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户!
并且是钉子户中的战斗机:孤军奋战钉子户!
这种钉子户战斗力超强,不怕死,最难对付!
王全发笑嘻嘻地看着赵宇,“赵主任,没问题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
初来乍到,还是被发配而来。
赵宇纵有怨言,也不便当面说出来。
“我试试!”赵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王全发带头鼓掌,“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欣赏赵主任这样的年轻人,有魄力,有干劲!哈哈哈!”
刘正源和朱晓宇也跟着一起鼓掌,终于找到了背锅侠,二人脸上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表情。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全发处处笑脸相迎,赵宇还真找不到发作的理由。
明知被穿了小鞋,他也只能无奈苦笑。
“赵主任,作为领导,咱们的待遇都一样,要签一份军令状!”
王全发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几张A4纸。
“这是我们签的军令状,干不好,立刻卷铺盖走人!”
赵宇接过来一瞧,每张军令状都摁了红手印。
白纸黑字标明任务,完不成立刻走人!
“赵主任,这是你的军令状。”
王全发把拟好的军令状递给赵宇,中性笔和红色印泥摆在一旁。
一视同仁,赵宇无法拒绝,只能签字画押。
王全发满意地把赵宇的军令状收起来,极力称赞,“赵主任不愧是当过特种兵的,做事就是痛快!今晚我请客,给赵主任接风洗尘。”
哐啷一声,张盟一不小心,又把暖瓶摔碎了,吓了王全发一个激灵。
“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退回市委组织部!”王全发气坏了,指着张盟的鼻子,让他立刻滚蛋。
张盟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了,“王主任,我还在实习期。您把我退回去,我……我就不合格了,公务员就白考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论张盟怎么恳求,王全发就是坚决地要赶他走。
同是大学生,看着可怜兮兮的张盟,赵宇于心不忍。
“王主任,我刚来,正好缺人手,能不能让他跟着我干?”赵宇请求道。
王全发忍不住笑了,“就他?!手无缚鸡之力,你敢要?!”
张盟眼巴巴地盯着赵宇,生怕他说出个不字出来。
“权当多个人使唤。”赵宇笑着说道。
王全发点点头,冲张盟喊道:“还不赶紧谢谢赵主任,一点眼力见没有。”
“多谢赵主任……多谢赵主任……”张盟不善言辞,连感谢都只有一句话。
赵宇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综合办公室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赵主任当办公室!”王全发大声指使张盟。
张盟嗯了一声,一溜烟跑出去收拾房间了。
王全发招呼三个人坐下来,商量拆迁办接下来的拆迁计划。
接风晚宴是在一处私人会所吃的,山珍野味,价值不菲。
席间,王全发专门安排白天指挥围攻赵宇的大黑胖子吴四宝过来,当面给赵宇敬酒赔罪。
吴四宝满口道歉,极力称赞赵宇身手不凡。
但赵宇从他眼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不忿,吴四宝就像一条假装被驯服的狗,一旦逮着机会便会反咬你一口。
有了上次醉酒的教训,赵宇只是浅酌了几口,并未贪杯。
晚宴结束后,满面红光,喝的醉醺醺的王全发提议集体去洗脚放松。
表面是洗脚,暗地里嫖娼。
赵宇随便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夜晚的临水市,霓虹闪烁,歌舞升平。
表面的繁荣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罪恶。
望着迷离的灯光,赵宇长叹了一口气。
赵宇的办公室很简陋,一张破旧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着一个更破旧的台式电脑。
接通电源,电脑主机发出嗡嗡嗡的噪声。
等了五分钟,显示屏还在不停地画圈圈。
赵宇索性关了电脑,和衣躺在墙边的一张三人沙发上。
一翻身,沙发吱扭扭地响动着。
用手机翻看了一会新闻,赵宇困意上涌,很快便睡着了。
六点整,赵宇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
他在部队养成了早起晨练的习惯,一直坚持了下来。
赵宇换了件紧身T恤,将他健美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怎么在这?!”
赵宇推开门,瞧见张盟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
张盟递给赵宇一个红色的文件夹,“赵主任,这是我连夜整理的文件,北城拆迁工作调研。”
张盟眼圈灰黑,看来是一夜没睡。
赵宇翻开一看,足足有四十页之多!
里面不仅总结了北城拆迁办近期的拆迁工作,还旁征博引,将全国相似的拆迁案例列举出来。
尤其是对钉子户的拆迁,张盟查阅了大量资料,列举了十几种办法。
“好样的!”赵宇重重地拍了拍张盟的肩膀,差点将瘦弱的他拍倒。
张盟得到赵宇的称赞,脸上露出学生般羞涩的笑容。
“换双运动鞋,我们边跑边聊!”赵宇笑着说道。
张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平时不喜欢运动,还真没准备运动鞋。
赵宇一笑,为了不让张盟尴尬,便提议边走边聊。
北城拆迁部东边便是临水市的母亲河:方河。
河水穿城而过,将临水市分成两部分。
东边是河东区,西边是来昌区。
北城街道隶属来昌区,拆迁的这块地方将来要建设成国家级高新技术开发区。
两人漫步河边,朝霞初升,河面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红色。
通过交流,赵宇才知道张盟毕业于南大,学的是数理统计专业。
“怪不得调研报告上那么多数据统计,原来是专业对口。”赵宇不吝夸赞。
张盟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挠头,“赵主任,现在人工智能飞速发展,大数据统计会越来越有用。可是王主任他们就是不信,故步自封。”
临水市是内陆市,没有区位优势。
经济发展倒数第一,是汉东省最穷的地级市。
市里的大多数干部都是土生土长,思想保守,不思进取。
“说说那栋孤零零的小楼吧,怎么一直没拆?”赵宇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