗?我想让您给我做主。”
“你还手难道我就不给你做主了?”老爷子冷声质问,好似听了什么混账话。
姜慕晚抬手擦脸的动作僵在半空,略显惊讶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只听后者在道:“平日里看你呲牙裂目的跟个炸了毛的老虎似的,怎今日焉儿了?你记着,会为你讨公道的人即便你是杀了人也会站在你这边,不会为你讨公道的人,你隐忍致死他都觉得你错了,身为女子,求败都不能求中。”
老爷子愤愤的声响在这间不大的书房里环绕开来,直击姜慕晚心灵。
好似困惑她几十年的谜题在此时迎刃而解。
爱你的人,何须你委曲求全?
“蛮蛮、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次日,c市商报娱乐报整篇报道皆是华众新任副总姜慕晚。
有人更甚是扒出了姜临与前妻华蓉之间的过往,那段年轻时爱的轰轰烈烈的过往一旦被人扒出来放在阳光底下,不是令人羡慕,便是成为众人口头津津乐道的趣事儿。
c市老一辈的企业家,提及华蓉与姜临的婚姻,年长之人,少不得暗叹一二。
与姜临同辈之人,皆是一句:“可惜了”便一笔带过。
姜临与华蓉的新闻未曾飘多久便被下下来了,但即便是未曾多久,姜慕晚也达到了目的。
华众的段位摆在此处,即便是姜临不出手,老爷子也不会让这些负面新闻来影响集团运营。
仅是两日之间,c市众人皆知,姜慕晚是姜临与前妻华蓉所育,与杨珊没有半分关系。
清晨,姜家老宅气氛不算融洽,原本往日温柔体贴的杨珊今日挂着一张冷脸。
原因是何,人人皆知。
姜司南坐在一旁极为贴心的跟自家母亲说这话,后者尽量稳着嗓子回应。
临了,早餐结束。
杨珊跟着姜临上楼,前脚关上门,后脚质问声凭空而起:“为什么最近新闻一直都是姜慕晚站主场?”
“全国的明星,英雄,艺术家,时事政治,大众民生都没什么可以写得了吗?怎偏偏她姜慕晚一个黄毛丫头一日一日的上头版头条?”
无论如何,杨珊也不相信这件事情跟姜慕晚没有关系,自从她回了c市,她这颗心就未曾通过,一日比一日堵。
“华众身为c市领头者,被大众关注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你别上纲上线,”姜临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何不同之处,相反的,以此间接性的为华众做宣传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这些,身为妻子,且有那么些许见不得过往的杨珊急了。
“我上纲上线?今日记者报道的是你跟华蓉之事,明日会不会报道我们?后日会不会报道司南?再往后会不会将她姜慕晚杀人未遂的事情也报出来?”
杨珊的话语,带着些许咆哮,那高昂的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而许是她说的这些话让姜临有了另一层面的想法,深深的看了杨珊一眼。
见她满面怒火,抬手,落在她肩头,安抚道:“不会让你跟司南受委屈的,安心。”
这日上午,漫天飞舞的新闻被强制压下去。
付婧拿着报纸进了姜慕晚办公室,将报纸放在她跟前,话语淡淡:“果然没猜错。”
一早,姜慕晚就知道,这新闻,飞不了多久。
姜临不及时出手,老爷子也不会任由漫天新闻乱飞。
可如此,足够了。
有时候,物极必反。
“杨浒被调走时,留下两个烂摊子,一个是城东美食街的开发案,一个是目前市北街的改造案,”姜慕晚说着,将手中推过去,示意付婧看看。
后者顺势拉过椅子坐下,将姜慕晚推过来的文件夹翻开。
目光停留在上面。
后者不急,行至一旁茶几上缓缓倒了杯清茶,端在手里细细品着。
不得不说杨浒是个及其会享受的人,办公室里的由整根金丝楠木雕刻成的茶桌,泡茶时潺潺流水顺延而下,极有意境。
办公桌前,付婧看着手中资料,翻了许久,侧身望向姜慕晚,话语间隐着半分深沉:“姜临给你的?”
后者点了点头。
“这是个下马威,”付婧极快给出看法。
而回应她的,又是点头。
姜慕晚初上任,姜临便将杨浒前面留下来的东西丢给姜慕晚。
这意思,再清楚不过。
处理的好,便罢。
可若是处理不好,姜慕晚即便是坐上这个执行副总的位置也不服众。
姜临明面儿看着对她和蔼可亲,可任何人,都怕后来者篡自己的位。
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
“你如何想?”付婧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幽静的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女人身上。
见她并无异样,反倒是颇为淡定,且不急不慢的喝完整杯茶。
“自古新官不理旧账,”言罢,她缓缓将手中杯子搁在桌面上。
“他拿了钱让我来兜底,这种事情,简直是痴心妄想,”这是一句及其平淡的话语,无波无澜,只有简简单单的诉说。
“去联系牵头这两件事的人,透露消息给他们,这件事情成不了了,引她们去找杨浒。”
“好,”付婧说着,起身离开。
付婧的办事速度慕晚素来不担心。
4月十五日,c市傍晚时分下了场雨,不大不小,不过两小时便停歇了。
这夜、姜慕晚因着新上任,邀请一众底下部门管理层出来聚餐,说是联络联络感情。
临下班前邀请姜临,后者眉头微蹙,直言告知:“今晚与招商办的人有约。”
慕晚嘶了声,沉吟片刻道了句:“要不我现在去把局推了,改日再聚。”
但凡是当过领导的人都知晓如此做并不妥当,抬手制止:“改日再聚一次也是一样,你们今日玩的开心。”
姜慕晚点了点头,道了谢。
一转身,脸面上挂着的乖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澜庭酒楼在c市素来是一众豪门子弟与官员聚会最爱去的地方,一来这里装修格调过高,而来门庭隐秘,适合吃饭谈事。
低调中透着奢华。
这夜,姜慕晚到时一众管理层皆数都到齐了,临进院子,付婧看了眼她身后。见无人跟随。
安了安心。
今日这顿聚餐,可是看准了姜临与招商办的人有约才开的。
目的就是为了不想他来。
付婧迎上来,在慕晚身旁低头耳语了句什么,后者拧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澜庭酒楼是一座隐在市中心的一栋古老小洋楼,门外翠竹怀绕,爬山虎遍布墙体,只留一个黑色木质大门,低调而又隐秘,未曾来过的人根本就不知此处是个高档餐厅。
“你知道跟在姜慕晚身边那人是谁吗?”
澜庭二楼,有二人立在窗边,恰好将付婧与姜慕晚的举动收紧眼底。
男人手里端着茶杯,缓缓转了转,侧眸望向身旁人,等着他解答,后者望了他一眼:“首都付家的人。”
05年春,顾江年坐稳君华董事长之位。
那日,好友庆祝,顾江年饮酒过量,微醺之中带着一丝丝清明。
晚间,c市洋洋洒洒的下着细雨,顾江年半道离去,众人觉得疑惑,许久之后,萧言礼暗暗道了句坏了,带着徐放与警卫驱车赶往城北,却见城北某栋小区里面有一女子蓬头垢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无疑是在告知众人刚刚发生过何等不好之事。
萧言礼暗叫不好,让警卫驱车奔至城南墓地。
那夜,徐放再见顾江年是在城南墓地,男人一身白色衬衫在身,在阴森森的墓地里踩着顾源的脸庞,在地上狠狠蹂躏,他手中拿着啤酒瓶的碎片,在顾源身上一下下的划拉,虽不至死,但那种疼痛感比刀子还很磨人。
钝刀磨人最是无情。
徐放深知,顾江年的本性远比众人所见的要恐怖。
05年春至08年春,徐放再也未曾听过顾江年提及城南墓地,今日再度提起,让他颇为震惊,是以正在驱车的人一脚刹车猛然下去。
让后座的二人猛然前扑,而顾江年,潜意识中,伸手摁住了姜慕晚。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带着怒气的呵斥声:“会不会开车。”
“对不起,老板。”
身旁,姜慕晚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精致的面庞上有一瞬间的泛白。
而因这突发状况而引起的杀气正从眼底缓缓的爬上来。
“你没事吧!”因着这一插曲,顾江年与姜慕晚都将墓地之事抛之脑后,见人脸色寡白的厉害,男人放低的声响轻轻柔柔问一句。
顾江年低眸之际,一只狠厉的爪子朝他袭来,再反应过来时,姜慕晚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且还咬牙切齿怒恨道:“顾江年。”
她一字一句的喊着他的名字,那愤恨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掐死他。
好似是在说,感觉祖宗不用见了,我先送你下去。
因着没有防备,顾江年被她狠狠的摁在车门上。
抬眸,入眼的是姜慕晚那张布满杀气的脸。
“姜慕晚,”男人哑着嗓音唤她。
“都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你顾江年碎了我的梦,这世间万千好人你不救,你偏要去救一个破坏旁人家庭的狗杂种。”
那砰的一声响,才让徐放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姜慕晚,见人丝毫未动。
未曾斟酌,他抬手,快起快落之际,那本是满面杀气的女子软趴趴的倒在了顾江年怀里。
男人伸手搂住她,阴森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
带着怒恨的杀意。
徐放抿了抿唇,开口道歉:“抱歉老板,我怕她伤着你。”
徐放是怕顾江年的,只因这人太过阴沉,即便跟随多年,他依旧摸不透这人的性子。
正等着被处理时,只听那人冷冷淡淡开口:“开车,去顾公馆。”
顾公馆始建于03年,耗时两年之久,外界传闻,顾氏江年在这寸土寸金的c市建了一座富丽堂的宫殿,以立家族之本,取名顾公馆。
顾公馆依澜江而建,依山傍水而绕,夜游澜江时,定能瞧见那璀璨的的灯火。
顾公馆落成之时,c市人人津津乐道,可津津乐道这么多年,新闻媒体能窥见的也只是那依靠澜江的一角而已。
内里如何,无人得知。
一如顾江年本人,众人只知他是c市首富,,却不知,他暗地里,也是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犯。
兰英照顾顾江年饮食起居五年之久,顾公馆落成之时她便入驻于此,经年过去,除去身旁秘书,未曾见到自家先生带过任何女子归来,且还是抱进来的。
这日,顾公馆上上下下都惊动了,兰英本想询问,可目光在触及到徐放脸面上的情绪时,止了言。
顾江年此人,幼时历经家族动荡,落了个猜忌多疑的性子,这些年,身旁虽莺莺燕燕环绕,但带回顾公馆的女子,唯独姜慕晚一人。
“小心照看着,”将人放在客房大床上,压着嗓子道了如此一句,便转身走了。
独留兰英一人站在原地,稍有些局促。
一来,是不知这位女士的身份,怕怠慢。
二来,若这人与自家先生不是那般关系,又怕过火。
顾公馆书房内,顾江年指甲夹着香烟立于窗边,窗外,是大片的树林,树林中的蜿蜒小道一直弯曲着,直至消失不见。
“老板,”身后,徐放毕恭毕敬的唤了声。
男人未应,周身的阴凉之气足以将这四月天给冻住。
徐放抬手将姜慕晚打昏了是事实,可姜慕晚当时想杀他也是事实。
若说孰轻孰重,姜慕晚的目的自是不用说。
她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着被处决,半晌过去,等到的,只是站在窗台的人低沉道了句:“你觉得,她同我,有几分像?”
像吗?
徐放细细想了想这个问题。
顾江年善隐忍,喜怒不形于色,决不让外人窥到丝毫。
姜慕晚呢?
快起快落,端的是明朗。
这二人,像、也不像。
徐放未言,准确的说是不敢言,男人伸手推开跟前的窗子,瞬间,江水拍岸的声响传来,清晰而又带来了些许寒凉之气。
顾江年的成长之路不必姜慕晚好上多少,用姜慕晚的话来说,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年少时分的一腔正气又有何用?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是个好人就放过你,该毒打你的人怎会手下留情?
顾江年一路踩着顾家人的尸体站上这个位置时,是瞧不见其他的。
可如今,见到姜慕晚,他好似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旁人说他心狠手辣,他无半分感觉。
可见到姜慕晚的手段时,他才知晓,原来、当初的自己,是这样的。
他在姜慕晚的身上瞅见了自己当初复仇的影子,是以,对这个女孩子,多了一份关注。
像吗?
像。
哪里最像?
姜慕晚走过的路,是他当初走的那一条。
顾江年或许不知,这是姜慕晚睡的最好的一觉,
自归c市,她每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夜半惊醒实乃常事。
而这日,一觉到天明。
姜慕晚不为所动。
“我让你跟我上来,”老爷子话语高涨了些,严厉的面容上带着无尽怒火。
见她不动,老管家在一旁劝着:“大小姐,老爷刚出院。”
她依旧不动。
稳如泰山。
“我还喊不动你了?”咆哮声再度升起。
姜慕晚的心有多狠?
大抵这里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老爷子喊她算什么?
她要等的是姜临开口亦或是姜家其他人开口。
不管老爷子是否怒火中烧,她依旧面容坚定,没有半分动摇之意。
一旁,姜临望着气的面红耳赤的老爷子,再将目光缓缓移向稳如泰山的姜慕晚身上,前者是刚出院的父亲,后者是与自己感情不和的长女。
姜慕晚此时给人的姿态是绝不向姜家人低头。
不管老爷子如何咆哮,她好似都没瞧见。
“慕晚,爷爷才出院,”良久,姜临在抉择之中开口。
他这句话,无形之中将姜慕晚往前推了一步。
在老爷子的身体与姜慕晚的算计中,他显然选择了前者。
话语落地,姜慕晚视线落在姜临身上,好似在询问,你确定要让我跟他上去?
而后者,似是懂,再道:“爷爷身体不好,身为晚辈,要尊老。”
听得此言,姜慕晚在心中冷笑了声。
她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杨珊身上,俯身,放下手中杯子,面上端着的是及其不情愿。
可心底,一股子大获全胜的快感蔓延而来。
只要是她姜慕晚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转身,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抹邪笑取代了她面上的不情愿。
书房内,燃着怡神的木质檀香。
老爷子坐在实木太师椅上望着她,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许久。
姜慕晚静默站在跟前,与其对视,目光坚韧。
毫无退缩之意。
“你比你母亲厉害。”良久,老爷子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刚刚她在下面的把戏,早已被其看穿。
不仅看穿了,且还陪着她演完了整场戏。
思及此,姜慕晚笑了。
“这么厉害还不是被你们算计了?”
这是一句讽刺之言。
老爷子闻言,抿了抿唇,良久未作声,显然,不愿提及当初之事。
姜慕晚就这么静静望着他,无喜无恨。
但眼底的汹涌之意,掩盖不住。
那是痛恨,是不甘,是岁月带给她的无限委屈。
“我牵你进华众,能不能上高位,凭你本事。”老爷子思忖良久,道出了如此一句话。
“凭我本事?”姜慕晚浅笑了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淡淡柔柔的嗓音叫人听不出其中深意。
她冷嗤了声:“绕那么一大圈跟我提条件,也不过如此啊!”
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姜家家产有她一份的人,今日真正面临这个问题时,倒是只能凭她本事了?
凭本事?她何苦要扎进华众?
世上有哪处不能让她凭本事立足了?
“姜家平静了二十多年,我牵你进来,无疑是亲手搅乱风云,慕晚,人生行至我这般,只愿安度晚年,但我却愿意为了你去改变,只因你身上流着我姜家的血脉。”
老爷子这话,说的明白,干脆。
也在理。
可这理,在姜慕晚这里,不存在。
“你牵我进来,不仅仅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姜家的血脉,还有你对我们的亏欠,也有你晚年想赎罪的愿望,何必把当初的不堪说的那么伟大。”
一时间,空气凝滞了,老爷子望着姜慕晚,深邃的眼底泛着波澜。
落在扶手上的手背缓缓往下压了压。
布满皱纹的脸面上是看不尽的深邃。
这是一份独属于老年人的沉默。
“凭我本事,也能站在华众的对立面,一旦您登了极乐,姜临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为敌为友,您自己选。”
姜临其人,空有抱负,没有手段。
这点,不用说,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说心狠手辣,他恐难比过姜慕晚。
更何况,姜慕晚后面,还有人。
她此番来势汹汹,是一定要得到些许什么的。
不然,白跑一趟,不像她的风格。
一个晚辈,站在长辈面前,让他做抉择。
且还是一家人,却问出了为敌为友这般话,老爷子的心,只怕都是颤的。
越到晚年,越是希望家庭和睦,可这般想法,极有可能成为肖想。
他沉吟许久,才问道:“你想要何位置。”
姜慕晚答:“执行副总。”
老爷子一惊,望着姜慕晚,半晌才道:“执行副总有人坐。”
不仅有人坐,且还是杨珊的弟弟在坐,她怎会不知呢?
“你有办法让他下来。”
这是一句肯定性话语。
她相信老爷子比任何人都有办法让那位置上的人下来。
一时间,书房里的气氛急剧下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满面寒霜望着姜慕晚,而后者,面色平静。
好似老爷子的窥探与审视都不足以令她畏惧。
“为什么?”
“因为我要得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如果得不到呢?”
“宁毁之,”姜慕晚回答,而后再道:“这是您教我的。”
彼时她尚年少,老爷子正在商场上大杀四方,每每喜欢同她说起商场那些事儿,姜慕晚也算是在老爷子耳濡目染之下有所习得。
如今,不过是现学现用。
楼下,一干人等如坐针毡。
楼上,二人极尽算计。
“你明知晓我此番回来不会空手而归,却还将我引进姜家,无疑是间接性的认同我的所做作为,华众放在姜临手中,迟早有天得跟着你入土。”
姜临其人,没有老爷子大杀四方的魄力,亦没有诡计多端的算计。
他是个实打实的商人,所以这辈子也只能是个商人。
可商场这种地方,没有手段与谋略,有几个是能长久的?
姜慕晚用及其平静的语气道出这段话,老爷子闻言半天未曾作声,她也不急。
面含浅笑静静站在他跟前。
似是在等他做决定。
楼下,杨珊坐立难安,目光频频望向姜临,许是知晓姜临不会给她太多言语,望向姜薇道:“薇薇不着急吗?”
姜薇闻言,端起的杯子在半空中缓缓落下,笑道:“我没嫂子着急。”
“我是个嫁出去的姑娘,老爷子能给我的也就这么多而已,再损、也损不下去多少,嫂子可就不一样了。”
杨珊想让她去当出头鸟。
姜薇没那么傻。
眼下,姜慕晚一旦回来,撼动的是她的利益。
她亏能亏的了多少呢?
何必当这个出头鸟去惹老爷子不快?
思及此,姜薇浅笑看着杨珊,脸上挂着淡淡袅袅的笑意。
许是怕这火烧的不够浓烈,她在道了句:“慕晚从小有主见,嫂嫂要小心了。”
姜慕晚有没有主见,杨珊万分清楚。
毕竟是看着姜慕晚长大的人,怎会不知?
那姑娘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如今长大成人,手段只怕是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楼上,一阵凭空而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静寂,慕晚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掐断,放回口袋里。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老爷子将一切尽收眼底,随即似是思及什么,突兀开口:“君华撤资跟你有没有关系?”
“?”慕晚不解。
见她疑惑,老爷子再问:“顾江年临门一脚撤资与你有没有关系?”
近段时间,华众副总姜慕晚频频上新闻,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而那些从梦溪园出来的世家弟子或多或少对姜慕晚这号人物有那么些许了解,即便是多年未见,再从脑中搜索这么号人物,也能知晓她是姜老爷子的孙女,那个深更半夜将同父异母的弟弟骗至湖边下杀手的姜慕晚。
年少时,众人提及姜慕晚此事,只觉得这姑娘,心狠手辣又够味。
成年之后在看,不免觉得胆颤心惊,大抵是他们还处于玩泥巴翻墙头的年纪时,这姑娘就想着如何杀人了。
这么号人,着实是让他们记忆尤深。
今日再见,觉得好奇,便多瞧了两眼。
立于二楼至上,赤裸裸的打量着这人。
由外及里,有里及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顾江年指尖夹着烟,微眯着眼看着庭院中二人,听闻身旁萧言礼的话。
未曾回应。
只听萧言礼再道:“姜慕晚这些年在首都可谓是万般低调,首都哪个圈子都不常听得这人名字,有人说她独来独往,有人说她深居简出,总之、套不出什么话儿。”
“可越是这般人便越是值得深究,空降c市,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萧言礼三言两语就将姜慕晚给评价了一番。
及其客观的将整件事情的脉络给捋了捋,直至最后,再道了句:“c市商圈是稳了,她想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也是不大可能之事,就怕这姜家,该有苦头吃了。”
萧言礼在边儿上头头是道的分析,顾江年一句话未言。
无波无澜的面色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可指尖熄灭的香烟告知众人,这人、心有所想,否则指尖香烟灭了都不知晓呢?
院落并不大,行至屋檐下也不过百米距离,付婧从旁低声言语,姜慕晚认真听着,时而点头应允,时而回应一句。
行至过半,忽觉二楼有一视线太过赤裸,姜慕晚停住步伐,仰头望去。
而立在从窗边的萧言礼与顾江你那也不回避,就如此,一上一下,四人遥遥相望。
“君华顾董,萧家言礼,”身旁,付婧低声给她介绍。
后者恩了声。
收回目光往屋内而去。
见她神色淡淡,付婧问道:“认识?”
“都是梦溪园出来的公子哥儿,儿时见过,”她冷冷回应。
付婧知晓她素来不向旁人过多提及儿时之事,只是恩了声,也不多问。
谁心里没有伤心之地?
谁不是捂着过往舔伤口?
这顿晚餐,吃的开心,众人本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火还没烧下来,新领导就带着他们聚餐出来了,众人暗暗松了口气。
只怕领导是个不好相处的,可现如今瞧来,也还算不错。
这顿饭,本就是平常的聚餐,众人吃吃喝喝开开玩笑,也算是来去也快。
临散场时,本是要约着一起离开的,姜慕晚临时接到电话,且这通电话瞧起来不是个会极快结束的,是以,她挥了挥手,让付婧送大家先离开。
付婧其人,是个及其会会事的。
“姜副总这电话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可能得晚一会儿,”话语都如此说了。
众人若是还不知,只怕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三五成群的离开了澜庭酒楼。
因着姜慕晚事先提醒这里面怕是有会姜临的人,付婧一路送人送到马路边,见大家纷纷驱车离开才转身往回走。
而此时,正站在大厅里接电话的姜慕晚被两人堵住了去路,来者也不算凶神恶煞,但也不是因好事而来。
姜慕晚收了电话,颇为疑惑的望向跟前二人,稍有些不解。
“姜副总好,我们是区招商办的人,想来跟您聊聊城东美食街的开发案和市北街的改造案的事情,”来者自我介绍。
姜慕晚似是压根儿不知此事,同那般道了句晚些再说,便收了电话,转身望着二人,疑惑不解道:“跟我聊?”
“是的,”对方再度肯定。
“我并不知晓这两个案子,二位是否找错人了?”
“城东的美食街与市北街的改造案均是由华众接手--------。”
“华众谁接的手?”二人话语未完,姜慕晚直接打断。
“华众执行副总。”
“叫什么?”姜慕晚再问,片刻未曾思忖。
这一问一答,倒显得她有些咄咄逼人了。
“杨浒,”对方显然是被她这般平静的态度给震慑到了,愣了数秒才开口。
姜慕晚到也不急,浅浅淡淡的牵了牵嘴角,从一只爱马仕的包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地给二人。
虽不言语,但那高傲的姿态足以叫人不敢造势。
二人伸手接过,尚未来得及细看,只见这女子将修长的指尖缓缓插进西装裤的兜里,温温冷冷开腔:“姜慕晚。”
简言之,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杨浒。
对方隐隐觉得自己踢到了铁板,拿在手里的名片不自觉的紧了紧:“我们要找的是华众的执行副总,不管是姜慕晚也好,还是杨浒也罢。”
与他们签订合同的是华众集团,执行人是华众的执行副总,不管这个位置是谁来坐,都得管这个事儿。
姜慕晚缓缓点了点头,似是异常能理解,温温和和客客气气道了句:“二位说的在理,但我将上任,杨副总临走前的工作尚未交接到我手上来,不若二位再等等?”
这一番话,说的可是万般真实了。
c市人人知晓,姜慕晚是杨浒在被调离之后才上任的。
中间的交接未曾到位也能理解。
但混迹商场的,能有几个是单纯的?
“烦请姜副总给个时间。”
“六月底去了,”姜慕晚望着二人面色,浅浅开腔,插在兜里的手指尖缓缓转动着,带着一股子温柔的势在必得。
见二人面露为难之色,姜慕晚浅笑了声,再道:“杨浒虽说调离总部,但现下依旧在华众底下集团,且也再c市,二位若是觉得我这里时间长久了些,不若再去杨浒那里努努力,无论从哪方面来讲,他都该给你们一个说法。”
姜慕晚一番进退得体的说辞让二人心意微动。
二人思考间隙,后者低眸浅笑,抬眸之际,余光撞见站在过道里背对着区招商办的众人,目光微微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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