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漆黑的夜晚、野狼的叫声、走两步路跌倒一次的坎坷,我永远无法忘记这样的夜晚有多难熬。
柳熙雅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看时间的表,我知道她是想让我亲眼看着时间流逝。
不想让我在混沌之中就熬过了痛苦。
只是她不知道,这块手表是和她在一起一周年时,她送给我的。
我珍惜到在上面安装了一块定位系统,生怕表弄丢了找不到。
明天飞机制造基地,如果派来的车没有等到我,一定会到处寻找我。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下午,来接我的总负责人
他们跟着定位找到这里,总负责人着急坏了,连忙让给我拿来水和毛巾,试探地问,
“这地方我们开车开了半个小时才过来的,你是车子不小心开到这里迷路了吗?”
我咕噜咕噜喝了两大瓶水,跟他道了谢,避开了这个话题。
总负责人见我不愿意提,也没再继续问,笑呵呵地朝我伸出手,
“小徐,刚才太着急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王缪,是飞机制造的总负责人。”
我连忙跟他回握了手,寒暄了一番。
其他一同来的人也跟我一一介绍过名字之后,将我带上了车。
陈缪在车上笑呵呵的跟我讲了许多航空领域的趣事,拍着我的肩说,
“你小子这资料可是我在航空领域生涯遇到为数不多的天才,生怕你又反悔了才急匆匆赶过来接你。”
我笑了笑,谦虚地回应,“没有,陈老师,我这些天都落下很多专业知识了,回去还得抓紧补回来。”
很快,到了飞机制造基地的门口,陈缪沉重的看了我一眼问,
“家里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我们这是保密性质的工作,可能几个月、半年才能出来一次。”
我扯了扯唇,现在唯一会在意我还在不在这个世上的人除了柳熙雅,不会再有其他。
然而柳熙雅对我,也只是算账报复而已。
我释然了笑了出来,接过保密合同签署之后,正式踏入了基地。
在基地一个月的时间做着我喜欢的工作,很多时候甚至废寝忘食,忘记了时间。
也全然忘记了外面的生活,一门心思扑在制造飞机上。
陈缪见态度认真,几次三番在其他同事面前夸赞,要大家多向我学习。
又对我说,“你才刚来一个月,按照惯例,是该放你三天假期出去看看的。”
我本想继续留着不用休息的,但想想确实还出去外面买点常用品回来。
放假拿到手机开机的那一秒,一窝蜂的消息席卷而来,差点把手机都弄死机了。
我瞥了一眼,上面全是柳熙雅发来的消息,一个月来从未间断过。
[徐逢,你死哪去了?你以为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你在哪里?给我回个信息!]
[徐逢,我错了,别躲着我了好吗……]
……
后面发来的信息,态度越来越卑微乞求。
我随意滑动扫了一眼,看到没有其他信息就通通将这些垃圾短信删除。
顺便把柳熙雅的所有联系方式给通通拉黑了。
买完常用品,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可去,准备开个酒店住下来。
还没走到酒店,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我爸的尤其急躁,
“徐逢,你回家来吃顿饭吧,我有要紧事跟你商量。”
我沉默了几秒,答应了下来。
看见我回来,我爸沉着个脸硬声低吼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些日子你不回家,熙雅把对咱们公司的所有合作给停了,要不是泽钧公司差点运转不过来!”
“人家泽钧是领养来的,小时候还没像你这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你看看他为这个家作了多大牺牲。”
面对他滔天的怒火训斥,我扯唇一笑,讥讽地说,
“爸,他不是领养回来的,他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顿时,我爸脸色凝固住,砰的一声摔了杯子。
在即将吵起来的那一刻,柳熙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急切又激动,
“阿逢?!阿逢你回来了?!”
她冲上来抱住我的后背,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一遍遍哭诉着喊,
“阿逢,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找你找得多着急吗?!我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呆了整整一周,把那里都翻遍了!我还以为你已经……”
我听着她的哭泣声,内心半点波澜都没有。
只觉得可笑。
是她将我扔进那里,说要惩罚我,如果不是及时有人来接我,恐怕我就真的会葬身在那里。
我推开她,冷冰冰地说,
“柳总,现在就没必要在我面前扮演深情了吧。”
毕竟跟着她一起来的,是顾泽钧。
顾泽钧面色有些难看,听完我说的话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
“徐逢,人家熙雅为了找你,一个月不眠不休的,你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难听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那里有脸还对着我说这种话的,反唇相讥,
“顾泽钧,这些天你一定高兴坏了吧?”
他的脸唰一下就黑了,其实仍谁都看得出来,顾泽钧这段时间似乎过得并不好。
衣服不再是之前定制合身的款式,人也颓废了很多,更显目的是,他额角处新增了几处伤痕。
柳熙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挤出个笑容对我说,“咱们吃饭阿逢,说完饭咱们还继续聊聊婚期的事情。”
爸妈见她态度偏向我,附和着说,“是啊阿逢,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不用让泽钧和熙雅结婚了,当初说的联姻对象还是你。”
柳熙雅全当没听见,拉着我到餐桌坐下,视线那么炽热放在我身边,看着看着又哭了出来,
“阿逢,你瘦了。”
她不断在给我夹菜,又哭又笑着说,
“多吃点补补,等吃完这顿饭,咱们就去选婚纱西服,选婚礼场地好不好?等了你一个月了,这次我真的不想再等了。”
我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疏离淡漠的坐着,直到她说出婚礼的事情,才开口,
“柳熙雅,我们的联姻取消吧。”
柳熙雅怔住了两秒,握住我的手勉强笑着,“阿逢,你不要开玩笑了,咱们婚礼都定好了的,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了?”
她掌心温度冰凉,我抽离了出来,冷声说,
“还有必要么?当初你帮徐家想要结下这门联姻,只是为了顾泽钧而已,现在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
面对我冷漠的态度,柳熙然茫然又无措,啜泣着拼命摇头,
“不……不是的阿逢,我只是当初没看清我自己的心而已,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讥讽了笑出了声,听着爸妈在一旁为了顾泽钧说话,起身往外走。
柳熙雅追了出来搂着我不让我离开,啼哭着说,
“阿逢,上次的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不是你的错,是顾泽钧……”
我没有说话,倒是顾泽钧冲上来攥住她的手腕,委屈地哭着嘶吼,
“柳熙雅!你到底还要为了这个替代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你爱的人不是我吗?!”
柳熙雅瞬间脸色铁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顾泽钧!你他妈还敢跟我说这种话!要不是你那天在餐厅耍心机,挑拨我和阿逢之间的关系!我们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我能清楚的听见柳熙雅对顾泽钧上了手。
也终于知道了顾泽钧额头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了。
没作停留,我出了家门,回了基地。
5.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其实这顿饭根本不该去的。
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却总以为我爸对我的态度能和小时候不一样。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顾泽钧根本就不是什么领养来的。
他就是我爸在外面和他白月光的私生子而已,为了这事还活生生将我妈心脏病气得复发,最终死在了病床上。
我将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藏得很好,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在这个只有冷漠的家中维持着最后的温情。
父亲的偏心、童年的冷漠我通通自己消化干净。
只是没想到,忍耐成了后来伤我的一把利刃。
顾泽钧变本加厉开始抢夺我手上的东西,最开始只是小小的玩具卡片,到我喜欢的飞机模型。
慢慢的演变到了我喜欢的人,李汝、柳熙雅,他都会找各种心机手段来挑拨离间,抢走她们。
只是,从来没有一次我从来没有一次赢过。
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陈缪看出来我心情不太好,一直留在基地工作不肯离开。
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徐啊,从第一次去接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你来基地肯定是遇到了点不想面对的事情。”
我怔了片刻,张了张唇还想像以前那样装出无所谓的态度说,没有,没事,没关系。
话到嘴边却哑了声。
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偏心,还有那些欺骗。
怎么可能没关系。
陈缪手搭在我肩上,看着远方说,
“你跟我很像,在我当初选择来基地的时候,是因为我初恋抛弃我去追了另外一个男人。”
我掀起眼皮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他生怕还有这种事迹。
“很好笑吧,不过后来我就开看了,其实这世界女人多得是,况且你这么年轻优秀,我有个侄女跟你年纪相仿,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我笑了出声,“原来您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陈缪笑着说,“像你这么优秀的人,不该为了感情伤神,下周有个国外一起来参加的座谈会,到时候我带你认识一下。”
我答应了下来,一周以后,跟着陈缪去参加了座谈会。
“这次座谈会主要还是和大家一起交流研讨在空间技术核心上的问题,你多听着学习学习。”
还没进会场,我却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柳熙雅站在会场外不远处的路边,目光一直追随着进会场的每一个身上。
她比上一次见面更瘦了,人看起来就跟纸一样薄,仿佛随手都能被风给吹倒。
见到我时,瞬间两眼放光朝我这边飞奔而来。
她惊喜雀跃的看着我,两眼通红地说,
“阿逢,你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儿的!”
陈缪莫名的看了她一眼,问我,“你朋友?”
我点点头,对他说,
“您先进去吧,我跟她单独说两句话。”
柳熙雅抹了抹眼泪,一路跟着我走到了转角无人的地方。
她在我身后小声啼哭着念,
“阿逢,我真的好想你……我也知道我自己做错了,回家好吗?之前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全是假的,只是当时我还没搞明白,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顿住脚步,她伸出手想要拉我的手,被我冷眼一记,诧然脸上的欣喜暗淡了几分下去,小心翼翼拉着我的衣角,哽咽着说,
“顾泽钧我已经处理好啦,以后他都不可能在出现你面前,还有他冤枉你那次我也已经为你报仇啦阿逢,他现在永远不可能在回这里一次。”
她说这话时,目光陡然森寒。
让我不禁回想起,她将我丢到野生动物保护区那晚,也是这个模样。
我懒得听她这些虚假的声音,冷声发问,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柳熙雅怯懦小心的打量了我一眼,抿着唇小声说,
“我看到了你电脑上的邮件,阿逢,你为我放弃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话时,她在发抖,话音也在颤,
“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了我竟然拒绝了从小最喜欢的工作……”
我冷漠的看着她,厌恶的说,
“柳熙雅,回去把所有跟我有关的东西全部清除掉,以后也别再来找我。”
柳熙雅呆滞了几秒,随后牵起一个僵硬的笑容,自欺欺人地说,
“阿逢,你是不是在担心家里和你有关的信息不小心泄露出去?不会的,我都保护得特别好。”
她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一会,接着很认真的看向我,
“咱们结婚吧,十分钟时间把结婚证领了,以后我在家等你回来。”
我讥笑了声,不耐烦躁地说,
“柳熙雅,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才罢休吗?”
“把我的东西全部仍掉,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也再也不要联系,徐家,随你爱合作不合作。”
说完,我迈着大步就要离开,柳熙雅紧紧追在我的身后,不停的哭诉着,
“阿逢,你别这样冷漠,我知道你只是还在生之前的气……你听我好不好?阿逢……阿逢!”
我没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进了会场。
而她没有出示的身份,被保安拦在了会场外。
6.
从前每一次,我以前自己面对曾经爱的人这样低三下四的乞求,我肯定会忍不住心软。
可现在我却浑然发觉,原来爱与不爱只是一瞬间而已。
看到柳熙雅卑微乞求的样子,我甚至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只剩下一抹厌倦,还有打心底的不耐烦。
进了主会厅,我找到了陈缪,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他见我进来之后一直笑个没停,我莫名的问他怎么了。
他却回答了个无关的话,“现在我可以放心把我侄女介绍给你了。”
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来放下一个人,能很轻易的被人看穿。
之后开始了座谈会,我认真记着笔记,看着台上的女翻译官自信明媚的样子。
竟然感觉和陈缪在基地完成一个大任务时,有些相似。
陈缪没主动提起他侄女的事情,我也没有主动去询问。
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那个女翻译官冲我们这边走下来,打了个招呼还冲陈缪喊道,
“舅舅,好久不见。”
陈缪笑着给我介绍,“这是我侄女陈亭。”
“你好,徐逢。”陈亭笑着朝我伸出手来,我礼貌地握了上去,她说,
“我舅舅可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过年时候还天天念叨着,说你这样的人才不留在基地简直太可惜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回之一笑,“多亏陈老师还念着我,否则我进基地的名额都没了。”
陈缪被逗得哈哈大笑,对我和陈亭说,
“下一场是另外一个翻译官,你和陈亭俩可以相互交流一下,我去那边找个汇报。”
他这话,我和陈亭都听的出来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带着我出来的很大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认识陈亭。
我也没扫兴,和陈亭聊了起来这次座谈会上的内容。
陈亭很健谈,跟我说了很多对于这次会议召开的讲解。
她告诉我,“这种座谈会的机会很难得的,一般基地只会抽一个能力特别出众的人来参加,看来我舅舅对你期望很高啊。”
我笑着岔开了话题,没告诉她这次陈缪带着我来是令有目的。
和陈亭聊得很多,从座谈会来到之前的大学生活。
她告诉我,她十年独自到国外留下,就是为了能为航空领域做贡献,如今也算成功了。
一番对话下来,我对她颇为欣赏,也聊得投机。
会议结束的时候,陈缪回来见我们俩还在继续聊天,他打趣说,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只可惜会议结束了,你们再相见恨晚也得走了。”
我和陈亭尴尬的对视一眼,她和我们一起出了会议室,突然说,
“徐逢,刚才的内容还没聊完,我请你吃个饭吧。”
我怔住了片刻,答应下来,和她一路闲谈并肩出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柳熙雅还在门口站着等,会议从下午开到了傍晚,她就在那里等到了傍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下午的时候追着我想进去,保安一直守在她身旁生怕她进去。
她在看到我的那一秒,立马雀跃了起来,又看向我身边站着的陈亭,委屈巴巴的哭着过来,
“阿逢……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新人了?”
我冷眼扫了眼她,不管不顾朝前走。
陈亭冲我挑了下眉,问,“你认识?”
我看了眼六神无主僵在原地的柳熙雅,摇头漠声说,“不认识。”
柳熙雅唇张了张,迈开步子想要追我,但我率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给陈亭开门之后,进了车内,没有留恋扬长而去。
这顿饭和陈亭聊了很多,临走前还加了联系方式,她说,
“下次再见。”
回基地之后,陈缪一脸关切地问,
“和陈亭相处得怎么样啊?”
我含糊地说,“还可以,陈亭很优秀。”
他却抱着手撇嘴说,“谁问你这个了!不优秀我能介绍给你吗?我是问你对她有没有好感,喜欢不喜欢!”
这个问题把我噎住了,我无法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说出喜欢两个字,实在有些轻浮。
淡淡的对他说,“我很欣赏她。”
陈缪点点头,“好,那就说明是喜欢的,那你们好好了解了解,她父母那边不用担心,我一早就沟通好了的。”
我惊讶的听完他的话,看着他欣喜负着手离开的背影,不断沉思。
我不就说了个欣赏吗??
他怎么脑补出了这么长一系列内容?
不过,我也并未再多想,在基地的时间总是很忙碌。
我签下了十年的合同之后,管理比之前松了一些,可以适当的看一下手机,还会一个月有三天假期。
陈亭经常给我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放假,约我出去。
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很自然的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年纪相仿的原因,双方的默契地认为,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第二个月,我就去见了陈亭的父母。
她爸妈对我很满意,说我和陈亭就是天生一对的般配。
一切都水到渠成,我们又商议了时间,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
命运真的很奇妙,和柳熙雅恋爱七年,尽管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以联姻为目的。
但硬生生过了七年也没有结婚。
和陈亭才恋爱了三个月时间,时间却好像拉了快进一般,一切都那么顺利。
陈亭经常出席外交活动,结婚后在微博下官宣了结婚证我们的合照。
瞬间,登顶了热搜。
我和她一起去度了蜜月才回的基地,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陈缪给我发来了信息,
[你暂时先别回来了,网上说你已经和别人订婚了,现在又和陈亭扯了证,证据确凿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和陈家人都相信你,但这始终涉及道德问题,让你暂时别回来也是上面的意思,]
我迅速看了网上的热搜,是我和柳熙雅订过婚的证据!
火速,我去了柳熙雅的公司想找她问个清楚,按照她的性子很有可能用这样的手段,将我逼回她身边。
她的助理一连忧心告诉我,她住院了。
“徐先生,前段时间柳总为了找您不吃不喝,基本上都没合过眼。找到您之后,她回来就跟疯了一样,就在网上看到您结婚的那天,她病倒了。”
我去了医院,柳熙雅面色苍白颓废地躺在床上,见我进来着急的想下床,可浑身没有力气栽倒在地上。
她的助理将她扶了起来,她声音沙哑对我说,
“阿逢,你终于来看我了。网上那些新闻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结婚,你都跟我订婚了的……”
我冷冰冰的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柳熙雅,你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让我回到你身边吗?”
她手僵住在半空中,眨了几次眼酸涩的眼泪流出,“没有,阿逢,我什么都没有做……”
助理适宜地上来解释,“柳总,网上现在到处传徐先生跟您之前订婚的事情。”
又对我说,“徐先生,柳总已经住院一个月多月了,绝对不可能是她做的。”
柳熙雅面色阴沉,许久,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阿逢,我明白了,陪我说说话吧,这件事情我会为你解决的。”
她抹了抹眼泪,拍了拍病床边的位置,几乎是乞求的说,
“陪我说说话吧,最后一次……”
我抬起表看了眼时间,冷漠地说,
“不早了,我爱人还在家等我,我先走了。”
撤步离开,身后只有助理在呼喊医生的声音。
柳熙雅对这件事处理得很快,没过三天的时间,她以直播的方式出现在了大众的面前。
态度诚恳、认真,
“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是想澄清我和徐逢的关系,七年前我们确实定下过一场婚约,但是婚约已经在半年前解除了。”
“我想在这里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是我欺骗了他,也辜负了他。另外,我在此宣布,将我再柳氏集团的股份和资产,全部捐献给飞机制造作为公益基金。”
柳熙雅没再跟我联系,是她助理给我发来的信息。
[事情查清楚了,背后的人是你父亲。柳总把他公司之前做假账的证据交给了警方,他被判了十几年。另外,柳总去做了手术,清除了所有和你有关的记忆。]
[她说,她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我删除了信息,和陈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年夜饭,听着陈缪在吹嘘,
“这次的事情可真是委屈你了!我就说徐逢不是那种人!来!咱们碰一个!”
陈亭握住了我的手,我笑着举起杯,与大家齐声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