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都说嫂嫂性子好。
老刘家强行占地,我把他的菜连根拔起丢走,嫂嫂却说远亲不如近邻。
村里集体分地,村长想吞没她家的名额,我闹到了乡里,硬生生要回来,她却说自己是主动放弃,体谅村长的难处。
大家都夸她人淡如菊,却骂我刁蛮泼辣。
五一出去旅游,我想赶走对侄女心怀不轨的老拍花子,她却说我心脏,人家慈眉善目,让侄女喊她奶奶,害得侄女被拐走,我也被人贩子推下了山。
再次睁眼醒来,我回到了老刘头来抢占我家水田的这天。
......“这水地又没写你家的名字,凭什么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了?
我还说这块都是我家的呢!”
老刘头蛮横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我恍惚着看去。
却看到老刘头用力挤压着自己的满脸皱褶,朝着嫂嫂恶狠狠地吼着。
我靠在树墩旁边,还在消化着刚刚的那种失重感,脑海里的一切似乎就好像梦一场。
晃晃脑袋,赶走脸上大腹便便的花脚蚊子。
原来我没死?居然还这么巧,又来到了老刘头抢种这天。
嫂嫂的声音把我从懵逼中惊醒。
“刘叔,你可别这么说我,我可没说这话。”
我抬头看去,只见她唯唯诺诺地应着刘叔,低着头朝我靠近。
老刘头一只手拄着锄头,干瘪的胳膊横在胸前,满脸精明地看着嫂嫂。
我站起身来,走到老刘头跟前。
虽然我还是个孩子,但是凭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村里也是被归到了泼妇预备队那一列。
看着我走来,老刘头下意识退了半步,又像是示威一样朝着嫂嫂叉着腰。
“你——你要干什么?
我可和你们说,我老骨头老腿的,碰一下你们可赔不起!”
他话一出口,把我顿时都逗乐了。
“刘叔,你可别吓我,谁敢动你啊~是你挡住我路了。”
我没有纠缠,反而是选择绕开老刘头,朝着家里走去。
“小楠——”嫂嫂喊了我一声,却没说什么。
我假装没听到,径直朝着家里走去。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们一家人五一出去玩。
因为看了太多新闻,我把外甥女看的死死的,生怕走丢,可嫂嫂却说我把小孩子管的太严,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让侄女自己玩就好了。
看着有个老太婆鬼鬼祟祟,我提醒她现在拍花子多,带小孩出门得注意。
嫂嫂却说:“你这个人怎么疑心这么重,心脏看别人都是脏的。”
“你看人家那个老人家,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
非但不听我的劝告,她更是主动和人家聊天唠家常,还让外甥女喊她奶奶,害的外甥女最终被拐走,我追上去奋力呼喊想要救人时,却被同伙一把推着从山上滚了下去,当场死亡。
既然老天给我这个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自从哥哥结婚后,为了还结婚时给盖房子欠下的钱,便常年在外打工。
而嫂嫂一个人留在我家。
都说女儿长大了就没有家了。
我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也能感受那种嫁到别人家的孤独感。
所以我对嫂嫂格外照顾,把她的各种事大包大揽地承包了过来,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
甚至都不用她说,我便将她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