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住院的第二天,警察过来做了笔录。
沈妗将以往的恩怨和事发当晚的来龙去脉如数交代了。
警察听后却无比纳闷,“怎么你和刘杰的口供完全不一样?”
什么?
沈妗就猜到刘杰不老实,“他怎么说的?”
“据当事人交代,事发当晚,你们在路上偶遇,是你主动搭讪他的。
但你中途反悔,还说了很多侮辱他的话,至于你身上的伤,他并不知情。”
这盆脏水气的熊琳琳直接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警察先生,你们别被他骗了,七年前刘杰就因为强J罪服过刑,当时就是我朋友检举的他,他一直都怀恨在心,这次的事,根本就是他蓄谋已久。”
“你别激动,”警察示意她稍安勿躁,“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们也不会只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我有证人,”沈妗拉住熊琳琳,“事发当晚,有第三人在场!”
“但据我们所知,发生殴打的时候,证人并不在现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证词我们只能参考,并不能完全采纳。”
沈妗皱眉,“那施暴事件呢?
这可是证人亲眼目睹的。”
“这倒是可以立案,不过他的性质属于未遂,一般不会超过三年。
想要数罪并罚,依照现在情况来看,很难实现。”
办案人员好心提醒道,“除非你能上交其他证据。”
让沈妗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事发地点偏僻的很,四面八方一个摄像头都没有,她一时半刻还真拿不出有力的证明。
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警察给了沈妗充分的时间搜集证据,确认好笔录内容没有问题就离开了。
沈妗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得演变的这么棘手,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崩溃,“难道就叫他这么给逃了吗?”
熊琳琳安抚她,“你别着急,你再仔细想想,当时周围就没有别人了吗?”
“倒是有辆车过去,但当时很黑,车牌号和司机我都没看清。”
沈妗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
熊琳琳瞄她一眼,“要不……你找陆骁吧。”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分分钟就摆平了。
但是,这个提议却遭到了沈妗强硬的反对。
“我不能冒这样的险,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并不是无法替代的,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他。”
那种求助无门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之后一连三天,事情没有任何进展,刘杰的拘留时间眼瞧着也要到了。
不过搜罗新证据的同时,沈妗不顾熊琳琳的劝说,去了舞蹈机构面试。
索性额头伤的不太深,只留下一点粉嫩的痕迹,化了妆就看不出来了,除了走起路来吃力一些,倒是没有其他影响。
面试官很满意沈妗,不过她之前没有工作经验,入职之后不能马上授课,所以暂时只发基础工资,保险也要等通过了三个月的试用期才能缴纳。
尽管现实情况与招聘信息上的有一定出入,但是找份工作不容易,并不足以劝退沈妗。
倒是熊琳琳窝了一肚子火,“我再托身边的朋友帮你留意留意,老板摆明了就是看你好欺负,还要自带生源,要是有那个实力,谁还给她打工,自己单干不好嘛?”
沈妗知道她是心疼她,“你不觉得很锻炼人吗?
他们家挺有背景的,这几年虽说不如从前了,但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多老师都是留学回来的,要是能学到东西,就算没挣到钱,对于以后也有助益。”
“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从上学的时候就是——”正说着话,熊琳琳不晓得看见了什么,脸色一变,用手肘戳了戳沈妗,“你看那边。”
沈妗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路边那辆迈巴赫旁边的陆骁。
满打满算总共五天没见,时间不是很久。
他依旧刚毅帅气,但身边却多了个青春靓丽的新欢。
看起来比沈妗还要小一些,像是没毕业的学生。
女孩行事很大胆,众目睽睽之下挽住了陆骁的胳膊,他也没有抗拒,显然新鲜劲正浓。
沈妗看了片刻就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坐进了熊琳琳的车。
一路上沈妗都没怎么说话,车内的氛围跟来时截然相反,简直称得上死寂。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还鲜少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等红灯的时候,熊琳琳欲言又止好几次,也没能选好切入点。
这是她最好的发小,她很怕说错话,弄巧成拙。
外人看沈妗像个刀枪不入饿刺猬,仿佛什么都伤不到她,可实际,她内心比谁都柔软。
不过尽管什么没看她,还是能感受到熊琳琳一眼一眼瞄过来的目光。
沈妗颇为好笑地说,“想问什么就问,憋出病来我可没钱给你治。”
“……其实你也别太往心里去,陆骁说不定就是逢场作戏?”
熊琳琳搜肠刮肚才想到这个词。
沈妗倏地转过头,目光像看怪物一样吃惊,“你不会以为我跟他睡出感情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