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眼里闪过不忍,拍了拍我的肩膀,“澜澜,是方家对不起你。”
我安慰道,“父亲,若我的出嫁可以换得大哥的平安,我愿意的。”
方铭泽见我匆匆离开,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没一会儿也提前离席回府了。
正巧碰到方父,方父正因土匪的事忧心,见他这幅吊儿郎当,浑身酒气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方铭泽,你看看你,天花天酒地、游手好闲,将来如何承担得起家族的重担!安澜身为女子,尚知道为父母分忧,你难道不羞愧吗?”
方铭泽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是我向方父告了状,感觉甚是委屈。
这时我刚回到房间,门外一阵吵闹,方铭泽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方安澜,你就知道跟爹告我的状是吗?亏我还这么担心你。”
我本想向他解释,但是又怕他知道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只说了一句,“我没有。”
见我没有想继续解释的意思,方铭泽怒气更甚,
“别以为爹娘心疼你,你就把自己当方府的小姐了。”
他似乎很介意这件事,总是一遍遍提醒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当初让我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是他,
如今口口声声警告我,这里不是我家的也是他。
我眼神平静地看向他,“方少爷说的对,我从未将自己当作方府的小姐。”
方铭泽愣住了,以前他说起这话时,我总要与他吵个天翻地覆,有次甚至都闹到了父母那里,今天我却一反常态,如此平静,仿佛我已不再在乎方府小姐的身份,也不再在乎他。
方铭泽有些慌乱,但嘴上却丝毫不让,
“好,方安澜,这是你说的。”
嗯,我在心里默默应了一声。
反正只有五天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碍他的眼了。
自上次吵架之后,方铭泽便借口访友出了门,这几日都不曾回府。
也好,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在准备我出嫁的事。
他若在,这事定是瞒不住了,到时候恐怕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明天要出嫁了,我还是放心不下店里生意,于是来店里查了会账。
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只见店铺的管事慌忙跑上楼来,“小姐,不好了!”
刚刚廖婉柔来店里试戴新款手镯,店铺的丫鬟小莲不小心打碎了她刚脱下来的镯子。
廖婉柔先是要小莲跪着给她道歉,随后又要求小莲赔偿她一千块大洋。
一千块大洋不是什么小数目,足够抵这铺子一年的收入了。
因此,店铺管事也拿不了主意,希望我能出面解决。
此时,小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一个低贱的下人,居然敢和本小姐顶嘴。”
廖婉柔抬手便要向小莲打去。
我按住了她的手,“廖小姐,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廖婉柔没想到我会在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方小姐,你来的正巧。你们家丫鬟摔碎了我的手镯,我正找她赔钱呢,这丫鬟却说没钱赔不起,你作为方家的小姐,不如你来替她赔了吧。”
廖婉柔知道就算是我,一时间也无法拿出这么钱,存心是想要给我难堪。
不过我既敢来,就不怕她的刁难。
我先将跪在地上的小莲扶了起来,随后说道,
“方小姐,这事发生在我们店里,就算小莲赔不起,我们也会给您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