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沈珈芙着急反驳,一时间忘了规矩,说完了这句话,她紧跟着垂下眸,收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摇头。
“臣女没有……”
她才没有像祁渊说得那样,她最多就是想了想,哪有像祁渊说的这么、这么……
祁渊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之中满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怀疑。
沈珈芙忙不迭地点头,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又刻意做乖,能叫人心都软下来。
“珈芙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陛下知道的。”她讨好着祁渊,仰着头,任他手指指腹轻轻擦过面颊,在她的耳坠上勾缠着,最后,大拇指轻轻陷进了她的下唇唇瓣中,压迫着她的唇肉。
“哦?你的什么心思。”祁渊装作听不懂,偏要叫沈珈芙说出来。
这御辇虽然宽大,但一路上行进在宫道之间,保不准有人能错眼瞧见。
虽说祁渊说的那番话并没有言明,但意思已然很明了了,就是要将她留在宫里,待她生辰之后就纳她。
但这些话旁人可不知道,要真叫旁人瞧见,只怕又该暗地里奚落嘲讽她去勾引帝王了。
沈珈芙稍稍躲了点身子,叫左右两旁的帘帐能稍稍遮掩着自己。
稍稍心安一些,刚开了口:“臣女对陛下……”
御辇在这时停了下来,前方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嫔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祁渊皱起眉,察觉到手底下的人慌张地逃开,再一看,沈珈芙已经躲到角落缩着去了。
她神情中有慌张和无措,连带着看祁渊的眼神也如同求饶一般,像只瑟缩着的小狐狸,明明弱势却又张牙舞爪的。
祁渊落了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对沈珈芙的躲避沉默片刻,却也没生气。
“你怕什么,谁敢说你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又似是有点不满意。
沈珈芙闷声低着脑袋,心说他这句话一点也不对,他是陛下,自然不用担心旁人敢说他什么,但她只是个没名没份的沈姑娘,就算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当面说什么,暗地里的话也一句不会少。
御辇停了下来,祁渊没什么耐心,刘秉和恰好站在御辇旁边,低声道:
“陛下,是许美人。”
也不知道许美人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刚好撞见陛下的御辇,可不巧的是,这御辇上还有一位沈姑娘呢。
许美人位份低,平日里去给太后请安的机会也轮不上她,她的长相颇有一种温婉的意味,一直以来都是圣宠平平,今日也是偶然撞上了御辇,还不等她高兴,她听见里面传出帝王的声音。
“正午天热,叫人送她回宫去。”
“是,陛下。”刘秉和应一声,紧跟着就安排下去。
许美人愣神看着帝王的御辇从面前过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听到里面有女子的声音传出来。
待御辇过去,她不禁抬起头去看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有些疑虑,还不待她深思,眼前的宫人替她引路。
“许美人,步辇在这边。”
许美人想到刚刚帝王所说的话,脸不禁一热,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御辇之上,沈珈芙被迫坐上了祁渊的座椅,她刚刚被祁渊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口中短促地轻呼一声,再一回神,屁股已经坐上了龙椅,呆愣愣地借着祁渊的力道维持自己的身形。
有许美人刚刚的打岔,之前的话题也不再进行下去,沈珈芙收起了声音,老老实实坐好,见祁渊没有其他的举动,她的心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