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洗完澡了,我们把药膏涂上早点睡。”
“顾医生说了,你要规律饮食,适当运动,情绪稳定,不熬夜不过度消耗心力,这样才能好得快。”
不过江漾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过敏之后是不是全身都会肿?”
“我觉得你块头都比以前大了。”
“还有那什么也会肿吗?”
江漾问得天真无邪,陆时肆却听得头顶冒烟,他原本闷在被子下头就缺氧,现在直接不能呼吸了,
“你再不走我叫物业来赶人了!”
他是真想把人轰走,今晚若不是因为这女人,他最多饿饿肚子,现在差点英年早逝!
她简直就是他的劫。
江漾却比陆时肆还固执,“阿序,你只要乖乖配合我把药膏涂了,我立马走人。”
“不用,你放着,我自己会涂。”
“后背你涂不到。”
“那就痒着,我宁愿痒着!”
陆时肆越来越烦躁,身体的痒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是他不喜欢这女人围在自己身边转,她当初拿了钱不就应该滚了吗?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从被子尾端探进来,陆时肆感觉有条滑腻的小蛇游到他两腿间,他头皮一麻,下意识伸手抓住,恼怒质问,
“江漾,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江漾微微一僵,“阿序,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可能,明明之前他对自己的态度已有好转。
此时江漾一只手被陆时肆扯着,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扑,可男人脸上分明写着‘非礼勿近’,她只得单手撑着床边平衡身体。
陆时肆的目光落在江漾的唇边,那里被他咬破了,现在血迹已经干涸,可他却忘不了江漾当时心疼的眼神和毫不犹豫伸出胳膊的举动。
为了一个劈腿的渣男,值得吗?
“我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分手了就不要纠缠,你是一个女人,要懂得自尊自爱,不要动不动就往男人家里跑床上爬,这样只会被人看轻。”
陆时肆说起话来嘴巴依然那么毒,毫不客气,毫不顾及对方的脸面。
江漾的脸色微微泛白,“阿序,我以为你是因为撞坏了头才那样……”
“不。”
陆时肆坚决打断江漾,
“我非常确定我在说什么,我脑子没病。”
“我已经不爱你了,请你早点认清现实,然后拿着你该拿的分手费乖乖滚出我的视线,从此以后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
陆时肆一字一句咬牙说出来,“现在听清了吗?”
江漾的水眸雾蒙蒙的,她听清了,也再次伤心了,刚刚缝起来的伤口又被人撕开还撒了一把盐,疼得窒息,“我听清了。”
她就不该自作多情地以为她跟陆时序还有机会和好。
如果不是她擅自做什么海鲜大餐陆时序也不会过敏,以至于到现在还在遭罪,“对不起,今晚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江漾提了一口气,“是我害你过敏,我该照顾你到康复,这几天你就把我当护工吧,等你好了我一定不再缠你,我发誓。”
说着笨拙地举手指天,“如果我江漾再纠缠陆时序的话,出门被车撞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面色亦然。
陆时肆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针扎了下,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好似他成了拆散一对有情人的刽子手,“药膏在桌上。”
说着甩开江漾的手,背过身去趴在床上。
这态度很明显,他同意了江漾的提议。
江漾连忙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上前小心翼翼地替陆时肆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