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欧阳晟信阳侯的其他类型小说《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雾里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欧阳晟朝皇上拱了拱手,“微臣爱独处,所以给叶氏延请了名医,她跟随名医学习医术,从早忙到晚,就不会来打扰微臣了。”皇上听明白了,欧阳晟是为了避免被叶雨潇纠缠,所以才为她延请了名医当师傅,以消耗她的精力,转移她的视线。虽然他对叶雨潇避之不及的态度,让皇上很不满,但这理由足够让人信服,因此皇上沉吟片刻过后,终于点了头:“都让开,让齐王妃为鲁王诊治。”“皇上!”苏素彤张开双臂,拦在了章诚轩前,“谭神医给齐王妃当师傅的事,我们全没有听说过,谁知道真假?鲁王的性命要紧,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你的意思是,齐王为了齐王妃而说谎?”皇上反问她道。苏素彤张了张口,接不上来话了。欧阳晟对叶雨潇的态度,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会为了她说谎?这...
《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大结局》精彩片段
“是。”欧阳晟朝皇上拱了拱手,“微臣爱独处,所以给叶氏延请了名医,她跟随名医学习医术,从早忙到晚,就不会来打扰微臣了。”
皇上听明白了,欧阳晟是为了避免被叶雨潇纠缠,所以才为她延请了名医当师傅,以消耗她的精力,转移她的视线。
虽然他对叶雨潇避之不及的态度,让皇上很不满,但这理由足够让人信服,因此皇上沉吟片刻过后,终于点了头:“都让开,让齐王妃为鲁王诊治。”
“皇上!”苏素彤张开双臂,拦在了章诚轩前,“谭神医给齐王妃当师傅的事,我们全没有听说过,谁知道真假?鲁王的性命要紧,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
“你的意思是,齐王为了齐王妃而说谎?”皇上反问她道。
苏素彤张了张口,接不上来话了。
欧阳晟对叶雨潇的态度,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会为了她说谎?这事儿连她都不信。
皇上抬眼,朝叶雨潇那边望去:“既是要为鲁王诊治,还不快动手?”
叶雨潇应了声是,蹲到章诚轩身旁,用她随身携带的高度烈酒,给他擦了擦小腿。此情此景,没法满足无菌条件,但章诚轩的伤腿急需处理,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太监很是机灵,在请示过皇上后,直接在殿内架起了大锅,煮沸了匕首纱布等物。
叶雨潇接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了章诚轩腿部的肌肤。
如此剧痛,章诚轩竟依旧双目紧闭,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倒是周遭抽气声与惊呼声四起,苏素彤更是吓白了脸,拿手帕捂住了眼睛。
然而从腿部切口流出来的并非鲜血,而是粘稠的脓液。
脓液黄白发腥,那场面绝非赏心悦目,许多人已经看不下去,悄悄地把身子背过去了。
叶雨潇看着脓液流出,却是松了口气,喊刚才架锅的机灵小太监:“你叫什么?我念几种药,你去帮我抓来,煎好后给鲁王服下。”
“小人王安,齐王妃要开什么方子,尽管说。”小太监小跑着过来了。
“甘草二两,桔梗二两,生姜二两,大枣二枚,红花二钱。”叶雨潇道。
“小人记住了,这就去!”王安又是一路小跑,抓药去了。
“齐王妃切开了鲁王的腿,却只给他服用这副药??”
激愤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叶雨潇抬头一看,原来是先前与她争论过的那名太医。她垂头继续给章诚轩排脓,微微有些惊讶:“你不认得这方子?”
“我乃太医院院使,家中世代行医,岂会不认得这排脓汤?”那太医见她如此问,愈发生气了,“但鲁王病情严重,单服排脓汤有何用?”
“他的病情的确严重,所以我给他排脓引流了。”为了不影响她给病人治病的情绪,叶雨潇态度平和,耐心解释,“之所以用排脓汤,是为了给他消炎,防止感染。”
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这一味排脓汤依旧常用于治疗化脓性感染;在这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它自然是首选了。
排脓引流,这位太医院院使并不太懂,毕竟先前他口口声声说的是截断鲁王的腿。但他对叶雨潇的治疗手段依旧不满:“就算你用排脓汤,也不该加上红花。鲁王伤成这样,腿又被你切了一刀,你却给他用活血的红花,居心何在?”
苏素彤因为害怕,全程用帕子捂着脸,此时听见这一声“居心何在”,终于回过神来,冲到皇上面前,跪下了:“皇上,刚才院使所说的,您可听见了?齐王妃绝对是因为私怨,想要报复鲁王殿下,不然怎会给他用活血的红花?”
红花活血,人人都知道,皇上看了看章诚轩伤口狰狞的腿,微微皱起了眉头。
苏素彤瞧见了皇上的态度,不等皇上发话,便指使近旁的几名小太监:“快去把齐王妃拖开!”
那几名小太监看看苏素彤,又看看叶雨潇,左右为难。
叶雨潇按压切口,看着最后一点脓液排出,站起身来:“庸医混淆视听,苏三小姐也跟着掺和,你们宁肯看着鲁王无人救治,也不肯信我一回?”
“齐王妃,圣上面前,你居然侮辱朝臣?”太医院院使,是正儿八经的五品朝臣,却被叶雨潇当众说是庸医,当即怒火冲天。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急什么?”叶雨潇擦了擦手,示意太监们把章诚轩抬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去,“鲁王之所以病情严重,是因为脓液淤积,无法排除。难道这时候我该用止血生肌的药,好让脓液继续滞留体内?”
院使被噎得无话可说,忿忿地哼了一声,终于消停了。
苏素彤怕那伤口,不敢近前,见叶雨潇驳倒了院使,只好也不吭声了。
一时排脓汤熬好,王安带着两名宫女,给章诚轩灌了下去。
章诚轩虽然仍未醒来,但既然药能灌下去,就有一线希望。叶雨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退至一旁,等待他苏醒。
欧阳晟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状似不甚在意地问道:“有几成把握?”
叶雨潇一挑眉:“怎么,怕我掉脑袋?”
欧阳晟哼了一声:“你要死也等和离后再死,别空占着齐王妃的名分,不然本王还得跟你合葬。”
怨念这么大?叶雨潇瞥了他一眼:“放心,我死不了。你看他腿部脓液已经排空,肿胀消了大半,过会儿体温稍降,就该醒了。”
章诚轩之前腿那么肿,全是脓液撑的,此时经过排脓,看起来的确好了很多。欧阳晟微一颔首,准备转身回食案,好离叶雨潇远一点。
叶雨潇伸出小手指,勾住了他的衣角:“刚才为什么帮我?”
“本王帮你什么了?”欧阳晟却不承认。
旁边还有许多人,叶雨潇不好明说,只得低声道:“谢谢。”
欧阳晟一点儿也没有接受谢意的样子,扯回自己的袖子,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候,照顾章诚轩的宫女一声惊呼:“鲁王殿下的身上更烫了!”
欧阳晟马上止住了脚步,朝叶雨潇看去。
叶雨潇赶紧走回章诚轩身旁,给他检查了一下,道:“病情稍有反复,是正常的。”
“哪里正常了?我看一点也不正常!”苏素彤和太医院院使站在一处,两人似刚刚交流过。
“姑母,我不想跟表哥苟合。”白真真低声地道。
“什么叫苟合??”白太妃听见她这个用词,生气得很,“为何不愿意?”
“聘为妻,奔为妾,以我的身份,若是与表哥乱来,就只能给他当个妾室了。”白真真低着头道。她若只想当个妾室,早在齐王府的时候,就爬上欧阳晟的床了,哪用现在这么麻烦?
白太妃只想借她的肚子生个孩子,哪在意这个。但为了稳住白真真,白太妃还是哄她道:“有姑母在,你何愁当不上齐王妃?”
有了白太妃这话,白真真就像是有了定心丸,终于点了头:“姑母,我听您的。”
白太妃满意地笑了笑,将一粒小小的药丸隔着袖子递了过去:“来,把这个吃了。直接吞,不用水送。”这是她花重金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的生子丸,据说有奇效,一经服用,包怀包生子。
白真真还以为是合欢散之类,接过来吞了,低声又问:“姑母,您给表哥也下药了吗?”这合欢散,光她一个人吃可没用。
下药?她哪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法。她今儿可是花了大力气了。白太妃含笑点头:“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你表哥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到时我会亲自带人在外间把守,绝对万无一失。”
那岂不是什么都会让她听见?白真真双颊飞红,含羞跟在白太妃身后,朝里面去了。
时辰尚早,来贺寿的宾客几乎全在园子里,借着赏花喂鱼,攀交情的攀交情,套近乎的套近乎,十分热闹。
小纂陪在叶雨潇身边,给“失忆”的她介绍情况:“您瞧那些三五成群的世家小姐们,可不是由着好恶聚成团的,她们必须跟谁交好,不能和谁亲近,都是家中长辈交代过的……”
这个她懂,后宅永远体现着朝中格局的变化,比如政敌的妻女,是绝对不会成为闺蜜的。叶雨潇留心观察了一会儿,对小纂道:“你去找找齐王,我有要事告诉他,是有关出征的,请他到花墙后的屋子里找我。”
近来最令欧阳晟焦灼的事就是出征,只要打着这个幌子,他一定会来的。
小纂应了,转身离去。
叶雨潇绕着假山转了一圈,准备回屋,却被苏素彤拦住了去路。
苏素彤眼圈泛红,像是刚刚哭过。她厉声地责问叶雨潇:“鲁王是不是真的让你治瘸了?”
叶雨潇抬头一看,章诚轩腋下夹着拐杖,就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两人显然刚刚碰过面了。
“世事难料,一切都还不好说。”叶雨潇看在水晶的份上,帮章诚轩圆了这个谎。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鲁王瘸了,你家的齐王就有机会上了。”苏素彤用长长的指甲掐着手帕,如果这里不是平南王府,她就用这指甲,挠到叶雨潇的脸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皇上已经有意让齐王顶替鲁王出征了!”
叶雨潇急着去等欧阳晟,没功夫跟她磨叽,干脆把她的胳膊一拽:“既然你对我有意见,咱们到大家面前掰扯掰扯去。”
皇上的旨意还没颁呢,这事儿哪能抬到明面儿上来说,苏素彤果然不再纠缠,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走了。
章诚轩不知何时拄拐下了假山,来到了叶雨潇面前,声音低沉地道谢。
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叶雨潇劝了他一句:“感情都是经不起考验的,你会后悔的。”
章诚轩不知有没有听懂,拄着拐杖离去,背影看起来颇有些萧索。
叶雨潇摇摇头,沿着弯弯曲曲的园间小道,去了花墙后的屋子,坐等小纂带着欧阳晟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人撞开,衣衫不整的欧阳晟一头闯了进来。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领路的小纂呢?叶雨潇站起身来,却发现欧阳晟有些不对头。他领口的纽扣不翼而飞,腰间的玉带松松垮垮,没有束好,面颊上还残留着一抹女人的胭脂。
“你这是怎么了?”叶雨潇皱眉问道。
欧阳晟这时才发现屋内还有叶雨潇,厉声喝道:“你离本王远点!不,你给本王滚出去!”
“你被人下药了?”叶雨潇看着他脸上的胭脂,展开了一番联想。倘若是你情我愿的颠鸾倒凤,他不会慌不择路地跑到了这里来。
“你对此倒是精通得很。”欧阳晟讥讽道。
“我看你眼神清明,不像是中了招。”叶雨潇要事在身,懒得跟他拌嘴,“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欧阳晟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你少趁机耍花样,给本王出去!”
“你看你,进来这一会儿了,也没对我产生什么冲动,可见多半没有中招。”叶雨潇说着,取出一个小迎枕,摆在桌子上,示意他过来坐下诊脉。
“那是因为本王见了你就生厌,即便服了药也没兴趣。”欧阳晟嘴上这样说着,但人还是坐了过去,把手腕搁到了小迎枕上。因为此时他自己也察觉出了异样来,他刚才明明意乱神迷,控制不住自己,但这会儿却完全正常了。倘若他真被人下了药,药效不可能这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叶雨潇凝神诊完脉,道:“你脉象正常,没有被人下药。”
欧阳晟失声叫道:“这不可能,本王刚才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把持不住自己吗?”叶雨潇指了指他脸上的胭脂,“是王爷见到了美人,自个儿心猿意马,却以为是被人下了药吧?”
他见到白真真,会心猿意马??欧阳晟气道:“就算是又如何,别说我们马上就要和离了,即便不和离,本王睡了别的女人,你又能拿本王怎样?”
“不怎样。”叶雨潇端起手边的茶杯,泼向了欧阳晟。
“叶雨潇,你——”欧阳晟抹了把脸上的茶水,但话还没吼完,就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小样儿,还真以为她吃醋呢。她只不过是为了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把麻药泼出去而已。不然若是被他躲开了,这番气力就白费了。
事不宜迟,叶雨潇迅速取出注射器,扒掉了欧阳晟的衣裳。
这几天,她用低温蒸馏,制出了酒精,此刻正好给欧阳晟用上了。毒液顺着针管,慢慢地抽到了针筒内。叶雨潇一边匀速拉动活塞,一边观察欧阳晟的四肢的血管,以防毒液回流。
治疗进行得很顺利,叶雨潇抽尽最后一滴毒液,收起了注射器。注射器留下的针孔很小,她用消过毒的棉球帮他按了一会儿,便止住了血。
欧阳晟一定不会想到,他现在已经是个健康人了吧?叶雨潇浑身轻松地直起身来。
这时候,花墙那头传来了白真真的呼唤声:“表哥!表哥!”
床上昏迷不醒的欧阳晟似受到了感召,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动,竟像是要醒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麻药的剂量绝对足够,不可能喊几声就唤醒。叶雨潇皱眉想了想,果断地拉开床尾的立柜,藏了进去。从欧阳晟进门时的衣衫不整,到他明明没事却以为自己被人下了药,再到白真真喊两嗓子就让麻药失效,处处透着蹊跷。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雍院书房内,欧阳晟面朝书柜,背对房门而立。阳光自窗口斜斜地洒进来,锦纹地毯、红木书案、描龙绣凤的他的肩头,都染上了层层叠叠的金粉,烁烁生光。
一个人站着,背也挺这么直,倒不像是赋闲在家的王爷,而像是过惯军旅生活的将士了。
叶雨潇站在门外,扫了欧阳晟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书案前的锦文地毯上。
地毯上有灰。
那是一块绣着方棋朵花锦文,缀以串枝玉兰花边,毯心还织着四合如意天华锦文的地毯。地毯名贵,据说是齐王府鼎盛时期,由宫中赏赐而来。
地毯不仅花纹繁复,用色也极多。木红为底,橘黄、浅黄、粉红、纯白、深蓝、浅蓝、孔雀蓝为边。即便有灰尘落在上面,轻易也看不出来。
但是,地毯上的确有灰。
薄薄的一层,不多,且均匀。仔细看,还能看到有细小的尘埃飘散在阳光中,正在轻盈地起舞。
尚雍院的丫鬟这么不认真,竟在欧阳晟的眼皮子底下,让地毯落了灰?
叶雨潇扯开欲进门通报的丫鬟,四下再看,很快在书案上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澄心纸。透过澄心纸的纸背,隐约能看见纸上画了一幅工笔画,而那工笔画的轮廓和笔锋走向,怎么像是一个……鞋印?+------------
鞋印?欧阳晟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书案上,放一张鞋印图?
这个鞋印,多半与她有关,不然不会叫她来。且让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医学专业的人,记忆力绝对都是一流的,因为一入医科深似海,背不完的书,考不完的试,年年都似在高考。
叶雨潇身为医学专业的高材生,自然也不例外,没多久便记了起来。宫内、被关的偏殿、散落在地的衣物……
原来如此,是她大意了。
此时只要她踏进门,欧阳晟就是绑了她的腿,也会把她穿的鞋弄清楚吧?
怎么办?
转身就走?无故离去,更会让人生疑。
还好,她这个人别的不多,就是主意多,叶雨潇手指一勾,就把刚才要进去通报的那个丫鬟叫了过来:“我的大姨妈好像来了,我回去换件衣裳再来。王爷那里,你替我说说。”
叶雨潇生怕欧阳晟在里面听见,会强行留她,说完就跑了。
小纂候在霄云院门口,见叶雨潇这么快就回来了,惊讶极了。
叶雨潇脚步匆匆,一边迈过门槛,一边问她:“我有不合脚的鞋子吗?”
小纂一时没听清:“怎么,王妃,您的鞋子不合脚了吗?”
“我要的是不合脚的鞋子,不是合脚的鞋子。”叶雨潇道。
不合脚的鞋子?王妃怎么会有这种要求?小纂愣了一愣,道:“您穿奴婢的鞋子,就不合脚了。”
“不行,不能穿你的。”叶雨潇道,“鞋底的图案会不一样。”
“必须是您自己的鞋子,还必须不合脚……”小纂想了一想,道,“您半年前刚嫁到齐王府时穿过的鞋子,还收着呢,奴婢拿出来给您看看?”
“赶紧。”叶雨潇点点头,进了内室。
小纂打开柜子,拿出几双旧鞋子,果然比叶雨潇现在的脚小了一圈。
感谢本尊嫁人时才十五岁,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才过了半年,脚就大了。
叶雨潇三两下脱掉鞋,就把脚朝旧鞋子里塞。这鞋子不比衣裳,哪怕小半寸,也是很要命的,小纂见她脚背都挤得弓起来了,心疼地问道:“王妃,您不疼吗?”
疼,当然疼,但顾不得那么多了。叶雨潇摆了摆手:“把我所有合脚的鞋子都收到你房里去,以后我只穿旧鞋。”
“王妃,这可是小鞋呀!您以后只穿小鞋?为什么?”小纂惊讶极了。
处了这些天,叶雨潇已经清楚了小纂的路数,随口便道:“因为王爷喜欢。”
小纂果然不惊讶了,不多问了,效率也提高了,眨眼的功夫就把事情办妥当了。
瞧小丫鬟这劲头,等她跟欧阳晟和离后,最伤心的人会不会是她?叶雨潇按了按委委屈屈的脚尖,站起身来,朝尚雍院去了。
尚雍院的书房里,欧阳晟还保持着背对房门的姿势,但当他听到叶雨潇进门的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叶雨潇走上前去。
“你哪来的大姨妈?”欧阳晟却是一句反问,“据本王所知,你已经过世的母亲,乃是平南王唯一的女儿,她并没有姐妹。”
叶雨潇眨眨眼,再眨眨眼,僵住了。
完了,刚才走得太急,忘了跟丫鬟把大姨妈转换成小日子了。这让她怎么解释呢?当场给欧阳晟上一堂专业的生理卫生课吗?可即便她是个现代人,也感觉很尴尬呀!
叶雨潇只得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地道:“大概是因为我刚才语速太快,丫鬟听岔了。其实我说的是……嗐,女人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她这样语焉不详,欧阳晟反而听明白了,脸上一红,转了话题:“本王这里有一本谭神医编写的医书,你拿回去看看。你身为他的‘弟子’,如果连他的大作都没看过,岂不让人疑心?”
如你所愿。叶雨潇几步上前,一脚踏上了地毯:“多谢王爷费心。”
她拿着书退回原处,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枚浅浅的脚印。
欧阳晟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赶她道:“书拿到了还不走?又想趁机打本王的主意?”
谁要打他的主意了!长得帅了不起啊!她又不稀罕!叶雨潇懒得跟他吵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欧阳晟还不忘冲着她的背影喊:“叶氏,别忘了你我二人的约定!”
约定,约定,能有一次不提约定吗?她连休书都收了,还怕她赖账不成?叶雨潇耳朵起茧,实在是受够了,重重地把他书房的门踹了一脚才走。
欧阳晟遣退侍从,锁好被叶雨潇踹得颤巍巍的书房门,将一方镇纸从书案左侧,移到了右侧。
片刻过后,影子从密室出来,问道:“王妃来过了?”
欧阳晟看了一眼房门,愁道:“她对本王还有余情,刚才因为被本王赶走,把房门都给踹了。”
“王爷别急,再等几天就到平南王的生辰了。”影子安慰他道。
欧阳晟点点头,收起愁绪,指了地毯,露出点笑容来:“成功了,瞧,那是她刚留下来的脚印。”
本尊以前肯定没少干偷窥欧阳晟的事,对于如何潜入尚雍院,小纂竟有一整套成熟完备的方案。叶雨潇完全没费脑子,就被背着溜进了尚雍院,换上了一套丫鬟的服饰。
小纂把叶雨潇送到欧阳晟的浴房门外,压低了声音道:“王妃,王爷沐浴不喜欢有人伺候,这时候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您正好进去。不过您脚脖子上有伤,行动不便,可得当心点,别让他发现了。”
“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叶雨潇弯下腰,按了按脚踝。她刚才涂抹的药膏有镇痛的效果,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小纂听她说没事,兴奋起来,愈发压低了声音:“王妃,王爷的浴房是和卧房连在一起的。您进去后朝左边看,那里有一扇小门,直通卧房……”
她又没想把欧阳晟怎么样,跟她讲卧房做什么!叶雨潇不等小纂说完,便轻轻推开浴房门,溜了进去。
浴房内,一架玉石屏风横在中央,将房间分成了两半,屏风的那一边,热气萦绕,水声哗然。
正如小纂所言,室内无人伺候,欧阳晟换下来的湿衣裳,就搭在那架屏风上。
真是天赐良机!叶雨潇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踝,猫着腰走过去,一伸手,就把欧阳晟的外袍拽了下来。
屏风后,水声依旧,想必欧阳晟正在专心沐浴,没有留意到这边细微的响动。叶雨潇侧耳听了一会儿,又去扯裤子,但这次她扯了好几下,都没能扯动。
怎么回事?被屏风挂住了?叶雨潇疑惑着,仰头一看,撞入眼帘的却是浑身水珠,墨眸中含着怒火的欧阳晟。
糟糕,被抓现行了!叶雨潇赶紧松开裤子,背过身去。
“叶雨潇,你何时才会懂得收敛?!”欧阳晟随手抓过一件干净的长袍穿好,一脚把屏风踹到了墙角。
两人之间唯一的遮挡不见了,男性独有的气息,夹杂着澡豆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然而叶雨潇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欧阳晟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的浴室之行,到此为止了吗?不行,她好容易来一趟,必须达成目的!叶雨潇眼角的余光朝左边的墙上一瞟,瞥见了小纂提过的那扇小门。她心里马上有了主意,迅速将地上的湿衣裳一拢一兜,一瘸一拐地朝欧阳晟的卧房跑去。
她的脚踝上有伤,跑得并不快,但胜在出其不意,等欧阳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拉开小门,钻进去了。
“叶雨潇!”欧阳晟拔腿紧追,很快追到了卧室。
眼看他就要拽住叶雨潇的衣领,叶雨潇却不慌不忙地一个鱼跃,跳上了床。
欧阳晟赶紧收手,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如果跟着上了床,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叶雨潇,这是你的新伎俩?”欧阳晟冷笑连连,“可惜本王不会上当。”
时间宝贵,叶雨潇没有理欧阳晟,只顾着翻看那些湿衣裳。
欧阳晟见她没反应,愈发生气,高声喝道:“来人,给本王把她——”
“你确定要喊人?”叶雨潇从那堆湿衣裳上抬起头来,“你既然打算休妻,肯定不希望有人看到我在你的床上吧?”
“无耻!”欧阳晟狠狠地盯着叶雨潇看了半晌,还是把刚才的半截话吞了回去。
“多谢夸奖。”叶雨潇随口接了句话,把那堆湿衣裳一件一件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地闻。
闻他穿过的衣裳??这是什么怪癖?!欧阳晟想要把衣裳夺过来,又不敢上床,最后只好抬起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上了。
叶雨潇闻过衣裳,却是满心茫然。这上头只有池水味和鱼腥味,根本没有一丝香气。难道之前在福禧堂的时候,真是她的错觉?
她皱着眉头丢开湿衣裳,探身朝欧阳晟伸出了手:“你过来,让我闻闻。”
“叶雨潇,你不要太过分!”这个女人简直是变态,闻了他的香囊闻衣裳,闻完了衣裳还要闻他的人!
欧阳晟怒不可遏,举掌一挥,打算拍掉她的手。
谁知叶雨潇非但不躲,反而趁势攥住他的手,借力一跳,扑进了他怀里。
以前本尊再大胆,也没投怀送抱过,欧阳晟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一时惊呆了。
叶雨潇趁着他错神,一手箍住他的脖子,一手扯开他的袍子,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一丝淡淡的异香飘入鼻端,和之前在福禧堂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嗅觉果然没出错,这香气,竟来源于欧阳晟的身体。
福禧堂内,白太妃独自一人端坐厅上。她只是沉着脸,并未发脾气,但丫鬟婆子们却个个缩肩垂头,噤若寒蝉。
欧阳晟迈进厅内,浑似没有觉察到白太妃的低迷的心情,自顾自地行了礼,在下首坐下了。
白太妃见他跟没事人似的,脸色就更沉了:“阿晟,今日在保和殿,你竟为了叶氏,置我的脸面于不顾。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亲娘,还抵不过叶氏?”
“娘,您此话从何说起?您是生我养我的娘亲,而叶氏是我时时刻刻想要休掉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为了她,落您的面子?”欧阳晟却道。
“你竟还不承认?”白太妃气道,“今日在圣上面前,我刚说过叶氏不曾拜师学过医,你就给她请过江南名医为师。这难道不是在打我的脸?”
“娘,冤枉!”欧阳晟站了起来,“娘,您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诚实。我谨记着您的教诲,才把实情讲了出来,绝没有要给您难堪的意思。”
敢情他在保和殿跟她对着干,是因为她把他教得太好了?白太妃一口气噎在了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很难受。
欧阳晟站在下首,一脸坦然。
白太妃生了会儿闷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目光微动,却又赶紧垂眸掩住:“阿晟,你对叶氏,是不是日久生情了?”
“绝无此事。”欧阳晟答得斩钉截铁,“我若对她动了心,岂会还不圆房?”
这倒也是,可是……白太妃脑中一时闪过许多想法,但脸上却一点儿没露,反而慢慢转起了佛珠:“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最近天气炎热,但你切莫多吃冰品,要注意身体。”
“是,多谢娘亲关心,您也要多保重。”欧阳晟躬身行礼,退出了福禧堂。
白太妃看着欧阳晟的背影远去,起身进了内室。
一名看似老态龙钟的婆子自暗处起身,给白太妃行礼。
“燕来。”白太妃唤那婆子道,“王爷曾给叶氏请过江南名医谭十召为师?”
“太妃怎会突然问起此等须末小事?”被称作燕来的婆子疑惑道。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他为叶氏找的借口,还是确有其事。如果只是借口,他刚才为何还要继续骗我?如果是事实……在这个府里,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白太妃说着说着,语调渐沉,“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的翅膀,真的是硬了。”
燕来不以为意,安慰她道:“太妃无需多虑,或许王爷只是对王妃动了心,担心您迁怒于她,有意维护而已。”
白太妃没有接话,目光冷冷地扫过燕来的脸。
燕来心尖一颤,赶紧改口:“奴婢这就去查谭十召。”
“查谭十召有什么用?”白太妃的目光依旧冰冷,“王爷看似单纯,其实心思缜密,他既然把谭十召抬了出来,事后一定会把漏洞全部补上,不会让你查出任何破绽的。”
“那奴婢去查王爷。”燕来马上道。
“顺带着也查查叶氏。”白太妃道,“几乎是一夜之间,她的医术突飞猛进,口齿也变伶俐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是。”燕来应道。
“你去吧,当点心,别让人发现。”白太妃摆手道。
燕来腰肢一扭,姿态极其轻盈地遁入暗处,消失不见了。
白太妃离开内室,去了宴息处。
宴息处里,二夫人鲁氏和三夫人卫氏对坐在窗前的玫瑰椅上抹眼泪,四夫人孔氏和孔明月则正在安慰她们。
不用想就知道,她们是为了鲁池瑶和卫珺而来。鲁池瑶在大理寺审了这些天,已经获罪,即将流放千里。而卫氏受卫珺连累,回娘家受了不少气,又被三老爷埋怨,日子过得极不如意。
白太妃扫了她们一眼,朝罗汉床上坐了。
鲁氏扑到罗汉床边,跪了下来:“太妃,池瑶罪有应得,我绝不替她求情。但我指天发誓,她谋害太妃一时事,我绝不知情,还望太妃莫要怪罪于我,更不要怪罪于忠勇伯府。”
这是见鲁池瑶保不住了,干脆丢车保帅了?也是,忠勇伯府多得是如花似玉的嫡庶小姐,不差这一个鲁池瑶。白太妃暗自冷笑,脸上却笑得一团和气:“我们齐王府与忠勇伯府乃是姻亲,我岂会因为一名庶女,就与忠勇伯府交恶?二弟妹,你多虑了。”
鲁氏擦了擦眼泪,破涕而笑,回到了玫瑰椅上。
鲁氏刚离开罗汉床沿,卫氏又来了。她也挨着床沿跪了下来,抹着泪道:“太妃,卫珺被遣回家后,坚称她是被冤枉的,好几次试图自尽以证清白。我本来并不信她,但今儿却听说,王妃曾师从江南名医谭十召,且在保和殿上大放异彩,医术神乎其神。所以我就在想,那天卫珺跟王妃起冲突的时候,难不成真是王妃从中动了手脚,瞬息间弄残了卫珺的手臂,又眨眼间让她恢复如初,才让太妃和王爷都误会了?”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还真有这种可能。白太妃暗自思忖着,道:“就算真是这样又如何?你我无凭无据。你可要知道,她今日救醒了鲁王,皇上对她大加赞赏,不但由着她羞辱了宜春侯家的三小姐,还送给她诸多赏赐,给足了她面子。”
“所以这口气,我们就只能咽下了吗?”卫氏泪眼婆娑,满脸委屈,“太妃,王妃向来跋扈,如今变本加厉,长期以往,只怕连您这个婆母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卫氏的这招挑拨离间,还是太明显了点,白太妃暗嗤一声,道:“咽不下也只能咽,我这个婆母,本来就只是摆设。”
卫氏还在咂摸这句话的意思,白太妃已经端茶送客了。
孔氏和孔明月知情识趣地起身,扶起卫氏,拖着鲁氏,告辞走了。
冯嬷嬷从丫鬟手中接过一盏茶,奉给了白太妃:“几位夫人对齐王妃这个位置,还是眼热得很呐。”
冯嬷嬷是白太妃的陪嫁,随她来齐王府已有几十年了。
白太妃“嗬”了一声,道:“倘若她们只是想要齐王妃的位置,倒还罢了。只怕他们抛出那几朵金花,是为了障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齐王那个爵位。”
“都怪王爷还没有子嗣,才引得那些牛鬼蛇神蠢蠢欲动。”冯嬷嬷说着,朝四周看了看,见屋内并无旁人,再才接着道,“不过王妃不是咱们自己人,就算有了子嗣也是麻烦。”
白太妃似被触动了什么心思,微微地挑了一下眉。过了一会儿,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道:“平南王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你回一趟靖安侯府,给我哥哥带个话,让他去给平南王贺寿的时候,带上白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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