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宜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她靠在周今屹胸口,委屈巴巴道:“今屹哥哥,刚才温姐姐摔倒时踩到我的脚了,现在好疼啊,可以带我去医院吗?”
周今屹面露犹豫,拿着车钥匙求助般的看向我,“以慈,我给你打车吧。”
我没再看他一眼,叫来酒店服务生帮我叫车。
外面冷风吹散了我大部分醉意,周今屹打横抱着陈妙宜从我身边路过,二人对话随着风钻进我的耳朵。
“今屹哥哥,我会不会很重?温姐姐说了,你的手不能做重活的。”
周今屹宠溺一笑,“胡说,就算这双手废了,我也能一直抱着你。”
这样的甜言蜜语,是他从未对我说过的。
喇叭声将我的思绪收回,我的车始终跟在周今屹车后,直到最后一个路口,周今屹左转,那是去我们新家的路。
那套房,是周今屹为了哄我去捧陈妙宜而买下的婚房,我一天没住,陈妙宜倒是踏踏实实住了三个月。
回到老房子,桌上摆放的情侣写真很是刺眼。
我在黑暗中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将我们仅有的七张合照撕碎,连带那条被染血的裙子一起烧掉。
吃下解酒药后,我给老家江城的房屋中介留言,准备买下前几天看的那套精装房。
垃圾筐里最后一丝火焰熄灭,我心中对周今屹的爱意也仅剩灰烬。
我洗了把脸,开始收拾行李,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很少,除了商务洽谈必要的那些行头,我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衣服。
衣帽间里全都是周今屹的东西,最里面的一整个衣柜,是他没出名时我买给他的衣服,和他现在的装备比起来,那些东西简直太廉价。
可就是那些廉价的衣服,也是我省吃俭用,一点点省出来的。
我将那些他从没穿过的情侣款全部打包,还有家里各式各样的情侣款牙杯,情侣款拖鞋,全部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家里逐渐空旷。
我坐在床中间,月色撒在我身上,灵魂仿佛被抽空,我仔细回忆这八年,竟一点幸福片段都想不起来。
小腹忽地抽痛,我抚摸着肚子,眼泪如决堤般涌出。
“宝宝对不起,妈妈不能留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