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作为医生的她,只要问一嘴就知道我的小腿粉碎性骨折。
或者现在,她只需要看一眼我的额头就会知道没有拐杖的我有多么痛。
可她偏偏都没有。
刚做完手术的那几晚,我疼的整夜都睡不着觉。
我多希望她能够陪在我身边。
可她无数次从我病房门口路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
就像现在,她依然看不见我。
突然,走廊上的窗户被人打开,秋日的冷风立马从远处传来,我全身上下被冻的浑身颤抖,忍不住的轻咳几声。
钟晓霜立马挡在张家骏身前,迅速脱下自己的围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温柔地说:“别冻着了,快进屋吧。”
“你本来就身体弱,这几天更是伤口疼的都没好好吃饭!”
说完她把拐杖往我手里一塞,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家骏走了。
我看向窗户里倒影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失血过多。
从前我体弱多病,钟晓霜没少为我身体操心。
记得有一次,我半夜发烧,她跑了二十公里求大夫回来给我看病。
此后每逢换季,她宁可自己冻着,也会在第一时间为我添衣保暖。
可惜,在张家骏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牢牢攥紧了拳头。
钟晓霜,既然你这么在意他,那我便成全你们。
我和钟晓霜认识是在二十年前。
当初我父亲去世,母亲重病。
母亲费了很大劲才联系上父亲的老战友钟叔,把我托付给他。
高考后母亲去世,我成了孤儿。
钟叔便把我接回到他家,路上他说他有一个女儿比我小一岁,名叫晓霜。
没过一会,我在门口见到了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钟晓霜。
此后的十年里我们相互陪伴,后来钟叔也因病去世,走之前她把钟晓霜交到我手上让我照顾她一辈子。
我红着眼点头,三年后我们领证了。
婚后和所有夫妻一样,我们的生活平淡且温馨。
直到一年前,村里迎来了第一批下乡知青。
张家骏是其中一位,因为知青点住不下,村长便把他安排在我们家的空房间里。
自从那以后,钟晓霜便把我们之间的过往全都抛掷脑后。
张家骏身体不好,长得瘦瘦弱弱的,给他安排的农活他总是干不了,于是钟晓霜便下班以后替他去挣工分,而我心疼她,便每次赶在她之前把活干完。
后来钟晓霜为了给他安排工作更是把我写的电力机车论文让了出去,最终获得组织上的一致好评。
就这样张家骏的工作算是稳定下来了,住进了宿舍。
自打以后,钟晓霜天天下班不着家。
就连过年当天我做了一桌子饭菜等她回来,然而等来的却是她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