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喧闹?”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喊出。
是父亲!我眼中燃起一分希翼。
众人皆是一惊,沈祖母忙叫人停手,迎着父亲,满脸谄媚。
“丞相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呐!快快请坐!”
“您这个养女如此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冲撞嫡女,老朽也是为了萧府日后名声才出手教训一二,丞相莫要怪罪。”
父亲随意摆了摆手,看也不看我一眼直奔萧婉,眼中万分怜惜。
“女儿可有伤到哪里?可有受什么委屈?”
说罢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脸色阴沉。
“放肆!你竟欺到你姐姐头上了!还到这大吵大闹,一点不像话!要是伤到了你姐姐,看我怎么罚你!”
饶是早料到父亲会如此偏袒萧婉,心中还是一酸。
前世他对萧婉多番纵容偏爱,我都看在眼里,就连顶替我的身份也只是让我大度,把身份让与她。
我的名声处处被她抹黑,父亲也只是袖手旁观,说你若真没做过,她又怎会说你,就连我死后也不闻不问,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挣扎着起身,昂首直视着父亲。
“父亲贵为一国丞相,怎可听信一面之词便不分青白训斥女儿,当下可是相府之女被冤枉了,百姓都道父亲是非分明,不如今日便为女儿主持主持公道!”
“如今众口不一,他们都说我是萧府卑贱的养女,既然父亲来了,便说一说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父亲不自觉偏开我的目光,拍案而起:“什么亲生不亲生!为父就是这般教养你的吗?这般胡作非为!你和婉儿我都似若亲女。”
这一番话说得模糊,我却明白了,我逼近一步,冷笑道:
“笑话!一个捡来的养女何时能承如此殊荣和相府嫡女攀上关系,云泥之别,父亲却要我们姐妹相待,对养女比亲女还好。”
“这相府嫡女自始至终只有一位,其母乃是圣上亲姐姐,当朝长公主,毫不客气地说其上皇家庇佑,承皇家荣光,似若亲女?父亲这番话是作践了皇家的身份,也是作践皇上的脸面!”
“父亲,你哪来的胆子!”
父亲瞬间慌了神,不自觉地往后退,众人皆被哬得大气不敢喘,一时噤若寒蝉。
半晌,父亲才微微镇定,怒斥:“一派胡言乱语!还敢拿圣上来压我,我竟养了你这么个不肖女,你怎么会是我的亲生女儿,来人!快将她带回去闭门思过,关上个三五月再放出来。”
我轻声一笑:“父亲何至于那么着急,莫不是当真心中有鬼才不敢面对?是不是亲生女儿只需滴血验亲,一验便知。”
“否则要是一个养女打着相府嫡女,皇亲国戚的旗号在外招摇撞骗,蒙骗了不知真相的人而得罪了真嫡女,那可就是得罪了皇家,届时可如何是好?”
“各位,你们说呢?”
众人顿时风吹树林般往我一边倒,毕竟验血事小,可无意得罪皇家事大,谁也不想冒掉脑袋的风险,纷纷附和。
“是啊丞相大人,不过验血一桩,到时真相大白也可无所顾虑,还相府一个清白啊。”
“丞相大人若面对至亲也能如此无私公正,还以公道,届时传出去必然又是一段佳话,百姓赞颂。”
此时沈祖母握着萧婉的手,笑容和蔼附和。
“是啊未来亲家,你可要顾及婉儿的脸面啊,万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嫁过来。”
父亲擦了擦脸,冷汗涔涔。
此下民意难违,且若强势拒绝必定遭人猜疑,来客众多其中官员不少,到时传到皇帝耳朵里,皇上又会如何作想。
此刻他进退不如,如同被架在火架子上烤。
我淡淡一笑,即刻命人端来一碗清水,迎着父亲的眼光。
“父亲,请吧。”
父亲张了张嘴,看着众人正不知如何办时,早有心急的人自发拿根针扎破他的手指,一滴血落进碗里。
很快,萧婉也被强硬推着上前,扎破手指血滴进碗里。
血滴缓缓没入,四周安静无声。
片刻后,周围看清水碗中状况的围观者,都惊呼出声,满室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