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已经骂过了他,我也不再怕的:
“滚蛋!机器毁了有人赔,能买新的,我要死在这里,你能把我复活吗!”
“死老头,你下属遭受这么离谱的医闹,你作为主任没担当就算了,还摆着架子教训我,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骂完,我火气消了不少。
老头就不一样了。
他气得满脸涨红:“杨煦,你,你……”
“你什么你!当个主任以为自己了不起啊,你不就是占了个年纪大!
“全科属你学历最低,属你业务能力最差!
“混到五十多岁才混了个主任,没用的东西!
“报告不会看,仪器不会用,试剂分不清,上回破天荒离个心,没配平把几十只血全毁了!还得我们一个个低声下气地去给病人道歉!
“科里出了什么事你解决过一次吗,只会当缩头乌龟,和稀泥!”
字字句句,简直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儿里。
副主任敬佩地看着我。
小何偷偷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发泄爽了,我直接请假回家。
然而休息了一天再回医院,那对夫妻丝毫没有善罢甘休。
今天我在窗口,刚坐下,就听到两个人窃窃私语:
“快看,是不是她?”
“是,就是她!哎呦我可不敢在这个医院体检了,万一跟那个小孩一样染上病怎么办?”
“可不是嘛,快走快走……”
两人嫌弃地看我一眼,离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有一个人指着我,大声道:
“喂,你们医院怎么还让她在这儿啊!身上一堆脏病,对我们太不负责了吧!”
我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这时,马瑞轩父母举着一个牌子出现了。
上面画了个箭头,并写着五个字:
“此人有脏病”
然后他们走到我这里,把箭头直直对着我。
只要有人好奇来问,他们就添油加醋地编排道:
“这个女人身上有脏病,还不消毒,用脏手给我儿子抽血,在我儿子身上摸来摸去,我儿子被染上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病毒,连医生都没法子治啊!”
还拿出我写的一万字检讨:“你们看,她连检讨都写过的!”
听了这话的每一个人,都默默地离我八丈远。
更惜命的,直接离开去了别的医院。
我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心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男人拿着刀追我的场景,我现在想起来依然发怵。
活了快三十年,真的没见过。
没见过这样的人。
我起身离开窗口,和一位同事换了岗。
本以为他们看不见我就能消停些。
不料十几分钟后,窗口又吵吵起来。
我不想理,但死老头出现在不远处,厉声道:“杨煦,你给我滚过来!”
有同事小声告诉我:“他们把王院长也叫来了。”
王院长就是正院长。
夫妻俩重蹈覆辙,在外面窗口嚷嚷不停。
这次直接命令院长们:
“必须开除那个女人!不然我们天天来闹,你们医院就别想开了!”
死老头一听,当即站在他们那边:
“是啊两位院长,杨煦此人这两天给医院惹了多少麻烦?不开除她,哪有病人还敢来咱们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