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挣扎只是一瞬,就立刻被护士按住。
我身下的血越来越多,眼前也越来越模糊了。
张医生惊恐地回头,连忙将门关严实 ,心虚地和周秘书说:
“没什么,没什么,肯定是你听错了。”
“你快去找傅总吧,让他好好陪念念过生日,夫人这里有我就够了。”
周助理提步也要离开。
我咬咬牙关,努力抓住压着我胳膊的护士,一口咬下去。
那护士尖叫一声。
左右两个护士过来拉我,我死死咬着不松手,很快就见了血。
那护士疼得尖叫了两声,见推不开我,就索性捂住自己的嘴。
门外周助理走了几步又停下, 厉声问:
“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今天是念念小姐生日,外面都是记者,影响到傅总和念念小姐,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医生连连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您放心……”
话没说完,我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院长,您不能进去,夫人还在生产,您不能进去!”
“来人,快把院长拦着……”
“砰!”
大姐一脚踹开门,表情大变。
压制着我的护士们吓得连忙松开,最后一点儿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我颤颤巍巍对大姐伸出来手:
“换医生……别去找傅斯年……”
再次醒来,儿子已经躺在我身边,闭着眼,沉沉安睡。
陈思红着眼睛坐在床边,给我送水:
“轻音,您没事……小宝也平安,真的是太好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我还没开口,门外进来两个人。
陈思连忙起身要让座,傅斯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热水,泼到我身上:
“徐轻音,你闹够了没有?”
“只是生个孩子,谁让你把陈婆打进天牢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宋念念哭红着眼眶,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袖子:
“斯年,求求你,你一定要把张姨救出来。你知道的,我从小无父无母,就张姨最疼我……”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傅斯年抱着她,言语温柔地安抚。
却在看向我时,眸光阴沉,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泼在我脸上,并没有特别疼。
但我还是从头凉到了尾。
他说他想创业,我便缠着我爸给他的公司投资,带他介绍合作商;他说他要不忍心看宋念念受委屈,我就处处也给宋念念安排最好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仍旧无法捂热他这颗心。
陈思连忙道:
“傅斯年,今天轻音难产,是那个医生故意想害她……”
“问你了吗你说话?”傅斯年反手甩了她一耳光,然后冷声警告我,“徐轻音,我不管你想怎么无理取闹,不许对张柔动手。”
“今天是念念的生日,我不跟你多说,只给你一天的时间,必须把张柔找回来!”
他说完,便领着宋念念转身离开。
宋念念离开前,还像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笑。
可我今天在鬼门关走这一遭,已经用尽了力气。
懒得理她,喝了闺蜜送过来的药就打了个盹儿。
晚饭的时候,大姐来了。
她打量着我的表情,试探地问:
“轻音,那个张柔,你还要留着在上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