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过去了,那大汉满脸冷汗的从行刑间里出来,他背后还跟着浑身是血的肖吉。只不过大汉神色惊慌,而肖吉却是神情淡然。
“太邪门了!这小子居然一声不吭!硬生生地扛下了所有刑罚。”偷偷回头望了一眼肖吉,大汉内心惊道。
他这次来,本没想过会遇到硬茬。在亲眼见到如此年纪的孩子,全套吃下自己的处刑后,他的内心非常难受,甚至可以说是恶心。所以在他完成最后那几下操作时,基本都是在敷衍了,有种草草了事的意思。
肖吉重新被带回了牢房,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原本他以为这一关会很难熬,但谁能料到,当那刑具用在他身上时,系统却询问是否关闭感知触觉。这么一来,肖吉自然立马同意了。整个受刑过程,是在轻松与惬意中度过的。而那个大汉就惨了,目睹着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滑铁卢,差点没把信仰给搞崩塌了。
随着牢门被行刑大汉再次锁好,肖吉就假装闭目养起了神来。
他微睁着眼,看着那个大汉走远。
这时隔壁睡觉的囚犯却是突然探过身子,看向了肖吉。
“喂,你没事吧?“他满脸不敢置信地询问着,”我看你这伤得不轻啊?这家伙今天是吃错药了吗?居然下手那么狠?隔着几间牢房都能听到他抽鞭子的声音!”
这人看着肖吉满身是血的衣服,再联想到刚才被大刑伺候的情景,他浑身就打了个冷颤。
肖吉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他忽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于是便转了个身,面向了那说话之人。
见到肖吉看过来,隔壁那人接着道:“你才多大呀?怎么会被抓进来的?犯了什么事啊?”
闻言,肖吉眼珠微动。
“我......我是因为得罪了大贵族的千金,所以才被抓进来的。这位老哥,你又是因何事被关在这里的呢?”肖吉不动声色的反问了回去。
“哎,不提也罢,这都要怪我那只不争气的手。不瞒你说,我以前是个窃贼,因为偷了一家富商的钻石项链,被抓了现行。”那人摊开右手手掌比划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不过这罪名也不大吧,老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肖吉一听对方是窃贼出身,顿时有了交谈下去的方向。
“哎,人算不如天算。也怪我倒霉,居然会马失前蹄,偷到一半,结果让那富商家的佣人发现了,还被抓了个现行。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去......呵呵,我怕这辈子是出不去了。
那个富商似乎跟这监狱的典狱长有旧,我自打关进来起,就没人跟我提过刑期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被关了多久了,估计是要把我关到老死为止吧。”
听到这人被关着,连放出去的可能都没有,肖吉则是暗自吃惊。心想:这人也太衰了点。
见到肖吉用看可怜虫般的模样盯着自己,那人竟没没觉得不爽,反倒认为肖吉是能倾诉的对象。
“我叫哈伯,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刚刚看你回来时,那个挨千刀的像是只受惊的兔子,我就觉得很有意思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跟你去了一次刑房后,就变样了?”
肖吉略显尴尬,寻思了一下后才说道:“我之前全程都没吭过一声,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打击到了他的自尊心吧。”
“哈哈,居然是这样!也是啊,我之前都没听到你叫过,只听到抽鞭子跟他喘气的声音了。你小子也真能忍啊,一般人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个老爷们也经不住那样摧残。哎~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都报了名,你也该自报家门了吧?”
见此,肖吉微笑得说道:“我叫维吉尔。”
“原来是维吉尔小兄弟啊,老哥我这里以前左右间都没人的。现在,难得来了个邻居能说说话了,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哦。”这哈伯却是如此说道。
“呵呵,我也正有此意。哈伯老哥,你知不知道这个监狱有没有放风的时间?我们难道要一直被关在牢房里吗?”肖吉趁机问起了关于监狱的事情。
听到肖吉问这个,哈伯倒也没多想,很干脆地就回答了这问题。
“要说这放风么,这里也是有的。只不过一般都是每月1次,间隔比较久啊。但如果是有一技之长的犯人,那倒是能申请出去干活。虽然是没工钱的,不过好歹干活回来后,饭菜倒是能提升一点档次,也算是个变相的福利吧。不过这种好事,只有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囚犯才能胜任,普通犯人想要经常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特殊能力?什么特殊能力?”肖吉好奇地问道。
“这特殊能力啊,一般指的是会打铁的、会木匠活的、或是女的肯让内个啥的嘿嘿,总之你懂的。只要能在牢城里给典狱长创造财富,那他就能被准许外出干活了。”哈伯有点挤眉弄眼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会炼金呢?”肖吉听了对方的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什......什么!你会炼金术?”
“是啊,我会啊。”肖吉承认道。
“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把一个炼金师给关进来!?”哈伯吃惊地叫道。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我会炼金,也不知道我是炼金公会的会员。”
“你还是炼金公会的人?!”这次哈伯更加吃惊了。
“是啊,我是公会会员。那这身份......够让我出去干活吗?”
肖吉的这问题让哈伯感到了为难,说实话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额,你这种情况我不了解,但要真是炼金师的话......应该是会受到重用的。”哈伯有点吃不准地说道。
“那我要怎么才能申请外出工作呢?”
听肖吉问起这个,哈伯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说道:“这里的狱卒中,有一个人品还可以。如果是跟他去说这事,倒是有不小的概率说动他帮忙。我以前就看到过有个囚犯拜托他帮忙的,只要他能帮你传话给典狱长,那么这事情基本也就成了。”
肖吉闻言,眼睛一亮。
他连忙问道:“那个狱卒是谁?要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哈伯回忆了一下说道:“他应该叫拉鲁,是我们这里一楼的狱卒。平时每隔2天,就会轮到他来这里巡逻。算算时间,他大概明天会来的。到时候你只要跟他搭上话,这事兴许就成了。”
肖吉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些关于监狱的问题。哈伯也只是粗略描述了一下,更具体的其实他也不清楚。说是等肖吉出去工作了,自然就能看到监狱的全貌。
“开饭了!开饭了!把盆都推出来!”
就在肖吉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牢房外却传来了送饭狱卒的吆喝声。
听到开饭的声音,隔壁的哈伯立即就把饭盆推了出去。似乎等待开饭,已经成了他一天中最重要的主题。
放好了饭盆,哈伯转头看向了肖吉。见他还傻愣着,哈伯连忙提醒了起来。
“喂!快把饭盆推出门外,送饭的可不会等你,要是错过了,今晚可就要挨饿了!”
闻言,肖吉还有点拎不清。但当他看到哈伯那着急的神情时,还是不情不愿地照做了。他在牢门口找到了一只破口的旧碗,然后嫌弃地塞出了门外。
不一会,那个送饭的狱卒便推着饭车,来到了肖吉的牢门前。那推车上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正冒着热气。虽然气味古怪,但闻着确实是食物的味道。
狱卒拿着大勺伸进桶里,从里面舀出一勺屎黄色的糊糊,反手就扣在了肖吉的破碗里。
哚得一声。
那破碗,就被糊糊给盖满了。
做完了这些,狱卒就继续推着车,来到了哈伯的牢门处。
低头看着略带腥味的屎状物,肖吉差点呕了出来。而他隔壁的哈伯,则像是条狗一般地候着,刚一接到这糊糊,便一股脑地往嘴里倒去。见到这一幕的肖吉,不自觉地往右侧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片刻后。
送饭狱卒已经走远,而哈伯却是在舔饭盆了。
肖吉见哈伯吃的差不多了,就开口说道:“老哥,这个给你吃吧,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快要舔完糊糊的哈伯,闻言一滞。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肖吉递过来的破碗。
“哎哟,是吃不惯吧?......其实这没什么,我刚来的时候也吃不进去。但这不吃东西,人是会饿的。要是等你饿得两眼发花时,哪怕是猪食,你也会去吃。孩子!在这里,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哈伯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对肖吉说道。
“生存?老哥觉得这样被关着,生存得再久,又能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要关到死的。而且只要还活着,那就有出去的希望。要是饿死在这里,那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发现自己被囚犯教育了人生,肖吉虽然有点感触,但还是把糊糊放在了哈伯的牢房内。
“我真的吃不下,或许过几天会有这个胃口吧。”说完这句话,肖吉便扭头躺到了地上,然后闭目养神了起来。
见肖吉真的不吃,哈伯只是摇了摇头。接着,他也不客气,拿过那碗糊糊就吃了起来。
“嗯......真香!”