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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全集

颜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文蕊跟孟采苓就是随口开了几句玩笑。但她们越是提陆衍川的媳妇,唐心雅心里就越不好受。她紧紧抿着嘴角,看向陆衍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埋怨和控诉。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是在自己对象那受了什么委屈。陆衍川在男女感情方面向来不太关注和在意,但对于恶意的眼神,却是十分敏锐。他一眼就看出唐心雅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男人直接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本就相隔甚远的距离。“我媳妇比较忙,暂时不过来随军。”陆衍川连厌恶至极的“林春莲”都搬出来了,摆明了是完全不给唐心雅机会。冷漠至极的态度,看得唐心雅心底一阵刺痛,忍不住生起闷气来。她也不吭声,默默地走在旁边,蹲下揪着路边的野花,摆明了是想等着人去哄。陆衍川只当看不见,唐心雅蹲在地上不走,他便也沉默着站到了另外...

主角:林初禾陆衍川   更新:2024-12-05 18: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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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初禾陆衍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全集》,由网络作家“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文蕊跟孟采苓就是随口开了几句玩笑。但她们越是提陆衍川的媳妇,唐心雅心里就越不好受。她紧紧抿着嘴角,看向陆衍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埋怨和控诉。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是在自己对象那受了什么委屈。陆衍川在男女感情方面向来不太关注和在意,但对于恶意的眼神,却是十分敏锐。他一眼就看出唐心雅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男人直接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本就相隔甚远的距离。“我媳妇比较忙,暂时不过来随军。”陆衍川连厌恶至极的“林春莲”都搬出来了,摆明了是完全不给唐心雅机会。冷漠至极的态度,看得唐心雅心底一阵刺痛,忍不住生起闷气来。她也不吭声,默默地走在旁边,蹲下揪着路边的野花,摆明了是想等着人去哄。陆衍川只当看不见,唐心雅蹲在地上不走,他便也沉默着站到了另外...

《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全集》精彩片段


沈文蕊跟孟采苓就是随口开了几句玩笑。

但她们越是提陆衍川的媳妇,唐心雅心里就越不好受。

她紧紧抿着嘴角,看向陆衍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埋怨和控诉。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是在自己对象那受了什么委屈。

陆衍川在男女感情方面向来不太关注和在意,但对于恶意的眼神,却是十分敏锐。

他一眼就看出唐心雅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男人直接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本就相隔甚远的距离。

“我媳妇比较忙,暂时不过来随军。”

陆衍川连厌恶至极的“林春莲”都搬出来了,摆明了是完全不给唐心雅机会。

冷漠至极的态度,看得唐心雅心底一阵刺痛,忍不住生起闷气来。

她也不吭声,默默地走在旁边,蹲下揪着路边的野花,摆明了是想等着人去哄。

陆衍川只当看不见,唐心雅蹲在地上不走,他便也沉默着站到了另外一边。

等凌东一回来,男人立刻把行李箱塞过去,转身就走。

“我待会还有事要处理,行李你帮忙搬,照应好她。”

唐心雅:“……”

见陆衍川仗着自己个高腿长,三两步就走得不见了踪影。

她气得直接把手里的野花丢在了地上,忿忿地踩了好几脚。

“嫂子你别介意。”

凌东虽然爱说话,但也真不擅长跟女孩子打交道。

擦了擦鬓角渗出的冷汗,他尴尬道:

“我们陆哥性格就这样,不乐意跟人说话,和女同志交流也跟练兵似的,可严厉了。”

“他对谁也这样,真的没有要针对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平等地创死所有人是吧。

唐心雅狠狠噎住,沉默了片刻后。

她选择掐着嗓音,柔柔开口反驳。

“才不是这样,我感觉陆首长性格挺温柔的,这一路上也经常照顾我呀。”

凌东:“?”

他怎么记得这一路上帮忙收拾行李的是他啊?

开车的是他,忙前忙后跑腿、哄人的还是他。

陆哥不过是帮忙提了下行李,还半路就跑了,哪里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

沈文蕊和孟采苓也觉得唐心雅这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但又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怕说错了话反而得罪人,她俩干脆避开了唐心雅的话题,只兴致勃勃地追问凌东。

“陆首长什么时候结的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通知大家?”

“首长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是不是长得又漂亮,性格又温柔?”

一说起那个耽误了他们陆哥一辈子的村姑,凌东就气得很。

“呸呸呸,什么又漂亮又温柔,这两个词跟她完全不沾边。”

他委委屈屈地控诉。

“像我们陆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就该配天仙才对。”

“那个女人倒好,长得不行也就算了,人品还不咋地,跟她在一起,简直就是侮辱我们陆哥!”

凌东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边的唐心雅更是听得眼睛都瞬间亮了。

这么看来,陆衍川跟他媳妇之间的感情应该不怎么好。

陆衍川的婚姻出现了裂缝,那岂不是就有了旁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唐心雅看凌东的眼神瞬间顺眼起来。

她想要跟他打好关系,好趁机接近梦中情人。

却不想下一秒,凌东一句话就把她给扎了个透心凉。

“说起来,我倒是觉得有个人跟我们陆哥挺合适的。”

一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凌东瞬间就兴奋起来了。


“贱丫头!刚才明明是你先背叛我、出卖我的,现在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都不配当你亲妈!”

梅彩英一边嚷嚷着,一边抬起手,作势要往林春莲头上打。

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把林春莲吓得不轻。

她抱着脑袋在院子里四处逃窜。

“救命啊,杀人了,我妈发疯了,你们快抓住她把她送去监狱啊!”

还有公安在旁边看着呢,大伙自然不会让她们这么放肆下去。

梅彩英被几个大妈拦住,还气得要脱下脚下的鞋子,朝着林春莲的后脑勺丢。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闺女?连自己亲妈都敢出卖,你也不怕遭天谴!”

林春莲才不怕她这个,一边躲一边嘟囔。

“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我为自己着想怎么了,有问题吗?”

在旁边站着也中枪的封永望:“……”

他当初眼睛究竟是瞎得多厉害,才会同意跟这对奇葩母女组成家庭的。

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一再被挑衅,封永望的情绪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要崩溃了。

他一手捂着额头,失态地大喊大叫起来。

“抓走!谁来!快把这两个疯女人给抓走!”

“她们就是一群人贩子,还骗我领证结婚,这么可恶,还不如直接枪毙算了!”

梅彩英的发绳已经掉到不知哪去。

被几个大妈牢牢抓住后,她也放弃了挣扎,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着封永望冷笑。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东西,还配被我看上?”

“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老娘嫁给你就是为了利用你!我从来都没把什么狗屁男人当回事,你们不过是我的跳板而已!”

封永望本来情绪就不太稳定,被梅彩英这么一刺激,更是眼都红了,冲上来就要打人。

“贱女人,你还敢说!”

“不用等到枪毙,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先打死你!”

梅彩英和林春莲两个女人打架也就算了。

毕竟是亲母女,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

但封永望要敢插手进来,性质立马就不同了。

男女之间天然就有着力量悬殊,再这么放任不管下去,迟早闯出大祸。

高露赶忙出面制止。

“不许打架,都给我住手!再闹下去把你们全都拘留!”

封永望今天丢脸丢的已经够多了,要是再把自己也赔进去,那可真是血亏。

心里再怎么不甘,他也只能绷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到旁边去了。

林初禾全程围观了这场闹剧,心里只觉得格外讽刺。

她面容蒙上一片冷意,走到梅彩英面前,平静开口。

“你们之间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梅彩英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毒,恨不得把她骨头都嚼碎了吃下去。

“你都害得我在大院里面身败名裂了,还想怎么样!林初禾,做人不能太贪心,不然迟早遭报应!”

林初禾是真的很疑惑。

“真不明白,像你和林春莲这种作恶多端的人是怎么敢把报应挂在嘴边的?就不怕哪天真有道雷劈下来了,真把你们给劈死。”

“我不过是把你们自己做的那些坏事说出来而已,这不算是蓄意谋害。”

“倒是你们,这三年以来欠我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林初禾眸色淡淡,看向梅彩英的眼神却无比锐利。

梅彩英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眼神躲闪着,选择装傻。

“什么钱?你自己穷得饭都要吃不起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借钱?”

“我警告你,别以为现在公安站在你那边,你就能趁机讹人!”

“我是没钱,但我有个好老公啊。”

林初禾直接将自己带来的单据全都拿了出来。

“当年你们嫌贫爱富,把本该是林春莲的婚姻强塞给我,强迫我跟一个陌生男人领证圆房,这也就罢了。”

“这三年以来,我丈夫寄给我所有的钱,凭什么都要被你们私吞?”

梅彩英刚要开口说话,林初禾一蹙眉头,直接将她怼了回去。

“别想抵赖,这些账每一笔都是有寄钱记录的,剩下的在你们手里,我要求你们必须一分不差,全部都还给我。”

梅彩英简直要吐血。

这个节骨眼上,眼看着她就要被赶出封家,还要被抓去蹲监狱了。

这个贱丫头不知道心疼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伸手跟她要钱,真是找死!

林初禾一看梅彩英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她还不至于把梅彩英的怒气放在眼里,直接冷静开口。

“我大致估算过,你们最少得给我1000块呢。”

她张口闭口都是要钱,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梅彩英简直都要发疯了。

林初禾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却生不出丝毫同情。

要是只她自己一个人也就算了。

哪怕是身无分文,也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但她还有自己的孩子,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她就立马启程前往小河村,找回自己的孩子。

这笔钱,到时候会全部用在宝宝身上,不想办法多要点怎么能行?

林春莲在旁边听得眼珠子直转,不等人问她,就抢先一步开口。

“你们可别跟我要啊,那笔钱我一分没用,全都是我妈扣留着。”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债必须得记在我妈头上,别连累到我。”

这对母女俩平时看着倒是相处的挺和睦,扭头却又立马开始狗咬狗。

梅彩英简直都要被林春莲这冷血无情的样子给气笑了。

“我当初生你真是还不如生头猪,林春莲,你怎么还不去死!”

林春莲没有吭声,正当大伙还以为她终于要良心发现,不再刺激自己亲妈时。

她突然一扭头走到了林初禾跟前,开始苦苦哀求。

“你的那些钱全都被妈放在了屋子里,填的寄钱单子也都在,你们带人去搜就能找出来。”

“初禾,你可是我亲妹妹啊,不能见死不救的,看在我知错就改,还戴罪立功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三人都愣了。

“你这是……”

林初禾笑着,一脸真诚。

“我去给我妈和继父买点水果。”

“毕竟这也算是我妈妈婚后,我第一次登门拜访,总要礼数周全一点。”

说完,她径直向外走去。

三人完全没想到林初禾会这么做。

惊讶的同时,忍不住叹息。

“多好的闺女啊,伶俐讨喜还不记仇,天仙似的。”

“这不比那整天扭捏作态装善良的大女儿好多了?”

“就是,也不知道梅彩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花力气培养大女儿,把这么好的姑娘扔在乡下。”

“那眼睛也不知道是掉粪坑里被糊住了,还是被鸡给啄瞎了。”

一会儿功夫,三人骂得正起劲,林初禾已然折返了回来。

冯大娘三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林初禾的手。

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拎。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交流。

不是说要买水果吗,这是半路反悔了?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姑娘,你还去看你妈妈吗?”

林初禾点头:“当然是要去的,还要麻烦几位给我指个路。”

三人各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好心地给她指了个方向。

林初禾道过谢,便径直往里走。

这一整条胡同,是出了名的大杂院胡同。

两边的院子几乎都是大杂院,由原本的一进院落分割而成的。

院子本来就不大,一个院子里住四户,甚至于五户、六户,更是拥挤。

每一户的东西都横七竖八的摆着,院子里不知扯了多少条绳,飘飘扬扬全是晾晒的衣服。

因为是几家共住同一个院子,院门几乎不关。

林初禾站在胡同里,路过时往里一扫。

无一例外,所有的院子都是又小又挤,又脏又乱。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大杂院,有些意外。

她妈竟然能忍得了住在这种地方。

这虽然是在城里,但住房面积和环境,甚至还比不上老家。

毕竟梅彩英从前可是一直念叨着想当城里人,近乎痴迷。

因为这个,当梅彩英听说林初禾老师说她学校成绩不错,肯定能考出农村的时候。

简直像疯了一样,指着林初禾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就只想着自己的前程,根本不管全家人的死活!”

“你根本比不上你姐姐,你姐姐现在刚被城里人喜欢,就想着要带我们全家一起搬到城里去,你呢?”

“我告诉你,你别想踩着我们全家自己去到城里过好日子!”

林春莲被梅彩英夸着,捧着,更加得意。

她一改平日柔弱可怜的嘴脸,满脸掩盖不住的刻薄阴毒,得意的冲林初禾挑眉。

“妹妹,妈说了,这样的好日子,只能我们去过,你不配。”

“人的命啊,天生就是不一样的。”

“有些人有机会向上爬,但还有些人,就只配被永远踩在脚底下,待在烂泥潭里,永远也爬不上来!”

她是那样胸有成竹,仿佛笃定了林初禾真的会被她踩在脚底下,永远上不了岸。

那时候的林初禾,对林春莲的挑衅并不在意。

毕竟知识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她以为只要自己好好高考,就一定有机会离开她们,继续读书。

可她错了。

的确没人能抢走她脑海里的知识。

但她们却可以夺走她用这些知识辛辛苦苦考来的成绩和大学名额,冒名顶替。

现在回想起来,林春莲出言挑衅她时的那份自信,大概不是空穴来风。

她们在那时候就已经密谋好,要夺走林初禾的学历,将她永远留在乡下了。

毕竟她们很清楚,林初禾一旦考上大学,离开了老家。

就算是彻底脱离了她们的掌控,不会给她们任何实际好处。

但如果把这个学历给林春莲,这不光能成为她嫁给城里男人的砝码,还是她们能在城里立足的另一种保障。

她会在高考之后突然变成了傻子,林春莲母女俩脱不开关系。

这母女俩当初是真的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想让她死。

林初禾深吸一口气,安抚自己愤然的心情。

很好,三年了,也是时候和这对不要脸皮的恶臭母女好好算一算账了。

林初禾的脚步,猛然在巷子深处的倒数第二个院落门口停下,目光冷冷向内望去。

院子里,梅彩英正一手扶着自己那隆起的肚子,一手撑着墙。

她嘴皮子上下翻动着,没好气地对林春莲数落个不停。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忍着你婆家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老公现在可是厂里的要员,你们厂子里谁不认识?他可有前途得很,说不准很快就要升职的!”

“我可打听过,他现在的职位,但凡升职,那工资都是要翻一番的!”

提到钱,梅彩英眼睛都瞪大了一圈,简直要把想捞好处几个字写在脸上。

林春莲晾衣服的动作一顿,猛地将湿衣服又扔回盆里,咬牙跺了跺脚。

“妈,他可是在外面找……”

梅彩英根本没听她说完,毫不在意地挥挥手。

“那又怎么了?就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也得装不知道。”

“毕竟这事儿说起来,还是你的错更多一些,谁让你们结婚这么长时间,你连个蛋也没给人家生出来?”

“隔壁老王家的儿媳妇比你们结婚还晚,都生完了。”

“虽然生的是个死丫头片子,但也总比没有好吧?”

梅彩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肚子争气一点,好歹先生个丫头片子出来,再跟人家学着,给丫头取个盼娣、招娣之类的吉利名字,听说这样后面生儿子能更顺利呢。”

“到时候让丫头片子照顾弟弟,你躺在家里还不是天天玩儿,幸福不死你!”

林春莲被数落得憋屈死了,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怀孩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结婚这么长时间,她早不知道试了多少方法了,奈何就是一直怀不上。

别说丫头了,连个猴子她也没生出来,经期准得她都恨不得当场倒立给它控回去。

林春莲越想越气,看着她妈那圆滚滚的肚子,更是怒气翻倍。

真是奇了怪了?

她妈都45岁了,竟然还能怀上孩子。

老母猪到这个年纪都下不动崽了吧?

明明是亲母女,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生育能力?


胡同里就开着家现成的中药铺,里面有位老中医资历特别深,是远近闻名的医术好。

他们店里的小药童原本只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这会一看赚钱的机会来了,直接撒丫子就往店里跑。

“这事交给我来!包在我身上!”

“我们店里的老中医为人最公正了,绝对不可能会偏颇哪一方的!”

“师父!师父!快来呀!!出大事儿啦!!”

胡同里围观的人不少,但小药童仗着自己个头小,猫着腰在人堆里面穿梭的,没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封永望想拦都没能拦住。

看着旁边林初禾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他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

这个林初禾在医术方面真的有一手?

她还看出了梅彩英有猫腻吧?

要真是这样,他可就成了这个大杂院里最大的笑话了!

封永望怕被人嘲笑,只得强迫自己伪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来。

又忍不住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梅彩英,让她好自为之!

这突如其来的局面,让梅彩英直接傻眼了。

林初禾也就算了,那个小药童瞎凑什么热闹,要真被看出什么来,她岂不是就完蛋了!

一旁封永望投来的眼神更是让梅彩英压力倍增,她忍不住闭上眼,觉得自己要死定了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林初禾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让别人给她脸面?

她说要看医生,真当那位老中医是这么好请的?

大杂院里谁不知道那老中医岁数大了,腿脚不便,整日里拄着拐杖,出门都费劲。

上次梅彩英有点打喷嚏,想让他过来给看看,就没能使唤得动老中医上门。

这老东西性子多半清高得很!

林初禾一个乡下来的土丫头,怎么可能请动得了他大驾?

想到这里,梅彩英瞬间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她赶忙又各种争取时间,想办法先把眼前的局面蒙混过去。

“被你们气了这么久,我的肚子都开始痛了。”

“只请那老中医上门不太保险,还是把之前给我看诊的那位张医生请过来吧。”

张医生可是梅彩英花了大价钱收买的。

只要能把他叫过来,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不怕骗不过封永望和这群看戏的蠢货。

梅彩英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聪明,正要开始偷笑。

下一秒,平时那走路都晃悠的老中医突然暴走而来,那步伐利索得,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儿。

“需要把脉的孕妇在哪儿啊?高龄怀孕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咱们胡同里出了这种事,怎么也没个人来通知我,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一听到有这样危险的病人需要自己,乔老爷子是腿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直接发生医学奇迹了。

说起话来,那嗓门比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还要洪亮。

小药童在后面捧着他老人家的拐杖,追都追不上,苦着脸都快急哭了。

“师父您老人家跑慢点,这要是摔了可怎么是好啊?”

旁边神色淡淡的林初禾,都险些没能绷住表情。

这师徒俩一个比一个活宝,真是太有意思了。

就是苦了梅彩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计谋没能得逞,估计又要气得肝疼了。

“大伙都这么信任这位老中医,想必应该是位德高望重,又医术精湛的老中医。”

“有她在,你应该不用担心保不住胎了吧?”

梅彩英脸色再三变换,突然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扭头又要往房间里钻。

“谁有这闲工夫整天跟你们折腾?我累了,要回屋睡觉!”

乔老爷子都已经亲自过来了,大伙哪可能还会给她逃脱的机会?

林初禾都还没做什么,吃瓜群众就冲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了梅彩英。

“急什么?你刚刚不是还嚷嚷肚子不舒服吗?正好让乔老爷子帮你看看!”

“你要是不敢,那就说明你的肚子有鬼!”

梅彩英被迫站在原地,紧张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看到她这副心虚到不行的样子,乔老爷子也品出几分不对劲来了。

他直接上前搭住了她的手腕。

沉吟片刻后,老爷子没好气道:

“谁说你怀孕的?哪个蒙古医生??瞎说什么呢!你肚子里压根就没有孩子,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肚子疼?你是吃坏肚子吧?”

这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

“怎么回事,我看梅彩英不是整天挺着个大肚子招摇吗?怎么会真的没有孩子?”

“难不成真被林初禾说对了,她故意在这上面搞鬼?”

梅彩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起来,却还在不甘心地犟嘴。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是真的怀孕了啊。”

“会不会是乔老爷子岁数大了,老眼昏花,所以才弄错了?”

乔老爷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医术,当即挽着袖子辩驳起来。

“孕妇的脉象都如玉珠滚落般圆润、流畅,而你的脉象却十分滞涩。”

“不仅是没有怀孕,你这脉象也是只有好吃懒做的人才会有的。”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林初禾迈步朝着梅彩英一步步走了过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林初禾就直接一把掀开了她的衣服,抓走了她藏在腹部的东西。

“哎呀,你这孩子长得还真是挺别致啊?”

看着林初禾手上拿的“假肚子”,众人一片哗然。

封永望简直要气疯了!

没想到这个乡下来的蠢女人居然真的敢骗他!

她现在那肚子平坦的,哪里像是怀了孕的样子!

要不是还有这么多邻居等着看笑话,他是真的能当场气到呕出血来。

林春莲看梅彩英的眼神也变了,重新审视起了自己亲妈。

“妈,你真是太恐怖了,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是跟你在同一阵营的!”

“假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骗我?你还是不是我妈了啊?你好像个怪物!”

梅彩英目眦欲裂,完全受不了林春莲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你居然还好意思骂我?林春莲,你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假怀孕的事情都已经被拆穿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梅彩英凭着一股蛮力,甩开了控制着她的人,红着眼就朝林春莲扑了过去。


公安见梅彩英说话这么言辞凿凿的,这才勉强相信了她几分。

他们离开后,梅彩英却还仍旧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

要是林初禾的那个孩子找不到了,那她岂不是真的成拐卖了!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甚至丧命。

梅彩英心里就又绝望又痛苦,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钱胜!当初说好的会好好照顾我外孙!怎么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早知道这狗东西这么不靠谱,我当初说啥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他。”

梅彩英是真急了,疯狂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林初禾能够一切顺利,尽早找到孩子。

她不想被枪毙!

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

小河村。

知道自己儿子十有八九还存活着后,林初禾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没有孩子的消息没关系。

只要能找到钱胜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具体的下落。

林初禾打起精神,跟高露在村里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钱胜的地址。

下午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

她却跟不知疲倦似的,还想直接赶路去找钱胜。

高露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赶忙把她劝住。

“京城距离钱胜在的地方挺远的,你想过去得坐车才行,只能是等到明天早上客车发车以后才能出发。”

“今晚不如先在我家里住下,我提前帮你联络当地派出所,把所有的情况和资料都提供过去,让他们明天帮着一块查找,这样也能多照应你一点。”

“你今天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也才能有更多的力气奔波呀。”

林初禾犹豫着不肯答应。

“这怎么行,高露姐,我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你看看你,又跟我生分了是不是。”

高露直接拉着她的手,坐上了返回城区的公交车,又在派出所附近找了个饭馆,强拉着林初禾吃了顿饭。

“知道你关心孩子,但只有把自己照顾好了,才有余力关照他人。”

“你都跑了一天了,连饭都不肯好好吃,再这样下去身体出问题怎么办。”

高露看着林初禾吃完了一整碗面,听到她又想跟自己道谢,还不乐意了。

“咱们两个都在一块待了一天了,应该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可真要生你气咯。”

林初禾听得又感动又无奈,她原本是想再空间里面待上一晚,喝点灵泉水,补充好体力。

但高露这么热心,她实在是拒绝不了,干脆领下了这份恩情。

“好,那我今晚就打扰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下起了濛濛细雨。

陆衍川已经下了长途汽车,一路步行抵达了白云村。

上半年他们深入敌后执行任务,整队失联,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也错过了爷爷的忌日。

因此陆衍川回部队述职复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了半天的假期,来白云村扫墓。

许久未曾踏足,白云村与从前有了些变化。

陆衍川站在村口向内望,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同时。

上次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如电影一般,一阵阵在脑海中闪过。

陆衍川不由得抿紧了薄唇。

跟着一起来的凌东悄悄看了一眼陆衍川。

男人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明显比平时复杂了许多。

凌东思量了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安慰地拍拍陆衍川的肩膀。

“陆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咱们这次能平安归来,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也会替你高兴的。”

说着,他不由得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老爷子时的情形,感慨万分,顺嘴就感慨。

“上次见爷爷,他还在催你结婚,没想到一转眼你不光结完了婚,都快要离婚了。”

陆衍川冷冷一道眼风扫来。

凌东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的话,立刻住嘴。

但也没住嘴几分钟。

他话匣子打开了就仿佛合不上似的,一边跟着陆衍川往村里走,一边忍不住念叨陆衍川那便宜老婆。

“说起来,陆哥你和你那名义上的老婆,也就见过那一次吧?”

凌东啧啧两声。

“看她从前做过的那些事,那位可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你们就扯了个证,你就每个月都搭上大半津贴,寄钱回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提到寄钱,原本默不作声的陆衍川忽然开口。

“来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自从他们回来后,部队核验完他们的身份,就将这几个月原本该发给他们的补给和津贴全部补发了下来。

陆衍川发现发下来的总金额不对,便让凌东帮忙查了查。

凌东也正要汇报这件事。

“之前咱们小队失联以后,部队上也不确定咱们是生是死,之前你委托部队每个月给林家寄的钱,就暂时停掉了。”

“部队上的人打电话来村委试图联系通知过,但没有联系上。”

“听说是你老婆……林春莲一家老早就改了地址,搬去了城里。”

“因为村委这里也没有林春莲一家在城里的住址,所以回来后补发的津贴就没办法再寄给她们,全都发到了你手上。”

陆衍川眉心微蹙。

“突然搬去了城里?”

“是啊。”

凌东挠了挠头。

“我也觉得奇怪呢,都说安土重迁,怎么好端端的,一家人突然就搬去了城里?”

正说着,恰好迎面走过来一个大妈。

凌东连忙拉住对方,礼貌询问。

“阿姨,我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林家一家搬去了哪里,为什么搬走啊?”

刘大妈眨了眨眼。

“你说的是哪个林家,我们村里姓林的可不少。”

凌东连忙补充:“就是林春莲一家。”

“林春莲家?”

刘大妈听到这个名字,仿佛耳朵受了什么污染。

她整张脸都跟着皱了皱,带着几分鄙夷上下打量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啊?那户人家有什么好打听的?”

那语气,明显嫌弃不愿说。

仿佛只要他敢说是林家人的亲戚朋友,下一刻也会跟着被嫌弃。

凌东正不知该怎么回答,陆衍川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故交。”

——如果没有那场荒唐的婚姻,他们也本该只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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