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在外面怎么叫喊,门也仍旧没有被撞破的痕迹。
视频里,绑匪被我拉黑,更为愤怒地教训宋念念。
她的手指已经被夹断了,现在连双腿都被打骨折。
大姐慢吞吞地抿了一口葡萄酒,和我感慨:
“你知道吗,从那天我带你回来,傅斯年就到处周旋找人换人情。他公司都被爸爸撤资破产了,还有闲心来找宋念念,现在还弄出来这么多记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真是奇怪,这群记者也是不长眼,居然还能帮着他和爸爸做对。”
我听着,忍不住自嘲地笑。
他除了和媒体门说我心思歹毒,蛇蝎心肠,还能说些什么?
三年了,三年的夫妻,我自问没有对他不周的地方。
他却视我如仇敌。
视频里,宋念念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废人。
我打电话给我爸,叫来保镖拦着门口的那群记者,然后开门。
傅斯年猛冲进来,像疯了一样,在楼上楼下四处搜索。
最后一股脑冲到我面前,我直接把绑匪发过来的视频,扔到他怀里。
看见趴在血泊里的宋念念,脸色大变。
身体险些没站稳,还是我温声提醒他:
“傅总可要把手机拿稳了,外面那么多记者看着,你也不想让宋念念这幅惨状被网友们看见吧?”
傅斯年身形一晃,大概是从来没想过,以前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同他说这些话。
但他很快回过来神,颤抖着手,试图和视频里面的人连线:
“你们别乱来,不就是要钱吗?你们要读诵烧钱,我都能给你!”
“我只要你们放过念念,现在就放开她!”
但他的话来的已经太晚了。
宋念念半死不活,绑匪得了他的再三保证,才答应放过宋念念。
视频挂断,傅斯年手心都是汗,我歉疚地用手捂着嘴,做出惊讶的样子:
“哎呀,原来你还有钱给宋念念赎身啊,我还以为你破产了,拿不出来钱,就想让宋念念体谅体谅你,别要那么多钱,懂点儿事儿。”
傅斯年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恶狠狠剜了我一眼:
“徐轻音,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还念念一个公道的!”
他转身离去。
我叫他:
“手机是我的。”
他脚步一顿,只能气愤地转身把手机扔到我脸上。
当天晚上,我便听说傅斯年连夜飞去了国外,花了好大价钱,才把宋念念接回来。
我听了心里没什么波澜,只是略动手腕,就把傅斯年的公司董事会全部架空,股票抓在自己手里,联系律师怎么才能让他净身出户。
飞机一落地,就便召集了记者会,一群人举着摄像机逼到我面前。
“真想不到,徐家二小姐居然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故意害念念小姐被绑架。”
“简直毫无人性,这种人,必须曝光,让她们一家都永远不能翻身!”
无数闪光灯之上,傅斯年领着记者,恶狠狠瞪着我。
像是要将我扒皮去骨一样。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拥挤到我面前:
“二小姐,傅总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真的因为嫉妒宋念念,才故意让绑匪绑架折磨她?”
我闭了闭眼,一字一顿道:
“宋念念的事与我无关,她有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不过既然你们问了,那我也有话要和你们说。”
“我和傅斯年结婚三年来,自问对他和宋念念没有不周到的地方,他是怎么做的?前几天我生产的时候,难产快死了,宋念念却联合她在医院的好朋友,试图把我的孩子推回去。傅斯年更是为了陪宋念念过生日,不许我打电话换医生。”
“孩子出生后,他更是为了宋念念,对我和孩子非打即骂。”
一言出,众人哗然。
傅斯年瞪大了眼睛看我,满脸不可置信。
他连忙反驳我:
“你胡说什么,念念从小就善良,她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恶毒的事?肯定是你故意污蔑她,想抹黑她……”
“我摸黑?”
我让人叫过来那天帮着张柔一起给我接生的护士们,对着镜头她们供认不讳。
然后我将宋念念当初找张柔商量不让我到她过生日的监控视频找出来,对着镜头播放:
“这是从医院找到的,她已经亲口承认是故意想杀我灭口的了,你还想说什么?”
“傅斯年,于情于理,我都是你的妻子,没有我,你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而现在你自己的老婆被他们联合迫害,你的亲生儿子要被他们联手扼杀,你却不分清红皂白助纣为虐?”
傅斯年身形一晃,还是摇头,不肯信:
“绝对不可能,念念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我心里悲凉横生。
都到这种时候了,他还是不肯信我。
我又让人领进来一些人。
傅斯年顿时脸色苍白。
我冷笑着问:
“怎么了,傅斯年,眼熟吗?”
“我难产当天,他们可都是你亲自安排过来的,说什么你要陪宋念念过生日,谁也不许去打扰你们。”我说着,撸起来袖子,给他看我被张柔掐出来的血痕,“还有这些,都是张柔趁我难产时虐待我的罪证……”
“够了!”
傅斯年像是承受不了一样,大叫一声打断我的话。
他怔怔地看着我,一把夺走我给记者们看的手机,忽然软了语气:
“你想怎么做?”
“徐轻音,你也说了,你我是夫妻。即便这事真的是念念的错,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让她给你道歉就行了,你何必对她下那样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