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狼狈地捂着脸,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沈秋意冷嗤:“是啊,我疯了。
六年前我就疯了!”
“我在医院里九死一生,徐从衡在和小三卿卿我我。
我上手术台的时候还在想为他过生日,他却在想方设法和我离婚。”
”你告诉我,我怎么能不疯?!
“我顿时心如刀绞!
不,我没有。
那一切只是时日无多的我编出来的谎言……母亲也愣住了。
渐渐地,她红了眼眶。
这位曾经高傲刚强的贵妇嗫喏着说:“对不起……”沈秋意打断她:“闭嘴!
我只接受徐从衡亲自给我道歉!”
“当年是阿乔救了我,徐从衡必须给他捐骨髓!”
母亲面露痛苦:“可是,小衡已经去世六年了……”沈秋意愣了愣,眼中闪过愕然。
很快,愕然变为燃烧的怒火,她又一脚踹在母亲身上。
“你们徐家人是不是都谎话连篇?
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
“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年轻小姑娘,护鸡崽一样把母亲护在身后。
她怒斥:“沈秋意,你有病啊?
阿姨是个病人!”
她是白瑶瑶,我曾教过的学生。
这孩子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我经常为她带母亲做的饭,默默看她狼吞虎咽地吃完。
那时候,这个小姑娘说:“老师,我没有亲人,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
我那时候暗自好笑,告诉她她的师母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家人。
谁能想到六年后,沈秋意对我母亲拳打脚踢的时候,只有这孩子护在她身边!
沈秋意满眼冰冷地看着白瑶瑶,拽着她的头发撞向墙壁。
在她的惨叫声中,沈秋意露出了一个淬冰的笑容。
“不愧是徐从衡的学生,和他一个德行,假仁假义,恶心至极。”
“我今天就把这老太婆的药停了,看看徐从衡能躲多久!”
我瞪大了眼睛,和白瑶瑶一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不行!
母亲的病早已侵入肺腑,这个时候停药,只有死路一条!
白瑶瑶反应过来后,不顾满头鲜血,扑过来想要抱住沈秋意的腿。
沈秋意却嫌弃地踢开她的手,转身就走,留下两人在屋内绝望地哭喊。
从我家出来后,沈秋意走进了医院病房。
许乔正躺在病床上,垂眸看着书,看起来美好又虚弱。
沈秋意的神情变得柔和,走上去说:“我去徐从衡家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徐从衡救你的。”
许乔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他是当年手术的主刀医师,怎么会不知道沈秋意胸膛里跳动的正是我的心脏?
他很快露出一个刻意的笑容:“谢谢你,秋意。
但是你们毕竟曾经是夫妻,你这么逼他是不是不太好?”
沈秋意眼中闪过痛苦:“夫妻?”
“我把他当作丈夫,他什么时候把我当作妻子?”
“他就是个负心薄情的畜牲!
要不是你,我根本撑不过那段时间!”
“所以,阿乔,我绝对不能失去你。”
我攥紧了拳头,拼命想告诉沈秋意许乔根本没有病!
他只是和狐朋狗友打了一个赌,装病来博取沈秋意的注意!
可沈秋意听不到。
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阿乔,打定主意要用我全家的命换许乔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